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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森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的她,清冷孤絕,冰肌玉骨,讓她不自覺地沉淪。當木森滾燙的身體緊貼上那抹冰涼時,感覺自己就快要和身下的人融為一體,迫不及待的想要佔有身下那副嬌美的身軀。

順著內心最原始的,木森急切的親吻著身下的嬌軀,那冰涼唇瓣,甜美而誘人,那雪山玉峰,豐盈而柔軟,那隱秘幽泉,神秘而魅惑,每一個親吻,每一下,都讓她不自覺地心顫。

木森隱約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冰涼的玉臂環上自己的脖頸,當自己埋在幽泉中的手奮勇前進時,玉臂便環得愈緊,而後便感覺到胸前一陣柔軟的擠壓和摩擦5a8,讓她更是欲罷不能,愈發加快了手中的力度和速度。

耳旁的□一聲比一聲更為婉轉,讓木森頃刻間化身為了狼,瘋狂肆意的掠奪著身下的人,□聲轉而變得高亢悠長,極致的歡愉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絲痛苦。

木森似乎听到身下人兒在她耳旁喃喃低語,聲聲勾魂攝魄,句句如夢似幻。她試圖想要听清楚,身下的人卻突然抬起□,緊緊的貼近她的身體,木森就勢狠狠往最深處一頂,一聲夾雜著痛苦的□過後,只覺脖間一涼……

木森猛地一下睜開眼楮,許是光線太過赤眼,不自覺的微微眯起眼,看著上方白色的紗帳,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原來只是一個夢而已。

可是,木森突然抬起右手緩緩放在心髒的位置,為何感覺心里冰冰涼涼的,這種感覺是那麼真實,真實的讓她感傷,仿佛那一滴冰涼不是撒在了脖間,而是掉進了心里。

嘴角微揚,木森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呵,莫不是自己思春了?現在可是冬天呢,真是可笑。最可笑的是,她連夢里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只朦朦朧朧的看見一個影子。唯一記得的恐怕只有她身上的溫度,清涼中還透著絲絲縷縷的幽香。

轉頭看著窗外還未黑透的天,青天白日的,她居然會做這種夢,木森,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無奈的閉上眼,搖頭,抬起手,手腕貼著額頭,緩緩下移,最後擋在了眼前,許久之後,睜開眼,移開手,只是剛移開一點,整個人便呆住了。

木森呆呆地看著抬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面是已然干涸的血跡,微微呈現著暗紅色,良久,木森才回過神來,看著那抹微微刺眼的暗紅,瞳孔瞬間放大,5a8騰地一下坐起身。

睜大著眼看著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似是不相信般,木森拼命的眨了眨眼楮,可那抹紅依舊還在指尖,右手禁不住開始顫抖,難、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視線下移,最後落到了床上,如果是真的,那麼這里肯定也會留下證據,抓著錦被的左手不自覺的用力,頓時骨節分明。忍不住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左手猛地一用力,錦被被掀開,露出了白色的床單。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木森才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眼的是一片純白無暇,剛要松一口氣,誰料,一抬眼,一朵紅艷似血的梅花突兀的闖入眼簾,大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許久過後,木森才回過神,身體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床,連忙用手撐住身體,死死的盯著那開得如此嬌艷又如此刺眼的花兒,手猛地一下揪緊身下的床單,原來,原來那一切都不是夢。

呆呆地轉頭,木木地看著那帶著血跡的手指,那夢里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呢……

「你醒了?」

木森一驚,猛地轉過頭,便看到一個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心里一緊,視線慢慢上移,在看到那張如月般的臉時,心里頓時有什麼碎裂了一地的聲音。

只見顧傾城身著白色里衣緩步向床邊走來,眉梢眼角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而那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透著一絲粉紅,發梢還是濕的,應是剛沐浴完畢。

在這個時候沐浴,可想而知……

「傾城,你,我」

&n5a8bsp;木森的目光再次移到了床上的那抹落紅上,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顧傾城自然的在床邊坐下,掃了一眼床上的那抹紅色,伸手替木森把被子蓋好

