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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記休息了一會，招手示意開飯。
席間兩位市領導頻頻勸酒，秦書記也是來者不拒，顯然是有些酒量的，不過三人一瓶飛天下肚之後，秦書記便舉手示意不喝了，兩人也不敢再勸。
此時估計己經思量的差不多的方市長道︰「秦書記明天我想向您匯報一下工作，您看什麼時間合適？」
「行，明天上午過來吧。」秦書記點點頭把目光移到了洪立國身上︰「听聞小洪你還有一手測字絕活，今天能不能給我也測個字？」
埋頭苦吃的洪立國趕忙吐出嘴里的魚刺，幽怨的看了某人一眼，苦笑道︰「秦書記慧眼前可不敢賣弄，都是些江湖賣藝的小把戲而己。」
「不礙事。」秦書記心中始終對洪立國當初指點洗擁軍的那句」等玉即升」頗感興趣，這其實也是今日的飯局允許小立國列席的原因，要不然連凌玉華都只能進來打個招呼，他一小屁孩怎麼有資格和這幾個省廳級領導坐一起？
所以秦書記也不給洪立國推月兌的機會，以手指沾水，寫下了個表字。
小立國有些傻眼，他會個屁的測字！沒辦法，只好再當回神棍看看能不不能蒙混過關了。
當下清了清嗓子，笑道︰「秦書記問什麼？」
「問什麼？」秦書記反而一愣，旋即笑道︰「問的和他一樣！」
他自然指的是洗擁軍了。小立國心下暗喜，裝模作樣一番然後道︰「表者，外也。衣無頭，您一生也無法登高，然錦衣之上二十年，在此之後尚有二十年官運。」
秦書記一听，面色凝重，自已所在之處，自然不是中心，衣無頭自然認同，可今年已五十一的自己還有二十年，那豈不是要干到七十一歲？
在中國，七十一的官員應該在什麼位置上大家都很清楚。想到這里秦書記被觸動了心思，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問︰「再問今日事。」
靠，又問？小立國無恥笑道︰「一日只一測，多了不準。」
秦書記哈哈大笑，招呼三人吃菜。
酒飯完畢，幾人又坐了一會聊了聊合市乃至全省的發展，都是長噓短嘆，什麼地理位置企業轉型招商引資。小立國一邊听的無趣，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洗擁軍白了一眼，小立國一樣瞪了回去︰「你們領導談吧，我睡會。別打擾了你們的淡性。」
「你們這些小孩子啊，听見這些東西就犯困，我那兒子今年考大學，現在一背英語單詞就犯困，都一個樣。」秦書記笑著道。
「其實吧，我是覺的你們這些當領導的說來說去都是一些浮在半空中的東西，而我們平頭老百姓只能看見落在眼前手里能抓的住的實惠！」洪立國懶洋洋的伸了伸腿，抬頭看見牆壁上的掛鐘己過了十二點，也不管三人的尷尬，道︰「一日測一字，秦書記，您的表字我也給您一並測了，您這字寫的好啊，仕農工都佔全了，可是這份量不對啊，農民為什麼就剩下一半了呢？還是說只有發展工業才能高那所謂的GDP呢？農工商都全了才能把仕字的這個人字邊補全了啊！」
小立國說完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幾人面面相覷，秦書記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小立國，你說的固然沒錯，這些年農民的問題是最多，誰都想解決這個問題，可是這是個全國都面對著的大難題，該怎麼解決，農民們的收入該如何提高，大家都還在探討。」
「如何提高？」小立國指了指自己︰「兩年內我給你弄個示範村！另外，農民一畝田一年打兩季水稻才搞一千八百斤糧食，留一半自吃，余下的這一半只能賣四百來塊，十畝一年四千塊，結果還要收個兩三百的農業稅。風調雨順的話過年小孩子能買件新衣服，老天一但不給臉，過年肉都不舍得吃！」
