洪大鼎這麼快就回來了,是邴一如沒有想到的,刑玉成的離開,更使他猝不及防。此時,他如同坐在火爐之上,非常地尷尬難受。表弟走了,已經算完成重要任務的他,卻不能跟著他走,讓夏梅來替他們轉述來意。她尷尬地站在那里,有點發愣。
洪大鼎看了他一眼,給水清泉使了一個眼色,水清泉把身邊的椅子挪了一下,說︰「坐吧
邴一如紅著臉,重新坐在椅子上。水清泉把缸子中的茶葉倒了後,新泡了一杯,摔著個臉,給她重重地蹲在面前。邴一如想喝一口茶,讓愧亂無措的心平靜下來,手伸過去,卻踫倒了茶杯。水清泉抱著胳膊,欣賞他的慌亂尷尬,一臉的幸災樂禍,洪大鼎看不下去,使眼色讓她收拾桌子,水清泉佯裝沒看見,就是不理,洪大鼎再使眼色,她干脆離開了。這時候,夏梅進來了,洪大鼎又使眼色給夏梅。
「大鼎,我,我今天……」夏梅給他重新泡了水後,邴一如對洪大鼎說。他的思維,還被羞愧和尷尬包圍著,結巴了半天,也沒有把今天的來意說出口。
在門外,洪大鼎也听到刑玉成的蠢話,看到四水「人情」後,立即明白邴一如的伎倆。見他一臉的羞愧尷尬,就不忍再損他了,可他太混蛋了,自己的一腔盛情,卻換來他如此他今天的結果,就沉著臉,嘲弄地道︰「鎮長大人,補課的戲演完了,該到卸裝,恢復你本來面目的時候了,這對于你們這些政治小動物來說,是家常便飯呀,有什麼難以出口的,何必偷偷模模呢?」
邴一如臉「騰」地一下,又紅到了耳根,依然結巴著,說︰「大鼎,請你原諒。我,我舅和舅媽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只所以來,是,是听說你們有個,協,協議?」
「不錯,是有個賣身契。你既然知道我已經賣給你舅家了,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來找我,讓我立即嫁給刑玉成,我要是不同意,你還可以調動趙長天來抓我,綁著我嫁,何必要繞那麼大一個彎子,既浪費你的時間和感情,又禍害了別人!」
邴一如連忙辯解︰「大鼎,你這話就重了,我是真心給你補課的,是希望你能夠能考上碩士生,別再殺豬了。你要考上了碩士,和玉成的距離就更遠了,考慮你們之間的天壤之別,我舅興許會主動終止那個協議的
洪大鼎冷笑道︰「你對我的用心如此良苦,我得好好謝謝你呀,你說,你要我怎麼謝你呀,要錢,要人,你隨便說?」
洪大鼎的話中不但有濃重的火藥味兒,還有對邴一如人格人品的指責和下看,可他不能管那些,繼續說︰「大鼎,我沒有那麼下作。我心里是不願意來的,可我舅把你和玉成的婚事看得非常重要,主要是怕你甩了玉成,他們失去一個好媳婦。我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他們要我來,我不得不來。我讓夏梅代轉,主要是怕難堪
洪大鼎瞪著邴一如,厲聲道︰「邴一如,我洪大鼎雖然有點文化,可社會閱歷沒有你多,看人的閱歷沒有你長,地位更是天上地下,你憑你的良心說,你給我補課,跟我套近乎,是不是為了促成刑玉成的親事,給我設下的感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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