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房子做什麼,城南那麼遠,那樓盤不咋樣」。回去的路上,秦朗問道。
「不想住藍宅」。那里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也有太多不好的回憶。「怎麼,舍不得啦,是不是要收回去」?
作怪心思上來,她不知不覺吼了出來。殊不知,這在旁邊這位听來,多少有些持寵撒嬌的意思。
「瞧你,我不過隨便問問,你想哪里去了。你想買多少都行,只是別太遠,我上班不方便」。
藍天心說,我那房子只考慮我和小丁,壓根沒把你計劃在內。看了看專心開車的秦朗,她偷笑秦朗自作多情。
「換個地方也好,晚上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住,家里不方便」。
秦朗這麼一說,藍天立刻就往少兒不宜的哪方面想了。不方便,說的不就是有小丁在。藍天本就打算拿小丁做擋箭牌,準備晚上溜進小丁的房間,秦朗這決定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還是回去吧,小丁一個人在,我不放心」。藍天假裝不知道,拉秦朗的手臂求道。裝萌辦傻,能蒙混過去最好。
「放心吧,我叫柳媽晚上陪她」。秦朗一手松開方向盤,我住藍天的手,放在唇上一吻,「小丁幫不了你了,晚上一定要好好享受」。
家伙,看穿了,也不用說出來好不好!
藍天心里緊張,緊張,還是緊張。紅著臉,認命地窩在副駕駛上,不說話了。這麼一副害羞,乖乖順順的樣子,惹的旁邊的人,腳下加大了油門。
秦朗說的地方就是市中心的一套公寓。車子開進車庫,剛熄火,藍天打開門,立刻躥了出去。
沒跑出車庫的門,她被秦朗追上。秦朗把她摟進懷里,在她耳邊一陣低笑,一字一句道︰「這麼—性—急?看來你也想我了,對不對」?
「沒」,笑笑,「我,我就是尿急」?被秦朗拉進電梯,藍天自知再無後路,臉側在半邊,自語道︰「誰想你了」!
「哦」?他把她擠進角落,圈住,「我看看」。
電梯里沒人,他的動作越發大膽。藍天想,天亡我也!
他圈著她的手臂,滑到她的腰上,伸進她的t恤。她雙手把他的手往外推,還是沒擋住。秦朗的手在她小月復上摩挲,藍天立刻覺得,身體大波大波的熱意涌向小月復。
真想上廁所了!
她急了,「別啊,有人看到」。她指了指他身後的攝像頭。高檔小區里,電梯都安裝有攝像頭。
他往一邊移動身體,擋住她的臉,「沒事」。
他的話,帶著濃濃的熱氣,噴進她的耳朵。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她的耳朵被他燙紅了。他的身體緊緊地壓著她,她覺得兩人的衣服都是熱燙的。透過薄薄的衣服,她感受到他硬實的胸膛。能擋住她身體的胸膛,很寬厚,很真實。
「叮」。電梯開了,她的身體被他抱起,剛出電梯門,他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過道牆上,吻上了。
他的唇舌是熱的,他的氣息也是熱的。身後是抵著冰涼的牆,身前是他滾燙的身體,她的感官里,這一冷一熱的感覺,佔據了大部分。
她牙齒緊咬,不太想讓他輕易得逞。他撬開她的唇,似乎並不急著前進,只是輕輕含著她的唇,然後細細地舌忝。
理智越來越薄弱,電梯門關上後,走廊里漆黑一片。她在慢慢淪陷,這種黑里,她只能攀上他的身體,讓自己站立,而不用淪陷太快。
他居然不進屋里,就在這走廊上。雖然只有他一戶,但總是外面,她有些氣惱。她咬著他的唇,捏著她的手,不讓他繼續。
他退開,不再擠著她的身體,她差點因為無力而又失去支撐,而掉在地上。顧不得窘迫,她低聲道,「別人會看見的」。
她看向電梯門,電梯上一會上,一會下,紅色的數字,讓她心驚肉跳。
「這是最頂層,除了我,別人進不來」。
耳邊,他嬉笑解釋。她還來不及明白,已經被他奪去所有的呼吸。
她毫無防備,錯愕之際,他的舌滑進她的口中。不似剛才輕柔,疾風驟雨,她的舌被他吸得發疼。
「嗯,嗯」。她敲打他的肩膀,而他力道用得更多。兩腿間,有很燙的硬物抵著,她本能地踮腳,想要離開一些。最後她的身體被擠到牆上,推高,她只能踮著腳尖站立。
她的裙子被掀起,混沌中,她只听到刺啦一聲,然後身下一陣涼意。她的腿被他提起,盤在他的腰上,接著一團火涌進她的身體。她閉上眼楮,像一粒灰燼一般,任由這火苗把她飄浮得很高很高。不怕摔下來,因為下面有他有力的雙臂托著她。
牆面很硬,很快,她的背被磨得很痛。
「疼,輕點」。她低低的求他。
「乖,一會就舒服了」。他不僅不停下來,反而加快了沖撞的速度。
「疼!啊!」重重的一下,她的話只成了他耳中動听的生吟,然後換來他更賣力的動作。
她咬他的肩膀,將整個上半身趴在他身上,這樣背上終于好受了些。她咬著,不發出聲音。而他卻是較勁,非要弄出點聲音一般,動作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快。她疼得眼淚快冒出來了,最後,他沙啞一聲嘆息,在她里面噴灑而出,軟軟地貼著她的身體。
「藍天—」。
「嗯—」
「乖乖—」
「……」
「真好」!
