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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嶺南,我來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嶺南,我來了

「哈你看我多厲害!」林曉筱坐在馬車中,滿是得瑟地向他炫耀手中一沓銀錢,「我都沒想過,自己的字和詩集能賣錢,以前總覺得那些藝術家只有死了之後,才能得到別人的欣賞!」

宵風眸子含笑,不附和也不反駁,因為這是她說的第七遍了,如果再去計較的話,就只能封住她的嘴或者掐死她,但是這兩個他都舍不得,只能讓她先失去興趣。

果不其然,沒有人理她,這場戲就只剩下她在演了,獨角戲一點也不好玩,所以林曉筱沒了興趣。

挑開簾子,見到的是平淡無奇的樹林,缺少了人跡,她已經離開了大都,朝著她心心念念的雲南前進。

他們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碧落公子眾所周知,但是林曉筱卻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的,她連夜寫了不少詩詞歌賦,將上路的盤纏都賺足了,卻在幾天之後很低調地離開了,臨走前為秦安他們盤下了一間客棧,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照顧。

辰若卻堅持要跟著他們一起,不論林曉筱用盡渾身解數都沒法說服他,反倒讓他三言兩語說動了宵風,理由是宵風不在的時候,他會看牢她,不讓她做不應該做的事情。

天吶,為什麼這樣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的人,會熱衷于做一個管家婆?林曉筱對辰若和宵風的狼狽為奸大感困惑,不停地在申訴,結果依然是上訴無效,最後只能妥協。

城中熟悉的幾個人並沒有給他們送行,是因為林曉筱實在不想惹人矚目,甚至都不怎麼出門了,徐韞瀅和君玉寒來過幾次,李玹宇曾經帶著雲嵐來過一次,本想為他們留下些銀錢,但林曉筱借碧落公子名義賺下了不少的錢,早已是綽綽有余,也就作罷。

只在出城的時候,城牆上李玄燁玄色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舞,劉曦月站在他身邊,一貫的藍色琉璃輕紗長裙,搖曳了多少目光。

林曉筱見過這一幕,在心頭埋下了深刻的印象,大概會是最後一次見面了,這是她最大的心願,並不願意和他糾纏,從來都是果斷堅決的人,又何必為了這種事情徒自傷心呢?

馬車行駛在山間,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辰若走南闖北,說起話來幽默風趣,總是能逗得二人哈哈大笑,每次這種時候,她就會夸他說︰你若是生在我家那里,憑你說話和長相,絕對是泡妞的好手

面對越來越茂密的森林,很容易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水量增大了,身上更加容易黏濕,他們知道,神秘的嶺南即將呈現在他們眼中,傳說中的苗疆,蠱毒,以及秀美的風景,是縈繞在心頭的一個幻夢。♀

林曉筱的肚子開始現出圓潤,已經四個月了,感受到越來越清晰的心跳,她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既有做媽媽的興奮感,又很彷徨,好像這些不過是一種夢,也許醒過來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

晚上住客棧的時候,因為擔心一起睡覺會壓著她的肚子,宵風叫了三間房,他陪著林曉筱在房間里,直到她睡過去了,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替她掖好被子,才吹熄了燈火,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房間。

他離開沒有多長時間,林曉筱不安地睜開眼楮,房外時斷時續的聲音擾得她心神不寧,凝神去听,卻听不出什麼,只當是自己幻覺了,閉上眼楮想要睡去,卻听得窗戶旁有細微的聲音。

吧嗒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木制的地板發出吱呀的輕響,若是不仔細听,根本听不出什麼。

林曉筱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正要出聲,卻被眼前一幕生生憋了回去。

一柄尖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刀刃刺骨冰涼,摩擦著皮膚,有點疼。

她暗自盤算著自己空手奪白刃成功的幾率有多大,但是那個人猛地欺身上前,刀刃擦著她的臉頰釘入床榻,絞碎了她的幾根頭發,輕柔的聲音仿佛夜風吹來的一聲嘆息,在她耳邊流淌。

「姑娘真是好膽識」含著笑意的嗓音,是個年輕的女子,只是听不出什麼情緒。

林曉筱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頭頂飄搖的白幔,似乎還在思考怎麼將挾持自己的人干掉,眼神無喜無波,神色也是稀松平常,听到她的話之後,才驚覺自己被人將刀架在脖子上了,怎麼著也要表現出一個人質應該有的驚慌,但是現在再裝就顯得太虛偽,太後知後覺了。

那個人的頭發垂了下來,散亂地落在腰際,肩頭,發梢輕輕地掃在林曉筱臉上,弄得她極不舒服,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很想吐,因為她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她受了不小的傷,那就是殺了很多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極討厭血腥味,只要聞到一點點,就會想吐。

她盯著那個女子的臉,雖然帷帳里光線不明,黑  的一片,但是她有闢塵,柔柔的光芒中,她好像看到了九天中的仙女,眉眼干淨,有種空靈的美,而最主要的是,很像一個人。

再看看她穿著的衣服,是暗紫色的粗布裙子,妖異詭譎的花紋似曾相識,那種制式,她想起了藍雪,那個漂亮單純的孩子,水靈靈的大眼楮閃動著不屈而堅持的光,是個柔弱而堅強的女子,令人心生憐惜。

