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殺手見面的人居然是星樞,星樞不好好的待在夜星國皇宮,跑到這兒來和殺手見面,為什麼?豐之塵輕輕退到隔壁的房間,不想被星樞等人發現了。
果然不出豐之塵所料,他剛剛離窗戶不一會兒,雅間里就走出來一個殺手,殺手在雅間周圍四下仔仔細細看了看,然後才轉身回到雅間里。豐之塵冷冰冰地笑了笑,眼楮里充滿了嗜血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一看見殺手,身上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就激活了,整個人處于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或許他天生就是做殺手的料。
豐之塵把耳朵使勁貼在牆壁上面,隔壁房間里的談話聲非常細小,不用心听,是很難听清楚的。豐之塵的內功是相當厲害的,別人听不見,不等于他就听不見,他在做殺手的時候,可以不吃不喝好些天,直接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置之死地而後生!有死才有生,只有把自己當成了死人,自己才可以在瞬息萬變的人世間存活下來。就像現在一樣,豐之塵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只壁虎,一動不動的貼在牆壁上面。
隔壁雅間里的談話,一字不漏的進入了他的耳朵,最先說話的人就是星樞。
「我想要你們兄弟幾個人辦的事,你們都清楚了嗎?你們是殺手,殺人是你們的本分,今天我要你們對付你的人,和你們一樣,也是殺手,而且是頂尖殺手。所以我才找你們兄弟幾個人同時出馬。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兄弟的實力,而是我只需要成功,不需要失敗,如果失敗了。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麼。」星樞說話的口氣沒有一絲溫度,涼颼颼的語氣就像是從地獄里面傳出的勾魂使者的聲音,令人頭皮一陣發麻。
「請星樞陛下放心,我們兄弟幾個人從第一天做殺手開始,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殺手不可能每一次都成功,我們兄弟把每一次任務,都當成最後一次任務。‘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們兄弟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一定盡力給星樞陛下您的事情辦好。」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殺手。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從來不夸大其詞,自己就算是有翻天覆地的本領,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只有傻瓜才會吹噓自己的本領。
做人一定要低調,必要的時候可以示弱,以減少對方的戒備之心,殺手沒有完成任務是非常可恥的一件事,再可恥也比丟掉性命好。聰明的殺手通常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傻了吧唧的毛頭小子才會自報家門,逞匹夫之勇的人愚蠢之極。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英雄」,「自古英雄出少年!」愣頭青就是江湖上的「英雄」,死的最多的就是這些「英雄」人物。
「哈哈哈都說你們兄弟幾個的腦子非常聰明,我今天就是明白了。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不喜歡和白痴打交道。難怪你們兄弟幾個到現在都好好的活著,你們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不入朝為官真是可惜了,不過人各有志,我不強人所難。我今天要你們殺的人,就是我的母親皇太後手下的殺手,他們一共有九個人,全都是‘影殺門’里一等一的高手,我不限制你們時間,你們可以一天之內殺了他們,也可以在一年內殺了他們。
我接到一個芙蓉城可靠的消息,他們今天晚上會傾巢而去,到月離的‘浩月別院’去殺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水沐遙’,這個叫‘水沐遙’的人,好像是炎日國的九公主莫芙。也就是暗探館館長蘭水芙,是我三弟星極的齊安王妃。你們一定要記住,不要傷害蘭水芙,誰想對蘭水芙不利,你們就殺無赦,明白了嗎?」星樞的話剛剛說完,幾個殺手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們明白了,請星樞陛下放心。」
「這就是你們要殺死的殺手名單,你們先看一遍,看完之後燒掉。」星樞從衣袖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紙條,放在桌子上面,黃色的紙上面寫著九個人名,全都是「影殺門」的殺手,只是上面沒有豐之塵的名字,豐之塵在「影殺門」排名第一,直接由「影殺門」門主單線聯系,一般人是請不動豐之塵的。豐之塵在「影殺門」的代號是絕殺!
