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108節第一百零八章荒年
春天,遭了蟲災,麥子基本沒收成,三成有糧戶,過完夏季,糧食基本沒啥剩余;三成本來就缺糧食,咋著過了春夏,他們餓得迷糊了,想不起來了,活著,總之還活著,雖然人蠟黃蠟黃透亮,走路輕飄飄,隨便一指頭戳去,可能倒地不再起來,但還活著!有一成,從來都沒糧,可能死去的居多,即使逃荒,能回來的,也沒幾家幾人哩!
村里,有出去要飯的,外村,也有來村里要飯的︰好像吃飯,是第一要做的事,活著,就是吃飯來的!其它,一切都不必要,不需要了。走路,是為了有飯吃;吃飯,是為了走更多的路。他們的肉腳底板,全是為了嘴,為了嘴里有啥嚼,而走路,而磨破,而化膿死于疾病——街上,一不小心,不看路,準會踩到︰斷胳膊斷腿頭顱糞便不會臭爛的全干尸拿到灶火不用曬直接可以當做燒柴做個飯燒個菜熬個湯炖塊肉取個暖……
來要飯的,大多失望而死;出去要飯,大多抱著希望去生。來來去去,多數是餓極無奈,少數可能想儉省自己家糧食,極少極少,有著要飯的癮,家里堆著糧食漚爛,而不讓他去替吃不完的人完成善願,那他活著比不活,更難受。
劉學林沒帶著孩子們去討飯,而是帶他們,去黃河灘撿荒。劉時學帶著自己倆大孩;劉時習帶著自己倆大孩,自己帶著倆大孩,加四個稍微大的弟弟,十一個人,男人,組成撿荒隊,大早起,出發了。每人四個菜饃,大人外加四個白面饃,一塊肉。
剛出村,小孩就不想走,「光走,有啥意思!腳疼!」
「啪」挨一下。不走,再來一下,打得能走!練武的人打,能輕嗎?
很少哼哼了。
走個七八里,歇息。這七八里,大致是兩個村只見留的距離。歇息時候,到村里,看看村與村,有啥不同!
「啊呀,村太破了,房子低矮,人窮著哩」
是啊,沒有寨牆保護,村子小,土匪糟踐起來更方便。
「他們咋不穿褲哩?」看到多數像他們這年齡人,都是光,感到奇怪。
「你看,他咋沒雞雞哩?是不是晚上不好好睡覺,叫老貓吃了?」咋晚他鬧騰要跟娘睡,原朵朵嚇唬他,說是不听話,老貓就要咬他雞雞哩。
可不是,劉時學看她有十來歲樣子,還光街上跑哩。
「窮人的樣子都一樣。要吃沒吃,要穿沒穿,要住不像樣,腦里成天沒啥想法,只是糊弄肚皮哩!」
「那他不會吃肉?」
「野菜且吃不上,肉是好來的?」
「爺哩,地窖里不長著肉麼?」
……
看來,叫他們出來受受罪,次數不能少了!正好,村里學堂暫時停了,得想法摔打摔打他們,看現在這樣,咱日子還不穩哩,就已經不知道居家過日子,那將來還不得餓死哩!
路上,拾荒的人,三三兩兩,蓬頭垢面,常見一絲不掛的人,孩子也見慣不慣,少有驚奇了,更多的是,他們腳上起泡了,疼得難受。劉學林停下歇息,拿出帶來的鍋,去坑里舀水煮,開了,用枯草挑開水泡,在熱水里泡腳。疼得呲牙咧嘴,也只好忍著︰誰哭,多挨一巴掌,那疼,比腳上還多些哩!
又煮水喝了,吃了半個菜饃,惹得路過的人,眼巴巴看,嚇得幾個孩子趕緊吃了,再也不敢說不好吃,少了!
歇息四回,總算到了黃河灘,看著一望無邊,茫茫黃沙,天上大鳥也飛得多了,地上不時看見鳥蛋撿拾,幾個孩子又來了興致。這是灰灰菜,那是掃帚苗……爹和爺教他們認菜,挖菜,多了,裝到布袋里,再挖。孩子們歪瘸著腿,跟著大人彎腰認,挖,腰直不起來,先爬一會,推拿幾下,起來,再認,再挖……
到晌午,劉學林看看孩子們累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回走。空著手,幾個也走不成路,有瘸腿走哩,有一條退拖著走哩,還有的直想爬著……不管咋走,你走著就是,但不能慢。慢了,兜就是一柳樹棍子敲。棍子斷了,不怕,路邊有的是,再來一根……
到傍黑,好歹看見村寨了,幾個孩子鼓起余勇,跌跌撞撞起來走了。不到一里路,走了一個多時辰,算是看見家門了,到大門口,撲通,死了?暈倒了!要說,還是劉學林跟前四個,有點功底,壯實點,能撐到家,勉強洗洗,呼嚕呼嚕坐那睡著了。一路想著吃,娘們做好的肉菜放著,現在肚子也不餓了,可能周公犒勞他們出征回來?
