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決看著床上還沒有醒過來的離落,眼中有種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從昨天夜里受傷到現在,她已經昏睡了十多個時辰,軍醫給她治了傷之後,她的血已經完全止住了,服藥之後體溫也開始漸漸恢復了,只是依然比平常人冷許多。
他握住她冰涼的左手,想要用自己的體溫讓她在夢中能夠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
「唔……」
床上昏睡的女子終于有了一點點的反應,她皺了皺眉頭,輕聲嘟噥了一下。
司徒決趕緊放下她的手,神情有些窘迫。
「……呃……」離落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模糊的世界終于變得清明了之後,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司徒決。
「司徒公子?你怎麼在這兒……啊,原來我沒死啊,嚇了我一跳……」
司徒決無奈地嘆息--這小丫頭,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
「說什麼傻話呢,你當然還活著,」他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離落無辜地眨了眨眼楮,稍微動了一子。
「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她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聲音也比剛剛低了一點,「我有點餓了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司徒決說著站起了身,朝外面走去。
離落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自己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里衣,袖子已經被撕掉了,斷口處還帶著淡淡的血跡。這是自己的衣服,司徒決只是把她的染上了血的外衣月兌掉,並沒有對她做什麼無禮的事情。
昨天夜里被賀凌雲砍傷的傷口被包扎得非常漂亮。
是司徒決救了自己呢。
又一次。
離落環視著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一間不大但是很干淨的房間,看起來也不太像客棧。
這是哪里呢?
正胡思亂想著,司徒決已經回來了,手里端著一個盛滿了豐盛飯菜的托盤。
「你怎麼坐起來了?」看見離落穿著單薄的里衣坐著,沒有任何遮蔽物的左臂還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司徒決有些不悅,放下托盤,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下一件厚實的衣服給離落披上,「傷口怎麼樣?疼不疼?」
「不疼,」離落朝他甜甜一笑,「這里是哪里啊?」
看見她終于恢復了精神的笑容,他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了,他把桌上的食物拿了過來。
「這里是我的師弟的軍營,他是一個將軍,常年駐扎在這邊,我想只有在這里找醫生才不會被發現行蹤,于是就帶著你過來了
「哦,」離落似乎沒有什麼驚訝,「將軍啊,真是威風呢!」
「是麼司徒決隨意地回答了一句,將一碗粥端了起來,舀出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地吹了幾下,想要喂離落吃飯。
離落卻慌忙伸出右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司徒決看著離落受傷的左臂,皺起了眉頭︰「你還受著傷
離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雲淡風輕地說道︰「這個傷啊,無所謂啊,反正都沒有什麼感覺
說完,還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疼了的樣子,用力地掄了掄左臂,笑了︰「你看,已經沒事了吧?」
司徒決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結--
她的傷口那麼深,怎麼可能沒事?
可是,看她臉上輕松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她是真的不怕疼?還是……沒有痛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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