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也不管一邊的閆嬤嬤,一個公主抱就將曲靈歆抱到了床上。站在一邊的閆嬤嬤剛剛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一個身材瘦弱欣長的女子一個公主抱就把一個嬌小的小女孩抱了起來。
月晴擋住閆嬤嬤的視線,幾枚銀針出手,飛快地在曲靈歆身上扎了幾下。剛做完這一切,丫鬟婆子就跑了進來,去請大夫的請大夫,去稟報老爺夫人的稟報老爺夫人。好在潭苑素來清淨,沒有幾個人,否則曲靈歆非給被吵死不可。
不多時,鄭大夫來了。要說這鄭大夫,正是當年宮里的御醫首席,如今雖然辭官,卻在太醫院依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阮氏一向沒什麼能力,本來就不會管教下人。平日里沒什麼事也就罷了,如今一出事就顯露出來了。再加上有人故意引導下,沒過多久,不少人都知道了阮氏請來的閆嬤嬤把曲府的二姑娘打吐血了。
平成長公主得到消息,更是派身邊的婢女去請早已乞骸骨的鄭太醫。鄭太醫一听說是曲府的姑娘,二話不說就去了。當年的鄭太醫還是對曲家的大姑娘很有好感的。
一邊的閆嬤嬤見鄭太醫都來了,頓時心中一驚。鄭太醫的醫術,整個京城是出了名的。這位太醫當初可是只給先帝、暮仁皇後、太子和還是貴妃的楊氏診脈。後來暮仁皇後故去,太子被廢,能讓鄭太醫瞧病的,也就只有先帝、貴妃楊氏和當時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先皇駕崩以後,能讓鄭太醫給瞧病的,也就只喲太後和皇帝了。
如今,鄭太醫告老還鄉,醉心研究醫術,不再給人瞧病。沒想到,這曲家的姑娘居然能請動鄭太醫。再听說這位鄭太醫是長公主請來的,閆嬤嬤臉色一瞬間就白了。
皇帝生母故去,只有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對這個妹妹可謂寵愛至極,就連自己的女兒和妃子都不敢在這位長公主面前造次。楊太後對這個長公主,也是極為寵愛的。而對待自己幾個孫女,則像都寵物一般,開心地逗兩下,不開心就把人撇一邊。楊太後對長公主比對聖上還好上幾分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此時的鄭太醫靜靜地坐在床邊,給曲靈歆診脈。鄭太醫願意給曲靈歆診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當初曲家的大姑娘。當年他對待曲家大姑娘俯首稱臣,這麼多年來,鄭太醫一直想要切磋一番。只可惜曲家大姑娘去得早,曲家老爺子也不見蹤影。好不容易曲家又有了一個姑娘,據說還是曲老爺子養大的,就算是曲靈歆不懂醫,鄭太醫早就想見識一番。今日有了機會,自然巴巴地跑了上來。
鄭太醫眉頭越粗越深,隨即又問了一番發生了什麼,最後目光若有所指地看向月晴。
月晴心中一驚,難道他看出來什麼?她剛剛那幾針讓曲靈歆脈象混亂,看起來就像是體弱怒極攻心的樣子。若是對付一般的大夫,也不是什麼難事。沒想到她倒是小看了這個大夫。
鄭太醫沒有說什麼,再次把向曲靈歆的脈搏,隨即換了一只手。
一邊的曲汝城站在那里干著急,卻也不好開口。
鄭太醫眉頭越皺越深,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整個人怔在那里,面色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曲靈歆。
「鄭太醫,我女兒她……」曲汝城再也忍不住了。
「你女兒?」鄭太醫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哦,對,是你女兒。曲大人,您無需喚草民太醫,草民早已經不是太醫了。」
「那個,鄭大夫,我女兒她怎麼樣了?」曲汝城再一次問道。
「令千金身體素來縴弱,又怒極攻心,如今挨了打,這才導致昏迷。大人無需太擔心,令千金只需靜養便可。老夫一會兒開幾服藥,令千金只需靜養就可以。」鄭太醫說完,寫下藥便匆匆離去。
「爺爺,你剛剛開的藥……」回到府中,鄭太醫身邊跟著的少年忍不住問道。鄭少陽雖在朝中為官,卻自幼跟隨鄭太醫學醫,剛剛那份藥中,分明補藥居多。
「少陽啊,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問。那曲家的姑娘,就算是不懂醫,她身邊的那個丫鬟的醫術也絕不在你爹之下。」鄭太醫神色復雜地看著孫子。
「怎麼可能,爺爺?」鄭少陽忍不住問道。
「當年爺爺能敗在曲家的大姑娘手下,如今又有什麼不可能?」自己的孫子還是太天真了。
「可是,那不過是一個丫鬟。」鄭少陽不甘心地說。
「丫鬟又如何,那可是曲老爺子身邊出來的。行了,曲家姑娘的事情你別問,也少打听。日後若是真遇到了曲家姑娘,對人家恭敬點兒。寧可得罪公主,也別得罪曲家的姑娘。」鄭太醫不放心地囑咐道。
「爺爺……」鄭少陽只覺得今天自家爺爺好生古怪。
鄭太醫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孫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刨根問底。罷了,他若不說出來,只怕他又會做出什麼。
「你在朝為官時間短,又年少,許都東西都不知曉。你可知道當今聖上為何不立後?」
鄭太醫所說的,也是鄭少陽所奇怪的。當今聖上自登基以來,說什麼都不肯立後。而更讓人驚訝的是,一向重視規矩的楊太後也隨著聖上。若說楊太後愛子心切,拗不過皇上,絕對無人相信。朝中誰不知道皇上並非是太後所出,母子之情也少得可憐。皇帝對太後更多的是敬,而太後丟皇帝更多的是責任、利益。兩人互相尊敬著,倒也相安無事好多年。太後對待皇帝的好還不如對長公主的。
「曲家當年的那位大姑娘若是沒死,恐怕如今也就有國舅爺了。」鄭太醫搖著頭說道,「你可知道曲家那大姑娘是怎麼死的?」
這些辛秘之事,鄭少陽自然不會得知。突然听到這些,鄭少陽怔在那里。
「怎麼死的?」鄭少陽呆呆地問。
「被毒死的。而那位曲家二姑娘,打娘胎里帶出了和曲家大姑娘相同的毒。」鄭太醫說完,也不再理會呆在那里的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