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簾看著自己手中的題目,眼楮都脹的通紅,自己的娘親是儲才學院的數師,從小到大,娘親都說自己已經得到了她的真傳,現在卻連一個小小的數題目都做不出來,要是被傳出去,丟的可是柳家一家老小的臉啊。
「簾兒,你又在那里做什麼?」柳崇光在書房門口站了好久都沒有看到柳簾看自己一眼,看著柳簾整張臉變得越來越扭曲,柳崇光就知道肯定又是被什麼題目給難住了,還是小時候的柳簾好玩,那時候的她只要有什麼不會的,就會睜著一雙大眼楮滿是崇拜的看著自己,小孩子真是越長大越不好玩,現在的柳簾真的是什麼都不會說出來,就像是個悶葫蘆一般,有什麼事都放在心上。
「沒有什麼事情。」柳簾雖然很想讓柳崇光看一下這道題目,可是到底是因為自尊心的問題,要是自己是因為娘親的緣故才做出這道題目的,那豈不是證明了自己技不如人外加上沒有品格麼?
柳崇光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要是自己沒有看錯的話,柳簾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還是一件很是難辦的事情,難道是在聚賢樓被別人給打敗了?
「那便罷了。」既然女兒不高興說什麼,自己也不能硬逼著女兒說出來,柳崇光帶著滿月復疑惑走出了書房,不過既然女兒那邊走不通,就去看看女兒的那個書娘那里怎麼說吧。
「怎麼就是做不出來?」柳簾狠狠的將自己的頭發給扯了一把,看都不看地上的碎發,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的看著手中的題目,難道自己在數上面要輸給一個小小的秀才了麼?
說不定這道題目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題目,而是那個秀才因為比不過自己而胡亂搞出來的一道題目呢。
柳簾一想到這一點。就立馬收拾了東西往柳崇光那里沖去,要是說整個九嵐有誰能夠分辨出題目是真是假的話,也就只有自己的娘親柳崇光了。
「這道題目!這道題目!實在是好!」柳崇光看著書娘給默出來的題目,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自己教了數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題目。不是說這題不對,而是這題更加接近了生活,簡直就是出的太好了。
那個出題的人肯定不是那個小小的秀才,真不知道是哪個大拿將這題給出了出來,真是太好了。
「娘親,你看看這題目。」柳簾剛想說什麼就被柳崇光興奮的樣子給止住了腳步。上一次看到娘親這個樣子的時候還是在顧嗣風那里做九宮格題目的時候,現在看來。這個題目肯定是好題目了。
真的讓人難受啊,竟然真的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秀才給壓住了。
「簾兒,你看看這個題目,必定是哪個大拿出的,簡直就是奇了,今夜咱們娘倆個也不要睡覺了。好好將這道題目解出來才是正確的,要是能讓娘親跟這個大拿見個面的話,那真是死而無憾啊。」
不說這里兩人是怎麼辛辛苦苦的解題目。那邊的所謂大拿正在被林城各種教訓。
「傾語,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道理你難道不懂麼?什麼事情都不要忘記淡定這兩個字,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個女子是柳大師的女兒,在整個九嵐都是有名的數家,這次你的題目連她都皺眉頭了,老實說吧,那題目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結果。」林城站在陳傾語的身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的不得了。
陳傾語坐在凳子上,兩只手放在了腿上,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發了什麼瘋,竟然將加速度的問題給人家了,要是人家解出來那還好,要是解不出來,自己該怎麼告訴人家一元二次方程這個東西?