「小心著涼了」

看著顧傾城臉上突然浮現的兩抹紅暈,木森的心頓時如墜冰窖,冰冷到沒有一絲感覺。

顧傾城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柔聲開口道

「一會兒便可用晚膳了,你是先沐浴,還是先用膳」

看著一臉柔情似水的顧傾城,木森心里還是不願相信,不願相信自己會把眼前的人給、、、猛地抬起頭,剛要開口問,不經意間卻瞥見顧傾城脖間的一個紅色印記,要問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公子」

坐在書桌後的木森抬起頭,一臉的冰寒,在燭火掩映下,愈顯駭人。

伍皓微微低下頭,「玉兒說是一個道士給她的藥,說公子服了此藥後,她便能得償所願了」

眉峰一凜,眼里閃過一絲寒意

「得償所願?」

伍皓猶豫了一會兒,「這樣她便能和公子永遠在一起了」

永遠在一起?那她想要的永遠呢?難道所有的愛情都是如此自私,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可不顧對方的感受,不擇手段的讓對方接受自己的愛嗎?

薄唇緊抿,良久,才沉著聲音開口

「那個道士是誰」

「玉兒說她不知,是在大街上遇到的,她還說那個道士神機妙算,能算出來她的很多事情,就連她被欺負的事情也算出來了」

知道玉兒被欺負的,除了莊內的人,便是元凶!

想到此,木森的眼里殺意頓現,原來是你!姓邵的,看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三日之內,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伍皓知道,公子這次是真的怒了。

「領命」

轉身,剛要離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

「等等」

伍鷺過頭,只見書桌後的人微微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查明、宮熙瑤現在何處」

伍皓微微一愣,回過神,應了聲是,便消失在了書房內。

過了許久,書桌後的人才緩緩抬起頭,直直地盯著面前的燭火,跳躍的燭光倒映在那冰冷的雙眸里,就算明知道那個人不是你,可心里卻仍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期望著奇跡會出現,那個人會是你,而不是別人。

翌日

天空突然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飄飄揚揚,不一會兒,整個泰州城便已經銀裝素裹,成為一個純白的冰雪世界。

可是如此美景,看在木森眼里,卻只有一片冰涼,一直冷到了心底最深處。

冰冷的雙眸里滿布著紅色的血絲,眉梢眼角疲倦盡顯,昨夜一夜未眠,b5o就這麼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天一點一點亮了起來,看著穴一片一片飄落下來。

木森自問不是那種拖泥帶水優柔寡斷的人,可是現如今,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該如何處理現下的情況,是做一個敢作敢當負責任的人,還是不顧一切守護心中那份真愛。

「讓我進去,我要見公子」

門外傳來的爭吵聲,讓木森原本就皺起的眉頭皺得愈發的緊了。

「來人」

一個黑影閃過,便見書房中央站了一個人,原是伍皓。

「公子,是玉兒,她想見您」

聞言,木森布滿血絲的眼里閃過一抹冷意

「我不希望再見到她」

「屬下明白」

又是黑影一閃,屋內便又只剩下木森一人,依舊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一片雪白。

不一會兒,屋外便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咚咚」

木森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回過頭,便看到端著水盆進屋的人,俊眉一皺,眼神頓時變得復雜起來。

顧傾城把水盆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走到木森的身後

「昨夜肯定沒睡好吧,去洗把臉用早膳吧」

木森轉頭看了她一眼,徑直繞過她走到了架子前,也不用布巾,直接用手捧起來洗,看著水里倒映著的那張臉,俊眉越皺越緊,突然右手猛地一下砸進水里,頓時水花四射,灑了一身。

轉過頭,一條干布巾出現在眼前,抬起頭,看著拿著它的人,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微微別過頭,接了過來

「以後,這泄是讓下人來做吧」

木森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條干布巾胡亂的擦干了臉,而後隨手一扔,扔回了水盆里,抬腳便往屋外走

