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武斷,照你所說,有信仰的人跟瘋子和傻子無異。」聶盤點評道。
太空科考船為什麼會發sh 那記主炮,是誰發sh 的那記主炮,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然而就連如今的地球聯邦zh ngf 都無法做出準確地判斷,更何況連事件細節都無法掌握的奧加爾,因此聶盤評價一句武斷,倒也並不算過分。只是多年以後,當真相出現在聶盤眼前時,他只能感慨奧加爾這個家伙近乎執拗的判斷是多麼的強悍。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確實沒有什麼差別。」奧加爾回了聶盤一句,但緊接著又揮了揮手說道︰「這些只不過是小細節,不必在意,更不用深究,我們需要做的,只是理順整個事件的脈絡。按照獲益推理原則,我認為,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十有仈ji 就是地球聯邦zh ngf 。」
聶盤閉口不言,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奧加爾點頭說道︰「其實只要你能夠明白咱們地球聯邦的星際擴張政策,這件事情的最終走向並不難猜。」
地球聯邦聲勢浩蕩的星際擴張,自聯邦歷29年開始,至今已經持續兩百余年,面對宇宙之間無盡的星際種族和珍稀資源,地球聯邦早已從最初的試探,轉入「兼、容、吞、蓄」的大幅度擴張,從而積累了龐大到足以令人窒息的資本,這使得地球聯邦的實力變得空前強大起來。
奧加爾繼續說道︰「一直以來,聯邦zh ngf 都想把卡特星系收入囊中,只可惜卡特堅決不肯就範,迫使這一戰略目的胎死月復中,最終他們只好轉變態度,尋求和平式的雙邊合作,這才能夠從卡特那里獲得前往卡特星系的星圖。」
「你覺得聯邦zh ngf 會借機對卡特星系出手?」聶盤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厭惡戰爭。
奧加爾打了個響指︰「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唾沫,簡單來說,有了這次的事件做引子,聯邦zh ngf 當初與卡特簽訂的協議就會自動失效,相信我,擺月兌了束縛之後,無論聯邦zh ngf 接下來會采取什麼外交策略,到最後,一定只有一種結果,那必然就是——戰爭!」
聶盤的眉頭皺得更緊︰「打仗總是要死人的。」
奧加爾搖了搖頭說道︰「你之前說,你討厭和戰爭相關的東西,我原以為那只是你個人的好惡,卻沒想到,原來是你太天真。」
看到聶盤一言不發,奧加爾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所謂弱肉強食,這可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誰也沒辦法改變,包括你我,包括整個宇宙,都是這樣,沒有誰可以擺月兌。」
聶盤搖了搖頭說道︰「弱肉強食是沒有錯,但是你得知道,氣球吹得太大,是會爆掉的。」
奧加爾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只不過,在它爆掉之前,沒有人會停止擴張的腳步,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因為人類的y 望從來都不會得到真正的滿足。」
「直至滅亡?」
「直至滅亡!」
「這種結局真是無趣。」
「我也覺得。」
說到這里,兩個半大的孩子同時咧嘴笑了起來,因為聶小妹還在里屋睡著,所以他們非常自覺地壓低了笑聲,呼哧呼哧的就像兩只跑累了的小狗。
正笑著,只見聶盤突然收斂了笑容,輕聲問道︰「你這里,除了你媽媽,還有別的人經常來嗎?」
奧加爾臉上的笑意迅速消去,想都沒想,便見他搖頭回答道︰「除了收房租的孫婆婆會在月底過來,平時不會有人來我這個小破地方的,啊哈,你和小妹當然是例外。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有什麼好打算?」
聶盤站起身來,拍了拍奧加爾的肩膀說道︰「好打算沒有,壞消息倒是有一個。來吧,客人們已經到了,只是希望他們不是沖著你來的。」
奧加爾的臉s 迅速變得難看起來,配合著依舊烏青的額頭,頗有些青面小鬼的範兒,只見他無比憤慨地說道︰「一定是錢莊的那些人!大龍和哈維被你揍了,他們肯定是來報復的!」
「那可不一定。」聶盤搖了搖頭,想起了前些r 子哥哥的烏鴉嘴,打心底里不希望那個狗屁少爺真的兵行險招。
現在聯邦的媒體業極其發達,上至聯邦zh ngf ,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是有價值的新聞,無所不能的記者們總是有辦法把它們挖出來,然後繪聲繪s 的將其公之于眾,即便是聯邦上層那些財力雄厚、權力滔天的大人物們,也多半不願意與媒體發生正面沖突。
吱啞~
聶盤稍一用力,年久失修的木門便應聲而開,只見二十來個打扮得花里胡哨,身上紋刻著各種紋身的混混,正小心翼翼地穿過荊棘叢,往奧加爾的屋子靠過來,而隊伍最前面的兩個,甚至已經站到了石梯之上。
「不是錢莊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而且他們也從來不會穿成這樣!」奧加爾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便極為肯定地做出了判斷。
「上!」
奧加爾的話音未落,混混里便有一個家伙高喝了一聲,緊接著,沖在最前面的兩個手舀棒球棍的家伙,便迅速地跨上石梯,朝著屋子沖了過來!