陳傾語只感覺自己的人生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你真是的。」林城見陳傾語茫然的樣子,心里不由的哀嘆一聲,要是楊子欣在這里就好了,這家伙只要跟自己在一起,皮就是松的,也就只有楊子欣那個家伙能夠讓這家伙皮繃緊一些了。
「林城,我錯了,我不應該不听你的話隨意亂走,還亂出風頭,可是現在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拿到題目該用什麼方法解出來,我只知道個正確答案啊。」陳傾語的話一下子就讓林城緊張了起來,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都不知道解題過程的題目竟然出給人家解,簡直就是沒有腦子,可是氣歸氣,總得將這家伙的問題給解決了才是。
「罷了,今晚我們就不要睡了,好好看看這道題目到底該怎麼辦吧。」
京城里面有那麼兩盞燈一直亮著,直到清晨。
「這題目簡直就是神了,竟然要用到方這種東西,簾兒,你要記住,要跟那個秀才好好搭上關系,這樣子的話才能拜那個大拿為師。」柳崇光眼神中滿是狂熱,要不是自己年紀大了,早就沖到了那個秀才那里,逼問那個大拿到底是誰了。
柳簾連連點頭,眼神中滿是渴望,原來這道看著沒幾個字的題目里面有這麼多的深意,娘親說的大拿確實是個有才華的人,要是自己能夠有那麼一個師傅,肯定能夠在九嵐闖出一片天地來。
「既然如此,今日就有我帶你一起去吧。」柳崇光微微揉了一下自己有些發腫的太陽穴,自從年紀大了之後,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熬夜呢,一晚上下來,真是有些受不了,不過又知道了這麼一中類型的題目,心中還是很滿足的。
「娘,要不要稍微歇一會,要知道那個家伙也不會這麼早就去的。」柳簾剛剛開口,柳崇光就有些不滿意的瞪了一眼柳簾。
「難道你不知道要是真的想要拜師結交的話,總歸得有些誠意麼?」
柳簾低頭做懺悔狀,跟著柳崇光就到了聚財樓。
這里兩人喝著濃茶,掛著一模一樣的兩個黑眼圈等著陳傾語,那里客棧上的床上卻隨意倒了兩個人,陳傾語的大腿直直的掛在林城的腰上,兩人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糾結,外面的太陽直直的照在林城的臉上,林城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有桌子上面被風吹起的無數張紙能夠說明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的,此生再也不會將現代的數學引入到古代中去了,為什麼,那些明明很簡單的東西在古代人眼中那麼困難呢,沒有真正系統的數學,一道簡單的加速度也用了陳傾語一個晚上,才想到到底應該怎麼跟人家說,真是自找麻煩。
柳崇光跟柳簾兩個人在聚賢樓坐了一個上午,期間無數認出柳崇光的學子上前與柳崇光拜會,本來就因為熬夜而有些神經衰弱的柳崇光差一點就想要將和桌子給推倒了,心里暗暗後悔為什麼沒有听女兒的話睡一覺再過來。
「我們不如先回去吧。」實在是等不下去的柳簾一下子站了起來,向著柳崇光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柳崇光正待點頭,就听到外面的人群中發出了一陣喧嘩的聲音,來人正是陳傾語跟林城,兩人邁著一模一樣的步子,眼中滿是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怎麼回事?」陳傾語一看到有人往自己這里撲了過來,立馬拉住林城的手小聲求救。
「莫怕,沒什麼事情的。」林城故作鎮定的將陳傾語護在身後,自己在隼洲這麼多年,比這個大的場面也不是沒有見過的,可憐陳傾語這個小庶女,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場面吧。
「幸會幸會。」陳傾語站在林城後面看著她跟柳崇光在那里寒暄,整個人都有些奇怪,不是說跟自己比試的是那個女子麼?怎麼還找了外援啊。
「這位小姐想來就是跟小女進行比試的了吧。」柳崇光發現有一道視線一直定在自己身上,順著目光看去,就看了陳傾語,立馬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沖著陳傾語微微問好。
陳傾語立馬從林城的身後鑽了出來,一副認真的樣子回了個禮,林城所說的這個家伙可是個厲害的家伙,要是不留個好印象的話,自己的秋闈可就慘了。
柳崇光很是滿意的看到有禮貌的陳傾語,雖然自己的女兒在身後狠狠的哼了一聲,可是在自己的眼中,陳傾語這個樣子的學生還是很討人喜歡的,也許這就是那位大拿收了陳傾語作為學生的原因吧。
「今日我帶著女兒過來是想要問一下你這道題目是哪個大拿給想出來的,實在是令人嘆服,不知道我又沒有這個榮幸見一下這位大拿?」大拿是什麼個東西?陳傾語看著眼前的柳崇光,為什麼所有的單詞自己都能听得懂,加在一起反而听不懂?陳傾語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城的方向。
林城則是直直的愣在那里,什麼意思?傾語的拿到題目昨晚已經算過了,真的很難,可是也不會像柳崇光說的那麼難啊,難道那道題目真的有那麼厲害麼?林城的眼神下意識的看著陳傾語,
兩個不滿二十歲的家伙都傻傻的愣在那里,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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