「說什麼提高收入，先把負擔拿了吧！」小立國不屑道︰「往上數八代誰家不是農民？」
「你們看著，兩年內，我會讓洪家村的七百來戶個個年收入過萬！」小立國還要噴飯，被洗擁軍一把捂住嘴巴︰「小孩子喝多了，我先安排他去睡。」說完，拖著小立國就出了門！
將小立國送去樓上的休息間，洗擁軍匆忙又下樓來，所幸秦書記還沒走，正和方市長交流呢，看樣子沒受多大影響。
洗擁軍剛一坐下，秦書記便問︰「小娃在家做什麼呢？口氣那麼大？」
洗擁軍急忙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了秦書記，秦書訌頗感興趣的問︰「這麼大規模，還在虧本，他哪里來的錢？」
洗擁軍自然不知道，搖頭。
秦書記笑道︰「讓那個凌玉華多關注一下，能扶持的就扶持一下，看他兩年後如何。」
洗擁軍長舒了口氣，這倆人一個是活菩薩，一個是頂頭上司，可千萬別鬧的不愉快才好。」
「這麼早？」第二天上午六點，洪立國就叫醒了同在一個房間的凌玉華，要他開車送自已回去。可憐的凌玉華好歹也是一前途無量的鎮長，昨天三個司機同桌吃飯不說，幾個領導在里間談話他也不好睡，直等到兩點多才又見了秦書記一面，秦書訌好歹還記住了自已的名字。
這一夜就稍微激動了一下，五點多才睡著。要放在平時早火了，可他又猛然間記起洗書記的話來；「秦書記特意交待了，小洪的事情能幫就幫能扶持就扶持，他兩年後要視察的。」
這哪是什麼交待啊！這不就是命令嗎？一想到這里，他火也發不出來了，勉強爬起身，兩人吃了早點，將洪立國送回了村。
回了村，洪立國立刻從家中翻出了存折，看了看，托著腮幫子發起來。
合市，巢市，蕪市甚至周邊的兩市下屬的縣級市，鄉鎮，單位算一下忙沒有五百多號，一百五十畝的花圃是肯定不夠的。擴大三倍的規模也勉強的很，到時候光是花盆就要十幾二十萬個，卡車沒個十來輛也肯定忙不過來，所以要錢，大量的錢。
可錢從哪里來呢？
小立國愁眉苦臉，這就是賣二十首歌也不夠啊！算了，還是先打電話問問鄭平昌吧！
拔通了話，那也高興的很︰「你小子終于肯給我打電話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小立國有些悶悶︰「沒錢花了。」
「那麼多錢半年就花光了？」鄭平昌驚訝︰「我這里有一些，你要借多少？」
「先借三百萬吧。」小立國一出口就听見電話那邊叮當當的一陣亂響，好一會才停了下來，鄭平昌怒道︰「我干了十幾年都沒掙夠過兩百萬！」
「那就再聯系賣歌唄，」小立國無奈︰「急用啊！」
「你是搞批發的吧！你歌是多，是好听，連一三級艷星也能唱成歌後，可是丫的市場也要有消化力啊，這些東西是越少越值錢你懂不？」鄭平昌無奈道。
「那怎麼辦？」小立國有些傻眼。
「借啊，我幫你問問華仔，他片酬高。」
「算了，不是好熟。劇本值錢不？」小立國忽然想起來，問。
「你還會寫劇本？」鄭平昌驚奇︰「你還真什麼都會呵，搖滾你會不？」
「會，都會。有錢就都會。」某人開始口不擇言了。
「那我幫你問問。」
半小時後，電話響起。
「我可把你夸上天了，一金主要捧他半紅不黑的女兒，一張搖滾碟，兩優秀劇本兩百萬，歌曲全買，行不？」
「那也不夠啊。」小立國自然知道全買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花錢買個原創的名號，過把當才女的癮了。
「我私人再借五十，余下的你去想辦法吧。」鄭平昌急忙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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