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生提完三杯酒之後,朱良玉、陳振江和謝龍瑞他們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都要敬周黎明酒。
說實話,周黎明酒量不是很大,但難得有如此高興的時刻,所以,無論誰提酒,都來者不拒,一杯見底。
酒過三巡,陳振江道︰「我們放慢節拍,抽抽煙,扯扯淡吧。」
霍金生道︰「好,我們放慢點節拍,聊聊天。」
張道華突然心血來潮,笑著對陳振江說︰「听說王秘書長很會講段子,怎麼今天不發揮發揮?」
「我那哪是會講,就是喝了一點酒壯著膽,但今天這個場合好像有些不合時宜,再說,又在這樣一個很有格調的地方,不敢放肆了。」
霍金生笑了笑,道︰「但說無妨。都是凡人啊!高原書記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時也說說笑話,放松放松,而且還說得很有水平哩。」ll
霍金生的話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支持,都開始主張說段子活躍氛圍,極力慫恿陳振江道︰「既然霍書記允許了,王秘書長,來一段,來一段!」
陳振江道︰「我來一段也可以,不過等我說完之後,你們每人都要說一個,要不然我不說!」
張道華道︰「王秘書長請放心,你講完之後,我第一個接著講。」
陳振江道︰「不許抵賴。」
張道華道︰「絕對不抵賴。」
朱良玉也一改平時那種嚴肅本色,道︰「好吧,大家都放松放松,就讓秘書長先來一段。」
周黎明掃了眼汪雨晨,怕汪雨晨難堪,制止道︰「這里有女士呢。」
張道華說︰「沒關系,我們說的時候,就讓我們的汪雨晨同志把耳朵塞上,不听就是了。是不是,汪書記?」
所謂段子,汪雨晨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酒場上的男人在一塊說笑,圖的就是個樂子,而話題往往也離不開女人了。在官場上混的女人,哪個沒遇過類似的場合,第一次她還不能接受,想法躲避,後來,習慣了,就無所謂了。所以,對于大家提出說段子的事,汪雨晨已經見怪不怪,不過,她臉紅了紅,沒有作聲。
沒有作聲就等于默許,見汪雨晨沒有反對的意思,陳振江想了想,道︰「我給大家講段《處長下邊是科長》吧。」說完,沒等大家同意就講道︰「處長與漂亮的處.女跳舞,舞曲**時處長有點激動,下面挺了起來,處.女察覺後好奇地問︰你下面是什麼?處長說︰我下面是科長。處.女又說︰官不大還挺硬的。」
陳振江的笑話引得大家一陣大笑,等大家笑完後,張道華道︰「這個太短,不過癮,得再說一個。」
霍金生也說這個笑話以前有人講過,屬于老生常談的問題,讓陳振江說個有新意的。
陳振江沒有辦法,只好重新又講了一個開始時不好意思講的黃段子︰
「一對夫婦生活很落魄,經過商量妻子決定去當**,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招攬生意。丈夫告訴妻子‘你就站在對面的酒吧門口,有人問你價錢你就說100塊,我在街角等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去那問我。’于是妻子按照丈夫說的做了,沒多久一個男人走過來問‘多少錢?’妻子說‘100塊’,那男人說‘哎呀,我只有30塊,怎麼辦?’妻子讓那男人等一下然後走到街角問丈夫‘只有30塊怎麼辦。’丈夫說‘告訴他30塊只能用手解決。’妻子回來告訴那男人30塊只能用手,男人同意了,妻子從來沒見過的大家伙。妻子咽了咽口水對男人說‘稍等’,她跑到街角對丈夫說‘你借他70塊行嗎?’。」
這個笑話,大家好像是第一次听到,還算滿意,都打趣他說︰「王秘書長就是經多見廣,連這樣的笑話都能講出來。」
大家話音剛落,陳振江道︰「我講完了,現在臨張區長了,張區長,你來一個吧?」
