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大陸,東域奇山碧波山的角落里,石屋內的少年手腕微微顫抖著,搖擺不定,手中只是一顆指甲大的血滴,卻不得不令林凡忌憚,無論如何,這小小的血滴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我在怕什麼,強者路,本就伴著危險嘛。」思考了片刻,林凡卻不由自嘲一笑,他本平凡,只是這碧波門中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想要在億萬世界之外去尋找呈夕月的所在,對于現在的他根本沒可能,要完成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便只能抓住一切機會讓自己變強,而此刻擺在眼前的,正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莫大機緣。
「夕月,我一定會去找你,一定會成為強者,在血雲大陸中我頂天立地,在現實世界,我也定不平凡,成為配得上你的強者!」
小小生命,懷著無比宏偉的信念,少年將心一橫,血滴直接被吞下,服下那血滴之後,林凡小心翼翼的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過了一會,林凡確定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後,輕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多心了。」
然林凡話音剛落,少年的整個臉龐都靜止了,那滴奇異的鮮血終于有動靜了,一股極度蠻橫霸道的戾氣瞬間蔓延至全身,目光凝固,從未有過的劇痛接連著林凡每一根神經。
頃刻間,林凡已經汗如雨下,在血雲大陸闖蕩了五年,多重的傷他都受過,一般的皮肉折磨很難讓林凡動容,然此刻,林凡痛的近乎崩潰。
緊咬著牙,鮮血已經從嘴角流出,這是血脈的變化,那滴鮮血正在與林凡自身血脈融合,血脈,可以說是一個人的根本,常言道,血濃于水,這是極難改變的東西,這種血脈的變化,的確讓林凡痛不y 生。
雙臂猛的用力,直接把身上的被子撕成兩半,林凡面露猙獰,若是尋常少年,怕早就因這劇痛而死,可林凡憑借強大的意志還在堅持,很快,他雙眼已經變的血紅,緊握的雙拳,指甲刺進肉中,也滴出了鮮血,顫抖的呼吸著。
「我能堅持住,我能行!」林凡嘶聲低吼著。
突然,全身鮮血倒流,不光是血液,連骨骼皮肉都開始了細微的變化,林凡身體猛的一顫,意志,已經達到極限了,這種劇痛,比之千刀萬剮還要劇烈百倍千倍,林凡極力掙扎著,可最後依舊眼前一黑,從床上跌落至地面,徹底昏死過去。
林凡暈去,可身體的變化依舊沒有停止,甚至更加劇烈,鋒利的獠牙,尖銳的利爪,還有那變的黝黑的皮膚,伸展至腰間的黑白長發,林凡甚至已經沒了人類的樣子,成了好似惡魔一樣的怪物。
不知過了多久,這漫長的變化終于停止,而那奇異的形狀也漸漸變回了原樣,沒了尖牙,沒了利爪,他還是那個普通的少年,只是臉s 更加蒼白,雙眼依舊緊閉,呼吸漸漸平穩,卻不知何時才會醒來。
………
「這雲逸雅真是太不像話了,林凡不過是頂撞了她幾句,下手竟然這般狠毒!」
「梁班,太狂妄了,現在可是欺負到我們楊班頭上來了。」
「唉,當初雲逸雅向我們楊班挑戰,只可惜大師兄還在閉關,現在倒是搞得人們都以為我們楊班怕了他們梁班呢。」
人們憤怒的議論聲在林凡耳邊回繞,漸漸清晰,身上早已沒了那種往r 的疲憊,反而有一種別樣的輕松,從未有過的暢快,覺得渾身都是力量。
緩緩睜開眼,手指動了動,環顧四周,自己是在一張松軟的大床上,而身邊則都是楊班的兄弟們,為首的更是現在楊班的領頭人方楚,林凡不由問道︰「我這是在哪?」
他的聲音不大,卻立刻吸引了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人們臉龐上無不露著驚喜,方楚直接坐在林凡床邊︰「林凡,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哪里難受,哪里委屈你就說出來,這里是楊思柳老師的地盤,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看著一個個擔憂的人們,林凡不由心中一暖,這里是楊班,是自己的集體,出事的時候有人會關心他,有人會為他出頭,呈夕月不在了,可是他還有楊班,還有這些好兄弟們,林凡連問道︰「我昏睡多久了?」
「有一個月了。」方楚不由拳頭一錘桌面,咬著牙說道︰「那雲逸雅真是太過分,一點點小事竟然把你傷成這樣,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只可惜大師兄不在,而我們的實力卻……」
