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傾城猛然回頭間卻突然發現皇後正站在門口,而她眼中是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恨意。愛睍蓴璩
傾城突然很想問問,是你和我父親有了殲情,是你對不起皇帝,而鳳起雲對不起我母親,只是為何你的眼中還有那掩飾不住的恨。
正在傾城發怔間,皇後雍容上前道︰「傾城這丫頭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們沒有伺候好,讓鳳二小姐受了屈。」
身邊跟著的宮人們趕緊跪下求饒表明自己對皇後娘娘的忠心不二。
听到皇後的聲音,傾城覺得昨晚的申銀聲又一次在自己的耳邊回響,媛歌,媛歌,就像一曲魔咒一樣,套在傾城的頭頂,夾的她心痛,夾的她喘不過氣來。
淺音在旁邊輕輕的晃動她的身體,傾城漸漸的意識開始清晰起來,起身給皇後行禮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急忙扶了她起來,對她道︰「你以後在宮中常住了,就別那麼多虛禮了,也別行這樣大的禮了,本宮受不住。」
傾城點頭稱是,看著傾城明顯沒有了往日里的那股子精氣神,皇後便道︰「可是這宮中住的不習慣,盡管和本宮說,本宮定會想辦法替你設法尋來。」
「怎麼?剛才那樣走神,是沒有睡好嗎?」皇後猜想著若是有人今日里來威脅自己,那事情便是好打發的,若是那黑衣人是鳳傾城的人,那麼恐怕自己就要重新籌謀了。
傾城是知道的,自然是知道皇後在試探自己,便道︰「皇後娘娘多心了,皇上和皇後您都待我如小女兒般寵愛,她們怎麼敢不盡心盡力呢。」
「只是剛才皇後娘娘所站的方向是門外,因著是逆光,我便沒有看得清楚,所以有些發呆,還請皇後娘娘體諒。」
皇後是什麼樣的人,即使明知道傾城的話只是個托詞,仍舊是斂了心性道︰「好孩子,別那麼拘束,本宮不怪你。這麼可人疼的丫頭,本宮疼還疼不過來呢。」
傾城听到這樣的話,覺得自己的胃里隱隱作嘔,卻沒有辦法,只是道︰「謝皇後娘娘垂愛。」
皇後想著總要試探一下傾城的態度,看她是否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便命眾人都退了出去,又讓傾城屏退左右。當屋子里只剩下她們兩人時,皇後狀似無意道︰「我听說你受了驚嚇,怎麼就這麼不當心,可還好些了?」
「沒事了,皇後娘娘別听那些奴才們沒事嚼舌根,臣女只是從壽康宮回攬月閣的時候,被高牆上叫喚的貓嚇了一跳,將養將養也就好了,不礙事的。」果然是人多嘴雜,皇後這般耐不住性子,想是自己的屋子,定被安了人,才能讓皇後對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你這孩子,別人都說你有那潑天的膽子,只是怎麼竟如此怕貓呢?真是奇怪。」皇後娘娘,故作疑慮道,想著想著,又補上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亂你心神,才讓你這般難過?」皇後一邊說著,一看覷著傾城的神色,想著可以捕捉到什麼。
傾城卻是面色如常道︰「皇後娘娘就會打趣臣女,人總會要害怕些什麼的啊,有人敬畏鬼神,有人害怕動物,就像臣女怕貓,臣女父親雖為一朝丞相,就是害怕吃苦的東西。」說完這些,許是覺得不能在皇後面前說這些個,傾城還撓了撓頭,顯示出自己多言後的苦惱。
傾城的話,繞過皇後有一刻的尷尬,卻是若不仔細看,便不會注意到那一絲被藏起來的神色。
傾城恍若未見,狀似無意道︰「皇後娘娘,昨兒夜里皇上遺失的那個玉釧子找到了沒?我身邊的奴才們可是一頓好找呢,可是都沒看見。」
看著傾城天真爛漫的神色,如果真的是她,她又怎會主動提起呢?只是畢竟那個人說,鳳傾城不復再是以前的刁蠻魯莽,不管俗世。
但是這番試探,卻沒有什麼效果。皇後便尋了理由準備離開。沒想到太後身邊的嬤嬤竟然來想請,說是太後留著皇後用午膳,讓傾城在旁伺候著。
傾城無奈,只能從命,可是當太後與皇後開始吃飯時,傾城突然想摔桌子。為什麼太後與皇後,那一句句看似無意的交鋒,最後兩個人的眼神都會落在自己身上。為什麼太後也若有意若無意的問起,昨晚的事皇上怎會那樣的不當心,丟了那先皇帝御賜的玉釧子,皇後也要將眼神瞟向自己。