張道華給眾人說了一個麻將笑話,說是兒媳跟公公一起打麻將,兩人都抓了好牌。公公運氣好,幾圈下來就大牌落听,只要把ど雞抓上來就可攤牌了。公公是個牌精,推斷出下面還有三張ど雞,所以信心十足。可一連出了兩張ど雞,不是被上手抓走了,就是到了對家手里。公公還是不急,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張等著他。坐在下手的兒媳見剛才兩張ど雞一出來,公公臉上就放光,就知道他是要ど雞了。正好她也落了听,也想和牌,見兩張ど雞公公都沒抓到,開玩笑說︰「公公,另外那只**藏在窩里睡大覺,恐怕不會出來了。」公公說︰「會出來的。」依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只是幾圈下來,那張ど雞始終不肯浮頭,倒是一連抓了兩張兩粒,對家和上手就笑他說︰「你真大方,把兩粒都打了,你豈不一粒都沒有了?」說得兒媳掩嘴而笑,伸了手抓進一張牌,正好是那張ど雞。公公和不了牌,兒媳的希望也就更大了,她得意地把手心的牌攤開給公公看,說︰「公公看見沒有?你的**被我抓到手里了。」
張道華的笑話博得大家一陣叫好。
接下來,陳振江提議道︰「讓霍書記也講一個吧,霍書記是我們領導,經多見廣,一定比我們講得有水平。」
霍金生一掃紀委書記的威嚴,給大家講了個有關老干部的段子︰「有個單位組織老干部出去游覽,請老干部們去夜總會玩,每人都安排了一個小姐陪著。其中有個小姐很開放,把她陪的那位老干部渾身上下都模遍了。老干部想,真不像話,心里很有氣。這時,小姐模到了他最要命的那個地方,問‘這是什麼?’老干部沒好氣地說,‘是什麼?是老干部!’」
霍金生說到這里,大家都笑了。
大家笑完之後,霍金生說︰「還沒完呢。」
「那後來呢?」听霍金生說還沒說完,陳振江亟不可待地問道。
霍金生道︰「後來啊,老干部慢慢被小姐模出感覺來了,他就反過去模小姐,模到了小姐最要命的那個地方,問小姐‘這是什麼?’小姐說,‘這是老干部活動中心啊!’老干部一听瞠目結舌。」
這一次大家笑的更歡。
大家笑完後,都把矛頭對準了周黎明,讓周黎明也給講一個。
汪雨晨道︰「周市長,霍書記、王秘書長和張區長他們講的段子太黃了,大家再講的話一定要講個文雅一點的。」
「這還黃啊?我們在基層听到的葷段子那才叫黃呢。」陳振江道。
周黎明說︰「葷段子我不會說,文雅的更不會說,你們就饒了我吧。」
大家都對周黎明有所畏忌,既然周黎明不講,大家也不好說什麼,于是把矛頭指向朱良玉,道︰「周市長不講,朱市長一定得講一個。」
朱良玉也給予了回絕,道︰「我與基層的同志接觸不多,的確沒听過段子,大家伙就饒了我吧,還是听你們是吧。」
「不會說可不行,現在場面上流行得很。領導來了要接待,工作匯報完了,誰都會說上一段逗領導開心。講葷段子可以拉近與領導的距離啊,有的人可是把它當作‘進步寶典’呢。」霍金生循循善誘道,不過,他也沒強迫朱良玉,把球踢到了謝龍瑞的身上,道︰「謝主任,你也來一個吧。」
謝龍瑞相對來說很本分,推辭道︰「不好意思,我和基層的干部接觸也不是很頻繁,所以肚子里也沒什麼貨,因此,只好掃大家興了。」
陳振江和張道華不依不饒,道︰「霍書記都講了,你不講不行。」堅持讓謝龍瑞必須說上一段。
謝龍瑞沒有辦法,只好講了一個《蛋上有皺紋》的笑話︰
「老師讓學生用‘皺紋’造句,一學生寫︰我爸爸的蛋上有很多皺紋,老師批評家長不該啥地方都讓孩子看。家長解釋說︰這孩子從小粗心,估計是少寫一個‘臉」字’。」眾人沒有想到一向嚴肅耿直的老董竟然講出這樣的笑話,都轟然大笑,氣氛霎時熱烈起來。
雖然汪雨晨對這樣的場合司空見慣,但隨著眾人的笑話越來越黃,她有些坐不住了,不時地以上洗手間為由走出包間,以緩解尷尬情景。
周黎明最先覺察到汪雨晨的意圖,所以,等汪雨晨進來之後,他制止了張道華他們,不讓他們再說黃段子,適時地提了兩個酒,對大家表示了謝意,然後,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提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散了吧?」
張道華道︰「不行,今晚難得有如此興致,我們得接著喝,必須來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散。」
陳振江道︰「既然周市長說散了,我們就散了吧,酒少喝點,去吧都唱歌去。」
