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1.第一章 陷入魔掌

第5章第五卷陷入魔掌

第146節第一章陷入魔掌

「我們山里窮啊,窮啊!有一次我記得很清楚,到死也忘不掉,那年我剛上初二。那時快過春節了,深更半夜的我們一家正睡得暖暖呼呼的,突然,被‘   ’的敲門聲驚醒。

‘誰啊,跟土匪似的?’我爹一邊嘟囔一邊急慌慌地穿衣服。娘也多多嗦嗦地坐起來,穿著衣服。

‘快開門,快開門!’听叫嚷聲,知道是村主任。

‘你們家欠的提留和承包費準備夠了嗎?’我爹剛打開門,以村主任為首一群人‘呼啦啦’像打狼似的涌進了我家的屋里。

‘沒有,兩年了,沒錢買力量(肥料),收成不好,孩她娘常年有病,家里窮啊!’爹畏畏縮縮地抱著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沒錢?沒錢,院里不是還有一頭牛嗎?牽著!’村主任右邊站著的那位穿著整齊,一看就是鎮干部的人凶神惡煞般地吼道。

‘不,不能牽!那是俺家的命啊,全指望它干活哩!’爹趕緊追出去,拼命阻止牽牛的人。

‘你們這些釘子戶,就是恃著破鞋不扎腳,認為上級拿你們沒辦法。把牛牽走,給他牽走!怎麼還不牽,你這村主任不想當了是不是?’那個鎮干部用手指著村主任的鼻子,盛氣凌人地命令道。

‘不能牽,不能牽啊!求求您啦,求您啦!那是俺全家的命啊!’病弱的母親跪在呼嘯的北風里苦苦哀求。

可是那群比土匪還土匪的人的心比呼嘯的北風還刺骨還冷酷——我家唯一值錢的東西被牽走了,被牽走了啊!

那年,我輟學了。你可知道,我是多麼喜歡上學啊,多麼喜歡上學啊!我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啊,第一啊!老師們都說我是個好學生,一定能考上大學,能考上名牌大學,能到北京去能去看**。可是,這一切都成了夢,都成了夢,都成了夢啊!是誰剝奪了我上大學的機會,是誰啊,是誰啊,是誰啊?」

小玉雙手伸開著,抖動著,一會兒沖著彭若愚,一會兒沖著樓頂,一會兒沖著屋外黑漆漆的夜。她抖動著,她質問著,她憤怒地吼叫著,如河的淚水不停地在她俊俏而純潔的臉龐上沖刷著。

看著她的抖動,听著她的質問,感受著她的憤怒,彭若愚那堅強的淚水奪眶而出。

「若愚哥,你是名牌大學生,而我初中還未畢業;你是堂堂的銀行干部,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看不起我,我與你根本不般配,不般配……」小玉痛苦地低著頭不停地搖著,淚如斷線的珍珠,「啪啪」地砸在地上。

「不,不!小玉,小玉!我與你完全平等,完全一樣,沒有丁點的了不起!我與你的經歷完全一樣,完全一樣!你家的牛被鄉鎮干部強行牽走,而我父親則被鄉鎮干部非法拘禁起來暴打啊!」彭若愚雙手激動地砍著桌子,憤怒已如秋天草地上的火苗,迅速地蔓延開來。

彭若愚的震怒反應,大大出乎小玉的意料,她抬起頭來,如月似玉的臉上掛滿淚痕,一雙紅紅的眼楮凝視著他,像是傾听自己兄長訴說自家的不幸︰

「我上高三那年,春節後剛開學一個月,我正上著課,突然教務處的人急慌慌地來找我,說是我娘來電話了。

一听是娘的電話,我就意識到大事不妙,家里肯定出事了!

因為那時村里人打電話要跑到10多里外的鎮去打。沒有急事,村里人是不打電話的,更何況是根本不知道電話怎麼打、一走路勞累就哮喘發作的母親,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學生,一個馬上就要高考的學生!

不出所料,這邊一確認是我,那邊我娘就已經哭了︰‘愚兒,愚兒,你快回來吧,你爹被村支部關起來了,關起來了呀,嗚嗚……’

‘娘,您別哭,您別哭,到底怎麼回事?我爹什麼時候被關的?您快說啊!’此時,一听說父親被大隊關起來了,我的心陡地提到嗓子眼上。

‘今天一早兒,那姓黃的管區書記給抓的!’

‘還是那件事啊!’

‘就是那件事!孩子,咱是欠大隊里一些承包費不假,可大隊里也欠咱家你爺爺出事的錢啊!他們為嗎不給咱啊,多少年了!這老天爺咋瞎眼了呀!’

‘娘,我知道了,您不要怕,我馬上就回去,您回家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娘!」

不用娘再多說了,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清楚了。

我上初中的時候,爺爺被大隊里的新拖拉機手,也就是村支書的佷子給軋斷了一條腿。

事故發生之後,大隊里陸陸續續地給付清了醫療費,村支書也隔三岔五地拿點雞蛋來家看看爺爺。可是答應好的賠償費的事,卻一個子也沒見。

每當我爺爺和父親問起時,村支書總說「現在集體沒錢,等有錢了,賠償費一定給,隊里不會賴賬的他當時為表誠信,拿筆寫了張欠條,並加蓋了村黨支部的公章。拿著村支書給開的欠條,我們這祖祖輩輩老實巴交的人家,只好一年年地等下去了。

後來有好心人出主意,「你們家也太傻了,大隊里總扯著沒錢,你們家從承包費里抵扣不就完了嗎?你們家真笨!」父親想想這主意不錯,很在理,就采用了。

第一年抵扣的時候,隊里雖然來人催過,但並沒有強迫,第一次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年、第三年,也沒人來催問了,事情也就這樣進行著。當時我們家還擔心,每年才那麼一點的承包費,什麼時候才把那巨額的賠償費抵扣完啊。

然而,到第四年的時候,就連抵扣的日子也沒有了,老支書被他一手栽培的副支書兼村主任給擠下台了。那年我們家又照例不交承包費時,大隊里卻不同意了,我父親拿出老支書給寫的欠條。新支書卻說︰「新官不理舊賬!承包費上面有指標,必須交,誰也不能拖欠!」

那天我父親回到家里,喝得酩酊大醉。「你他娘的什麼新官,不都是**的官嗎?你收承包費行,為嗎就不給俺賠償費啊?國民黨沒回來呀!」

父親在新支書那里踫了一鼻子灰不說,更糟糕的事還在後頭。那年放寒假,我回到家里的第二天開始,每天都听到大隊部村委會的大喇叭里高聲點包括我父親在內的十多個人的名字,「種集體的地,就得交承包費,嗎理也不行!」

我年輕氣盛,氣憤難當,不顧爹娘的阻攔怒氣沖沖地找到村支書。我剛到他家的時候,他還非常客氣給我倒水。可是,當與他評理的時候,他竟然說︰「你爺爺的腿是陳年舊事,是上屆他們弄的,我剛接過來,與我沒關系。新官不理舊賬!」

「真不可思議,這竟然是你一個支書說的話!我爺爺的腿不是被你們大隊的拖拉機給軋斷的嗎?人都殘廢了,你連個人話都不說!欠條上的公章難道你沒接?該我爺爺的賠償費是舊賬,難道我家該隊里的承包費不是舊賬嗎?你是怎麼和你們的意,你怎麼說。這簡直是胡扯淡!」

「你小子敢罵我,膽子還不小!你不打听打听我是嗎人?滾!」

我滿月復仇恨地走出他家的屋,隨腿把門猛地一踹,「 當當……」「你小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學習好有什麼了不起的?學習好考不上大學的,還不跟野地里的兔子一樣多?你看你家那要飯出身的樣,你能考上大學?屎殼螂能做蜂蜜,要蜜蜂干嗎?」

真是典型的無恥加流氓!