仨爹,一個一個抱走自己孩子,幾個娘忙碌著高興地蓋上被子,小兔崽子,家里總是挑這撿那,嫌飯不香,這回,可知道飯是那麼好吃哩?先餓兩頓再說!
可不是,八個小家伙,睡到第二天後晌,才睡醒,叫起來,一個個還動不了。咋哩,腿腫著哩,腳火辣辣啊,手指頭酸疼酸疼,肚里空蕩蕩就是不想吃!那好,肉別吃了,先喝稀湯吧。
劉時習晚上,現在可遭罪了。
原朵朵、馬花花,明著鬧騰。原朵朵好一些,又有了身子,自然小心些,免得動了胎氣。干娘可是交代了又交代,說是身子有點虧,得少來房事;房事哩,像地里莊稼,得風調雨順才能長久哩,旱了澇了,都不行,自己得會勻著用漢子,所以,原朵朵收斂點。馬花花嘴上逞能,以前倆人伙用慣了,現在一下叫它閑著,懶壞了咋辦?俺得幫著看著它叫它勤快哩!原朵朵三下兩下就打發了,馬花花人來瘋一樣,坐著鬧哩,站著干哩,躺著摟哩,前後弄哩……小孩子尿尿,一會一出,變著花樣,逗原朵朵叫陣。有時候,原朵朵把持不住,只好披掛上陣,往來馳騁一番,咦咿呀呀喊一陣,惹得馬花花興致更高,接著獨霸雞雞,上挫下扯,折磨得雞雞紅頭粗身,自己撐不住了,才昏昏睡去。
她們睡了,雞雞還不能入睡哩。咋啦,還有倆偷食哩。既然「偷」,那自然更狠︰你想,眼巴巴看半天,支稜著耳朵听了半宿,屄孔里那個癢癢啊,恨不得扯過床上那漢子腿戳進去,才消一星半點火氣哩。好不容易熬到主家睡了,自己還不敞開用用?
誰呀?誰偷漢子哩?女孩和丫鬟嫣花!
嫣花在姑爺走後,拐彎抹角跟主母求情,主母也考慮到閨女年小貪睡,怕是外孫受罪招呼不到,親家爺不買倆丫鬟,啥事都是娘們自己拋頭露面,所以,也就同意嫣花前來伺候老小姐。親家劉學林能說啥?不就是添一個人飯嗎?
當晚,嫣花瞧了熱鬧,心火難熬,本想等主家睡熟再慢慢享用,誰知那床女孩,也不推讓,早在旁邊候著,自己過去趁熱吃了下去,一點也不怕燒爛那癢屄!嫣花很氣憤,可也啞巴吞炭火,心里發熱說不出去呀。只好隱忍扯皮止癢。誰知,那女孩不識進退,把著半天也不離開,只好上去拽她頭發牽開了,急忙塞進去,心里才寬敞些。
倆人如花似玉年齡,白天可以多睡會,正是一心不二用時光,再加上憋著爭強好勝心性,那用起無主的東西,能不有十分力氣耍出十三分來?又加上耳邊「嘰嘰咕咕」呱噪,有時候用到了十五分都止不住!
雞雞就那一根,還是肉做的。起初劉時習十分受用,女孩通用,劉時習習武人,感覺再遲鈍,能不知道?只不過原朵朵、馬花花她們睡得死,沒听見,自己只好偷偷樂吧。再說,那女孩屄孔緊緊巴巴,雞雞進去,安安實實,好像讓自己回憶起和原朵朵、馬花花剛開始那會美好記憶。所以,也樂得女孩借用。可現在她倆這樣拼命,雞雞這桿槍,畢竟折磨不起呀。不到半個月,自己有時候力不從心,馬花花也有意見,說是偏心原朵朵,現在原朵朵偷懶,你這棍子也偷懶,跟俺馬花花不一條心哩!掰開獨眼,問它,你跟誰近哩?咋俺自己一個使喚你,你就耍賴痞樣哩?俺這屄眼好歹也喂你這多年水哩,你能不識好歹!
說得雞雞慚愧,只好昂頭答應,馬花花才笑眯眯騎它出行!卻不知背後有人下黑手哩!劉時習只好白天也多抽空睡會,好攢點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