「去用早膳吧」

只是剛沒走幾步,胳臂便被人從身後輕輕拉住,不解的回頭

「等一下,先把衣服換了」

木森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剛想說不用了,一抬頭,卻發現顧傾城如變戲法似得,不知何時手里已經拿著一套衣服,也不管她的反應,徑自為她寬衣更衣。

「這樣會舒服點」

看著正溫柔細致的為她更衣的人,木森有一剎那的恍惚,曾經,這是她最期待的生活中的其中一幕,清晨醒來,心愛的人為她更衣,她一臉幸福的看著,初升的朝陽此時照進屋中,滿室的溫馨和甜蜜。

「好了」

猛地回過神,看著兩人站得如此之近,木森條件反射的往後面退了一步。

看著顧傾城眼里一閃而過的憂傷,木森微微別開眼,當做沒有看到般,生硬的道

「謝謝」

木森不知道,她現在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換做以前,她可以5a8心安理得的直接拒絕她對她的好,可是現如今,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看著近乎落荒而逃的人,顧傾城嘴角浮起一抹悲傷的笑容。

木森一揚眉,「快活散?」

讓人快活一時,痛苦一世,這便是其精妙之處嗎?

伍皓點了點頭,「是的,喝下快活散之人,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服用解藥,否則便會筋脈爆裂而亡,但是解藥只有制藥之人才知,因而,大多數服用之人都必死無疑」

木森低眉沉思了一會兒,淡淡地道

「但是還有一個方法可解」

伍鶇了眼木森的臉色,「便是行周公之禮,但也需在一個時辰內進行」

聞言,木森一下變得沉默不語,這也就是說,她是真的強要了傾城,不然,她也不可能還坐在這兒。

過了好一會兒,木森方才再次開口,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了的疲倦

「要你查的事如何」

伍皓的眼里飛快的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頓了一會兒,道

「宮小姐已于三日前離開泰州城」

「離開了?」

三日前,也就是在她出事的前一天。

木森愣了一下,而後突然笑了,離開了也好,離開了便不會看到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離開了便不用傷心,也不用痛苦了……

‘只是,你真的會因5a8為我而傷心難過嗎?還是說,你只會為那個姓邵的傷心難過。呵,若是這樣,那你這次必定要傷心了,因為我很快就會把他生吞活剝了。這一次,誰也阻擋不了了,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轉頭看著窗外的湖光夜色,猶記得,那日的她們也是坐在這里,只是如今,看了眼對面空空如也的座位,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那一日,自己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對她,害得她當場吐血,已是不可原諒,現如今,自己又和別人有了夫妻之實,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必然不會再原諒自己,就算願意原諒,若是得知自己把那個姓邵的給殺了,這回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呵,也就是說,她們之間最後的一絲可能性都被自己親手斬斷了,從此,便真是再無瓜葛了。想不到當初的一句氣話,竟然會一語成讖,是你我當真有緣無分,還是說上天弄人。

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來人,上酒」

聞言,一旁站著的伍皓皺了下眉頭,公子平常極少飲酒,這是要……

看著木森緊皺的眉頭,伍皓似是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選擇咽了回去。

不一會兒,酒便上來了,一共有三小壇。木森先是用酒杯喝,喝著喝著便直接就著酒壇子喝,到後面直接就開始往嘴里倒,不一會兒,三壇酒就給喝光了。

「來啊,再上」

「公子」

伍皓剛想上前勸阻,木森猛地一揮手,伍皓只得閉嘴不言,而後眼睜睜的看著桌上的空酒壇越來越多。b5o

木森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伍皓

「小皓子,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如何做?」

伍皓微微皺了一下眉,不知該如何作答,對于感情的事,他一向笨拙,連公子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他又如何知道該怎麼做。

沒有听到伍皓的回答,木森自顧自地又喝了一口酒

「呵呵,我忘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若換做是你,兩個都娶了便罷」

「來,陪我一起喝」

「公子」

砰地一聲,木森把酒壇砸在桌上,「別廢話」

無奈,伍皓只得坐了下來,陪著木森一起喝酒。

喝到後來,木森已經神志不清了,對著伍皓就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我只是不甘心,好不甘心……」