我剛回到家里,就听到村委會的高音喇叭里傳來歇斯底里的聲音「該集體的錢,哪個膽敢抗拒不交,就一定法辦。**說過,革命不是畫畫繡鞋,不是請客吃飯。對那些膽敢給村支部對著干的不法之徒,我們決不施仁政,決不心慈手軟!」

我是初生牛犢,不知事實的嚴重,不斷地給膽顫心驚的父親打氣,「不要怕,隊里該咱的錢多,時間長,咱欠隊里的錢少,時間短。走到哪里理都說得過去,現在是法治社會,難道還反了他一個破村支書不成!」

春節都過去了,一個月都過去了,一切平安無事,時間好像是世間治療心傷的最好的雲南白藥,我和全家人一樣一直緊提著的心漸漸平復。

可是,母親的這個電話卻證明著一個真理,和平是戰爭的間歇,猛虎想吃人的時候要按按爪子,縮縮身子,準備給對象以更猛烈的攻擊。

後來知道,村支書當時之所以按兵不動,是他在尋找機會,借刀殺人,企圖搬到上面的強力,給我家以徹底的制服。

這不,他終于借到了人送外號‘黃世仁’的一位姓黃的管區書記這把刀。‘黃世仁’不禁把我那嚇得顫顫巍巍的父親非法拘禁在大隊部,還搧了我父親幾記耳光。

‘你吃了虎心豹子膽了,膽敢對抗政府!你們家不但要把這次的承包費繳上,把這幾年拖欠的承包費統統繳上,把利息也補上!」

我父親剛嘟囔了一句‘大隊里該俺家的錢更多,為嗎不給俺?’姓黃的就氣哼哼地一腳踢過來,正踢在我父親的左肋上,疼得他倒地嗷嗷大叫。然而姓黃的並未罷休,又朝著我父親臀部猛跺了幾腳,‘我讓你叫,我讓你叫,我讓你叫!’

幸虧那天下午我急匆匆地趕到了,才把父親解救出來。看到我父親那渾身是土,滿臉淚痕,捂著左肋叫疼不止的可憐樣,我怒從心頭起,仇從膽邊升,恨不得一刀宰了那野蠻凶惡的‘黃世仁’,還有那站在一邊,眯著眼楮吞雲吐霧的村支書!

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我知道,論力氣我不是那群狼們的對手,與這伙人拼個你死我活,不值!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咬破手指發誓,我彭若愚如果還是個男人,就一定要報仇雪恨,一定要洗刷這奇恥大辱!」

說到這里,彭若愚一只手攥成拳頭狠勁地摁著桌子,另一只手則緊捏著裝滿白酒的茶碗「吱吱」作響。他兩眼噴射著憤怒的火焰,要把屋外寒冷世界的所有冰川都予以徹底的熔化。

「若愚哥,若愚哥……」見彭若愚盯著對面的牆壁,久久不語,屋內死一般的沉寂讓小玉有些害怕。

「嗯彭若愚恍然一聲,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若愚哥,我惹你傷心了小玉略有怯懦地說道。

「哪里話!這事我一直窩在心里,從來未對別人說過,生怕不但得不到同情,反而遭人譏諷,遭人瞧不起。現在說出來,心里痛快多了

「若愚哥,你說這人與人為什麼就不一樣呢?我的爹娘跟葉雨馨的年紀差不都,可人家過的什麼日子,我爹我娘又過得什麼日子?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愚哥你說,都同樣是人,差別為什麼就麼大呢?」

「你說呢?」

「是命吧?

「命?哼!!」

「你說,不是命又是什麼呀?我爹我娘整天拼死拼活地干,可是,連病都看不起!你再看人家葉雨馨,那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呵呵,命?我告訴你,這世間沒有命,只有智慧的高低

「智慧?我們比她傻嗎?比她們笨嗎?葉雨馨她們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這些人創造的??你說,為什麼創造財富的人,卻不能享用這些財富呢?」

「你還記得你讀小學時學過的一首詩嗎?」

「哪一首?」

「‘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襟。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織綾羅綢緞的人,卻不能穿綾羅綢緞;蓋高樓大廈的人,卻不能住高樓大廈。自古以來,都是一個樣啊!」

「若愚哥,你剛才不是說我們與葉雨馨的差別在智慧嗎?織綾羅綢緞、蓋高樓大廈,難道不需要智慧嗎?綾羅綢緞,是我們這些人織的,高樓大廈,是我們這些人蓋的,而不是葉雨馨她們啊!」

「這,這,這怎麼跟你說呢……」高深的政治經濟學理論,小玉是听不懂的,彭若愚吞吞吐吐著,在努力將高深向通俗做著切換,「這個問題很復雜,簡單說吧,我們缺乏的不是創造財富的智慧,缺乏的是佔有財富、掠奪財富的智慧

「掠奪財富的智慧?我原以為那些住別墅、開好車、穿名牌的人,是多麼優秀、多麼了不起的人呢,原來都是強盜啊!」小玉似乎像學道的高僧,一經點撥,恍然間大徹大悟。

「強盜?哈哈……」彭若愚沒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隅之見,竟然被冰雪聰明的小玉做了如此推論。

「若愚哥,我明白了,明白了!小時候跟爹去趕集,時常見到一兩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人,饞得我直流口水。可是爹卻告訴我,他們都是賊。我問爹是怎麼看出來的?爹說,正兒八經會過日子的莊稼人,絕對不會這樣糟踐!賊的錢得來得容易,就揮霍得容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葉雨馨家那麼富有,那麼奢侈,那麼荒婬呢,原來是賊,是強盜啊!」

「葉雨馨怎麼荒婬啦?」彭若愚知道自己在明知故問,但他相信,小玉之所以這樣說,一定是還發現了葉雨馨的其他隱情。

「葉雨馨喜好京劇,有很多男男女女的票友。她們經常聚在一起,唱戲啊,吃飯啊,搞各種各樣的活動啊,整天歡得了不得。有一次參加什麼活動,葉雨馨好像獲了獎,票友們來她家慶賀,又吃又喝,又唱又跳,鬧騰到很晚才散掉。第二天早晨,我照例準備好了有機精力湯等早餐等她下來吃飯,可是遲遲不見動靜。不應該是這樣啊,以往即使活動再多,應酬再累,葉雨馨也是照常起床的,出去打打太極,回來吊吊嗓子,然後吃早餐,很規律的。這次怎麼啦?當時我非常納悶。不會是病了吧?于是,我悄悄地上了樓。

剛一接近她的臥室,就傳來她的聲,一個男人的低吼聲和兩人**撞擊的啪啪聲。听聲音知道,那個男的,就是唱刁德一的那位。

事情並未到此結束,沒幾天後又聚會,亂哄哄的一群人。按照常例,準備好了東西之後,她們玩她們的,根本用不到我。于是,我就拿了個鋤頭,到杏樹行里去除草。除著除著,在樹行深處傳來做那事的聲音,隔著老高的草,順著聲音一望,你猜怎麼著?葉雨馨竟然跪在草地上,一前一後,兩個男的在搞她!一個是刁德一,一個是胡傳魁。

