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失眠了,帶著兩個黑眼圈,站在樓梯上,眼楮睜不開。天知道她昨晚自己躺在床上回味那個吻,有多激動。而且,越想越興奮,後面就沒法睡了。其實她特想再去看看秦朗後來回屋是什麼樣子,只是她沒那膽兒。畢竟小偷也不是那麼好當。
秦朗難得在家吃早飯。此刻,他正一手端牛女乃,一手瀏覽平板電腦,悠閑,專注,說不出的迷人。他只穿了灰色的短袖衫,看樣子是不急著上班。
「起來了,過來吃早飯」。正當藍天尷尬著想怎麼開口時,秦朗先出了聲。他沒抬頭,只淡淡道,「快,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藍天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听秦朗淡到仿佛什麼也沒有的口氣,心里陡然松下來,有點悶。
藍天默不吭聲地喝碗里的豆漿,幾次用余光看秦朗,秦朗一直在看新聞。
「咱們這得加強安保,不然再有小偷,很不安全」。秦朗轉頭對藍天道。
藍天喝到嘴里的豆漿,被自己閉嘴憋著沒噴出來,嗆到自己的鼻子里,咳了兩聲才平息。
飯後,秦朗帶藍天去了一家娛樂會所。
會所晚上都繁華,但白天坐著就不那麼回事了。空蕩蕩,既沒有晚上的暗淡情調,也沒有晚上的熱氣氛。不但冷清,做著還別扭。而服務員還端了水果,打開音響煞有介事地伺候。
早上哎,誰有這個閑心。
「來這做什麼」?藍天扯秦朗的袖子。
「等下就知道了」。說完,秦朗掏出手機,「哪兒呢」?
「……」
秦朗抬手看了看腕表,「十分鐘內趕到」。
藍天只听到電話那邊一個男人嚎叫的聲音,秦朗便收了電話。
明明是光線明亮的屋子,兩人沉默的時候,藍天忽然覺得這環境沉悶,紫色的裝潢怎麼看怎麼曖昧。昨晚那點事,瞬間又浮上心頭。
故裝鎮定,「我去洗手間」。
「就在您身後」!一旁的服務員趕忙好心道。
藍天一個眼刀子過去,誰要你多嘴了!
搞不清狀況的服務員,立刻低頭沉默,當透明人。
「我去外面的廁所,好久沒出來,去溜達溜達」。
「去吧」。秦朗拉著藍天的手,直到藍天站起來,才緩緩松開。這樣子特像依依不舍,飽含溫情的情人。
錯覺,絕對是錯覺。肯定是最近吃太胖了,腦子反應慢,容易陷入幻覺。
藍天坐馬桶上看了一會手機,十分鐘後才出來。
門口一團黑色物體擋住去路。
是秦朗,不用看,光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便知道。
「你怎麼在這」?
秦朗指指手表,「看看你掉廁所里沒有,過來救你」。
哎!你才掉廁所里呢!
「放心,好著呢」!她昂首挺胸,從他身邊走過。他伸手摟著她的肩膀一起回包間。她扭動身體,沒掙月兌開。
到門口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一個男人。身後一個魁梧的西裝男,像是保鏢一類的人物。
「喲」,包間里的男人顯然沒料到秦朗會帶上她,「哪里來的小白菜」?
「人呢」?
那人穩穩做著,舉手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人立馬頷首走了出去。
秦朗給那人散了煙,靠在沙發上吸著。他吸得很大力,卻無聲。煙霧繚繞間,他突然對著藍天吐了一口。
咳咳咳,「討厭」!藍天奪過秦朗手里的煙,掐在煙灰缸里。
那人一陣輕笑,「還是個小辣椒」!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藍天,不似秦朗的墨黑,他的眼底有很深很深的冷意。明明是面帶微笑的人,那目光卻寒意逼人。那直直的目光里,藍天有種被排斥的感覺。
秦朗瞧著藍天,抿唇一笑,轉而恢復原有的清冷。
藍天心里不服輸,不喜歡被人嬉笑,審視的感覺,她狠狠掐了秦朗的手臂。
秦朗不語,反而伸手,大力把她摟在懷里。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一勾,她是撲進秦朗懷里的。
好在那個出去的人很快返回來,在那人耳邊嘀咕幾句,待那人微微點頭後,才又兩手背在身後,站得筆直。
「好了,再甜蜜,我都嫉妒了。」那人對秦朗道,「在隔壁呢」。
秦朗拉藍天站起來,「謝了」。
如果說前面好奇要見什麼人,那麼看到地上被蒙著頭的男人,藍天更好奇了。地上的人,手臂上有幾處淤青,身體輕輕的扭動,嘴里哼哼,像是被堵了。男人旁邊,一邊一個人守著。
秦朗拿出手機,翻了一張照片,給藍天看。是公交車上眾人圍她的照片。
藍天瞬間明白,這地上的人,不正是公車上,趁亂猥褻她的男人。她咬著唇,探尋著秦朗的意思。
以前,藍天被其他人欺負後,秦朗都會幫她欺負回來。方式只有一種,那便是秦朗將那人綁了,套著腦袋,扔到她面前,任她踢打。
秦朗拍了拍藍天的背,在她耳邊低聲說,「去吧」。
藍天有點小興奮,能夠對這種公車上欺負女人的人渣報復回來。但當她走到那人面前的時候,她猶豫了,她折了回來,對著秦朗搖搖頭,她不想這麼做了。