「為何,為何她能如此決絕的離去,不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語,而我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非但沒有忘記她,反而記得愈發的刻骨銘心,是我太過痴傻,還是她太過薄情。是因為我傷她太深嗎,還是說,她對我的感情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只要一個轉身便能忘得一干二淨」

看著喃喃自語的木森最終醉倒在桌上,伍鴯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模樣的公子,一直以來,公子在他眼中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任何事都難不倒公子,可是現在,公子卻因為感情的事而進退兩難痛苦不堪。

或許,這世上唯一可以所向披靡的,便只有愛情了。一個人縱算你再強大,一旦陷入愛情的漩渦,便有了弱點,不再所向無敵了。

不知沉睡了多久,當木森疲憊的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好半天才回過神,許是伍皓把她弄回來的吧,作勢便要起身,一動,卻發現胸口正趴著一個人,一低頭,便看見一張白皙無暇的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顧傾城,她為何會在她的房間里?難道她昨晚一夜沒睡,就在這兒照顧她嗎?想到此,原本就沉沉的腦袋突然痛了起來,忍不住抬起手按著太陽穴的位置。

許是被木森的動作驚醒了,顧傾城隨即醒了過來。

「你醒了?」

看著木森眉頭緊皺的模樣,自然的伸手替她輕揉著太陽穴的位置。

木森不自然的偏了偏頭,想要逃離開她的手,可奈何顧傾城並不如她所願。

無奈,木森只得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搖了搖頭,費力的坐起身

「不用了,我沒事了」

顧傾城這才收回手,看著木森一臉的疲憊和憔悴

「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看著顧傾城滿眼的心疼之色,木森沒有說話。

「你這樣,大娘會很擔心的」

聞言,木森先是愣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

「餓了吧,喝點清粥吧」

&nbs5a8p;木森一抬頭,便見凝兒把一碗粥遞給顧傾城,末了還不忘瞪了她一眼。

不過,這次木森卻像沒看到一般,眉眼低垂,看著遞過來的一勺粥,搖了搖頭

「我不想吃」

一邊說,一邊掀開錦被下床。

顧傾城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安靜地看著木森的動作,下床,穿衣,而後向屋外走去。

「森」

聞聲,木森停下腳步,但是並沒有回過頭。

顧傾城從床邊站起身,看著那個削瘦的身影,過了許久,方才幽幽地開口

「森不必如此苦惱,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木森倏地閉上眼,有些事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怎能當做沒有發生。睜開眼,看著溫暖的陽光灑在白雪上,抬腳走向屋外。

「不必擔心我」

剛走到門口,伍皓便突然出現了

「公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木森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之前,突然對屋外的人道

「伺候小姐用膳」

「娘,您找我」

孫大娘笑著點了點頭,「來森兒,陪娘一起用早膳」

木森淡淡一笑,坐到了桌上。

孫大娘接著便把一碗粥放到了她的面前,「來,快吃吧,肯定餓了」

&n5a8bsp;木森只覺眼眶一酸,什麼都沒說,便低頭喝起粥來。

木森知道,其實娘什麼都知道,只是從來不過問而已。

「森兒最近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東西」

聞言,木森抬起頭,「不是啊娘,我有好好吃飯的」

「那為何你看起來又瘦了許多」

木森頓了一下,才笑著道,「可能是事情太多,太辛苦了吧」

孫大娘眼里閃過一絲了然,「那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看著埋頭喝粥的人,孫大娘眼里滿是心疼,她知道,森兒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有什麼事都瞞著她,往自己肚子里吞,可是,她這做娘的又豈會不知。

嗨,孫大娘眼里閃過一絲無奈,在這一點上,森兒和瑤兒真是太像了。也許正因為如此,兩個人一路走來才會那麼辛苦和艱難。要知道,有些事若是不說清楚,必然會產生誤會,長此以往,誤會只會越積越深,最後的結果便是明明互相喜歡卻只能彼此傷害。