啊!當時我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雖然瞬間捂住了嘴,但那三個人肯定也听到了,因為我看到他們都停了下來,驚慌地東張西望。

當時有很高的草和樹遮擋,或許正忙著的葉雨馨沒有听出驚叫的人是我,但從此以後,家里再也沒有看到烏煙瘴氣的事,直到那次看到你,你們——」小玉說著低下了頭,臉又紅了。彭若愚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被**的事。

「小玉,你知道我山姥爺來什麼的嗎?」看到小玉臉紅的樣子,彭若愚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被**的事。不能讓她想下去!于是,他趕緊拋出了自己非常想弄明白的一個問題。

「弄不很清楚,听那話,好像是你山姥爺最近剛病過一場,病得不輕,好不容易才從閻王爺那里逃出來。逃出來以後,他就來看葉雨馨了。很多話我沒听到,但看到山姥爺哭了,說特別想見一個人

「誰?」

「我出出進進的,也不能確切斷定是誰,但葉雨馨與你山姥爺都不停地提一個人名︰‘果兒’

「果兒?果兒是誰呢?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過呢?」彭若愚擰著眉頭想著,心里感到非常愧疚。山姥爺是自己的大恩人,元旦時,就想去看望看望,可總是一拖再拖。山姥爺得了這麼大的病,自己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就山姥爺的為人而言,他當然不會告訴我,但爹娘會不會找我、告訴我呢?而自己這段時間恰恰在監獄里!我被抓起來的事,爹娘會不會知道呢?想到這里,忽然彭若愚驚慌起來︰爹娘要知道了,事情可就麻煩了。二老還不嚇死、揪心死!

「看葉雨馨的那樣子,這個‘果兒’跟她跟山姥爺的關系非同一般。對了,你山姥爺與葉雨馨的關系也非同一般︰听說山姥爺差點死了和山姥爺一提起要見國兒的時候,葉雨馨就抱著山姥爺哭!葉雨馨肯定抱過很多男人,但從來未見她哭過,從來沒有!」

「你是說,葉雨馨與山姥爺二人之間關系非同一般?」

「那還用說!不是這樣,你第一次去她家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待你們那樣好。我太了解她了!她是教育局長,她兒子是市長,有很多老家的人來找她,她不是不見,就是見了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樣子

小玉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不然,葉雨馨就沒必要攆小玉出來。攆小玉出來,如此反常,如此大動干戈,那山姥爺與葉雨馨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若愚哥,我是你的人了,我要嫁給你,嫁給你!」彭若愚正皺眉思索著,小玉把一茶碗酒一仰臉喝進去了,腆著醉醺醺的臉忽然說道。

啊,還提這茬啊!彭若愚一驚,趕緊停止了對山姥爺與葉雨馨的猜測。

怎樣回答她呢?怎麼才能擺月兌她呢?彭若愚緊皺著眉頭,像有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壓得他頭疼,壓得他胸悶,壓得他鑽了土地。

「若愚哥,我配不上你,你看不起我,對嗎?我只是一個保姆,一個伺候人的小保姆,而你是大學生,銀行大干部,大干部小玉邊說邊盯著彭若愚看,她的臉紅了,眼珠子也紅了,脖子也紅了。

「小玉,看你說的,哪里話啊!不是你配不上我,也不是我看不起你,是我沒能力養活你,沒有能力讓你快活,沒有能力讓你活得幸福。小玉,你可知道,我現在是剛剛從監獄里放出來啊,才三天啊!」

「啊!外頭都傳著你涉嫌殺人被抓起來了,原來是真的呀!今天葉雨馨說,你去省行培訓了剛回來,原來是假的呀!」小玉瞪著極度驚詫的眼楮,已經沒有了先前看彭若愚的深情與熱切。

「是的,葉雨馨說的是假的,她是騙你的。而且,我的釋放是暫時的,真正的凶手還沒有抓到,我隨時都有再被抓進去的可能

「是,是,是真的嗎?」看到小玉先前的驚詫一下子變成了恐怖,彭若愚不禁為自己陰謀的得逞感到得意。

「是,是的,我被抓進去的可能隨時都存在著!」彭若遇進一步恐嚇道。

「……」小玉通紅的眼珠盯著彭若愚涮了幾圈,灰心地垂下了頭,像是在深思。

「我還是決定嫁給你!」小玉忽然昂然地抬起頭,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在這個只為利益,不問愛情,在這哥閃婚盛行、大難來時各自飛的年代,小玉這種可貴的「共患難」精神感動得彭若愚熱血一下子沸騰起來,不過,但歷經磨難的他還是發出了理性的疑問。

「我,我已經懷孕了!」小玉囁嚅著,仰視著彭若愚,雙眼像月牙兒一樣明澈。她那微張著的嘴唇,微微地抖動,,就像來到這里之前,她在朔風中跺腳等待的一樣,單薄的身子讓人深感她的孤單與無助。

「啊!」彭若愚的腦袋「嗡」地一聲大了。紅白相間的混合物從小玉流淌出來的情景一下子閃現出來。

彭若愚悔恨不已,要不是小玉在場,他真想惡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子。都是這狗日的葉雨馨,要不是她下藥,怎麼能出這事啊?!她不是告訴我,這個問題由她來擺平嗎?她擺平個**啊!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彭若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已經發現一個月了

彭若愚垂下了頭,雙手緊抱,心情沉重如鉛。屋里是冰冷的,而屋內的沉默氣氛比冰還要冷。

小玉抱著臂,像迷途的羔羊一樣渴求關注,她知道此刻彭若愚在想什麼,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內,可沒有想到,一個銀行的大主任,竟然會如此的脆弱。

她喜歡他,喜歡他的彪悍,喜歡他的善良,喜歡的才華,喜歡他在銀行上班且是個大主任。

她知道她配不上他,她知道他並不喜歡她,她知道一旦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震驚不已!

孩子是一把登天的梯子,能讓自己從此不再做那低三下四、唯唯諾諾的保姆;孩子是一條繩索,別說你是小小的辦公室主任,就是大行長你也跑不掉!她本不想這樣做,可是,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又有什麼辦法啊?!

彭若愚沉默良久,抬起頭來,迅疾地掃了小玉一眼,很顯然,這一眼里包含著太多太多的內容,其中就包含著怨恨和憤怒。

他抄起酒瓶,把茶杯倒滿,一仰脖,把酒「咕咚咕咚」全部倒進了嘴里。

常言道︰「借酒澆愁愁更愁」,此時的彭若愚可謂愁深似海。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看到好說好笑的彭若愚霎時間變成了悶葫蘆,小玉也跟彭若愚一般,把酒一口口地喝下去。很快,她就醉了。

「小保姆亂家庭,小保姆亂家庭,我沒找你們惹你們,是你們先惹得我啊!惹得我啊!——我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過城里人的日子?——那個破山溝,我不想回去,真的不想回去啊!」小玉把身子靠在牆壁上,閉著眼,淚水如溪。

「若愚哥,若愚哥,抱抱我,抱抱我,抱抱我……」小玉閉著眼嘟囔著,把身子就倒在了彭若愚的懷里。

彭若愚眉頭一皺,正不知如何應對,卻發現小玉已經睡著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月兌掉了她的鞋和羽絨服,正要俯身把被子給她蓋好,忽然小玉的雙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若愚哥,若愚哥,我要你,我要,我要……」

彭若愚一驚,怔怔地呆住。小玉雖然是個保姆,但長得如花似玉,一身的曲線玲瓏精致,浮凸鮮活。那次進入她身體時的**,依然生動地存儲在他的記憶里,血液里,此刻已經高挺的雄根上。

可是,這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女人!都山溝,都「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階級情感,並不能成為婚姻的必然理由,相反,更多的時候反而是拖累甚至是累贅。

諸葛亮說「慕聖賢,絕**」,是一個人成功的必然選擇。彭若愚真是對那次對小玉的強暴追悔莫及!