沒有以前那種囂張跋扈的資本,她不能再任性了。
「扶起來」。秦朗命令道。他拿起旁邊的拳擊手套,硬套在藍天手上。他從藍天身後圈著她,擒著她的雙手,待兩人將那人扶起來時,照那人的頭部一拳。
那人立刻發出嗚嗚的叫聲,身體比先前扭動得更厲害,腿上像是受了什麼傷,兩只腳亂撲騰。
像是游戲場里的拳擊游戲。她不怎麼費力,瞬間就來了興致。秦朗的頭擱在她頸窩處,兩人的臉貼得很緊。這讓她忘了顧慮,忘了害怕,心里暖暖的。
這動作以前也做過。只是以前他每次摟著她打人的時候,她會借機親吻他的臉。
她更在意這個被他保護,被他抱著的瞬間溫情。此刻,她依然很開心,像是做游戲,又像懷念過去。只是她已經不能肆意地親吻他的臉頰。
「好玩嗎」?他問她,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
她使勁點頭,忍不住笑出來聲。秦朗立刻收回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她立刻會意,俏皮地吐舌頭,笑著點頭。那笑眼彎彎,盈著濃濃水汽,沒有絲毫雜質。
這樣的藍天才是快樂的。她的稜角被磨平了,他會幫她釋放出來。尖尖的爪子沒了,他會幫她長出來。
他的唇擦過她的臉頰,這種感覺像吻著她。她轉頭看他,而他只是兩眼直視面前的人,繼續手上的拳擊動作。
她用的力不大,基本上都是秦朗的力氣。秦朗出拳又快又狠,那人面罩上很快侵出血絲。血越來越多,很快,血滴在地上,粘在手套上。藍天偏著頭,有點不敢看了。
藍天骨子里是膽小善良的。以前打架都是玩玩而已,說是打架,還不如說她是觀看。因為每次她都只站在一邊看著,等別人打了,她覺得對方傷得太重的時候,她又會勸說自己的人停手。有時候,她還會扔一沓錢給別人,當醫藥費。
所以,真正意義上,藍天從沒有自己打架打人的時候。
秦朗停下來,取下她的手套帶在自己手上,「去隔壁等我」。
他這是要自己動手了。
這基本上是秦朗的規律。每次幫她收拾人,都是讓她先玩夠了,然後讓她到一邊去等著,他繼續收拾。可藍天從沒看到被秦朗收拾過的人成了什麼樣子,即使她後來留意,也從沒再見到那些人,就像消失了一般。
「夠了,我已經好了,沒事了」!她怕秦朗弄出意外,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通訊很發達。私自藏人打人已經是不小的事了,要弄出個意外,就不好說了。
「去吧,等我」。秦朗把她推出門外。關門的瞬間,她看到他臉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戾。
藍天回到包房的時候,那個發號司令的男人,正品著紅酒。
男人搖搖酒杯,透過酒杯看著她,她坐下的時候,那人向她舉杯一笑。
藍天不認識這人,可硬是從這人眼里看到了厭惡。本來因為擔心秦朗,加上此刻的不自在,讓她有些緊張。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才平靜許多。
「啊」!
隔壁傳來一聲哀嚎,藍天一驚。再傳來一聲,她又是一驚。雙手捧著水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嘿,小辣椒,要不要跟我出去玩玩,我比秦朗有趣多了」?那人本是離藍天有段距離,眨眼間就都了藍天面前。近了,藍天才發現,這人有雙邪魅的眼楮。狹長的眼楮,在長長的劉海下面,異常陰暗。即使是笑,也是讓人不敢靠近。
藍天早就被隔壁殺豬般的叫聲勾走了所有的注意,哪有心思理這人,「滾一邊去」!
這人心懷不善,她也沒好氣。
藍天起身剛走到門口,秦朗已經回來。要不是額頭有點汗,真看不出這人剛運動過。
「嘖嘖嘖」那人搖頭看表,「十分鐘,你退化了」。
這是對秦朗說的。
秦朗身手不錯,藍天是知道的。他很小就開始練跆拳道。但眼前這人,明顯不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因為秦朗國內的發小,她都認識。唯一能解釋這兩人的親近,便是這人是秦朗留學時的朋友。
「他剛才欺負我」!藍天突然想看看這兩人好到什麼程度。
「嗯」?秦朗立刻一個眼刀子,飄向那人,「杰,你不想要家產了」?
那人立刻搖手,「呵呵,絕對沒有,我保證」!他又對著藍天道,「對不起,剛才開玩笑而已。因為朗從不帶女人在身邊」!
好吧,因為這句從不帶女人在身邊,愉悅到她,她沖秦朗調皮地笑笑。
「我也是開玩笑」!秦朗摟著藍天離開,心情格外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張,寫的是jq吧!
不是嗎?
是吧!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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