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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存玉堂,見到倒在地上的皇後娘娘,一臉無可奈何立在當中的皇上,以及一個被布條捆著丟在一邊的不知名的人士,秦太醫不由有種想撫額的沖動︰「這是怎麼了?」

「先看看皇上手上的傷吧白炎錫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顧艷秋一眼,徑直走到許半青身邊。

秦太醫忙拎了藥箱過來,請許半青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替她清理包扎了傷口。傷口不算深,只是血流的有點多。秦太醫觀了許半青面色,也沒問那傷口是如何來的,視線掃過地上跌落的匕首,看著那匕首上的血跡,應該就是那匕首傷的了。不等二人再說話,又十分自覺的去看了倒在地上的顧艷秋。

許半青見到顧艷秋還倒在地上,便白了白炎錫一眼︰「炎錫,你先把皇後扶到床上去。秦太醫先看看劉依純吧

白炎錫無奈,走過去將顧艷秋抱起來,抱到里面的房間去。

許半青又幫著秦太醫將捆得嚴嚴實實的劉依純扶回羅漢床,瞧了瞧他面如紙色的臉,「他怎麼樣?似乎是受了內傷

秦太醫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劉依純,「捆成這樣,臣實在無法診斷

許半青隨意揮著手︰「朕看他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先解開好了

秦太醫依言去解那捆綁,卻是半天解不開——白炎錫捆得太緊了,又是打了死結。最後還是許半青靈機一動,拎起地上匕首,將繩索割斷,這才將劉依純自捆綁中解救出來。秦太醫取了劉依純手腕,沉吟了一陣。開了個方子出來。「內傷有點重,幸好沒傷了肺腑,先將體內淤血催化出來,再慢慢調理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他原本就受過傷,以後想必愈加不能動武了

許半青听說沒傷了肺腑,略松了口氣。等听到原本就受過傷,心底的疑心更甚。劉依純手上功夫並不精益。但內功卻是十分深厚,在一呼一吸之間皆能增長內力,如何就受了傷?以後不能動武……白炎錫是有分寸的,即便是將他擊暈,也不會下如此重的手,想必是劉依純前次受的傷便十分的重了。

將秦太醫送入寢室去看顧艷秋。視線掃過自己手腕上已經包扎好的傷口,許半青有些迷惑。如果是劉依純,斷然不會對自己兵戈相向。可手上的傷卻再再的提醒她一個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這個人。也許不是劉依純,也可能是經歷了什麼,將前事全都忘了。

許半青又湊到近前去瞧他,怎麼看,怎麼都是劉依純的樣貌,她是不會看錯的。失憶兩個字就從腦中跳了出來。

因著白炎錫的堅持,凡箏雖然留在了存玉堂,卻是被關在遠離許半青臥房的小屋中。而顧艷秋不等醒來,便被送回了鳳儀殿。

此時的三皇子府,九先生正在收拾行囊。

「公子。我們要走了嗎?」柳二丫今日又梳了兩個羊角辮,正揪著辮子百無聊賴的跟著朱立升身後打轉。

朱立升望了望皇宮的方向。從三皇子府看去,皇宮永遠都是那一副樣子。也不知宮中情況如何了,那人,應該不會一擊得手吧?而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吧?

雖是覺得自己計算無遺,朱立升依舊有些矛盾。他是不想她就那樣死掉的。但是那人只是得了刺殺的命令。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會不會她措手不及之下真的被刺客得手?三皇子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了,自己也應該立即離開這里。然視線卻總是忍不住圍著皇宮的方向打轉。雖是已經決定這樣做了,一顆心依舊還是忍不住懸著。

到底整理好行裝,攜著柳二丫匆匆離開了三皇子府。

許半青一下子經歷了這許多事,腦中有些混亂,卻依舊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親自守在了顧艷秋身邊,到了鳳儀殿,屏退了伺候的人,獨自一人守在了股眼球的身邊。顧艷秋應該是從看到的那一幕中猜到了什麼。可是到底如何向她解釋,許半青心里也沒底。

說不是她看到的那樣,顯然是撒謊。可要是承認,恐怕朝中又要掀起軒然大波。

正糾結間,顧艷秋悠悠轉醒,見了她,立即坐起身來,眼見四周熟悉的擺設,知道是回了鳳儀殿。立即冷了臉︰「皇上還來做什麼!」

「朕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許半青有些心虛的陪了笑道。

「臣妾還能如何?既然皇上心不系此,大可以不必如此顧艷秋語氣雖冷,面上卻是顯露幾分猙獰。「只是臣妾倒是要請父親和朝中的百官評評理,皇上有斷袖之好,如何延續皇室血脈,又如何為大淮做表率?」

