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7
如花深深的看我一眼，唇角勾起抹諷刺的弧度，「當年醉花樓之所以改為沁馨閣，就是由于方墨馨的緣故，可笑啊，當年又怎麼會想到堂堂一介花魁竟會被一個黃毛丫頭騎上脖子？」
褐色的檀木桌在如花的掌心下顫顫抖動，我凝視著那張微微發福的臉龐，細看之下，那雙眉眼倒是有依稀如畫的殘痕。說不定，當年這如花或許真是鳴動一方的名妓，可惜歲月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僅是這一個頂兩的重量級，就令人提不起興趣，也難怪會被遣到廚房充當廚娘。
作為女人降生在天凌或許是她的悲哀，如果……
我微微合眸︰「或許，等事情結束，你可以隨我去天鳳國，在天鳳，你的缺憾或許會成為另一種男子尋求的強壯……」
話鋒一轉，我略帶猥瑣的眨眼，「到時候你就跟在本王後面，王爺我帶你去集市調戲美少年，遇到過眼的說一聲，本王幫你搞定，一句話的事
「是嗎？這麼說來，老娘吃遍了天凌，還可以去天鳳勾搭小爺，倒是個不錯的抉擇，不過……」她伸手拍下額頭，一臉的無奈︰「王爺你可以等人把話說完嗎？我好不容易才在狀態的
「咳咳……緩和下氣氛而已，你繼續，」我故作輕松的笑笑，「不過可別想用你的遭遇騙我的眼淚哦，本王可不吃這套
「管你信不信，跟你說，方墨馨這丫頭片子以前還是本姑娘可憐她，收留她做端茶送水的丫鬟，這才免去小小年紀就去接受老鴇教的悲劇，」她猛的拍下桌子，有點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的王爺，你看來幾壇酒怎麼樣？那樣我說起來也帶勁
我咂了咂嘴巴，目露贊許，幾分鐘後，兩道罵罵咧咧的身影便置身王府的酒窖之中。
「哈，陳釀的女兒紅啊，好東西我拔開酒塞嗅了嗅，抬手擲給了身後的如花，「來，喝，別跟本王客氣，這里的酒隨便喝
「呵呵，確實是好東西，老娘這輩子還沒喝過這麼帶勁的好酒，哈哈，以前是為了在男人心目中樹立清雅月兌俗的形象，幾乎都不踫酒的，後來是沒機……機會，你懂不懂啊？嗯？懂不懂啊？」如花仰頸灌下半壇女兒紅，微涼的液體淋濕了她的衣襟，滿足的打個酒嗝，她抱著酒壇，步伐踉蹌的將我扯到堆疊的酒壇之上，滿嘴的酒氣︰「來，王爺，坐這兒，我們……我們繼續
「你知道嗎？說起來你的王爺當年還是我如花的入幕之賓呢，呵呵呵呵，你吃醋了？」她搖晃著我的手，頭枕著我的肩頭，喃喃自語︰「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好久以前了，現在……他都認不出來我了……」
「如花……」
「噓……不要打斷我，呵呵，借你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讓我發泄
會……」她一個挺身站了起來，懷里抱著壇女兒紅，跌跌撞撞的轉著圈︰「君念佳人佳人笑，我思君心君不知……」
「王爺，如花有了您的孩子……」
她表情復雜的注視著面前的虛無，一手抱著酒壇，另一只手顫微微地撫模著虛無的空氣，明媚的眼眸中帶著化不開的憂郁，欲言又止︰「王爺……可否接如花入府？」
我微微啟唇，卻見如花轉身變的一臉冷漠，那漠然的冰涼，分明熟悉之極︰「孩子？呵，真是好笑，一個紅塵女子也配懷本王的孩子？來人，侍候花魁服藥
「不……王爺，求你讓如花留下這個孩子，我不進王府了，我只要這個孩子……求您了，如花求您了！」如花曲膝直直跪倒在地，頭去搗蒜，手里緊緊護著褐色的酒壇。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如花冷漠的起身，狠狠將懷中的酒壇摔落在地，酒壇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股股散發清香的液體在支離破碎的瓷片下汩汩流淌。
酒窖中陷入死般的寂靜，如花蹲輕輕撫模著地面的碎瓷片，「鳳莫惜……」她回頭看著我，痴笑道︰「我來王府是有目的的，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對視良久，我輕輕嘆了口氣，「如花，如果這是你的執念，那麼你放心，我不會出手干預我凝視著她，有句話並未說出口，只怕你根本下不了手，最後的結果，又真的，會是你想要的嗎？
「謝謝……」她站了起來，搖晃著坐到我的身旁，沒骨頭似的靠在我的肩上，本想開玩笑的推開，卻感覺到肩頭的衣服漸漸被浸濕，我嘆氣，伸手遞給她一壇酒，自己又自身後取出一壇，伸臂踫下酒壇，我凝視著酒窖外皎潔的月光，帶著幾分醉意，痴痴一笑︰「來，讓我們不醉不歸
「喝，不喝的是烏龜，呵呵……不醉不歸
微醉的月色透過縫隙，搖曳著投入昏暗的酒窖之中，兩個醉醺醺的女人頂著亂糟糟的發髻，歪歪咧咧的劃著酒拳，一個又一個空壇的墜地，陪伴著夜色的腳步，發出空洞的輕響。
……
炙熱的陽光代替了黑夜的冷寂。
書房內，鐘天黎神色煩躁的在書房踱步，在他腳下跪伏的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隱衛。
「什麼？！還是沒有找到？！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鐘天黎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動，他壓抑著那種道不清的感覺，暴怒道︰「找，給我接著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還愣著干什麼？通通給本王滾出去！」耳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鐘天黎想也不想，反手就將書桌上的硯台摔了出去∼
「我了個去……」還未進門，迎面就是墨汁四溢的硯台，鐘天鬼叫一聲，哪里還顧面子，直接就是抱頭蹲下，可憐身後的莫言未反應過來，直接給硯台砸了個正著，鐘天黎出手，哪是那麼輕易可以及時避的開的？
「嗤哧……慘，真慘鐘天揉揉鼻子，一臉同情的注視著莫言黑紅交加的面孔，想笑又不符合身份，喃喃道︰「要不……你還是回去包扎下傷口……嗷！」
一句話還沒說完，鐘天便被背後突如其來的不明物體撂翻在地，背後響起滔天的怒吼︰「鐘天，大清早的你他媽的吵什麼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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