從前听朋友說,這世界上有三種女人是不能輕易玩的,那就是未結婚的,守活寡的,當小姐的。

未結婚的重情,守活寡的重利,當小姐的重病,最重要的,她們都孑然一身,一旦纏上你,必將肆無忌憚。

這種纏的可怕,就堪比老虎。當別人被纏的時候,虎則在籠中,雖然可怕,但危及不到自身;當自己被纏的時候,虎與人則在山谷相遇,令人驚懼不安,生命大有瞬間土崩之憂。

這不,現在自己已經被纏!怎麼辦?怎麼辦啊?

「小玉,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彭若愚抓著小玉的胳膊,試圖從脖子上拿開來。

「我沒喝很多,沒喝多,若愚哥,我要喝你的,喝你的,像葉,葉雨馨那樣,喝你的,喝你的……」小玉的雙手緊緊扣著彭若愚的脖子,被子早被踹到一邊,腰肢扭動如蛇,一會兒,她的一條腿伸到彭若愚的襠下,腿彎弓起,緊貼著,來來回回地磨蹭。

「小玉,你醉了,醉了,快睡覺吧!」彭若愚一下子推開她,轉身離床而去。「我要喝你的,喝你的,像葉雨馨那樣」的,不僅將小玉在彭若愚心中的詩意一掃而光,而且將他驟然拉回到與葉雨馨**的那痛苦的感覺里。彭若愚惡心那種感覺,那是吃了蒼蠅的感覺,雖然僅次于看守所里的折磨。

「我要,我要,彭若愚,你再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全然不顧小玉在身後的呻叫,彭若愚迅疾地穿上羽絨服,關門下樓。

已是深夜了,整個樓都寂然無聲。彭若愚一步一個台階地往樓下走著,遲緩而沉重。每次下落的腳,都像踩在他那被刀子豁了無數道的傷口上,鮮血淋灕,疼痛而欲碎。

事情怎麼到了這步田地啊?彭若愚站在樓道口,感受著四周的死寂,望著天空那寥落的星辰,他浩然長嘆。

為了生存,為了攀爬,通過山姥爺接上了葉雨馨,為了未來更大的前程,就冒險操了她。本來認為自己佔了主動。誰成想,自己反而淪落葉雨馨的玩物,從此夢魘開始。海島之旅那可怖的一幕幕總是在心里揮之不去,那杯可惡的姜糖水更是讓自己變成一直瘋狂的野狗,辦暈了葉雨馨,卻奸污了無辜的小玉……

原本以為,神通廣大的葉雨馨能將此事處理的圓滿,萬萬沒想到小玉竟然懷孕了,竟然找上門來了——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到底該怎麼辦啊?

望望樓上自己的家,一想到小玉正躺在床上,彭若愚就有趕緊逃離的緊迫。不知不覺地,他就來到了大街上。嗖嗖的北風,像刀子刮在他的臉上,身上。但是,他喜歡這種冰冷。他要在冰冷的世界里,讓自己因恐懼而沸騰的血液冷靜下來。

「弟弟,大冷的天深更半夜的,你怎麼在這里啊?快上車!」彭若愚正信馬由韁地走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猛地在彭若愚身邊停了下來。

彭若愚朝車里一看,發現里面坐著兩個非常妖嬈的女人。其中一個正打開車門對著彭若愚喊著,一臉的春風。

「馬蘭姐!」彭若愚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在大街上能遇到馬蘭。

「好弟弟,大冷的天,在大街上干什麼?快上車!」馬蘭極其熱情地招呼道。

「不了,你們走吧!我自己隨便走走,散散心彭若愚沖著馬蘭微笑著答道,眼楮卻瞟著那位開車的女子。她金發垂肩,臉如潤月,比馬蘭更顯端莊、沉靜。發現彭若愚在看她,與她沖他嫣然一笑。雖然是夜晚,路燈的照射總是有些朦朧,但彭若愚還是分明地感受到了她的嫵媚萬種。

「上來吧,咱們去喝一杯。白天的話沒說完,我正想找弟弟好好聊聊呢!」馬蘭對彭若愚笑著,隨後又對那個開車的女人會意地點點頭。她的笑,頗顯**,更露詭譎。

「請上來吧,彭主任!」那個女人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小玉正睡在家里,自己正愁往哪里去過夜呢。可是,彭若愚依然沒有顯出欣然向往的意思。小玉懷孕的事快把他糾結死了!

「上去吧!」馬蘭下來一下子把他推進了車。

「彭主任,你好。久聞大名,幸會幸會!」彭若愚剛一進來,那個開車的女人就扭過頭來,沖他很有殺傷力地笑著問好。

「哦,兄弟,還沒來得及介紹︰這可是位大富姐,天成投資公司的老板趙素琴。我的鐵姊妹看馬蘭那洋洋得意的樣子,仿佛說得她自己似的。

馬蘭,這娘們,這麼邪乎呀!怎麼到處都是她的鐵姊妹啊?下午在班上說的那位想**受孕的億萬富翁的老婆,是他的鐵姊妹;現在這位投資公司的總經理趙素琴,又是她的鐵姊妹。馬蘭怎麼認識的都是有錢的主啊,而且還都是鐵姊妹!

「趙總,你好!」既然知道了身份,彭若愚趕緊禮貌地回應。天成投資公司,在通海市民間投融資領域那可是赫赫有名。彭若愚听說,凡是干投資公司的,不是具有官方背景,就是具有黑社會背景,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因此,他對從事投資的人,是敬之,畏之,躲避之。

回應之後,彭若愚不再言語。他心里非常納悶,剛才馬蘭並沒有介紹,這個趙素琴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職務呢?

「停車,停車!」車子剛行駛了沒幾步,馬蘭忽然叫喚起來。

「怎麼啦?」趙素琴輕聲問道。

「韓衣店,韓衣店!」馬蘭指著右邊一個閃爍著「reneevon」的店鋪興奮地喊道。

「進去看看?」趙素琴問道。

「好好好……不,不去了馬蘭的情緒忽然從萬丈高樓樓頂一下子跌到了地下室。

「怎麼了蘭妹?」

「我,我,我忘了帶錢包了……」馬蘭搓著兩手,現出尷尬丟人的神情。

「嗐,走走,有帶錢的就行趙素琴把手一揮,先下了車。

「來啊,兄弟!」馬蘭見彭若愚坐在車里穩如泰山,就打開了後車門喊他。

「我不去了,等你們吧購物、逛街之類當屬女人的專利,彭若愚毫無興趣。

「一起去看看吧,彭主任。給你的女友挑一件,很不錯的趙素琴理著被風吹亂的長發,笑盈盈地說道。

「女友?呵呵……」彭若愚已經下了車,拽拽衣服,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琴姐,人家兄弟還沒有女友呢!」馬蘭推著彭若愚的胳膊,顯出很知情的樣子。