「呆在屋里別出來!」
聶盤踏前兩步,反手將房門關上,囑咐了奧加爾一聲,然後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
嗚!嗚!
兩根棍子帶著猛烈地破風之聲,一先一後,一左一右地朝著聶盤砸落下來!
這兩個家伙明顯就是配合默契的打手,尋常人面對這種同時來自兩個方向的攻擊,唯一的辦法只有暫時退卻,避其鋒芒,然而聶盤不是尋常人,常人眼中無法破解的攻擊,在他的眼里,卻是漏洞百出!
腳尖輕輕點出,只是一瞬間,聶盤便由靜至動,渀佛一只撲食的幼虎,狠狠地撞進了兩名打手的懷中!
就在兩名打手的驚愕之中,聶盤右肘的肘尖直接擊中了一名打手的心窩,而左拳則轟上了另一名打手的下巴!沛然無比的力量狂涌而出!
被打中心窩的那個家伙只覺得眼前一黑,疼痛難忍的他雙腿一軟,當場便跪了下去;而被打中下巴的那個則被恐怖的力量直接打得飛了起來!
然而聶盤並沒準備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只見他絲毫沒有停頓地先後飛起兩腳,生生將兩人踢飛開去,撞斷了石階盡頭老舊不堪的木護欄,然後無比淒慘地落入了那一大片荊棘之中!
劈里啪啦地一陣亂響,兩名打手渾身也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根骨頭,更不知道有沒有被荊棘毀了容貌,不過幸運的是,他們在摔下石梯之前,便已昏迷了過去,不必承受初戰失利的心理壓力,也暫時不用理會身上所受的創傷。
所有的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短短的幾秒之間,聶盤面無表情地摩了摩雙手,目光冷冷地從混混們的身上掃過,渀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的,他之所以一開始便下了狠手,那是因為他要立威!他要奪去對方的斗志!
當啷!
一個混混手里的短刀突然掉了下來,好巧不巧地剛好砸在一塊嵌在土里的石頭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金鐵之聲!
恥辱!這是何等的恥辱!
一幫子大男人竟然被一個r 臭未干的孩子嚇成這樣,這事情如果傳揚出去,真是有天大的臉面,也要被撕得連渣都不剩。
那個混混的臉蛋比火燒得還紅,他咽了口唾沫,連忙彎腰把短刀撿了起來,只是他這把刀到底還有沒有力量再砍下去,誰也無法知曉。
「我c o你們姥姥!都頭一天出來混啊?他就一個小屁孩,怕他個毛啊!一起上!給老子剁了他!」人群中一個明顯是頭領的家伙凶惡地喝罵著,同時將手中的兩把砍刀踫得當當作響!
混混們齊齊發出一聲大喊,也顧不上荊棘扎在身上的疼痛,稀里嘩啦地向石梯這邊涌了過來!
混混們雖然被頭目重新挑起了情緒,但是剛才的震撼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抹掉?先前高昂的氣勢早已灰飛煙散,如今看起來,更像是一群以多欺少的烏合之眾。
聶盤冷哼一聲,抬腳挑起了之前那兩個家伙掉落的棒球棍,掂了掂重量,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站在石梯之上,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式。
一幫人仗著血x ng沖近了石梯,然而這石梯實在是有些太窄,最多只能容兩個人通過,還沒等後面的兄弟靠近,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混混便被聶盤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幾乎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打落了石梯,摔進荊棘叢,打著滾的慘叫不止。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膽敢再上前一步!
這哪里是個孩子?!這明明就是個小瘋子!如此狠辣的手段,簡直比他們這些混混還要瘋狂啊!
就在聶盤準備沖下石梯,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危險感籠罩了他的全身!想都沒想,雙腳猛得一頓,聶盤硬生生得向後退了五尺的距離!
砰!
一聲槍響,石梯上聶盤先前站立的位置,便多了一個清晰地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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