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95節第九十五章校董
過了麥收,保長把百十口大戶家主事男人,請到村公所議事。主要是學堂,保長拿出章程來,大家想一想,對每家都有利,只不過攤派二百兩銀子,校舍設在西大廟,反正空著,地方也大。其它先生聘請,保長自己是外地人,不方便安排,就選正副校董五人全權負責,其他出錢出力人家監督,看看有多少家戶願意讓孩子來讀,然後校董看著辦。因為初始,啥也不能確定,就等秋天,把事辦好,爭取先立起來。
大戶們也就議論幾句,多數不識字,就先定識文斷字的馬子玉,和劉學林先做預備,大小事自己拿,外人不干涉。
劉學林提出保長先從縣里,看看能不能聘請幾個先生,村里私塾畢竟是大清制度,跟外邊學堂不一樣,免得耽誤了孩子前程。保長也答應了。
馬子玉沒有見過外邊學堂啥樣子,自己村里私塾,都是先生管上二三個學童,這樣全村大範圍辦,真沒主意哩。就讓劉學林先招呼,自己學著點。劉學林沒法,只好先貼告示告知村民,招呼工匠上場整治房子、院地……
劉文逗了跟前仨孩子一會,收拾收拾院里曬的麥子,就去後邊解手。兜頭看見那院劉秀秀在洗衣服,就學貓咪叫了聲。劉秀秀抬頭見是他,笑罵了聲「死樣!」扭著腰肢去西院。劉文跳過去,兩步跑到地窖口,劉秀秀剛好也到。
倆人熟門熟路下去摟著,劉文嗅嗅劉秀秀頭發,里面皂莢清香味撲鼻;看看脖子,洗得比以前白淨。劉秀秀鼻翼翹翹地聞著劉大孩胸脯上發散的汗味,胯間一陣發癢,伸手抓住滿握的雞雞,拽了兩下,瞅到眼口,來回蹭著,磨得屄皮酸麻,趕緊塞進去夾著。個子低,有些勒皮疼,就扒著肩膀咬住劉大孩嘴唇,上下搓磨雞雞,「咕嘰咕嘰」直響。
劉文含著劉秀秀舌頭,來回轉圈,像兩條並頭蛇打架,軟乎乎,「吧唧吧唧唧」鬧心,劉秀秀感到屄眼里一股股嘈熱,忍不住「哦……哦……」大喊,屄心里尿尿一般火辣辣,全身發抖,猛搓幾下,下墜,「噗通」來個墩,結結實實倆腿岔開,露出紅亮亮的屄眼。劉文趕緊彎腰撈起,揉著蛋蛋,又翻過來看看,只是有點紅,別的沒啥。劉秀秀低頭看見劉文雞雞晃來晃去忙乎,淘氣地探手夠住,塞進屄里,朝後一礅,「嗶嘰」進去,嚇了劉文一跳。劉秀秀半直著身子,使勁朝後礅,劉文退了幾步,趕緊拿穩樁,劉秀秀再使勁,光听「啪……嘰,啪……嘰」蛋蛋撞胯聲。劉文朝前走走,推著蛋蛋,劉秀秀猛勁下去了,又癱到地上,嘴里踫著硬硬的圓東西,按習慣咬下去,又覺得嘴里扭動厲害,翻眼一看,「啊——」滲人!劉文停下雞雞看去,急忙飛踹,摟著劉秀秀倒身翻過︰一條大花蛇「砰」摔到地窖壁上,「噗」落地一挺,不動了。
原來這個桃花蛇,長有四五尺,掉到地窖困住有倆月。前邊這里氣溫低,一直窩著,這兩天暖和了,出來活動,正好叫劉秀秀嘴咬住頭,又被劉文一腳踢飛,死了。
劉秀秀看清自己剛才咬的蛇,這才心里後怕,擠到劉大孩懷里直哆嗦,劉文只好好言好語溫存半天,劉秀秀騎住劉文雞雞,猛沖一番,才定下神來。又讓劉大孩慢慢日會,好讓自己魂兒伏貼,然後拿手擦擦屄眼,唆唆大孩雞雞,說是先過過蛇肉癮,喜滋滋地用麥秸繩捆住蛇,棍子挑著,回去讓娘炖著吃。好久沒吃飽飯了。爹咋回事,白天窩在家里,睡醒就日娘,一點也不避俺。傍黑不見人影,有時迷迷糊糊,後半夜听見爹娘小聲藏啥哩。