許半青皺了皺眉︰「那皇後的意思該如何?」

「臣妾並不想如何顧艷秋眼淚就落了下來,歇斯底里的哭倒在床上︰「臣妾不過是一個命苦之人,想尋個公道罷了。皇上若是要臣妾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只是這宮里,臣妾卻再也呆不下去了。每呆一刻,都覺得髒

許半青深吸一口氣,有些手足無措,只得端了一旁的藥碗遞了過去︰「太醫說你怒急攻心,還是先喝了藥睡一覺吧。至于出宮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艷秋一揮手打翻藥碗︰「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皇上乃天之驕子,自然不在乎世人如何說。艷秋卻還是個正常人,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皇上若是單單與艷秋沒有夫妻情分,艷秋也就認了。偏偏與那個白炎錫……」頓了頓,突然大叫道︰「來人,把那個妖媚惑主的白炎錫拖出去亂棍打死

許半青登時火了,「皇後還請慎言。今日你為何會出現在存玉堂,朕可以不問。而朕在存玉堂做些什麼,也不是皇後該問的

一句話沖口而出,卻是火上澆油一般,顧艷秋立即跳了起來,赤足站在地上,以指點著許半青,斥道︰「我慎言?皇上可有慎行?自己做下的下流之事,難道還不準人說?」

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腳踩在方才摔碎的藥碗上,也毫不在意。甚至到後來,一些市井罵人之話也出了口,句句指責許半青是個變態。

許半青實在不知如何解釋,只得匆匆離了鳳儀殿。幸而狼狽之下還記得有所掩飾,只準宋嬤嬤進去幫著顧艷秋料理傷口,卻是不準旁人進入鳳儀殿半步。

回了存玉堂,果然凡箏醒後,雖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凡箏,卻是對自己的過往來處都說不清楚。又請了秦太醫來看,秦太醫也直搖頭。「這病癥不知從何而來,臣也只能開一些疏通血脈的方子。至于到底能不能想起從前的事,還得看病患自己的情況

換句話說,就是听天由命了。送走了秦太醫,白炎錫便對許半青道︰「皇上,鳳儀殿情況如何?」

許半青苦笑著搖搖頭︰「怕是不大好。人雖然醒了,卻是一直吵著要找朝中百官評理……」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喧鬧之聲,並婦人的哭喊聲。二人相視一望,到外面去看個究竟。就見宋嬤嬤滿頭的凌亂,哭倒在存玉堂外,一邊的侍衛卻是手足無措的阻攔她。

見了許半青出來,幾個侍衛跪倒在地,卻是說不出話來。吵到皇上,確實是自己的失職。可是這可是皇後身邊近身服侍的,如何能下重手阻攔?

許半青也明白幾人處境,擺了擺手。白炎錫就問宋嬤嬤︰「不在鳳儀殿伺候皇後,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皇上!」宋嬤嬤匍匐著上前幾步,不住磕著頭︰「皇上,您去看看皇後娘娘吧?娘娘她……她一直哭著鬧著要尋死,奴婢實在是沒辦法了啊!若是皇後娘娘做了什麼惹惱了皇上,奴婢在這替娘娘給您賠罪,求求您去看看娘娘吧!」邊哭邊看了眼白炎錫。宋嬤嬤並不在顧艷秋是為了何事,還以為是與白炎錫的事東窗事發惹得皇上不喜,因此急忙跑到這里來求情。

听說顧艷秋要尋死,許半青立即一個頭變得兩個大。這個時候,難道就不能消停一些嗎?太皇太後的壽宴還擺在不遠的地方……雖然到底是自己有錯在先,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但這種時候,若是被顧艷秋將實情嚷了出去,實在于大局無益。想了想,只得狠下心來︰「你去告訴皇後,鳳儀殿里隨她鬧。但有一點風聲傳出去,別怪朕不客氣

轉身不顧宋嬤嬤的哭嚷,與白炎錫回了存玉堂內。

窗外依舊傳來宋嬤嬤的哭喊聲,許半青就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你說,這件事該如何收場?」

不等白炎錫回話,又道︰「我想放她出宮去了

白炎錫怔了怔,道︰「可是現在朝中的形式……」下巴朝著關著劉依純的屋子點了點︰「上次的刺客,背後主使為誰尚未有定論,今次又出了這件事,實在不是個好時機

許半青唯有回以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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