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惠生是個非常好強的人,他要干什麼事,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他對他的關系和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他在動用一切力量操辦生皮的同時,就想請一個得力的人去給兒子做媒,毛皮一但鬧齊,立即讓他們成親,免得夜長了夢多。洪大鼎是個聰明的知識女性,要找一個和她熟識知識淵博,有地位又能說會道的媒人,卻讓刑惠生犯了難。
「你怎麼啦,愁眉緊鎖的?」見丈夫滿臉的心事,吳珊瑜問。刑惠生說了他的想法。吳珊瑜說︰「我看找誰都沒有一如合適,一如去說,一定能行
刑惠生一拍腦袋道︰「對呀,我怎麼把他這個鎮長給忘了呢?」
邴一如是西部師範大學的博士生,本科時,常在報刊上發表針砭時弊的隨筆雜文等文學作品,是一位很有才華的青年,博士畢業後,被聘為四嶺中學副校長,第二年就擔任校長,校長干了一年多,被縣里看中,月兌離了學校,到花園嶺鄉當了一名副鄉長。他文憑高,腦子靈活,變通適時得體,在副鄉長的位置上干了兩年,又被升為花園嶺鄉長,鄉長把還沒暖熱,今年又被提升到四嶺鎮做了鎮長兼鎮黨部書記。四嶺鎮是金州市河濱區最大的鎮,下轄四個鄉,地盤接近河濱區的五分之二,人口是全區人口的45%,工農業產值佔了全區的一半還多,黨部書記是區黨部中常委,副縣級,地位僅次于區長和區黨部書記。他四年升了五級,這在金州市政壇的歷史上,是惟一的一個,在那個政治糜爛,官場**的社會中,也算是一個奇跡。刑惠生吳珊瑜想,讓這樣一位仕途正旺,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出面做媒,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山里娃,還不誠惶誠恐地趕快答應了。
邴一如洪大鼎是非常熟悉的。他們的熟識,還要追溯到邴一如結婚不久一個周日的中午。身在官場,太多的吃吃喝喝和虛假的應酬,使這位仕途上正如日中天的年輕人煩不可耐,他想找一個相對平靜的地方,休息一下疲憊不堪的心身,就來到了舅舅的肉店。
那天,陽光燦爛而明麗,邴一如推掉下午的兩個酒局,來到舅舅的「惠生肉店」。
一進門,他就發現表弟身旁一個婀娜漂亮的身影正舉著砍刀,在給一位顧客砍著後臀。她下穿一件淺藍色的褲子,上穿金黃色的長褂,袖子挽在肘彎前的兩寸處,看起來既合身又灑月兌,短短的頭發挨著兩肩。
那時候,除了中學大學的女學生,一般的鄉鎮甚至于縣城也見不到短發女孩兒,洪大鼎的短發,不但襯托出她的精干,也襯托出她無限的嫵媚和美麗。她的精干和美麗,就如一把重錘,把邴一如的心敲得一顫,同時,他的腦袋「轟」地一下,眼前出現一幅金燦燦的圖畫,在圖畫中,一個心儀的美貌女子朝他走來,他幸福地暈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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