陳振江的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都說趁著還沒醉去吧都吼上兩嗓子。
吧都是濱海市最大的舞廳,在來匯豐園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喝完酒後去吧都唱歌跳舞為周黎明助興。
既然大家都要去吧都,周黎明不好掃大家的興,只好答應大家,和大家一起又來到吧都。
走進吧都夜總會,里面熱鬧非凡,舞台上有個女孩在瘋狂地扭著,唱著,下邊更是群情激昂,叫好聲不斷,伴隨著叫好聲和樂曲,還有尖利的口哨聲。
顯然,這樣的場合與他們的身份和地位格格不入,為此,張道華找了間豪華包間。
走進豪華包間之後,張道華讓小姐給上了果盤、小吃、瓜子什麼的,然後又給周黎明和霍金生他們要了一壺毛尖。
就在他們一進來的時候,服務小姐幫他們打開卡拉OK,不用周黎明自己點歌,陳振江找給周黎明點了他最愛唱的張震岳的《愛我別走》。
伴隨著伴奏曲響起,周黎明接過陳振江遞過來的話筒,非常有感情地唱了起來。
汪雨晨也非常喜歡張震岳的歌,所以,周黎明高聲唱的時候,她在那里低聲應和著,和周黎明配合的非常默契。
因此,一曲下來,張道華打趣道︰「周市長唱的好,汪書記應和的也不錯,因此,你們兩人合作一曲,給我們開一下眼界。」
張道華的提議,大家雲起響應,都拍掌贊同,讓汪雨晨陪周黎明合唱一曲,而且,陳振江早已經為他們點了付笛生和任靜的《知心愛人》。
周黎明沒有辦法,只好接過話筒,和汪雨晨合唱了一首《知心愛人》。
接下來,霍金生、朱良玉、陳振江、謝龍瑞等人紛紛粉墨登場,引吭高歌,每人都唱了一首。
所有人都唱完一圈之後,張道華又提議讓汪雨晨陪周黎明跳舞,而且自作主張讓陳振江把曲子改成了舞曲。
一支舒曼的輕音樂響起來,包廂里頓時溢滿那蕩漾著的旋律,大家齊聲道︰「周市長和汪書記來一個。」
在眾人的叫囂聲中,汪雨晨略略大方地站了起來,走到包廂中間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長的腿臂,鷺鳥起翅般,悠悠轉了兩圈。然後走到周黎明身旁,擺擺手,向周黎明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在那一瞬間,周黎明忽然想到陳振江講的《處長下邊是科長》的笑話,頗感難為情,因此推辭道︰「我笨手笨腳的,跳不好,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汪雨晨當然不知道周黎明心里是怎麼想,繼續說道︰「周市長不要謙虛,我听他們說過,周市長的舞跳的非常好,再說,跳不好不怕,我可以收你當徒弟,免費教你。」
汪雨晨都這樣說了,周黎明不便再推辭,只好站起身來,和汪雨晨走到包廂中間,伸出手握住了汪雨晨柔若無骨的縴縴細手,一觸及汪雨晨的手,周黎明身上不自覺地便顫了一下。
汪雨晨當然感覺得出周黎明的悸顫,淺淺一笑,把他另一只手撈到自己腰上。
周黎明無所適從了,手里的縴腰雖然隔著衣服,卻把風情萬種的柔韌傳導到他感覺的深處。
周黎明之前並不是沒接觸過別的女人,也不是沒和女孩子一起跳過交誼舞,而是在這麼多下屬面前和自己的一個女下屬如此親熱,的確感到尷尬和不安!所以,一時之間,他心神不定,跟不上節拍,步子有些紊亂,不時出錯。
汪雨晨在他耳邊提醒了一句︰「把注意力集中在音樂上,踩準節奏。」
周黎明點點頭,看著汪雨晨那輕輕巧巧躍動著的步伐,往前邁了一步,努力想跟上汪雨晨的節拍,卻鬼使神差踩著了汪雨晨的鞋尖,好在踩得並不狠,才沒出什麼大的洋相,但是還是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眾人笑完之後,汪雨晨低聲笑著說︰「周市長是以為節奏在我的鞋尖上吧?」
周黎明尷尬地笑了笑。
汪雨晨接著說道︰「把頭抬高一點,全身放松。」