安靜時刻,他懶懶地叫她,她懶懶地回答,像久別重逢的戀人,帶著濃濃的眷戀。
他退出她的身體,就著她盤著他的姿勢,抱起她開門。
誠如他給她的短信所說,晚上,他真的磨著她做了一整夜。累級了的狀態,她只管睡。管他做什麼,或者說無論她身上趴的是誰,她都管不了了。什麼都想不了,眼皮一閉,睡得昏天黑地。
秦朗何時結束,何時起床離開,她一概不知。她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藍天想,原來做這種事有助于睡眠。過去兩年中,老是失眠,現在居然給秦朗治好了。
如果以後還失眠,真的可以試試這種方法。藍天自嘲地想。
手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來自秦母的。秦母找她,估計不是好事。手機捏在手里,頓了幾秒,她回過去。秦母讓她帶小丁一起去吃晚飯。
藍天收拾完,給小丁電話,小丁正在學校練足球,還要一個小時才結束。
藍天打車去小丁的學校,像以前一樣,她坐在看台上,看小丁踢球。
小丁個頭不高,卻跑得拼命。衣服前後被汗濕,頭發上,臉上全是汗珠。每個轉身或者甩頭的瞬間,都會有汗滴飛起。有時候,因為大聲地指示隊員,而掙得臉紅。這樣的小丁,頗有幾分像當年的秦朗。
藍天想起以前問健民要的那張照片,她在藍宅找了好幾遍,沒找到,也不好意思問秦朗看見沒有。那是她最喜歡的照片。
藍天帶小丁去秦宅,很難得,秦父居然在家。听秦母說,是在樓上書房。
還有健民和明溪。這兩人在,藍天倒是不奇怪。秦家的意思,藍天很清楚,有意撮合她和健民,為明溪和秦朗掃清障礙。
藍天覺得好笑。你秦家都看不上的人,人家健民家里就未必看得上。健民家的門檻是上海最高的,這估計一點都不夸張。
小丁這幾個月變化很大,見人不畏縮,膽子大了許多。健民愛玩,所以兩人打打鬧鬧,跑一邊玩去了。秦母在廚房弄吃的。剩下藍天和明溪干坐著。
藍天性子靜,雖覺得尷尬,也只是靠在沙發上,看小丁和健民打鬧。
「听說小丁一直是你帶」?明溪沒話找話,這語氣多少有點干巴巴的。
「嗯」。
「一個人帶孩子,很點辛苦吧。我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最怕小孩子粘人了」?明溪著一件大花長裙,配淡淡的果妝,整個人少了幾分端莊,多了一點俏皮。配合著這般嬌嗔的語氣,是人都會喜歡。
明溪說話的時候,是看著藍天眼楮的。可藍天對視幾秒,便挪開了目光。
不自信,還有她和秦朗之間的不清不楚,也讓她抬不起頭。
「還好,小丁不怎麼粘人,很懂事。倒是我,不稱職,有時候還要他操心我」。
「看我,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了」。明溪雙手合于胸前,很懊惱的樣子。瞬間收了笑,恭恭敬敬站起來,對藍天身後禮貌地招呼,「秦叔叔好」。
藍天起身,秦偉業一手扶著樓梯欄桿,正下樓。
兩年時間,這個人並沒有多大變化。秦偉業不高,秦朗大底是遺傳了秦母的外貌和身材。秦偉業大多時候是嚴肅的,板著臉,雙眼炯炯有神。當他打量一個人的時候,那種被洞穿一切,被看透的感覺會讓人油然而生。
藍天便是如此,被秦偉業瞧著,自動低了頭,「秦叔叔,好」!
「嗯」。秦偉業走到藍天旁邊坐下,「坐吧」。
藍天和明溪坐下,兩人都有點拘謹。
明溪到底是大家庭出來,比藍天放得開,也更有自信,「秦叔,下個月我有演湊會,你和秦姨會來吧」?
「到時候我看看有沒有時間,你秦姨天天在我面前說你大提琴湊得好,不去,她得把我耳朵說破了」。許是心情好,秦偉業語氣斂了些嚴肅,像是抱怨。
「那那麼夸張,就是一小演出而已,就是希望家人和朋友來為我高興而已」。明溪說這話帶了一點嬌羞。
家人和朋友。秦父秦母不是朋友,只能是家人。
藍天和秦家熟,但經過這麼多事,心里生分不少。特別是在那些艱苦的日子里,她一次又一次的渴望得到這些人的幫助,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們周圍的安保做得太好,她根本無法接近。
藍天一直想不通,秦父和父親關系那麼好,為什麼在父親走投無路的時候,秦父沒有伸出援手。藍天父親跳樓後,藍天在醫院見過秦偉業一次。那一次,他說,「對不起,沒想到藍兄,哎……,這個我幫他留住了,以後你就住這里吧」。
秦偉業交給藍天藍宅的房產證,房產證上的名字卻是姓秦。不難知道,藍宅被拍賣,秦家買下了而已。
藍天沒要房產證,只是繼續住在那里。沒想到,後來還是被要債的人,逼得不得不離開。後來,藍天想,其實只要肯幫,又何止一棟房子呢?只是她從來沒把父親的死,往深處想。生活所迫,她也沒時間想。漸漸地,她開始絕望,以前那些人都不聯系了。
「你呀,回來這麼久,也不來看看秦叔叔」?秦偉業沒搭明溪的話,轉向一邊的藍天。
「怕打擾你」。
藍天安安靜靜的,話不多,倒是讓秦偉業意外。先前听妻子說藍天變了不少,沒想到竟是變得沉默寡言了。
「你跟我到書房去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秦偉業站起來,又對明溪說道︰「藍天離開一會,你自己隨意,閑無聊,可以去幫幫你秦姨」。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碼肉了吧,我欠你們,肉債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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