「真的嗎?這麼優秀的男生,怎麼會沒有女友呢?!」趙素琴那雙丹鳳眼瞪得老大,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將彭若愚來來回回打量了幾遍,特別是在他的襠部做了重點的停留。停留時,那雙本就狐媚的眼熠熠射出光芒。這光芒,既是透視鏡,又是鉤魂槍。

「兄弟眼眶子高唄!琴姐,我不是替咱兄弟吹,追咱兄弟的女生啊,一個加強連都夠了,可是咱兄弟眼皮撩都不撩馬蘭那得意勁兒,好像說的是她自己似的。

「呵呵,蘭姐過獎了,兄弟沒那麼大的氣場,主要是本人窮,沒本事,養不活人家,呵呵……」顧文玉棄自己而去的痛,永遠鐫刻在彭若愚的心靈上。他為自己的貧窮感到自卑。

「銀行的大主任,還窮?」彭若愚的自卑,趙素琴理解為可愛的羞怯。在審視著他那壯實的身材,她心中涌起了漣漣潮水︰看來馬蘭告訴自己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現在的人,無論女人還是男人,都變得鮮廉寡恥。能夠羞怯的人,是何等的鳳毛麟角。如此優秀的男人,絕不能放過他!她朝韓衣店昂然地走著,兩胯不時地往里合著。看完衣服,馬上去那個地方!

韓國頂級女裝品牌reneevon,彭若愚是有耳聞的,reneevon是主要針對高端白領女性而設計的,寬式體現復古與高貴的風格,其價格也相當昂貴,絕非一般小資所能消費。

進去一看,證明傳言的確不假,一條褲子的價格竟然都在3600元左右,一件外套更是在5000元以上。看看吧,看看吧,雖然沒有男士服裝,雖然自己根本買不起,看看也算是開了眼界,沒白來一趟。

馬蘭與趙素琴在店里面看著,挑著,而彭若愚在後面慢騰騰地踱著隨意地看著。忽然,他在一條漂亮的連衣裙前停住了腳步,仔細地端詳起來。常言道「人憑衣裳馬憑鞍」,小玉那身材,如果穿上,一定風姿迷人,魔光四射。想到這里,彭若愚心里一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念想。

「先生,您要的話,我給您取下來服務小姐微笑著就要去取。

「不不不,我只是看看,只是看看彭若愚趕緊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擺著手,他還使勁地盯了那連衣裙幾眼,這並不是證明他真的想買,而因為它的價格實在嚇得他不輕——16000元!

「彭主任,怎麼,你想買連衣裙嗎?送給你的女友?」不知何時,趙素琴竟然笑眯眯地站在了身後。

「一個單身男爺們,要連衣裙?呵呵,趙總你真風趣彭若愚回身看著趙素琴,快速地掃了一眼她那白皙的臉與高聳的胸,笑著說道。

「你看我這腦子!你女友的事……對不起,對不起,呵呵呵…….」听似無意卻有深意的試探,讓趙素琴感到非常滿意,她裝作不好意思地笑了。

「趙總,我看你穿上這連衣裙,一定是這世界上最有氣質、最有氣場、最有氣度的女人

「是嗎?」趙素琴臉上顯出驚喜。

「那當然!」彭若愚已學會了溜須。

「好,服務員,給我取下來!」趙素琴命令道。

「試衣室在那面,我帶您去服務員朝遠處指了指。

「不用試!只要彭主任覺得好看,就一定好看女為悅己者容的喜悅洋溢在趙素琴的臉上,她看著彭若愚,雙目含情,波菜蕩漾。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好動情呢?彭若愚從趙素琴的神色上,早已讀出了她心中的向往。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正是最易發情、最不安分的虎狼。彭若愚與趙素琴的眼光一撞,就如燧石相踫,火星迸發。

「喲,琴姐,我正四處找你呢,怎麼跑這里來啦?你與兄弟聊得怎麼樣啊?」馬蘭拿著一個黑色的風衣哆嗦著那對88式炮彈過來了,掃了一眼彭若愚,隨即對著趙素琴擠了一下眼,一臉子鬼笑。

「你真是大閨女上轎——磨磨蹭蹭的,快點好不好?」趙素琴對馬蘭埋怨道,心里早就有了那種急不可耐的火熱。

趙素琴拿出銀行卡一刷,三萬塊,一件一萬四千元的風衣,被馬蘭拎出了店門。

「趙總,馬蘭姐,我回去了外邊的燈光雖然並不明亮,但趙素琴那**的雙眼總是在彭若愚心里明晃晃地晃悠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馬蘭的稟性決定了趙素琴也絕非良家婦女。深更半夜的,下一步將要發生什麼,彭若愚早有預感,但是,他不想惹這個麻煩,哪怕她的確是大富姐。

「馬蘭都是你!好不容易遇到兄弟,買什麼破衣服!兄弟等煩了吧?你開車!兄弟,听說你很有學問,我正有幾個問題要向你請教呢趙素琴推著彭若愚一起上了後座,並膝而坐。韓國reneevon店,就像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趙素琴出來之後與進去之前判若兩人。

「你別听蘭姐瞎掰,我哪來的什麼學問啊!」自恃才華橫溢的彭若愚,最喜歡听別人說他有學問,其喜歡的程度比喊他行長還強烈百倍。

「兄弟,你信佛嗎?」

「不信

「你讀過佛經嗎?」

「佛經倒也讀過幾本。什麼《金剛經》、《華嚴經》、《心經》等等,看過一點點

「哎呀,兄弟就是厲害!你對佛怎麼看呢?」

「佛,到底怎麼樣,我說不上來,但我認為,佛是一種心靈的學問,讓人坦然面對苦難,快樂地生活

「兄弟,你說得太對了,太對了!」趙素琴激動地拍著彭若愚的大腿,「馬蘭啊馬蘭,你怎麼不把兄弟早介紹給我啊?」她責怪著馬蘭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而手在彭若愚的大腿上並未拿下,而是有意無意地來回摩挲。

「趙總,你也信佛?」彭若愚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實在不敢將佛與一身狐媚的趙素琴連在一起。

「是啊,是啊,信佛好啊!你看這個世道,亂糟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得多無奈、多痛苦啊!而佛最大的願望就是拔除眾生的苦惱,給予眾生快樂,所以信佛讓我找到了快樂的源泉,懂得了快樂的真諦,認清了什麼是愚痴,什麼是虛妄

「呀,趙總,你太了不起了!」雖然彭若愚知道佛家有「相由心生」之說,趙素琴的形象與自己理解的佛背道而馳,但她剛才的談吐,還是讓彭若愚有了刮目之感。

「兄弟,有緣拜讀佛典好啊!當你終于體會到‘佛恩浩蕩’的真正含義時,你的精神世界無疑會提升到更高的層面雖然車里無燈,但彭若愚依然能看到趙素琴說這話時,雙眼大方光彩。

「是嗎?我只知道,一天到頭累得夠嗆時,倚著床頭翻翻佛經,能夠讓心歇一歇。‘佛恩浩蕩’,說實話,我倒沒有這感覺。當然啦,說到佛,你是專家,我只是讀讀玩玩而已一向博覽群書、恃才自傲的彭若愚,這樣說並非全是謙虛。關于佛教,他雖然對那些變貓變狗的說教感到荒唐感到可笑,但他深知,佛教自有其海納百川、謹嚴高深的魅力,它有著完備的哲學體系,它有著磅薄的文學經典。

「兄弟啊,不是姐說你,你早該信佛啦!憑你的悟性,一定比我們修得快,成佛得快開車的馬蘭回了一下頭,責怪道。不,不是責怪,應該是嗔怪。看她那媚眼,看她那上翹的紅唇,看她那脖子一扭的**勁。哎,真是怪了,佛是講五戒、八戒、六大皆空的,怎麼一談佛,馬蘭就媚氣大發啊?