周黎明听話地抬起頭來,在那一瞬間,他看見汪雨晨那美麗而白淨的臉上浮起兩抹紅雲,鼻尖上已冒出細細的汗珠。看來他這個徒弟並不好帶,她用的勁不比自己少。只有那兩片紅唇微張著,潔白的牙齒時隱時露,顯示著她的自信和從容。還有那雙嫵媚的眼楮里含著溫情,承接著周黎明的凝視,仿佛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也是怪,不再朝下看,相反步伐變得收放自如,進退有度了。也不再踩汪雨晨的腳尖了,兩人慢慢合上了節拍。原來跳舞不僅僅得用腳,還得用感覺和悟性,畢竟這是兩個人一起跳,必須相互默契才行。
見周黎明進入狀態,汪雨晨松了一口氣,說︰「周市長進入角色還蠻快的嘛,以前跳過舞吧?」
周黎明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當年在辦公室做秘書的時候,閑著無事,一到周末大家就聚在一起學跳舞,有時左腳跟右腳跳,有時干脆左腳跟左腳跳,右腳跟右腳跳,我就是那時候跟人學的,現在還是拿著這點功底來跟你跳。」
男女跳舞,起步時男方左腳先,女方右腳先,左腳便代表男人,右腳代表女人,叫做男左女右。周黎明剛才所說,屬于非正規場合跳舞,不僅男跟女跳,有時男跟男跳,女跟女跳,難免會養成一些不良習慣,而且這種習慣一旦養成,很難改變。因此,汪雨晨笑道︰「怪不得,原來周黎明是左腳跟左腳學的。不過有點功底比沒功底好,現在你跟右腳跳,不也慢慢協調起來了?」
受到汪雨晨的鼓舞,周黎明跳得更輕松了,逐漸進入狀態,而且邊跳邊和汪雨晨聊了起來。
這時,張道華從外邊叫來了幾位小姐,霍金生、朱良玉、陳振江他們各找對象,滑入舞池,加入戰團。
人多了起來,周黎明自然更加放松了不少,和汪雨晨的配合也慢慢變得默契起來。
走出吧都夜總會,已是晚上十點了,大家各自上車,準備打道回府。
大家都上車之後,周黎明發現汪雨晨沒車坐,于是叫住了汪雨晨,道︰「汪書記坐我車吧,我們順路,我順便把你送回去。」
汪雨晨沒有客氣,走到周黎明的車前,拉開車門,坐在了周黎明的身邊。
見汪雨晨坐好之後,趙虎發動引擎,往汪雨晨住的市文化局職工宿舍趕去,準備先送汪雨晨回去。
夜色中的濱海市城霓虹閃爍,燈火輝煌,煞是美麗,面對如此良宵美景,汪雨晨受到了感染,輕輕搖下車窗,午夜的風順著車窗吹進車中,拂在周黎明的臉上,熱乎乎的,就像女人女敕滑的舌頭在男人身上漂來漂去,搞得人們心浮氣躁,望著清幽的夜色,周黎明不由月兌口而出︰「夜色真美。」
汪雨晨忽閃著迷人的媚眼覷了周黎明一眼道︰「周市長,我們下去走走,好嗎?」
周黎明看了看夜空,道︰「不早了,改天吧。」
汪雨晨忽然像任性的孩子一樣,央求周黎明道︰「良宵美景難得,周市長,今天晚上是最值得高興和紀念的日子,我有好多話想和您說,求你了,陪我下去走走。」
周黎明遲疑了一下,道︰「好吧。」說完,抬頭沖正在開車的趙虎吩咐道︰「小趙,把車停在路邊。」
趙虎慢慢打轉車把,把車停在了路邊。
車停穩後,汪雨晨打開車門,和周黎明一前一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走下車,周黎明掃了眼汪雨晨,問道︰「我們去哪?」
「隨便走走吧。」汪雨晨忽然害羞地低下頭,輕聲道。
周黎明道︰「好,那我們就去沿著路往前走走吧。」說完,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汪雨晨一聲不響地跟在周黎明的身後。
他們沒走出幾步,趙虎搖下車窗叫住了他們,道︰「周市長,汪書記,你們什麼時候走?我去哪里等你?」
沒等周黎明回答,汪雨晨已經搶在周黎明前面沖趙虎道︰「趙哥先回去吧,如此良宵,我想和周市長走走,領略一下夜幕中濱海的瑰麗美景。」
趙虎並沒有立刻打轉車把離開,而是把目光投向周黎明,似乎是在征詢周黎明的意見。
周黎明躊躇了一下,道︰「好吧,小趙,你先回去吧,我和汪書記沿著街道走走,領略一下我們濱海的夜景,你就先回去吧。」
「那車呢?是不是留給你?」
「車你也一起開走,我和汪書記一起步行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既然周黎明發話了,趙虎像領了令箭一樣,打轉車把,駛向另一條街道。
趙虎離開後,周黎明和汪雨晨並行向前走去。
