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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不可置疑

更新時間︰2013-09-24

「若我听說到了什麼,此時也就不愁了。」柳雙手環在胸前,靠在身旁的柱子上。「此番薛流嵐被囚背後的人是薛斐言無疑,但是郭尚忠與鄧欽堯皆是沒有任何動作,不能不說很可疑。」

「鄧欽堯倒也還罷了。」慕容瑾的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開。「如今郭尚忠與薛流嵐是站在一條船上的,眼下如此境況竟也毫無動作,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郭尚忠見薛流嵐式微,所以想要另謀高就?」

聞言,慕容瑾搖了搖頭道︰「放眼如今王朝,這幾位皇子里面除了薛流嵐,其他任何一個皇子日後繼承大寶,第一件事只怕都會是鏟除宦官吧。」

「薛流嵐就不會?」柳揚了嘴角輕笑,目光溫和的落在慕容瑾的身上。「約莫他會是下手最狠的一個吧?」

慕容瑾對上柳的眼神,有些不解︰「為什麼這樣說?」

「只是偶爾听人提及,當年慕容皇後的死,鄧家和郭尚忠似乎都月兌不了干系。雖然只是道听途說,但畢竟空穴不來風,相信以薛流嵐的心思也是早就留意了的。」

莫非他的手上真的攥了當年慕容皇後崩逝的真相?慕容瑾暗暗想著,一時間不語。

「如今你打算怎麼辦?」柳的聲音讓慕容瑾回過神來。

「柳,你和翼去查一下薛流嵐入獄前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手下人的功夫我不是沒有見過,莫說是刑部的人,即便是薛斐言的夜刃也未必能抓到他們的把柄。這件事情蹊蹺得很。」

「好,我知道了。」柳應聲,頓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呢?打算如何?」

「薛流嵐臨走之時留下話,讓我回來之後去見他。我自然是去天牢里見他一面。」慕容瑾無可奈何的笑了一句。「至于後面的事情,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那你小心。」

「會的。」慕容瑾揚起笑臉,將眼中擔憂神色一概掩下,直到看著柳縱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慕容瑾才落下笑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也不知道他在天牢里面可受了什麼苦嗎?

怡春院中,蝶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何承簡,目光又轉向一旁的凝碧,櫻唇微啟道︰「你說,慕容瑾想見我?」

「是,我家皇子妃說過了正午會過來。」凝碧對于蝶曼還是很尊重的,畢竟對于薛流嵐來說,蝶曼也是一位非同一般的女子。

蝶曼細細的柳眉蹙了起來,長長的指甲在桌子上敲了一敲,輕笑︰「好,那我在這里恭候她的大駕了。」

太陽才過了正午微偏一點,慕容瑾一身男裝出現在怡春院的門前。白袍束發,手中拿著一把竹骨折扇,手撫了一前那一縷長發,輕笑一聲,抬步走了進去。

避開尋歡逐樂的眾人,慕容瑾在正對著舞台的地方撿了一處坐下。方才落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就扭著水桶腰貼了過來。

看著渾身上下的氣派,這一定是個有錢的金主兒啊。老鴇咬著手里的繡帕上上下下將慕容瑾看了個遍,涂了厚厚脂粉的臉都快笑開了花兒。

「哎呦,這位爺不常見啊,今兒第一遭來吧。」老鴇坐在慕容瑾的對面,努力做出一副嬌小的樣子。

慕容瑾尷尬的咳了一聲,忍住笑將臉轉開道︰「听說這里蝶曼姑娘的舞不錯,特來一觀。♀」

「哎呀,那您可是來對地方了,我們蝶曼姑娘那是金都里首屈一指的花魁呢。」

「這我知道。」慕容瑾淡聲應了一句。

「不過,咱們蝶曼姑娘那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因為五皇子?」

「可不是。」老鴇提起這件事情就牙根直癢癢。「不過,咱們怡春院那可是有比蝶曼姑娘不差什麼的姑娘呢。」

「哦。」慕容瑾展開扇子搖了一搖。「蝶曼姑娘的舞快開始了吧?」

老鴇愣了一下,心下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于是起身道︰「是啊,快開始了。」然後,憤憤的離開了。又是一個沖著那小妮子的舞來的,要不是礙著五皇子的勢力,早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活扒皮了。

老鴇離開慕容瑾也松了口氣,聒噪的烏鴉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吧。正想著,忽然屋子里的人都靜了下來,舞台周圍的紗帳緩緩的升起來,蝶曼一身淡紫色長裙立在台中央,目光在台下掃了一圈,只在慕容瑾的臉上停留了一下,而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開了。