「是嗎?照你這樣說,我真該修佛,成了大活佛多好啊!哎,蘭姐,看來你也信佛?」馬蘭的話真令人匪夷所思。

「彭主任,不,應該稱呼兄弟。‘同一念佛無別道,運通四海皆兄弟’,蘭妹,我們又多了一位念佛的好兄弟。蘭妹,你開快點,咱們好好慶祝慶祝去!」彭若愚一句調侃的話,趙素琴竟然當成了真。

「二位姐姐,你們何時修得佛啊?都修到哪個層次啦?」對于馬蘭的信佛,彭若愚感到是一種莫大的諷刺。當然,這是不能戳破的,相反,還要順著話往下說。這樣也好,能進一步了解她們的一些信息,好把握她們的心態。

「我才修了半年,你馬蘭姐比我早。當初她修得層次比我高趙素琴的言下之意,她現在已經超過了馬蘭。馬蘭如此**,趙素琴不會比她更**吧?

「佛法八萬四千法門,你們修得是哪一門啊?」彭若愚真是納悶,像馬蘭如此**的人,竟然在修佛!能接受馬蘭這等人為弟子的教派,真不知道是一個怎樣的教派。

「我們是……」馬蘭回過頭來正要回答。

「到啦,到啦!彭兄弟入了佛門,今晚咱們好好慶祝慶祝!」趙素琴打斷了馬蘭,一手指著車外說著,一手興奮地在彭若愚腿上推了一把,手指正好觸在他的雄根上。

彭若愚下了車。一抬頭,心中一驚︰

百樂門夜總會!

「你們去吧,我有點不舒服與她倆並肩走了兩步,彭若愚忽然停了下來,以手拭額。夜總會是什麼地方,地球人都知道!雖然在車上的談佛論道,沖淡了了彭若愚對這兩個女人渾身狐媚之氣的感受,但一去百樂門還是讓他警惕之心頓起。他知道自己沒有坐懷不亂的本事,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給女人坐懷的機會。

「哪里不舒服啊,兄弟?是頭嗎?」馬蘭說著就往彭若愚額頭上放。

「呵呵,兄弟,你多想了。我們信佛的人怎麼能把你往邪道上帶呢?你放心吧!之所以帶你到這里來,是要告訴你佛家修行的另一個法門。有了佛心,有了佛眼,在這里你將看到的是另一世界。心不亂,則身不亂。兄弟,你可要把持住嘍!」趙素琴笑吟吟地一說,證明她不僅雙目如炬,一下子看穿了彭若愚的借口,而且反過來把他激將了一把︰不是夜總會這里骯髒,倒是你彭若愚心里骯髒。

好家伙,這個趙娘們的確厲害!怪不得她能坐上赫赫有名的天成投資公司總經理的寶座!

心不亂,則身不亂,那老子的「不見可欲,人心不亂」怎麼講?心里雖然徑自辯駁著,彭若愚的腿還是跟著這二位**婦人進了百樂門的迪廳。

一進迪廳里,彭若愚就感到一陣憋悶︰音響刺耳,燈光昏暗,煙霧彌漫,一群穿著的男女在一個碩大的盤子上正瘋狂地蹦跳著。正前方一個半橢圓形的舞台上,有四個穿著三點式的金發女郎正賣力地跳著鋼管舞,並不時來幾個極其下流的動作。

這種烏煙瘴氣、放浪下流的氛圍讓彭若愚一時無以名狀,忽然想到,幸虧還有「萎靡墮落,群魔亂舞」這兩個詞,放在這里實在是恰當至極。

一心向佛的人怎麼能來這種鬼地方?豈不是莫大的諷刺?不行,我得問問這個趙素琴,看她怎麼說。

「趙總,這種場合也能修持佛心?」

「能啊,當然能啊!這種場合最能讓你找到自己所需,徹底釋放自我,認清自己的真身。當然這一關只是初步,修過了這一關,你的自身佛力就會精進不少,才能進到下一步這種氛圍里,趙素琴竟然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很明顯,趙素琴已經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女人,喪失了常規廉恥的人,一定是被另一種觀念所把持,也就是說,她被洗腦了。不,按她的說法,是向佛了。她修得是哪門子佛啊?

「哎呀呀,好弟弟,這可是年輕人最喜歡來的地方啊!勁歌熱舞,大喊大叫,願意喝就喝,願意跳就跳,願意干啥就干啥,徹底釋放,多過癮啊!走,走走!」彭若愚听完了趙素琴的話腦子里深思著,眼楮卻與她相互的凝視。在這凝視里,他感到了她的心海已在燃燒。而不知趣的馬蘭,卻過來硬拉他的胳膊。

「我頭疼,我真的頭疼,你們玩吧,我走了彭若愚轉身欲去。

「你看你,一個大男爺們,一會兒來一會兒走的,不怕人家笑話!來來,咱不跳,到貴賓區去休息一下,隨便聊聊這里一對對的男女都異常的曖昧,趙素琴一下子加入了這等人的行列︰跨起彭若愚的胳膊,親昵地朝貴賓區走去。彭若愚感到了她的乳的頂壓,好像很有彈性。

「呵呵呵,我去跳啦!」馬蘭知趣地扭著豐圓的臀,抖動著88式炮彈朝迪區走去。很快一個絡腮胡子的威猛男人迎了過來,摟著她的腰,並不時地模著她的臀,曖昧地消失在人群里。

貴賓區雖然也是燈光迷離,影影綽綽的,但的確清靜了許多。不過,糜亂的噪音還是有的,因此,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的趙素琴只得緊挨著彭若愚而坐,甚至二人的腿稍不注意就會踫到一起。

「弟弟,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馬蘭不在場,趙素琴顯得更加親昵。

「請講,趙總彭若愚做了個非常優雅的請的手勢,以示距離。

「天成公司最近幾年業務迅速發展,規模急劇膨脹,我們立志把擔保投資業務在通海市做大做強更要做長,成為市里乃至全省的業內老大萬萬沒有想到,如此親近的距離,如此曖昧的氛圍,趙素琴卻沒有任何曖昧的表示,把一直談的佛也扔到了一邊,卻煥然一副躊躇滿志、雄心勃勃的企業家氣概,雖然她那穿著緊身褲的腿使勁地往彭若愚的腿上傳著熱量。

「好啊,好啊,這足見趙總的魄力和能力!」談她的投資公司,這正是彭若愚所希望的。他表現得比剛才興奮了許多。

「呵呵,彭主任不必奉承我,我要說的是,隨著公司規模的壯大,我們公司急需人才,急需懂金融懂投資的優秀人才加盟

「對,人才是最關鍵的,是一個企業發展壯大的基礎和靈魂

「對,你說得對,所以我們一直在積極地物色人才,尋找人才,特別是最近兩年,從公私兼顧的角度,我更是在尋覓一個極為特殊的人才,希望他不僅能夠從經營管理上協助我,更希望他能從心靈上理解我、溫暖我,與我攜手並進,比翼雙飛

「怎麼,趙總還沒有結婚?」彭若愚一臉愕然。

「沒,沒,沒有很正常的一問,一向伶牙俐齒的趙素琴的回答卻吞吞吐吐。

現在不結婚、晚結婚的事業女強人並不鮮見,趙素琴吞吞吐吐的回答,莫非證明了她內心的期盼和焦灼?越是事業強人,她的情感深處越是脆弱。彭若愚自以為聰明地想著,凝視著趙素琴那媚氣里正升騰著英氣的臉,目光就變得灼灼起來。

「對不起啊,不該問你的**

「沒關系的,你應該問的她的話,不知只是禮節上泛泛的回答,還是賦予著特定的內涵?