夜已經深沉,車流稀少,周黎明和汪雨晨走的很慢,皎潔的月光和七色的霓虹光芒照在他們身上,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無限爛漫和溫馨。
借著朦朧的月色和閃爍的霓虹光芒,周黎明看見汪雨晨滿臉洋溢著幸福而燦爛的笑容,盡管光線黑暗,可汪雨晨的一笑一顰還是清清楚楚地映在周黎明的心上,突然之間,他心里一震,像過電一樣渾身麻酥酥的,但他馬上就平復住顫栗的心情,問身邊的汪雨晨道︰「不知道汪書記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汪書記停了下來,轉過身子,沖周黎明俏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和你一起走走,順便想給你提個建議。」
周黎明也停下了腳步,等汪雨晨跟上來之後,沖汪雨晨和藹一笑,用那渾厚而富有男人磁性的聲音回答汪雨晨道︰「好啊,什麼建議?說給我听听。」
汪雨晨鼓了鼓勇氣,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道︰「周市長,我給你一個建議,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別張口閉口的叫汪書記,恕我冒昧,你還是喊我雨晨吧,你看這樣好不好?」
周黎明思考了一下,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道︰「好啊,雨晨同志,從今以後……」
還沒等周黎明把話說完,汪雨晨就打斷了他的話,嘟囔著嘴,極其不滿地說︰「我說市長大人,你就不能放棄你那種官僚主義作風,喊我的時候將‘同志’兩個字去掉,直接喊雨晨嗎?」
周黎明苦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平時叫習慣,一時還真改不了。」
「在單位里這樣叫可以,我沒感覺沒什麼,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可在這里,就你我兩個人,我听你這麼叫,怎麼感覺那麼別扭,今天,請你別把官場里那一套帶到這里行不行?」
周黎明見汪雨晨認真起來感覺非常好笑,想了想,道︰「好吧,從現在開始,我就叫你雨晨。」
汪雨晨轉憂為喜,道︰「謝謝周市長能接受我的建議。」
「我是接受了你的建議,可你總得告訴我,你把我留下來到底有什麼話要告訴我?我想不應該光為了這點小事吧?」周黎明趁機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汪雨晨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直視著周黎明,輕聲道︰「周市長真聰明,說實話,我把周市長留下來,真的還有一件大事想告訴周市長,就是不知道周市長想不想听?」
「當然想听,如果我連你把我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說我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周黎明反問道,並把目光投向汪雨晨,正好與汪雨晨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兩人在目光相撞的一剎那,周黎明發現汪雨晨的目光中有一種火一樣的東西,噴薄而出,差點把自己燒灼,熔化,他急忙把目光移開,投向蒼茫的夜空中,借以掩飾自己的慌亂和內心的不安。
汪雨晨也急忙把目光轉向一邊,同時,手指不安地擺弄著胸前的衣襟,用那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得見的聲音輕聲道︰「周市長,我之所以把你留下來,是有好多話想告訴你,而且早就想告訴你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再說,我擔心和你說了之後,你會罵我,鄙視我,甚至擔心你罵我下賤,罵我做作。說實話,為工作你罵我,我不怕,我感激你,但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來罵我。」