劉學林領著十幾個工匠、小工,干了五六天,牆洞補補,屋瓦修修,里外骯髒清理清理,又把院牆大致壘高,花錢栽了幾棵樹。西大廟被土匪糟踐,以及小孩打鬧折騰的混亂,才算看起來像那回事。
從家里拿塊老柏木長條,請四老舅題寫「司馬農村新學堂」牌匾掛上,村鄰看著稀奇,有事沒事,都要繞過來看一看,模一模,想沾點書香味。
過了幾天,保長還真從縣里請來了倆人。一人姓鄧,鄧杏林,是本村東北角鄧家祠堂人。一人姓闕,闕中石,河北博愛孔孟村人,家里有婆子。
經過五個校董商議,決定鄧杏林當校長,下設校董五人;闕中石當教務長。倆人月薪奉三塊銀元,另外鄧杏林本村,吃住好說。闕中石在西大廟附近崔燒餅家搭伙,學堂一月出五百文,一天兩頓飯,三天吃一次肉;住房好辦,西大廟閑屋多的是,自己挑吧。
村里稀稀拉拉召集了二十六個小孩,有六七歲,有十五六歲不等。具體安排,劉學林也插不上手,听憑倆先生布置。
幾個大戶捐了木料,做了幾排簡易桌凳,學童用;有幾戶捐了三四塊床板,刷黑了,先生說是寫字,要「粉筆」,大家听了丈二和尚模不著頭,「粉筆」是啥?毛筆听說過,粉色筆誰知道?比劃了半天,才鬧明白,要往黑顏色木板上寫字,叫小孩看哩。沒有!
沒有咋辦?先生也發愁,他們學堂先生用的都是這呀?幾個人抓耳撓腮,胡子倒是有,不能寫呀。
還是劉學林見多,拿塊土坷垃,在黑板上劃劃,哦,有道道。先生一看,湊合!
後來劉學林去焦作,看見山上孩子拿石條隨地刻畫,腦子一想,黑木板上也能用,把那灰白石條,拉回來一堆,才解決先生寫完,手上泥乎乎不方便。
劉武這一向,沒有先生,干脆自己不去了。閑暇幫爺爺擺弄荊條,偶爾也能出個新玩意,讓爺爺編織的東西,增加個花樣。主要活,還是去地里。隔一段時候,弟兄倆輪著隨爹去一趟遠地方,做做生意。現下,這不,在教孩子識字哩。
「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爾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禮也」,十一個佷子兒子佷女女兒,有的開始對四字對子,讀文;多數還在識字,院里烏里哇啦,七齊八不整地讀哩寫哩念哩。劉武倆婆子也在旁邊招呼,這個喝水,那個尿尿,一會這個摔倒了,那個踩一腳,熱熱鬧鬧。
到了晌午飯,有幾個手心紅的,去找娘哭訴,說叔偏心哩,惹的娘又一頓揍,呵斥一番,才不耍小心眼。
四娘老三,最調皮,倆哥都開始讀文了,他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人口手上中下日月水火」背不下來。眼角瞥見院門口一個尖尖布頭出現,立馬一撅,就要飛到門口接干娘……
飛,再飛,飛不動了。二叔一根指頭在頭頂,咋著也動不了,施了定身法。
「哎吆,俺的乖乖兒——」這干娘一進院子,就從一堆人頭中辯出來自己干兒子那雙旋的影子,展開兩臂,就要摟……咦,咋沒有撲過來?差點閃了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