「趙總,你說的這個特殊人才找到了嗎?」彭若愚努力不把趙素琴的話與她對自己的幾番放電聯系在一起。

「找到了!他在我的心中好久了!」雖然燈光迷蒙閃爍,但彭若愚還是看到,她說這話時,臉上泛起潮紅,她那整齊的玉齒緊咬著粉紅的唇。

「那太好了,衷心祝賀你,趙總

「呵呵呵,祝賀還為之過早!」

「怎麼了?」

「他本人還不知道呢,我更不知道,他本人會不會同意

「那你就追啊,挖啊,想千方設百計弄到手啊!」

「呵呵呵,真的嗎?你同意嗎?你只要同意,一切都好辦

「哈哈哈,我同意管什麼用!」

「你同意當然管用!」

「我同意管用?真的嗎?這個是人是誰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趙素琴兩眼炯炯凝視著彭若愚,秋波橫欲流。

「我?你是說我?趙總,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是認真的,我說的是真心話,這話我憋了好久了

「憋了好久了?哈哈哈……這麼可能呢,趙總?今晚我們才剛剛認識啊!」

「不,馬蘭早就把你推薦給我了。我到你們行里早就看過你了,考察你好久了說著,趙素琴低下了頭,嬌羞的像個十七八的少女。

「馬蘭推薦我?憑什麼推薦我?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是商品!」一連串的追問,顯示了彭若愚的憤怒。這是對自己尊嚴的嚴重踐踏!

「馬蘭應該告訴你啊?她說,她告訴過你的呀?」彭若愚的憤怒,顯然大出趙素琴的意料。她的臉一陣發紅一陣發紫,堂堂天成投資公司老總的顏面丟失殆盡。這個馬蘭,辦事怎麼這不不利索啊!

固然趙素琴比杜嬰寧看上去大了不少,但人家也是赫赫有名的投資公司的老總啊!按照彭若愚征服杜嬰寧的計劃邏輯,能得到趙素琴的投懷送抱,豈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與癩蛤蟆吃上天鵝肉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自見了趙素琴的第一眼開始,她那渾身的狐媚之氣,就讓彭若愚感到特別的不舒服。這樣的女人,又干著一家有名的投資公司。

冰心說過︰「成功的花,人們只驚羨她現時的明艷!然而當初她的芽兒,浸透了奮斗的淚泉,灑遍了犧牲的血雨。無需做什麼深度調查,趙素琴一定是個「灑遍了犧牲的血雨「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是斷然不能要的!自己整天喝「刷鍋水」不說,連寧靜安全的小日子也過不上!而杜嬰寧則不然,高貴的出身,典雅端莊的外表,一行之長的大權在握,都讓杜嬰寧擁有了強大的氣場,無可匹敵的魅力。

「馬蘭告訴過我?」彭若愚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原本的憤怒,變成了支著前額的手。說這話時。他的聲音變得輕柔。

「她說告訴過你的呀!」趙素琴始終堅定的回答,讓彭若愚陷入沉思︰馬蘭只告訴過地產商的老婆**懷孕的事,並沒有說過有富姐要嫁給我呀!馬蘭在搞什麼ど蛾子?

「你,你不願意娶我嗎?你嫌棄我年齡太大,對嗎?」財大氣粗的趙素琴竟然在一個窮小子面前顯出了自卑。

「不,不!我是說,我對你們公司的業務一點不知,一竅不通,我又怎能協助你,溫暖你呢?趙總,捫心自問,我配不上你。趙總,請你不要再取笑我了!」

「弟弟,我絲毫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絕對是認真的。你名牌大學畢業,有才華有能力有智慧,實在是鳳毛麟角極其難得的人才!」趙素琴說得一本正經。

「哈哈哈……」彭若愚卻仰頭大笑。

「趙總,你真的不了解我,真的。我畢業名牌大學不假,可哪里都有靈芝草,哪里都有歪脖樹,再說了我對你們公司的業務、你們公司的模式與經營套路以及市場潛力與前景,是 面杖吹火——一竅不通!」

「投資擔保公司的業務與你們銀行的業務是極其相似的,甚至就是一模一樣的,其業務本質都是一致的︰募集資金,發放貸款,就這麼簡單,只是資金來源與服務對象上略有差異罷了

其實,關于投資擔保公司,彭若愚是早有耳聞的,但從未正面打過交道。這類公司以高于銀行存款利率幾倍的回報,吸引社會資金,然後再把這些資金高于銀行貸款利率幾倍的利率貸出去,其對象主要是那些通過正常渠道在銀行貸不到款的企業,特別是中小型企業。最近幾年,這類公司如雨後春筍,噌噌地外冒。

在彭若愚心目中,投資公司的人都很神通也很神秘。基本上都是黑白通吃的人物。他們的資金來源,除了高息吸存之外,還有兩大渠道︰股東的錢,銀行的錢。股東的錢,常常帶有洗錢的性質,而銀行的錢,基本上都是低息從銀行貸來,然後再高息貸出去。

趙素琴,一個看上去輕薄嫵媚的女人,哪來的這麼多資金?她的背景到底有多大?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像她這種身份的人,什麼樣的男人沒遇到過,什麼樣的男人弄不到手,可她為什麼偏偏向我表達那種特殊之意?從前,我與她並不相識,而且今晚又僅僅是巧遇。堂堂的投資公司的老總向一個並太了解的小男人輕易地表達愛意,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目的呢?剛才問她結婚的事時,她竟然吞吞吐吐。莫非她就是馬蘭所說的那個大富翁的老婆,要**生子?不是,好像一切並不這麼簡單!

她想玩弄我?老娘們要玩弄一個小帥哥?莫非剛才談佛時,見我的回答不冷不熱,就用現實庸俗的利益和情感來勾引我、誘惑我?

「趙總,你們的主要業務是投資、擔保、發放貸款,我一直在儲蓄上干,現在又做行政,你們的業務我做不了,不懂

「弟弟,你不要謙虛啦!你學的就是這個專業,你如此聰明怎麼能干不了呢?再說了,我們投資公司的業務與手續比你們銀行粗放得多,簡單得多。弟弟,我的好弟弟,請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說著,趙素琴竟然激動地抓起了彭若愚的手。桌子下面,四條腿已經緊緊地頂在了一起。

「趙總,我,我真的干不了,你是在趕鴨子上架,這樣會耽誤你的大事的!」天上陡然掉下的大餡餅里,肯定藏著大陷阱,彭若愚不想去接。

「不不不,弟弟,我相信我的眼光,你肯定行,一定行,絕對行!若愚,請你不要拒絕我好嗎?」趙素琴動情地說著,雖然燈光迷離,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彭若愚能夠听出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一個在金融市場里,激烈搏殺的堂堂天成擔保投資公司的老總,竟然是一個如此好動感情的人?一個身家過億的豐韻富姐,竟然對一個小小支行的辦公方室主任心儀已久、情有獨鐘?彭若愚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為什會這樣?**老人家說過︰「天下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是什麼力量,讓她向我伸出愛的橄欖枝?不,是玫瑰,是帶著刺的玫瑰。

現在流行姐弟戀,是自己壯實的身子和雖然些許黝黑但還英俊爽朗的臉,勾引著她的**和情感?老翁可以抱得美人歸,富姐為何就不能抱著帥鍋來呢?

