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172節第一百七十二章澇河
劉時悅听了爹安排,上午和魏翠青姊妹帶著禮物,穿著家常衣服,走走玩玩,看看田地玉蜀黍半人來高,走在路上,過往人稀少,偶爾過去的,也是逃荒要飯居多。翠兒一會拉著姐夫手,一會跑到前邊,哼兩首詩,其中一首是二姨夫劉時習給孩子哼哼,翠兒听來的︰
蛛兒吐了,
用嘴畫出自己的家;
蟲兒閑了,
到蜘蛛家做客;
爬啊爬,和蛛兒爬,
這兒也成蟲兒的窩。
搖搖擺擺唱完了,人也飛到姐夫懷里。「姐夫,你說蟲到蜘蛛家,它們吃啥哩?」
「蜘蛛吃蟲子,蟲子死了,自然啥也不用吃了。」
「那蟲不知道蜘蛛有那麼壞,還去它家做客?」
「有個謎語,也是和蜘蛛有關,你听了,會明白。南陽諸葛亮,穩坐中軍帳,排起八卦陣,單捉飛來將。翠兒乖,猜猜?」
「俺不知道諸葛亮和蜘蛛是啥親戚。」
「小妮子不猴氣了吧!成價天說得嘴響,兩片嘴不識閑,叫跟果果她們學點啥,就是坐不住。‘諸葛亮’就是蜘蛛。‘八卦陣’就是蜘蛛網。你看見蜘蛛離開家過?」
「啊,那蜘蛛天天守著家,就是逮別的蟲哩?」
「不然,它吐的拴蟲的繩子,從哪來?」
「那俺以後跟果果姐姐她們學,她們會啥,俺也會哩。姐夫,你不會嫌棄俺笨吧?」
「咋會哩!俺家翠兒腦瓜兒快著哩。」
「姐夫說俺好。哼,姐姐老是吵俺!」
仨人說會話功夫,丈人家就到了。
吃了粉條炖豬肉鹵撈面條,晌午天熱,丈人叫閨女領著姑爺回屋歇息去。
魏翠青去了外衣,還是熱,又月兌了肚兜,露出白花花女乃子,翠兒看見,上下猴身上要吃,姐姐 不過妹妹,只好橫床上叫她咂模。又不好好吃,一會頭在這邊,一會轉換過去,腿夾著姐姐頭吃,鬧得魏翠青下邊直冒火氣。這妮子還扒拉大褲衩,嫌褲衩剌她肉,姐姐身上汗嘰嘰,她能坐著滑著玩哩。
劉時悅從茅廁回來,看翠兒在她姐姐身上淘氣,只是嘻嘻地笑。也去了外衣,只剩下大褲衩。翠兒見姐夫上床,扔了姐姐,來姐夫身上騎著滑。姐夫皮膚結實,汗多,不似姐姐身上滑著,就硌住了。跐溜,就會滑到胯上,被褲衩剌一下。干脆,翠兒去褪褲衩,姐姐看了,不以為意——以前也常有這事。趁翠兒不注意,拽過雞雞,塞了進去︰叫翠兒咬陣女乃子,下邊太癢了。
翠兒騎著姐夫脊梁,從肩膀滑到脊梁,滑到,滑到腳脖子,「跐溜跐溜」響,磨得舒服著哩。看著姐夫壓著姐姐,自己「咯咯……咯咯……」地笑,「俺壓姐夫,姐夫壓姐姐,仨疊高蹺哩!」
回頭跐溜來,跐溜去,跐溜一會,蛋子跐溜紅了,火辣辣地,就歇下來,「光俺玩,姐姐舒服得哼哼,俺不干了!俺也想哼哼哩!」翻身壓著姐夫,叫姐夫背她,要劃船哩。
姐姐听了,滿心歡迎,「哎呀,好妹妹,你可辦件好事哩!過來俺親你口。」乘機撅幾下,里邊刮剌的舒坦些。
翠兒接著騎上,自己在上邊當船夫,姐夫當船,自己晃一晃,姐夫晃三晃,沒幾下,听著「嘰咕嘰咕……啪啪……嘰咕嘰咕」啪啪地響,奇怪,以前劃船沒有這聲音啊。再說,也沒有在水里。邊晃著,邊四下打量,咋著也沒有听出、看出,是哪聲響哩。
晃了一會,才听明白,敢情,聲音就在自己下哩。低頭看,自己是「跐溜跐溜」,尿尿地方雖是咧開口子,不會說話啊。再探頭看姐姐地方,哎呦,還是姐姐和姐夫在悄悄說話哩。不過不是用嘴,是用他們尿尿地方。也奇怪,平躺,他們能這樣說話,側躺,也說得熱鬧,咋壓著哩,也能說?低頭看著,姐夫的進去,就說話;出來,也說話,不由益發稀奇,錯眼不動盯著。以前是黑天看,模模糊糊;現在白天看著,清清晰晰,「咕唧咕唧」倆人說得唾沫滿嘴還「咕唧」不停。哼,路上還說俺嘴碎,現在你倆不理俺,只顧自己說悄悄話,俺不依哩。剛要張嘴,「哎呦呦,不中了,不中了,呦呦呦呦……」姐姐說啥哩,「不中了?」低頭看去,姐姐爬著不動了,姐夫連著晃幾下,也停下不動。
這姐姐和姐夫咋回事,載俺一會,就累成這?俺不胖呀。探頭看姐姐,姐姐「呼哧呼哧喘」閉眼氣哩。
「姐夫,俺姐姐偷懶不讓你壓,你壓俺,俺不懶!」
翠兒跐溜滑下,擠到姐姐旁邊,撅著,要讓姐夫壓自己。
「啪」上輕輕一下,「翠兒別鬧,姐姐累了,該歇了。你就好好地,啊,乖。」
「那姐夫當船夫也累,要不,姐夫也睡吧?」
「中,翠兒也睡會,啊!」手模模她頭,舒服著哩。
「嗯,俺還要扒你身上睡哩。」翻身倚上。
滑滑的,胸脯上汗多了哩。咦,膝蓋咋黏糊糊粘著哩。翻身坐起,看到玩過的棍兒,高高的,紅亮亮的,跟以前不一樣。姐姐那尿尿吃它干啥哩,自己也讓它吃過,不是啃甘蔗哩,老咬著!