「里面居然沒有天下第一殺手‘絕殺’,皇太後的面子不過如此,只要沒有‘絕殺’,我們兄弟就放心了,今天晚上我們會準時趕到‘浩月別院’請星樞陛下放心。星樞陛下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們兄弟就告辭了。」為首的殺手帶著幾個兄弟給星樞行禮。
「去吧!沒有什麼事,我們盡量不要見面,我的身邊同樣有皇太後的眼線,人在皇宮,身不由己。」星樞無奈地揮揮手,幾個殺手瞬間就從雅間里消失了,怎麼離開的,沒有人看見,雅間里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人,一直只有星樞一個人在里面喝茶。
就在豐之塵準備離開的時候,隔壁雅間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豐之塵連忙退回到房間里,幸好他反應靈敏,要不然就被發現了。這是隔壁傳來了一個調侃的聲音,聲音豐之塵非常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听見過。
「皇兄,我就知道你躲在這兒喝茶,怎麼不叫上我?我整天在宮里都呆膩了,母後的嘴巴實在是太多了,我的耳朵飽受折磨。還是三皇弟好,不知道溜到什麼地方去逍遙了,留下我們兄弟倆受罪,唉!命苦呀!」
「二皇弟請坐,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兄弟倆好好聊聊」
原來是星柘來了,難怪怎麼耳熟,豐之塵對這兩個虛情假意的兄弟倆沒有興趣。他們兄弟倆說的事情,不要想都知道,一定非常無聊。他想了想,沒有從大門離開。推開窗戶跳窗離開了,蘭水芙還在街邊茶棚等他,他要趕緊趕回去。
等豐之塵趕回茶棚時,老遠就看見蘭水芙站在街邊和人吵架,豐之塵無力的嘆了一口氣,芙兒真是不讓他省心,他才離開多久呀,又惹事了。
「芙兒,怎麼回事?」豐之塵直接把暴跳如雷的蘭水芙拉到一邊,輕輕問道。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在大街上大吵大鬧?
「哥哥。你回來了。你回來的正好,剛才這個瘋子一邊喝茶一邊倒水,喝半杯倒半杯。他想怎麼喝都可以。全都倒在地上都可以,可是他不應該把茶水往我身上倒,你看看,我身上的袍子全濕了。」蘭水芙指著一小團水漬夸張地說。
「臭小子,不要以為你的幫手來了,就了不起,我又不是故意把茶水往你身上倒的,是你自己沒有坐對位置,怨不得別人。你在棲台城打听打听,我明豬兒什麼時候怕過人?你今天不給我磕頭道歉。我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把你們倆通通殺了,再扔到護城河里去喝王八。」明豬兒張著血盆大口洋洋得意地口出狂言。
「哥哥,你听听,是我不對,還是他不對?不要臉的人怎麼這麼多?‘人不要臉,百事可為!’不要和這些人講道理,他們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沒事的時候天天干缺德事,對付不要臉的人,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這樣」蘭水芙在豐之塵的耳朵邊嘰嘰喳喳說了好一會兒,豐之塵點點頭,芙兒這招絕了。
豐之塵原計劃想告訴蘭水芙有關今天晚上「浩月別院」將要發生的事情,他看見蘭水芙現在的心思全放在明豬兒身上,就忍著沒有說,等一下再說,先把明豬兒的事情處理了再說。
豐之塵想都沒有想,伸手就抓住了明豬兒張牙舞爪的右手,使勁一捏,明豬兒痛得嘶啞咧嘴大叫,「你想干什麼,殺人嗎?棲台城乃是天子腳下,你想造反嗎?快把我的手松開,要不然我就殺了你。我二舅的干爹的女婿是當朝宰相,你要想活命的話,就趕緊跪在地上給我磕頭謝罪,我可以饒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就滅你九族。你記住,和我作對,就是和朝廷作對,我就是棲台城的土皇帝。」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和你作對就是和朝廷作對?你有那麼大的面子嗎?難道星樞就是你,你就是星樞?我今天偏偏就要和你作對,看看你究竟能把我怎麼樣,嘿嘿嘿!一條豬而已,我想,棲台城里若是沒有你,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改朝換代的大事吧?」豐之塵一邊說一邊剝掉明豬兒身上的袍子,一條豬是不配穿衣服的,更何況是袍子呢?
