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藍天覺得秦朗的話不無道理,發傳單總做不長久。所以和小葦發了一周傳單後,她讓健民幫忙給找了份工作。
按照藍天接觸陌生人多的地方的要求,健民給找了家五星級酒店的工作。
自秦家吃飯回來後,秦朗一直不理她。當時她從健民的車上下來,屋里黑壓壓的,打開燈,才發現秦朗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
見她回來,秦朗一聲冷哼,自己上了樓。然後就是一周不理她,她也不找秦朗說話。即使這樣,秦朗給藍天安排了一輛車,專供她外出。既然答應了秦朗不自己一個人坐公車,藍天坦然接受接受。只是這樣,每天出去發傳單,她得提前下車。不然坐寶馬,干發傳單的工作,這事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藍天覺得,既然自己要出去工作,寄人籬下,早出晚歸,總得跟人打聲招呼。
秦朗只淡淡道,「隨你」。然後就又不理她了。
藍天早把唐小媛忘到了腦後,沒想到在酒店里再次遇到了唐小媛。
唐小媛穿了件花吊帶衫,下面一條黃色小短褲,一雙平底涼鞋,正往酒店里走。正好輪到藍天站門口接待。唐小媛進門先認出藍天。
「哈,藍天,是你呀」?
藍天本以為是一般的客人,仔細一看,才想起這是唐小媛,「是呀,來吃飯啊,我帶你去進去吧」。
唐小媛就是參加父親的生日宴。藍天帶她進去後,她拉著藍天,把藍天介紹給家人。唐家人很客氣讓藍天一起。藍天稱還要工作,婉拒了。
藍天想唐家家底也不差,今天只來一桌人,估計就是低調的家人團聚。雖不隆重,但這家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正是藍天下班的時間。
唐小媛臉上酡紅,嘴嘟嘟的,有二十幾歲少女特有的可愛。她拉著藍天的手,非要跟藍天一起玩,這是有點醉了。她的家人趕忙上來把她拉上了車。藍天才得以月兌身。
藍天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屋子里空蕩蕩,客廳的燈亮著。也不知秦朗回來沒有。
「姐,你回來啦」!小丁從樓上跑了下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藍天一邊換鞋一邊責備。小丁要上學,藍天一直要求小丁每晚八點睡覺。小孩子要保證十小時睡眠。
「我等你,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以後不許這麼晚睡了,听到沒有。」
「嗯」。
「晚上吃飯沒有」?最近很少陪小丁,回到家有小丁在身邊,藍天覺得多累都值得。
「吃了,我讓柳媽給你留了飯」。
「好,你先睡好不好,我也累了」。
小丁蹬蹬蹬跑上樓,藍天在冰箱里果然看到了飯菜。她拿出來熱了熱,吃了一點。
正吃著,院子里有車子聲音。估計是秦朗回來了。
秦朗進來,走到藍天旁邊,「沒吃飯」?
這是終于肯理她了。
「上班吃得急,回來有點餓,柳媽給留了飯,我吃一點」,扒了一口,又道,「你要不要來點」?
秦朗沒說,只是從藍天手里拿了筷子,夾了兩筷子萵筍絲吃了,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腦袋搭在沙發背上。
藍天吃完飯,收拾了碗筷,秦朗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坐著。
藍天給秦朗找了條毯子搭在身上,自己上樓睡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毯子就一半蓋在她腳上,一半壓在腿下。
酒店上班很早,她只是做餐飲部這邊,所以不用換班。但必須提前來打掃清潔。
來來往往的人,藍天從里面馬馬虎虎認出了幾個不熟的同學,但那幾人都沒注意到她。她並不上去打招呼,因為在這里,她就只是一個服務員而已。
藍天再次見到唐小媛,是一周之後。
唐小媛和一群同事出來,和其他人打完招呼,自己要留下來。同事擔心太晚,唐小媛自己回家不安全,唐小媛又不肯走,藍天只好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唐小媛。
唐小媛瘋瘋癲癲,醉了,又不太醉。她拉著藍天去了一家路邊的燒烤店。
面對唐小媛,藍天信心有愧,畢竟當年自己泄露了唐小媛跟秦朗表白的事,最後逼的唐小媛轉學。轉眼幾年過去了,不知道唐小媛會不會在意那件事。
「小媛,當年,對不起啊」?趁唐小媛腦子糊涂,藍天才敢厚著臉皮說出來。
「什麼呀」?
果然腦子不是很清晰,連眼神都是渙散的。
「當年啊,你跟秦朗表白後,是我說漏了這件事。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朋友聊的時候,說漏了嘴,結果引起了別人對你的排擠。後來,那些明里暗里喜歡晴朗的人,都針對你,搞得你轉學。這些,我,我一直很內疚」。
藍天這邊說的眼淚婆娑,那邊唐小媛自顧自的,吃得很歡,嘴上已經油得特別明顯。燒烤的黑色敷了一嘴,像只小花貓。
「呵,你說那事兒呀,我早不在意了。我當年離開,也不是因為在學校呆不下去」。唐小媛給自己和藍天倒了啤酒,兩人喝了一杯才繼續,「對了,後來你和秦朗怎麼樣了,听說你家出事了」?