倆手捉得手黏糊糊粘著,一滑一滑,汗水一螫,剛才磨得火辣,又辣起來了。看看姐姐睡得仰八叉,尿尿邊黏糊糊地,哦,自己也試試,拿著手里膩膩糊糊朝尿尿地方蹭,越蹭越滑嘰,「噗嘰噗嘰」,咯咯……,也會說話哩。
蹭蹭,看看;看看,蹭蹭,咋蹭,都會說話哩。哦,姐夫和姐姐說話,就是這樣哩,越發新奇,蹭得越發起勁。
「哎呦」,咋蹭得火辣哩!看看姐姐尿尿地方,皮紅哩。哦,應該。俺這眼兒紅了,皮還不紅哩。蹭得手酸,頭低得脖子算,還是爬著睡去哩!
劉時悅醒來,翠兒嘴角流著涎水,還呼嚕著。猛覺得下邊啥夾著,奇怪,魏翠青在旁還酣睡,那就是翠兒的地方了。這孩子,啥時候學會這了!
抬抬,就是在里頂著哩。咋辦?以前也朦朧地覺察翠兒拿著玩,沒在意,現在成這了,咋辦?雖說是村里老話有「小姨子有姐夫半個」說法,可真要輪到自己,還真沒有這樣子想啊。
摟著翠兒,心里沒主意了。想了想,反正翠兒還等兩年哩,到時候再說吧。
澇河發水了。
順著岸堤,水向東漫流,遍野都是,只是沒過膝蓋,大家見慣不驚——當地俗諺,澇河見水,小孩尿尿,倒是可以省下給自己地澆水哩。司馬農村北的廣里河,水位也開始大幅度上漲,清澈的河水,變得污濁不堪,宗黃泥土,攜帶樹枝、棍棒、死豬,偶爾有幾床被褥啥的,晃悠著,翻滾著,順河撲騰。所以看著地里秋莊稼淹了,不上火,當對廣里河趟著地里的水,村里人不能不重視,不盼望。急吼吼過來「撈」河,岸堤上一時擁擠不堪,叫嚷哩,吵吵哩,急忙拿棍子撈東西哩,紛紛亂亂。
「啊呀,掉河里了。孩他爹——」
幾處搶鬧的人,大亂,眼看著人在河里忽上忽下,沒有人敢下去。一會兒,人不見了。這邊「嗷嗷」大哭,別人只是忙著撈河里能撈到的東西。
也有幾處「哈哈」大笑,「發了,發了——」劉時遠從魏村出來,肩膀上坐著翠兒,魏翠青牽著漢子衣襟,慢慢回去。丈母娘不放心,遭丈人斥責一通,「咱村一窪平地,四面不靠,姑爺村周圍是寨牆,家里地勢比咱村都高。孩子回去是活命哩,在咱這兒等龍王請客?說不定錯天,咱還得去親家避難哩!」說著,將個布袋交給姑爺,約莫有百十兩銀子。劉時悅笑著,「娘,沒事,俺在,就給您保管好哩!」
倆人趟著水,沿著土路回去,見有人高高興興地扛著木料、箱子之類,也有五六個,伙抬著頭牛,大聲嚷嚷著回來。翠兒抱著布袋,摟緊了,不吭一聲。
「也不知上游多少家沒了哩!」
「那是。這世上,有高興的,就先有悲哩。咱這澇河,隔幾年,就要發一次水,水渾著哩。那不知道把地皮刮掉多少哩。上邊的地,還能種?」
「秋莊稼怕是水漬,收成要少哩!」
「來年麥子收成會好些。前後不差啥。」
「家里有糧是不差。若是撐不過去,就要命哩。」
「莊稼人,從來不能按時按頓能勻著吃喝哩。嗨,好多人家,就是這樣翻不過身哩。年年有坎,季季有事發生,隨便一個小事,家里就遭災哩。當個莊稼人,不容易著哩!」
「听你說話,咋有七老八十了。」
「嗨,家人常嘮叨,能不操心、留意看著街坊咋過日子?總不能關門過獨家小日子吧!」
「那是。俺希望你當個明白人哩。」說著靠過來,讓漢子拉著趟水繞過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