林凡微微一愣,卻是了解了大概,看來自己昏死過去,大家都以為是雲逸雅做的,也難怪,林凡前一天與雲逸雅頂撞,第二天就出事,不光是楊班的人這麼認為,其他仙班乃至梁班的人也如此想著。
一時間,林凡也沒有反駁,如果說這事不是雲逸雅做的,那自己為什麼會昏睡這麼久?林凡可不想把血雲大陸中的事情說出來,那血雲大陸太過神秘浩瀚,若真出了什麼事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他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成長,所以血雲大陸的事情他只能埋在心中,直到他成為真正強者的那一天。
「吱嘎~!」
就在這時,木門被推開,穿著一襲白s 衣裙的絕美少女走了進來,看到林凡醒來,不由多了幾分寬慰,可那白皙的臉龐卻依舊嚴肅,見得來人,房間內的人們皆低聲恭敬道︰「老師。」
林凡剛y 起身,卻被一道柔和的能量漣漪壓下,楊思柳微微點頭︰「你剛剛醒來,不必拘禮。」
說著,楊思柳又轉頭看向其他人︰「都嘆什麼氣,技不如人,就去努力修煉,去變強啊,我楊班的人被欺負了,還要在這忍氣吞聲,我可丟不起那人。」
這次林凡受傷,可以說楊班所有人都憤怒不已,可梁班比他們強,他們沒有辦法,而楊思柳作為老師,她即便是心中不憤也不可能出手,學生的事,就要讓學生自己去解決。
「該死,梁班,我這就去找他們理論!」方楚臉s 微微一變,說著就y 沖出房間。
「你去做什麼,打不過人家,自取其辱麼?」楊思柳嚴厲說道,直接制止了憤怒的眾人,理論?無論在什麼地方,講道理只是在雙方站在同一高度的前提下。
小小房間內,氣氛緊張,林凡卻在一旁心中無奈,看來這次只能錯怪那雲逸雅了,對于這一點,林凡可不會有什麼愧疚,那雲逸雅能活下來,能從一個平庸的外門弟子變的如此耀眼,全都是因為林凡,為了那顆靈丹,林凡不知殺了多少幻獸,小小的冤枉一下那雲逸雅倒的確不算什麼。
別說是愧疚,林凡心里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這事一出,楊班恨透了雲逸雅,就連其他仙班也認為雲逸雅做的過分,心胸太過狹隘。
「林凡,這次的事也全是你咎由自取!」楊思柳話鋒一轉,卻對林凡開始訓斥︰「看看你這幾年來像什麼樣子,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五年前,你是我楊班第一個踏進出入之境的孩子,現在呢?半步都沒j ng進,你若一直努力,實力甚至不會弱于現在的雲逸雅,現在卻是在楊班中都處于末尾,這次就當個教訓,如果你不想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懶散的x ng格該改了。」
林凡微微低著頭,態度倒是極好,一副虛心接受教訓的樣子。
楊思柳隨即看向眾人,不由一聲嘆氣︰「你們這些人也都是我楊班的j ng英了,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們誰都別頭腦發熱去找梁班的人理論,技不如人,就給我忍著!」
顯而易見的道理,可這些血氣方剛的少年們卻不容易接受,這就是事實,技不如人,不服氣能怎麼辦,而看著大家的模樣,林凡心生歉意卻也于事無補。
就在這時,只見一襲白袍,身後背著三柄寶劍的少年緩步走進屋內,先是對楊思柳微微鞠了一躬,隨即嘴角微微張開,聲音不大,卻?鏘有力︰「忍氣吞聲可不是我們楊班的作風,林凡的事情,我這就去找那雲逸雅好好理論一番,誰敢和我楊班的兄弟過不去,就是和我作對,小小梁班,我這楊班大師兄的手段看來是要好好展露一下了。」
「大師兄,你回來了!」方楚見狀連驚呼一聲,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這個少年的出現,令剛剛還死氣沉沉的屋內頓時炸開了鍋,人們臉上都帶著興奮,剛才的煩惱都消除殆盡,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會為他們擺平一切。
「有大師兄在,看他們梁班還敢囂張。」
「就是,那雲逸雅算個什麼東西,梁班第一,我們大師兄可看不上眼。」
那背著三柄寶劍的白衣少年無奈的搖頭笑笑,這幫小子似乎有點興奮過頭了。
楊思柳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興奮的樣子,卻也露出了笑容︰「齊良,這次閉關收獲應該不錯吧,都用到第三柄劍了。」
被稱作齊良的少年點頭道︰「比想象的要好一點,至少蘀林凡報仇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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