「森兒以後便打算呆在這泰州城了嗎?」

木森轉過頭,「是啊娘,您不喜歡這里嗎?」

孫大娘搖了搖頭,「娘只是經常想起在晉陽城的日子」

木森想也沒想,月兌口便道,「那我們便回」,說到一半,卻像卡住了一般。

晉陽城?她就在晉陽城,回了晉陽城,便能見到她了,可是,她不想見她,究竟是不想,還是不能,抑或是不敢……

看著木森的表情,孫大娘一下便知道了她在想些什麼,心下嘆了一口氣

「森兒」

木森愣愣地抬起頭,孫大娘看著她略微茫然的眼楮,似是感嘆又似是無奈道

「有些事,你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看著緊閉的房門,伍皓的心里開始有一絲不安,公子已經在宮小姐的房間呆了快三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未出來。

木森坐在桌旁,環顧著整個房間,依稀還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在桌旁悠閑的品茗,在窗邊靜靜地出神,在躺椅上專注的看書,在床上嫵媚的小憩。還有面對她的無賴行徑時,那個人的嗔笑怒罵,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畫面一轉,蒼白的面容,帶血的嘴角,胸前妖冶的紅花,離去時的微笑,擦身而過時的淡然,一幕幕不斷在眼前閃現,眉頭緊緊皺起,心髒不自覺地開始收縮,原來,她還是會痛。

良久,木森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窗外溫暖的晴天,腦中突然響起孫大娘對她說的話

「森兒,有些事,你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慢慢低下頭,怔怔地看著右手,干涸的血跡,血色的梅花,眼神突然一變,右手猛地緊握成拳,指尖深深嵌進肉里也渾然不覺痛。

對于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便是清白,她既玷污了人家清白之身,就必須負責到底。可是,眼前突然閃過宮熙瑤的臉,若是這樣,那她又該如何。

閉上眼,那兩個人的身影不斷地在腦海里盤旋,而娘說的話也5a8一直在耳邊回響

「有些事你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伍皓猶豫了許久,還是走到了門前,抬手剛要敲門,誰知門卻在此時從里面打開了。

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伍皓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低頭恭敬地叫了一聲

「公子」

木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微微仰著頭看著遠處

「傳話下去……」

晉陽城宮府

身著黃衫的小蝶正火急火燎的往後院跑,剛拐過長廊,一抬眼,便看到涼亭內一身白衣的女子。白衣女子背對著她,正在彈琴,琴聲清越悠揚,如高山流水,只是里面卻藏著著太多的憂傷。

小蝶皺起眉頭,一邊向著涼亭方向跑,嘴里一邊喊

「小姐,小姐」

宮熙瑤就像沒听到一般,琴聲依舊。

小蝶氣喘吁吁地在涼亭前停下,看著眼前白衣若仙的女子

「小姐」

掙扎了一會兒,小蝶才繼續道

「小姐,那個大,要、要跟那個顧傾城、、、成、親、了」

輕撥琴弦的玉手猛地一抖,琴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而後戛然而止。

小蝶的心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看著眼前縴瘦的背影,剛要開口

「小姐」

&n5a8bsp;琴聲卻在此時又再次響起,當听到那熟悉的旋律時,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嘆那一滴的滑落

是擦不去悲喜殘留著的溫熱

落在掌心化不開的無奈

不舍得緊握

看那一地的花落

是開不出姻緣纏繞著的分割

瓣影零落怎麼凋謝了

別離時盛開的承諾

那是你說往事開花無果

最暖的陪伴總在回頭時消散

伸出手抓不住遺憾

也可以學著多一點勇敢

兩個方向各自走完

最長的永遠還是只並肩一半

記住了路過的悲歡

而緣分盡了情還不忍斷

留一朵無果的期盼」

這一日,寒風蕭瑟,琴音微顫。

司徒王朝景明16年冬,慕汐山莊對外宣布,莊主木森將擇日迎娶攬月閣閣主顧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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