「你想干什麼?」明豬兒心中大懼,平時他胡言亂語威脅幾句,棲台城里的老百姓就嚇得戰戰兢兢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今天這招怎麼不管用了呢?抓住自己右手的人手勁太大了,明豬兒感覺到自己的手快要斷了,怎麼辦?
「呵呵呵我說明豬兒呀!你看見有豬穿著衣衫在大街上走來走去的嗎?你是不是傻了?」蘭水芙笑嘻嘻地拍了拍明豬兒的臉,她最恨的人就是像明豬兒這樣的人,經常仗著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都要想方設法拿出來耀武揚威,丟不丟人呀?不對!不叫丟人,應該叫不要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僅是自己家的雞犬升天,還要幫助鄰居家的雞犬同樣升天,不要臉的缺德貨。
蘭水芙轉身到茶棚老板的火爐邊撿起了一根捆柴禾的麻繩,打了一個活節,直接套在明豬兒的脖子上。明豬兒早已經被豐之塵把全身的衣服月兌光了,一絲不掛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有幾個姑娘大嫂害羞的把臉轉到一邊,不去看明豬兒赤身**的樣子。
明豬兒整天魚肉百姓,什麼活也不干,養尊處優的身體白白淨淨的,就像是一頭養肥了準備屠宰的大肥豬,身上的肥肉少說有二百多斤。蘭水芙現在是男人打扮,她是不怕別人笑話偷窺男人的身體,她以前在電視上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過?不稀奇!
蘭水芙瞥了一眼明豬兒的。忽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聲尖叫︰「明豬兒,你的弟弟好小喲!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女扮男裝的假男人?不對!不對!你是太監嗎?」
蘭水芙驚訝的尖叫聲立刻引起了周圍四下的人好奇的目光,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明豬兒身上,頓時引來了一陣驚呼之聲。有嘲笑的、有鄙夷的、有些人忍不住放聲大笑。姑娘大嫂也偷偷探出腦袋看了看。一邊看一邊竊竊私語。明豬兒羞愧的滿臉通紅,想伸手去遮羞,唯一空閑著的左手卻幫不上任何忙,他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豐之塵的臉上抽搐了幾下,他萬萬沒有想到,蘭水芙居然會用這一招羞辱明豬兒,好像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樣。蘭水芙得意的用地上的一塊木柴使勁打向明豬兒的後背,對待敵人下手一定要狠,明豬兒在棲台城為虎作倀許多年,老百姓都拍手叫好。每個人都在心里罵道。惡人自有惡人收拾。今天明豬兒的好日子到頭了。
豐之塵狠狠地在明豬兒後背上踩了一腳。明豬兒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豐之塵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明豬兒就已經受不了。要是豐之塵腳上的力道再大一點。明豬兒的腰肯定就被豐之塵當場踩斷,豐之塵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沒有想過要明豬兒的命,今天只是小懲大誡,以後再如此,他就直接「殺豬過年!」
蘭水芙用手中的麻繩,將明豬兒拖到大街上,一只腳踩在明豬兒身上,然後從衣袖里抽出一疊銀票,大聲吆喝︰「‘殺豬了!’‘殺豬了!’誰要是踢一下我腳下的豬。我就給他一張銀票,你們誰先上?我手里的銀票可不多,晚了可不要後悔。有銀子不要,你們為什麼呀?是不是怕這頭蠢豬?怕什麼呀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變成了一頭死豬。你們不想報仇了嗎?你們平時沒有受到他的欺負嗎?你們」蘭水芙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大堆不是廢話的廢話,目的就是要激起群眾的憤怒之心。
明豬兒在棲台城得罪了不少的人,有些膽子大的人,小心翼翼在明豬兒的身上輕輕踢了一腳,蘭水芙果然給了他一張銀票,銀票上的面額是一百兩銀子,喜得他手舞足蹈大笑︰「是銀子,公子沒有騙我們,我有銀子了,哈哈哈」
「銀子不多,要報仇的人請快一點,‘殺豬了!’」蘭水芙手中的銀票起了關鍵的作用,「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銀子是天底下每個人心中的寶貝,誰不愛?誰不要?