「我和秦朗就那樣唄,反正從沒開始過。我出國後和他就斷了聯系,直到幾個月前才遇到他。現在他收留我,我還住以前的藍宅,不用流離失所」。
「那健民呢,還聯系嗎,當年誰都看得出來你對秦朗,健民對你,這就是一個狗血的三角戀」。
「去你的!」藍天推了唐小媛一把,露出了少有的輕狂,「誰三角戀了,就是走得近而已。人家三少現在可是雜志上的風流人物,蝴蝶多了去了,我們這些飛蛾就算了,離得遠遠的,安全」!
「哈哈,對!干杯」。唐小媛醉眼朦朧中,一片白色的水氣。
藍天只當是喝多了。她自己也喝多了,腦袋很重,卻通體舒暢,五年了,從沒今天這般放松。
司機打來電話,問藍天什麼時候回去,藍天嘴里嗚嗚地胡亂一通,司機只听清了「不回去」幾個字。
唐小媛趴在桌子上,藍天捋她的頭發,模她的臉,耷拉著腦子,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想不起。悠閑,散漫,熟悉,愜意,總之,這是她五年來最放松的一晚。眼前忽然被黑影籠罩,抬眼,燈光的光暈下,是秦朗模糊不清的樣子。
她以為自己眼花,定楮再一看,還是秦朗,一拍自己的腦袋,「呵呵,真醉了」。
一陣天旋地轉,藍天被秦朗抱起,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秦朗懷里不動了。
秦朗本打算叫司機把唐小媛給送回去,瞥見路對面的車子,不管了。
秦朗的車子離開,健民坐著沒動,只看著那黑色的路虎,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他本是路過,向路對面不經意的一眼,卻發現秦朗站在那里。秦朗旁邊,坐的正是藍天。他熄了火,就在一邊看著這一切。
這夜,太燥熱,也太迷茫。他打開車子頂棚,完全把自己暴露在外面。像對面那個小小的人影一樣,只有孤單。
管她是誰呢,與他無關。他準備離開了,車子緩緩開出,後視鏡里那個小小人影越發的小了,鏡子里出現幾個悉悉索索的年輕男人。健民腳下一踩,車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打開車門,快速地跑了過去。
一切,只因與藍天有關。
到家已經十二點,藍天越發醉了,眼楮閉得緊緊的,不停地流淚,嘴里嗚嗚直叫。
秦朗把藍天扔進浴缸,藍天撲騰幾下,嗆了水,哭得更厲害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喝酒」。幾天不管,越來越膽兒肥了。自己單獨坐公車,跑去上班,現在喝酒,他的話完全是耳邊風。
欠收拾!
秦朗沒收拾住藍天,反給藍天收拾了。醉得稀里糊涂的人,哪里管你說什麼,你越逼著她做什麼,她反而掙扎得厲害。秦朗扒藍天衣服,給她洗漱,藍天一點不配合,水濺得到處都是,秦朗只得草草給她打了泡沫沖掉,再收拾好自己。
藍天躺床上,蜷縮成一團,像只瑟瑟發抖的貓兒。喝酒後,有些人會身體發抖,秦朗是知道的。所以他輕身躺在藍天旁邊,把藍天摟進懷里。如同向光性一般,她自動地靠近他,抱著他的腰。光滑的小臉,在他胸前磨磨蹭蹭,很是享受。
「夠了啊,我忍給你很久了」。他拍她的臉。
迷糊中的小貓,想到一張冷漠的臉,帶著冷漠的表情,狠狠地凶她。「誰要你忍了,走開」。
「這可是你說的」!
于是,某只醉貓,被攤開身子,任人上上下下,做了全身熨燙。
藍天醒了,動動眼楮,動動手,動動腿,懵了!
身上哪里都痛,特別是兩腿之間的一處地方,有種怪怪的癢,讓她直想扭著兩腿去蹭。身邊還有滾燙的身體貼著她,她看都不敢看一眼。
「醒了」?充滿誘惑的聲音,還有舌忝著她耳朵,讓她身體發麻的唇舌。
五雷轟頂!
冷靜,冷靜,「你怎麼在這里」?
「昨天你喝多了,現在我來幫你記憶一下」。
「秦朗,混蛋」!
「大聲一點,效果更好「!
「你——混——蛋」!
「嗯,乖乖,保持這個樣子,我喜歡」。
「你變態」!
「再大聲一點」!
無奈力氣懸殊,她被他手舉過頭頂,任他看清楚她的每一寸因害羞而變得粉紅的皮膚。本就酸疼的雙腿,被他兩腿一壓,動彈不得。她不停地扭動身體,他在上面一聲悶哼,腰身一沉。
「救命啊」!
「乖乖,別亂叫,應該這樣……嗯……啊……」
……
某只學習能力很強的小烏龜,一會功夫,就開始嗯哼啊哈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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