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依如往昔。秋至。她的身子一日愈發不如一日了。每日深夜咳嗽不斷。時常醒來被衾上滿是血跡。時間久了。她是有些習慣了。可是。身邊的人卻是被她嚇得個半死。
「小姐。小姐。」
看百里蝶衣又在咳嗽。半夏心里急的是不得了。沒有辦法。幫不了她。她也只得干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百里蝶衣對半夏揮了揮手。示意她去開門。門打開。出現在門外的是一身富態的劉老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有一雙眼通紅的劉夫人。
「干爹干娘。」
臥病在床上。無法給兩老人行禮。百里蝶衣面上略有些歉意道。
「沒事。沒事。好好躺著休息。」
劉夫人快步走近床邊。坐到了床沿邊上。伸手向前一把握住了她縴細的手腕。面上焦急著道︰「衣兒。干娘今日來這里是有一事相求。求衣兒你能幫幫干爹干娘。救救劉家。」
「什麼事情。」
听到‘求’字。這不由得讓她有些緊張了。
一旁劉老爺面上有些難看。對一旁干站著的半夏揮了揮衣袖。示意她出去。待半夏走出去後。他又一臉頹敗地走到一旁檁木椅上坐著。連連嘆息。
劉夫人還未開口說話。害得你十年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時常深夜咳嗽不斷。這麼多年以來。我與你干娘一直將你的恩情銘記于心上。未曾敢忘。這一次。爹娘深知自己做的有些不對。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斌兒是劉家的獨子。他以後是要繼承劉家家業。也要為劉家傳宗接代的。他……他不能愛上男子。第一時間更新不該與自家兄弟產生那一種不該有的感情啊。」
「是啊。」劉夫人雙手輕拍著她的手背。泣聲懇求道︰「衣兒。這件事情就算是干爹干娘求你了。你就答應了吧。劉家對不住你。爹娘這一世也還不了你了。下輩子我與你干爹做牛做馬再來報答你。這一次你就幫幫我們吧。」
說罷。二老干脆下床跪倒在了地上。不再起來。
見此情形。她心中不安。想要向前將人扶起。身上卻使不出一絲兒力氣出來。第一時間更新才剛要坐起來一些。喉嚨里又像是被什麼堵到了一般。
「咳咳咳……」
屋子里又響起了一陣咳嗽聲。許久。才緩緩漸熄。
「起來吧。您二老起來吧。衣兒答應了便是。答應便是。」
她清楚知道。屬于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既然自己這一生不會與任何一個男子相守白頭。那何不答應了這件事情算了。反正。這個要求于她這個即將快要死去的人而言。也算不得是一件過份的事情了。再者。她信天命。十年前的命格交換是為一還。今日這一次為第二還吧。此生。她再也不欠他們劉家一絲一毫了。性命與終身大事雙雙交于他們手中。她想。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欠劉家一飯之恩的債。她應該也還的差不多了。
劉家二老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因為心中有她有愧。此刻。無顏與她多說什麼。
百里蝶衣還有些不怎麼放心道︰「衣兒時間已經不多。若是幫得了干爹干娘。那也是好的。域斌哥哥那里。第一時間更新您二老還需多費點心。君陽與他從小一塊長大。兩人自小感情就是極好。您二老現給了衣兒這麼一難題。還請將君陽那邊安撫好。衣兒不想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听她這樣說著。劉夫人直點頭道︰「好好好。這一點為娘會與你干爹想好辦法。再過幾日。紫蓮先生亦會來府中為你送藥診治。為娘與你干爹一定會想盡辦法求紫蓮生先將你的病治好。」
「是。一定要治好。」
一旁的劉老爺附和著道︰「你既然快要與斌兒成婚。那你以後便是我們劉家的人了。干爹與你干娘一定會想盡所有辦法將你的病治好。」
「嗯。衣兒知道了。」百里蝶衣面上並無其他表情。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與你干娘先離開了。」
說罷。兩人轉身走出了房門。
半晌。門又被打開。半夏一臉憂色看著百里蝶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姐。你既然心中已有了花公子。這里又何必委屈自己與少爺成親。如此。既惹得表少爺傷心難過了。你自己也傷心難過了。」
百里蝶衣笑著對她搖了搖頭道︰「半夏。你還小。有一些事情你不懂。」
「不懂。奴婢哪里不懂了。」半夏心中有些不平。憤憤著道︰「小姐。你不是很喜歡花公子麼。為什麼如今又答應了與少爺的婚事。」
「喜歡又能如何。」百里蝶衣輕聲道。撇過頭看向窗沿上投射下的幾抹殘照。蒼白的唇角微微上揚起。用近乎于無聲一般的聲音。說道︰「人活著不能只是為了自己。有時候也需要為別人活一段時間。半夏。你心中應該也了解。我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雖然。這幾日天天飲著古墨上神送來的藥。但是。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小姐……」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月已上柳梢。她想。這個時候他應該快要來了吧。
「是。小姐。」
轉身走出房。半夏將房門緊緊帶上了。
「衣兒。」
門才閉。窗門外傳來一陣溫潤的男聲。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他不再喚她為百里姑娘。改
口喚她為衣兒了。
「你來了。」
身上沒有多余的力氣。她只得躺靠在床上低聲喚了他一聲。鼻前桃花香愈濃。他一身粉紅錦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容貌依如與她初見時一樣漂亮。只是。當時僵硬的面龐。此刻。已是盛滿了濃濃寵溺的臉龐。
「清寒。」
輕聲一喚。
她覺得有些事情。是時候該與他說清楚了。再這樣拖下去。于他們兩人而言都不好。不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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