「我來!我來!」
「還有我!我和明豬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搶我我家的地,我早就想和他拼命了。」一個年輕人沖到了蘭水芙身邊,拼命踢躺在地上的明豬兒。年輕人身上穿著伙計的衣服,暗黃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從難民集中營里出來的,他眼楮的恨意卻不是假的。
年輕人一邊踢一邊罵道︰「明豬兒,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我等了三年,總算是等到了今天。你狗仗人勢,強行霸佔了我的土地,害的我父親活活氣死,母親上吊自殺,我就算是把你生吞活剝了,都沒有辦法消除我的心頭之恨。」
蘭水芙怕明豬兒被年輕人踢死了,連忙從手中抽出幾張銀票,往年輕人手里塞,年輕人一把推掉了蘭水芙手中的銀票,「公子,我什麼都不要,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我謝謝你,謝謝你懲治明豬兒,明豬兒是棲台城的一大禍害,死不足惜!公子你為我們棲台城做了一件大好事,我是不會要你銀子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愛銀子,但是我不會要公子你的銀子,你是我們的大恩人。」
「是啊!是啊!」
「謝謝公子為我們除害」
蘭水芙的身邊此起彼伏的傳來道謝的聲音,蘭水芙高興地哈哈大笑,不停向周圍四下的人揮手,「都是一些小事,不足掛齒,這里的銀票你們拿去分了吧!明豬兒我就帶走了,我想拖著他在棲台城里游街示眾,讓全棲台城的人來看看明豬兒的風采!」蘭水芙把手里所有的銀票給了年輕人,讓年輕人把銀票分給在場所有的人,見者一分。
老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就跟過年似的,蘭水芙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她明白了為什麼佛家喜歡普度眾生,原來其中的樂趣無窮,(女主把普度眾生的意思沒有弄明白)
「芙兒,玩夠了嗎?」豐之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哥哥著什麼急呀?好戲才剛剛開始,你知道夜星國的宰相是誰嗎?」
「是當今皇太後的遠房表弟,星樞的表舅舅,夜星國里的人都知道,你問這件事干什麼?你難道想?」豐之塵心里隱隱約約有一種被蘭水芙算計的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從頭涼到腳,他不會這麼命苦吧?
「嘿嘿嘿!知我者,哥哥也!我正要請哥哥幫忙,把明豬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到夜星國皇宮里。皇太後被毀容了,有好些天沒有到民間走動了,何不把她的親戚送到她宮里去呢?明豬兒不就是她遠房表弟老丈人的干兒子的佷子嗎?親的不能再親了。哥哥把明豬兒送到皇太後的寢宮里,隨便給他們兩個人下點藥,呵呵呵我們就悄悄給星樞密報,說有人偷窺皇太後美色,那麼就有好戲看了。」蘭水芙把手中的麻繩給了豐之塵。
「芙兒,你真的要怎麼做嗎?」豐之塵對皇太後恨之入骨,他剛剛知道,皇太後晚上派人到「浩月別院」去殺蘭水芙,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皇太後死。蘭水芙的作法好像不是在害皇太後,好像是在幫皇太後,怎麼可以把「如花似玉」的明豬兒送給皇太後糟蹋?要送也應該在乞丐堆里找一個渾身長瘡的老乞丐,唉!可憐的明豬兒,你為什麼要惹他的芙兒呢?
「哥哥快去快回,辦完事記得在星樞的御書房留信,千萬別把好戲錯過了。我就在這兒等你,老板!老板!不要忙著分錢,先給我來一杯茶。」蘭水芙看了看茶棚老板,所有的人都圍在一起分錢,沒有人會听見她的聲音,蘭水芙只好自己親自去到茶,有什麼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廣大的勞動人民就是這樣的。
「公子,可不可以給我一杯茶?」蘭水芙正在倒茶的時候,耳朵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蘭水芙茫然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看見,誰呀?
遇到鬼了!蘭水芙在心里嘰嘰咕咕罵了幾句,她根本就不知道危險已經離她很近了,在人群之中藏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這個人時不時拿眼楮看一看蘭水芙,眼楮里充滿了審視。子夜暗中把蘭水芙身邊可能出現的人都監視了起來,那個探頭探腦的人早就落入了他的監控範圍之內。子夜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蘭水芙身邊,在離蘭水芙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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