古琴聲響起,琴弦震動的瞬間,蝶曼張開手臂,廣袖垂在手臂之下。隨著琴聲的節拍,蝶曼舞動起曼妙的身姿。一曲臨終,她步伐輕盈,自台的一側滑向另一側,驟然轉身,垂落的絲絛之間隱約見她微微笑意,明眸善睞流轉著嫵媚。

「好。」不知誰驟然喊了一聲,用力的鼓起掌來。

下面叫好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慕容瑾只是淡淡的拍了拍手,轉而起身自側門出了大廳,徑自奔蝶曼的屋子而去。站在院中,慕容瑾搖著紙扇,望著院中繁花出神。

「勞你久等了。」驀然,蝶曼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來。

慕容瑾轉過身來笑道︰「此舞只應天上有,果然是天下無雙。」

「過獎了。」蝶曼頷首,自顧自的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慕容瑾也跟著進去,回手關上門。

蝶曼的屋中彌漫著胭脂的香氣,雖然及不上映紅的馥郁,然而慕容瑾也聞得出那是江南花映楊家數一數二的胭脂。

「今兒你凱旋,不知道來找我有什麼事?」蝶曼坐在主位上,伸手指了指客位。

慕容瑾沒有落座,只是負手站在她對面,微微一笑︰「自然是為了薛流嵐的事情。他入了天牢,這件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的確知道。只是他並沒有讓我們插手,便是知道如何?」蝶曼輕輕吹開浮在表層的茶葉,抿了一口茶水。

「刺殺的事情是薛流嵐交付給你去做的。可能告訴我,這件事情除了執行任務的人之外,還有誰知道?」慕容瑾的笑意雖然沒有減,眼中卻已經略微露出一絲寒意來。

「沒有。」幾乎是不假思索,蝶曼干淨利落的回答。「你是在懷疑我手下出了內奸?還是說,你是想來懷疑我?」

聞言,慕容瑾沒有回答,折扇在手指上繞了一繞,笑了一聲︰「事出突然,將能想到的都想到總沒有壞處。叨擾了,告辭。」

「慕容瑾。」蝶曼豁然站起身來叫住轉身要走的慕容瑾。

「還有何事?」慕容瑾轉過身來看著蝶曼緩步走進,幾乎與自己貼在一起。她上挑的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下意識的,慕容瑾的手攥成了拳垂在身側。

「你怕了?」蝶曼忽然輕蔑的笑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

「面對能夠掌控千日醉那樣的組織的你,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慕容瑾坦然回答,心里沒有一絲一毫放松警惕。

「知道怕就好。」蝶曼回到凳子旁坐下。「慕容瑾,你記住,我與薛流嵐經歷的事情是你不曾參與的。」

「所以?」

「所以你沒有資格懷疑我會背叛他。」蝶曼看著自己長長的指甲,方才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很想用這手掐上慕容瑾的脖子。

慕容瑾有那麼一瞬失了一下神,旋即露出笑意︰「他若是懷疑,我無從左右。他若是相信,我亦無從動搖。在下告辭。」

放下話,慕容瑾開門離開,將蝶曼獨自留在屋中。

回到五皇子府中,慕容瑾獨自坐在薛流嵐最喜歡呆著的書房中,細細琢磨著今日蝶曼的話,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

「皇子妃?」小丁子小心的在外面喚道。听凝碧說皇子妃自怡春院回來臉色便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蝶曼姑娘的氣。不過想想,皇子妃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對上蝶曼姑娘應該也不會吃太多虧吧?

「進來吧。」慕容瑾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

「回皇子妃,小的買通了天牢的獄卒,今晚換崗的時候可以有一炷香的時間讓您進去看爺。」

「好,我知道了。」慕容瑾略顯疲憊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你下去準備一下,等一會兒送一套你們穿的衣服過來。」

「是。」小丁子躬身之後退了出去,慕容瑾伏在桌子上,只覺得頭痛欲裂。

門被輕手輕腳打開,慕容瑾猛然抬頭,入眼便是柳微笑著站在自己面前。

「是你啊。」慕容瑾提起來的心放了下去。

「臉色怎麼這樣不好。」柳上前細細的觀察著慕容瑾。「是不是病了?」

「沒有。」慕容瑾勉強擠出一個笑意。「只是有些累了。」

「也是,才從邊疆回來就遇上這樣的事情。」柳嘆息道。「好歹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會的。」慕容瑾站起身來笑了笑。「怎麼樣,你打听到了什麼?」

「只是听說有人向李彥告發了薛流嵐,而且人證物證都在。」

「物證?」慕容瑾的眼神一下子凝了起來。

「對,听說物證是一封信。」柳點頭。「是薛流嵐寫給那個殺手的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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