人家吃著,自己看著,還得接受時不時射過來的眼神。更可怕的是,自己撞破父親殲情,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甚至是害怕被別人看出來。
于是這頓飯,吃的人各懷鬼胎,伺候的人也是滿月復心事。許是看出了傾城懨懨的樣子,太後竟特赦傾城下午可以呆在攬月閣,不用來壽康宮陪著了。
回去的路上,傾城一直不愛說話的樣子,淺音與流觴看了,也是覺得氣氛有些莫名,沒有出聲,主僕三人與引路的宮人就這樣各自沉默的走著。
走到拐角處,傾城听到悶悶的一聲響,再一回頭,卻發現淺音與流觴都已被人打昏癱軟在地上,而那引路的宮人則是匍匐一邊,不敢抬頭。
自己也被人迷了香,倒在地上,待醒來時,已是不知自己在哪個宮中。只是感覺到雜草叢生,顯是被荒廢已久。
待張開眼,努力的看清周圍,傾城卻認得出來人,只是在這宮中,即使自己聲張叫喊,又有什麼用呢,說不定自己反會被冤枉。于是傾城便打定了主意不出聲,只是定定的看著來人。
當那明顯是縱欲過度的虛晃腳步,與沙啞的聲音傳來,傾城更覺得惡心。來人卻是開口道︰「你們女孩子家遇到這種情況不都是一直在喊嗎?」
傾城嗤笑︰「太子真是經驗豐富,想來這強搶民女的勾當,您也沒少干啊。」待看清來人是太子後,傾城已經打定主意,無論今日如何都要把太子拖下水,再不濟,也要讓他吃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嘿,我就喜歡你這牙尖嘴利的,那些個只知道哭號的實在是無趣的緊啊!」人都是賤的,當他擁有的比別人多的時候,便會更加犯賤,他不會再滿足于別人的臣服,而是希望有人反抗,帶來不一樣的刺激,太子即是這樣的男人。傾城真想喊一句,太子你是BT,可是想著,自己怎樣都要把這個游戲繼續下去,于是道︰
「我就是喊了又怎樣,看著宮如此破敗,想著也不會有人知道這里,而且,大家看到是太子您,只會裝作視而不見,所以我還是省省力氣吧。」
太子听了傾城的話,卻是興奮無比︰「世人都說鳳傾城蠢笨無知,空有一身子力氣,原來,大家都看錯你了,這樣聰慧的你,怎麼被世人那般詬病,哦,想著大家都是沒長眼楮的。」
太子的話,越說便越有些瘋癲,傾城便試探道︰「太子,您是服了米囊花的吧?」太子漸漸進入一種至幻的境界,傾城上一世見過蘇連城的父親,老侯爺在最後的日子便是靠著這米囊花度日,自己才會如此了解。
「什麼米囊花,那是我的忘憂草,只有服用了他,我才能欲仙欲死,成為神仙。」
看到太子的這幅模樣,傾城真恨自己上一世沒有好好的看看歷史,這樣也好知道憑著太子服食米囊花這樣的興奮藥物,如何能當皇帝。
傾城剛想繼續說下去,太子卻道︰「你別急,自從那日母後家宴,我看到你舞的那劍舞,真是美啊!父皇老眼昏花了,竟還夸那昔日里千人騎,萬人跨的踐人為驚鴻夫人,你才是真正的翩若驚鴻啊。」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辱罵毓貴人,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于你。」傾城決不允許有人這樣侮辱浣雪,若不是自己沒了力氣,自己一定會上前好好懲治這昏聵的太子。
「哼,皇上,只要他活不過我,我就不怕他。」太子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傾城真想問問,皇後是怎麼生出這傻子來的。
「是,太子您天下無雙,只是臣女想問問,這宮中怎會有如此破敗的宮殿呢?」傾城只寄希望于可以知道這是哪里,拖延到迷,藥的勁兒過了,自己才能救上淺音與流觴逃跑。
「這里,這里是當年先皇後的凌雲殿,也就是那二瘸子他娘的地方。」太子輕蔑道,在他看來,各位兄弟中,最不具危險的便是二皇子。自古大歷朝就沒那讓殘疾人走上九五之尊之位的先例,總不能一瘸一拐的去寵幸妃子吧。
估計太子那充滿棉絮的腦袋里,也就只有這些東西填補了。
「可是先皇後的寢殿怎麼會如此破敗不堪,皇上也會叫人修葺的啊,畢竟二皇子還在。」傾城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她想知道那個性格孤僻的二皇子,到底經歷了什麼,她想了解關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