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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龍姑娘」

尷尬的問題,遭遇冷靜的尷尬。

水衣曉得女子被男子退親,在凡塵俗世里,該是一件多麼令人心傷的事情。

同為女子,她曉得那些隱藏于人前的痛苦,與軟弱。

龍瑭默默不語,一雙桃花美眸,羽睫輕合,少傾,復而睜開,眸湖里,一波漣漪,輕輕蕩漾。

打開藥箱,龍瑭取出一個小瓶,扣開柳君行閉緊的唇緣,把小瓶里一柱無色無味,清水般的藥汁緩送進去。

水衣緊張的站在榻前,也不知龍瑭給柳君行到底喂了什麼東西,半染懷疑的目光,總在龍瑭身上,擔憂的掃來掃去。

龍瑭收好藥瓶,瞥眸回掃水衣一眼,淡道︰「水衣姑娘,在柳湖主榻前,點一柱清遠香

水衣一愣,「清遠香?為何」

龍瑭站起身,取出一盞酒爐,吹開火折點燃,輕聲一語,音色甚淺︰「香燼之時,柳湖主,便可清醒了

「是,龍姑娘

水衣懵懂的下樓,去向客棧掌櫃的借香。

客棧掌櫃一听水衣要尋清遠香,馬上彎腰躬身,不好意思的說︰

「姑娘,清遠香在咱們靖康城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尋到的東西。要不,您去臨街的香鋪問一問?」

「麻煩掌櫃了

水衣撐開氈傘,急步走出客棧。

客棧二樓,漏雨的屋中,雨聲淅瀝不停。

龍瑭兌好一盆溫水,替柳君行清洗著腕上的傷口,抿唇輕道︰「柳湖主,你是在替我出氣?」

床榻上,柳君行淺閉的眸里,透出一絲淺褐色的光暈,薄唇微動,笑起一語沙啞,肆意輕狂︰

「呵呵,你多想了。本湖主純粹是看那個人不順眼,挑茬著!」

「是麼?我能夠有機會在柳湖主面前多想,應該也算得上,小有成就?」

龍瑭洗淨柳君行腕上的血,靈透清淺的目光落在柳君行腕骨的傷處上。

話音雖然輕快,卻難掩眸內一抹深暗,陡然悄至。

柳君行察覺龍瑭眼神的變化,眸含一縷煙色輕蕩,澀著聲音道︰「龍瑭,你支開水衣,是否,有話對我說?」

龍瑭點點頭,坦然看向柳君行︰「為何水衣知曉血靈珠的事情?」

柳君行抖抖睫梢,褐色的眸里,稍微有了些精神。

他從榻上撐身坐起,不以為然的道︰「在臨沂,遇到一個平煙渡的小丫頭,血靈珠的事情,是被她識破的

「平煙渡?難怪」

龍瑭提及與慕氏有關的事情,不覺喃喃自語,仿似困惑許久的疑問,突然得到解答。

柳君行暗中猜測龍瑭所謂‘難怪’兩字,之後的意義,腕上忽爾一痛,再次顫抖起來。

「龍瑭,你在我的藥里,放了什麼?」柳君行握住顫動的手腕,輕斥。

「‘草色香’。一種可以掩蓋你周身血氣的藥草。它能擋住血靈珠的氣息,使你變的與常人無異

龍瑭取出棉絲,下手輕柔的縫合著柳君行皮開肉綻的腕骨,眸梢未抬,不緊不慢的回道。

柳君行眉額微擰,不解,「它是藥是毒?為何我剛剛喉嚨枯澀,難以言語?且,全身疼痛難忍?」

龍瑭惑然抬眸,與柳君行迎面短暫對視片刻後,一雙桃花美眸,剎然垂下。

她用一種不太負責的口吻,解釋說︰「凡是藥者,皆有三分毒性。它與血靈珠混血溶合,自然要先爭斗一番。或許」

龍瑭話語停了停,轉而說出一句,足以令柳君行氣血攻心的話來︰「或許算是沒有研制成功的缺陷?」

柳君行褐眸濯然撩起一抹冷色,「龍瑭,你在我的藥里,下毒?」

「當然沒有。柳湖主難道沒听說過,古醫藥法里,有‘以毒攻毒’之說?」

龍瑭包好柳君行的腕傷,完美的在柳君行腕上,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理所當然的否認掉柳君行強壓給她的罪行。

「龍瑭,你說什麼?以毒攻毒?你的意思是,血靈珠,亦是毒物?」

柳君行想起古寒雪口中所謂的‘煉藥’說法,褐色的眸里,不禁一震,從胸口,驚至心底。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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