不,不對,似乎單純的自然之身還構不成如此巨大的誘惑,那社會之身呢?為何如此好的事情,我從前怎麼一次也沒有遇上呢?想到這里,彭如愚想起了《廉頗藺相如列傳》的趙國的那個宦官頭領繆賢。他犯罪後想投奔燕王,但藺相如卻以極富洞察力的眼光告訴他︰當初燕王之所以待他好,是因為繆賢受寵于趙王。也就說,燕王待繆賢好、巴結他,是因為繆賢得幸于趙王。燕王逢迎的是趙王的嫡系繆賢,而不是自然之身繆賢。

現在,趙素琴愛的、要嫁的絕不是自然之身彭若愚,而是社會之身彭若愚,也就是商人趙素琴要在我彭若愚身上謀取的是強大的社會之身所擁有的價值。

那她趙素琴看中的價值是什麼呢?

能想到這一層,證明彭若愚確實不簡單,但是,他萬萬想不到︰這是一場陰謀,這是一場精心設置的陰謀!而彭若愚與杜嬰寧正是這場陰謀指向的男女一號!

看,陰謀正在進行中︰!

「素琴姐,素琴姐…….」彭若愚緊緊握著趙素琴的手,對她的眼淚束手無措。

「你嫌棄姐姐,對嗎?你不願意娶我這老太婆,對嗎?」趙素琴回應著彭若愚溫熱有力的握,眼里充滿期許。

「不,不是,姐——」趙素琴的社會能力與自然氣質,都讓彭若愚怦然心動。但是,明知山有虎,為何偏向虎山行?他想斷然拒絕,但不忍傷了趙素琴那顆灼熱的心。

「哎喲喲,這麼快就熱乎上啦!把我這個紅娘扔在一邊可不地道喲!」一曲終散,燈光突然亮了起來,馬蘭嫵媚萬種地走了過來。

「馬蘭姐,你這是搞的什麼鬼把戲啊?」彭若愚趕緊松開趙素琴的手,撓撓頭皮,用手指著馬蘭**道。

「來來,蘭妹,快請坐,請坐,我真要好好謝謝你呀!」趙素琴對馬蘭卻空前的客氣。

「呵呵呵,,,,,,,」馬蘭徑自坐下,只是一臉的壞笑。

「蘭姐,你這人太不仗義了!明人不做暗事,你干啥把我偷賣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使錢也不找到地方!」

「弟弟,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早就告訴你了,而你不往心里去。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富翁的老婆不懷孕的事嗎?她啊,就是那個不懷孕的富婆!呵呵呵……」馬蘭拍著趙素琴的肩膀,呵呵呵地笑個不停。怎麼蹦完迪後,馬蘭異常地興奮?

「哎,趙總,你不說你沒,沒結婚嗎?怎麼成了不懷孕的富婆啦?」馬蘭與趙素琴所說相互沖突。這麼明顯的破綻,這麼重要的事情,二人為何不進行口徑的統一呢?彭若愚大惑不解。到底誰在騙人?還是都在騙人?彭若愚把眼前的這兩位**女人逐個地審視,心中充滿鄙夷︰這是一對什麼玩意兒?她倆為什麼要撒這個謊?

「呵呵呵,兄弟,你一定有太多的疑問吧?走,咱們換個地方,姐好好地告訴你。兄弟,我此刻能告訴你的,是你已經度過‘火’關的考驗,可以進入下一個修煉層次了謊言被揭穿,趙素琴卻泰然自若,反而顯出高深。

你趙素琴結婚沒結婚,是「女孩」還是「女人」,管我彭若愚屁事!彭若愚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起身跟著這兩個女人往外走。

「哎,蘭姐,剛才趙總說我已經度過‘火’關,什麼意思啊?」出了喧囂的迪廳,穿過九曲回腸似的走廊,彭若愚好奇地問道。

「呵呵,你那位剛才給我說啊,在迪廳里,你用心專注,心無旁騖,定性很高,經受住了火的考驗,可以休‘冰’這個層次了。度過‘冰’關,包你一夜成佛!」

「什麼?听說一夜暴富,一夜成了窮光蛋跳樓自殺的,還真沒听說過過‘一夜成佛’的。你成佛了嗎?」彭若愚諷刺道。

「呵呵呵,我嘛,不如你悟性高,還差點,呵呵呵……」

「听說過,速成羊,速成林,速成培訓班,還真沒听說過速成佛的呢!是真的嗎?」

「你只要按著導師說的去辦,你就會頓悟成佛的趙素琴正在後面一直打著電話,穿過一條窄得要命的走廊時,馬蘭裝作不經意地朝彭若愚襠里抓了一把。這個**!一想起在圖書室里,周承恩狂辦馬蘭時的鏡頭,彭若愚的雄根就騰地**。看著馬蘭那扭啊扭的**,彭若愚真想把她摁倒在地,來一陣飛沙走石。

「弟弟,你很有定性,是塊修佛的好料趙素琴打完電話,疾步追了上來,笑眯眯地拍著彭若愚的膀子說道。

「呵呵,我只是對佛感興趣而已,其實我很愚鈍彭若愚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其實在罵︰你與馬蘭念佛,簡直是對佛的糟蹋。老子別說不向佛,就是向佛,也恥于與爾等為伍!

然而,趙素琴下面說出的話,卻讓彭若愚認識到,這個女人就像那安全套的廣告「激情生活,自有一套」。

「弟弟,你讀過《欲經》嗎?」

「《欲經》?沒,沒有

「我建議你讀讀,認真地讀讀,你就會發現什麼是佛恩浩蕩。我就是按著這個法寶的指引來修練的听說才子彭若愚並沒有讀過《欲經》,趙素琴的眼里放出得意非凡的光芒。

「佛法八萬四千法門,你為何獨修此門?」

「這個法門成佛快啊!」

「多快啊?」

「一夜成佛!」

「哈哈……」彭若愚听完忍俊不禁,大笑起來。他之所以大笑,是因為他其實是看過那本叫《欲經》的書的。《欲經》是一本極端另類的佛家密教經典。一般的修佛者,都認為征服激情是達到最終至福的關鍵,故選擇禁欲、苦行,而《欲經》則選擇以毒攻毒的修法,選擇以沉溺與極端的**享受而是**消減。這種修法,叫做譚崔。它以追求同時滿足**與精神追求的「大喜樂崇拜」,或「精神**」為特點,從而備受一些婬君子的推崇。其中有一個著名的儀軌,叫「聚輪供養」。也就是一群男女雜處一起,共同享受肉欲的快樂。

三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個與迪廳截然不同的世界。

「里邊的人都是有權有錢的人,最低也是高級白領。在這里,你會看到人們的另一面真實;在這里,你才會懂得什麼才是徹底的釋放;在這里,通過聚輪供養,將喚醒人們內在的陽剛和陰柔,讓大家從孤立走向大同、走向宇宙合一。經由性,超越性,達到宇宙**趙素琴指著一道神秘的一道門,臉泛著潮紅,神采飛揚。

「哦,對了,弟弟,你想見到杜嬰寧嗎?」趙素琴與馬蘭詭異地對視了一眼補充道。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