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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見無花

夜晚城中十分安靜,只是偶爾有些悉悉索索的小響動。

在這麼寧靜的夜晚,看著滿天星辰,即使有絲絲雲朵遮擋,讓星星若隱若現,也沒有妨礙等待一點紅的楊森觀星的好心情。

當一點紅在天星幫出來後,從一間間屋頂上飛掠過來時,很輕松就找到了環抱雙膝,在一座兩層閣樓屋頂仰著脖子看著天空的青色身影。閃身在對方身後站定,一點紅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的背影,眼中閃著暖色。

近一個月的朝夕相伴,愉快相處,讓一點紅徹底接受了這個朋友。也讓一點紅將這個比他小很多的青年,當成弟弟,十分細心的照顧對方。

深呼一口氣,楊森低頭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衣衫,露出淺淡的微笑轉頭看向一點紅。

「回來了?」很輕的聲音,卻讓一點紅心中劃過暖流。

「嗯。」同樣輕聲回答著。

「動手了?」對方身上帶了血腥味。

「嗯。」語氣沒變化。

「任務完成了?」微微嘟了下嘴,一副沒趕上好戲,有點郁悶的模樣。

「沒有。」語中帶著安慰,

「很棘手?」眼楮微微睜大。

「遇到了楚留香,交手了。」一點紅眼中猛地一亮。

「嗯哼!」挑眉。

「比斗被人打斷了,不過還有下次。」一點紅對交手很期待。

「我要看。」更加直接的期待眼神。

「好,但只能隱在一旁。」一點紅對楊森的實力很放心,但還是習慣性擔心對方。

「好。」滿意的笑彎了眼。

于是,當冷秋魂和楚留香背後談論一點紅,卻被殺手撞上時,楊森就藏身在邊上的房檐上看戲。除了楊森起身揮手打過招呼的一點紅,楚留香、冷秋魂和與一點紅一起前來的幾人,都沒有發現。

楊森其實挺期待的,真正的高手比斗啊,一定比一點紅單方面抹宵小脖子精彩多了。

幾個武林人士你來我往聊的熱火朝天,楊森有些無聊,眼神四處亂瞟。無意間,卻被一個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黑色修長的身影就貼在房梁上,整個人輪廓卻飄忽不定,仿佛有煙霧飄在對方身邊,朦朧一片。而其他人的目光,有時無意掃過那里,卻如同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轉過眼去。

這,應該是無花吧!東瀛忍術?楊森好奇起來。

楊森仔細辨認分析,發現這種忍術,竟然是一種操縱內力震蕩微顫,使其與身體周圍的靈氣進行共振,從而微控這些靈氣,扭曲了身體周邊的光線。在普通人看來,就如同隱身一般。

這是楊森在這個武俠世界第一次見到有人使用靈氣,雖然不是直接使用,但也讓他很是驚奇了。

正研究的專心呢,沒注意對方竟然極速滑下柱子,殺人後逃出,而張嘯林打扮的楚留香,已經追了上去。楊森現出身形,等了下,和一點紅一起跟了過去。在到達湖畔時,再次隱去身形。當然這時無花已經潛下水去,只剩下帶著漣漪的湖水,和湖邊無奈的楚留香了。

楊森還在向湖中眺望,一點紅已經和楚留香聊天完畢準備動手了。

楊森也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對著一點紅的劍,楚留香沒動。一點紅卻有些動搖了,劍尖只是貼著楚留香脖子刺了過去。

一點紅的臉雖仍如冰一般冷,但肌肉卻已根根在顫抖,一張臉終于奇異地扭曲起來,道︰「你真的不肯與我動手?「他語聲競也顫抖起來。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實在抱歉得很。雖然你沒把我當朋友,但我卻已經把你當我的朋友了。如同你上次說的,你永遠不會殺你的朋友。楚留香也永遠不會對我的朋友動手。」

楊森听後眨了眨眼,瞄向一點紅。

「好,我看你會不會動手。」一點紅厲聲說完,就將長劍反轉,向自己手臂刺來。楚留香見狀立刻去奪他的長劍,一刺一奪,兩人就這樣動起手來。

星光下,只見劍光閃動,人影起落,但這兩人動手,一個為的競非傷人,而是救人。另一個劍尖所對的是自己,也非對方。

兩人打斗很激烈,也很精彩。但楊森眼中已冷了下來,神色有些漠然。

雖然一點紅沒有如原著般刺向自己喉嚨,而只是要刺傷手臂激對方動手,算有進步了。但為了和楚留香動手就傷害自己,有點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他就沒想過,自己這個在一邊看著他自殘的朋友,會有什麼感受嗎?

有了自己這個實力強勁的朋友,一點紅還是對楚留香這麼執著嗎?

「真讓人有點不太高興啊!一點紅,不乖的孩子要懲罰哦!」楊森抬手輕撫嘴唇,對著激斗中一點紅的背影無聲的說著。

于是,當湖上琴聲響起的時,當一點紅心情激蕩陷入瘋狂時,當一點紅被楚留香語言相激引跳入湖中時,當一點紅楚留香點穴制住時,楊森都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當楚留香將一點紅拋向湖岸,轉而游向琴聲傳出的小船後,楊森才從暗處現身走出。上前抽出腰間玉簫,挑起一點紅後領,運起輕功,將其就這麼挑著帶回客棧房間,**的扔在床上,就頭也不回的轉身出門。

至于此時已經恢復神智,但仍被點穴無法動彈的一點紅,穿著濕冷衣服,躺在已經被浸濕的涼褥子上。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身影出門、關門、走遠,卻沒有出聲。他看出楊森生氣了,而且是因為他才生氣的。一點紅此時顧不得自己的不舒服,正在反省自己哪里範錯了,想怎樣讓自己的朋友消氣呢!

楊森再次返回湖邊,運氣提身,足尖輕點水面,向湖中心飛去。眨眼間,楊森穿過大半湖面,穩穩的立在無花小船的船尾。

楚留香已經離開,無花正獨自一人,背對著楊森所立的船尾坐著,抬頭看向前方湖面,仿佛在思考什麼事情,半天沒有移動分毫。

無花身形應該不是很高,一襲白色僧衣清雅淡然,腰背筆直坐姿卻顯得舒適隨意,脖頸和頭上皮膚白皙如玉,小巧的耳朵更顯得光滑圓潤。讓人看著背影就覺得清麗月兌俗,風姿卓絕。

「妙僧,無花。」清淺的聲音,在思考中的無花耳邊響起,卻仿佛雷鳴般讓其渾身猛地一震。

無花對自己的耳力很有信心,此刻傳來的聲音近在咫尺,對方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他身邊,卻讓自己一無所覺。意識到對方也許實力深不可測,無花無聲的深深吸氣,放松緊繃的身軀,收回眼中的寒光,勾起唇角,用自己最無害的樣子面對對方。

轉過身的無花,已經恢復那個安詳淡然的,溫文出塵的七絕僧人。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溫文,風采之瀟灑,卻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擬。他全身上下,看來一塵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雲而下,溫潤如玉,高潔如蓮。

楊森眼前一亮,用驚艷卻暗含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對方。打量完畢,就盯著對方的縴細修長的手指略有所思,片刻後就一副下定決心樣子,對著對方勾起嘴角,笑的別有深意。

無花看到對方只是個清秀溫和的青年,也暗自一驚。但對方的眼神,卻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暗自穩定下心神,問道︰「這位公子,夜色已深,不知到貧僧船上,所為何來?」

「吶,無花,你要不要成為我的人?」楊森笑的溫潤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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