本來微皺的眉頭又松了開來,她平靜地說道︰「你受傷了」她其實是想她將自己放開,這種姿勢實在不好受,而且她感覺到身上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一點點漫了過來,直覺應該是血。

「那麻煩你幫我準備些東西」那個女子支起身體,艱難地翻個身坐到一邊,但是刀子卻沒有移開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身上掏出一個竹筒,揭開蓋子之後,林曉筱只感覺有什麼東西鑽入了身體,卻沒有任何疼痛。

「這是離人蠱!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不論你逃到哪里我都有辦法找到你!」

真是個小心眼的人,一點也不像藍雪那麼伶俐單純,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林曉筱在心里月復誹,並沒有多少不滿,只是在想身上的寒毒能不能解了這蠱毒,或者會不會對胎兒有什麼壞處?

她點燃了燭火,很快找來了布條,剪刀,傷藥,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那個女子,坐的遠遠的,想要遠離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眼楮卻在不安分的打量著那個女子。

膚色相對來說,要黑一點,但卻掩飾不住她的容顏,干淨爽朗的美,而雙眸卻是清湛冷淡的,使得她看起來清冷,發鬢凌亂,不少發絲還貼在臉頰,被涔涔的冷汗浸濕了,平添一絲柔弱。

林曉筱實在是無聊了,她在處理傷口,疼的臉都煞白了,冷汗直冒,卻一言不發,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想來是經常做這樣的事,不由的有些好奇她的身份,只道︰「你叫什麼?」

「畫未!」她抬頭冷冷地掃了一眼林曉筱,清冷的眸子浮起一點笑意,不知是何意,好像是看著一個熟識的友人,那樣溫軟。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畫未挑眉,恢復了一貫的冷淡。

我哪知道你是干什麼的,林曉筱在心里月復誹,不說話,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不想惹上麻煩,但畫未似乎不打算給她機會,偏冷的嗓音依然柔軟,卻惹來林曉筱一陣皺眉。

「我是浣花宮的殺巫之首宮主因為要救一個人,決意放干明湖的水,取出湖底的神物七葉明芝,可是我不同意,鬧了很大的矛盾,現在我是浣花宮全力追殺的人,不知姑娘听了有何感受?」

林曉筱忽然直起了身體,浣花宮,七葉明芝,這些就是她的目的,這個畫未是從那里出來的,是不是天意告之?她並沒有听見畫未後面的話,一直在思量怎麼取到七葉明芝,既然現在有人要取出來,那

見她神色如初,甚至還有些茫然,畫未眼底浮起一絲不解,卻不動聲色,迅速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心神一動,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和種在林曉筱身體里離人蠱的聯系,不由得緊緊注視著她,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但還是之前那個人,眉眼清淡安靜,不是個美人,卻有種令天下美人都失色的氣質,她自嘆不如。

「你為什麼能破我的蠱?」畫未冷冷地看著她,聲音有股化不開的冰冷,閃動著殺意。

林曉筱微怔,一件事還沒弄清楚,又來了這個問題,無奈,她想了想,只能道︰「我中了一種毒,可以解天下百毒,你信麼?就知道你不信,又何必再來問呢?不過是浪費精神!」見她不確定的神色,林曉筱又補了一句。

畫未不語,皓腕搭在桌子上,漂亮秀氣,卻突然在空中擊出一道凌厲的風,五指成掌拍向林曉筱,出手迅猛,令人防不勝防,但是她早已經做了防備,身體猛地向前傾,掌風卷起她的黑發,凌亂飛舞。

手指擰住他的手腕,指尖驀然出現幾根閃亮的銀針,齊刷刷地射了出去,刺入畫未的幾處大穴,她身形猛然停住,手懸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著依舊單純無害的林曉筱,很想說些什麼,眼楮沉重地閉上了,身體向前栽倒,好在林曉筱不忍心一個大美女受這種傷,及時接住了她,將她扶到了床上。

坐在一旁打量著這個漂亮的畫未,宵風卻在這個時候推門沖進來了,從後面摟住她,熟悉的香味一瞬間包圍了她,听見他說話時急促的氣流在耳邊盤旋,臉上有熱度止不住燒了起來。

「曉筱,你沒事吧?我听到你房里有動靜」他抱緊了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里。

她一听這話,眼角抽了抽,笑自己想多了,手指著床上,示意他看暈倒的畫未,「我沒事,有事的是她我點了她的昏睡穴,暫時還安分的睡覺呢」

「她是誰?大半夜地來你房里,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宵風有些吃味,他都很長時間沒有霸佔林曉筱的床,看到畫未在她床上睡得安穩,心里有些不平衡。

林曉筱表示無奈,在他臉頰飛快地嘬了一下,算是補償,「她叫畫未,應該和藍雪有點關系,是浣花宮的人,我們要找的七葉明芝可以從她入手!」

「曉筱,你為什麼一定要找七葉明芝呢?你應該知道浣花宮不好對付」

「這你就不要擔心嘛不是還有你麼?有你在,沒意外!」

「那倒是」

「自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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