說到這里,汪雨晨停頓了一下,深深吐了一口氣,接著鼓足勇氣繼續說道︰「不過,我想了很久,覺得不管你怎麼看我,怎麼鄙視我,怎麼想我,我今天都要把我心里所想的告訴你,都要把我的心里話說出來。周市長,不瞞你說,當初你提拔我的時候,我一直有種齷齪的想法,以為你是貪戀我的美色,認為你是另有所圖,別有居心,因此,我一直躲著你,不敢見你,不敢找你匯報工作,但是,經過上次你和我談話之後,我終于意識到你不是那種人,經過這段時間和你接觸,我越來越發現,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領導,是我們濱海市市委政府大院中最值得我敬重,最值得我信賴的領導,可以說,我能有今天,都是在你的關心支持之下,團委能有今天,也是在你的關心和支持之下。因此,我一直想找個時間為你做點什麼,可你從來沒給我創造過機會,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創造這個機會。周市長,我和你實話實說了吧,我今天把你留了下來散步是假,向你傾訴衷腸是真,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下了決心的,因此,今晚無論我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希望你不要罵我。周市長,我還要告訴你,我喜歡你,這些年以來,你是唯一讓我心動的男人,也是我真心喜歡的唯一的一個男人。」
說著說著,汪雨晨的眼淚流了下來,吧嗒吧嗒地低落在胸前,還有幾顆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在月光的映射下晶瑩透亮。
听完汪雨晨的話,周黎明的大腦中一陣昏眩,血「轟」的一聲充斥他整個大腦,他驚訝地看著眼前正在抹眼淚的汪雨晨,頓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四肢變得僵硬而麻木,手也不知道該放到哪里才好,他默默地從身上掏出手絹遞到了汪雨晨的手中,讓汪雨晨把眼淚擦干。
汪雨晨搖搖頭,沒有接,任由淚珠滑過臉頰,低落在衣襟上。
周黎明尷尬的收回手絹,一時之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遇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汪雨晨,撫慰汪雨晨受傷的心靈。
面對這樣的尷尬場面,周黎明雖然有太多的擔憂和顧慮,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汪雨晨,說實話,共事以來,單獨和汪雨晨在一起談工作不止一次兩次,但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汪雨晨,如此親昵地和汪雨晨在一起,他還是第一次。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汪雨晨。
眼前的汪雨晨,象一只受到傷害但依然可愛的小羊羔,是那樣的楚楚動人,身上散發出一陣陣溫馨的,少女所特有的氣息,直沁周黎明的鼻息;那白楊樹一般修長的身材,漂亮迷人的面孔,細細的眉毛,一雙會說話的大大的眼楮,薄薄的嘴唇,深深打動著黎明的心,尤其是胸前那一對小白兔伴隨著汪雨晨的抽泣一顫一顫地跳躍著,讓任何男人看了之後都會不由得熱血上涌,心跳加速。周黎明看了之後,心同樣是咚咚地跳個不停,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樣。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他已經朦朦朧朧地感覺到汪雨晨對自己有好感,但是他沒想到汪雨晨會愛上了自己,更沒想到汪雨晨會現在這個時候向自己表達愛意,而且是當街表達。
一時之間,周黎明既尷尬,又緊張,既不安,又害怕,怕被過路的行人撞見,一個市長和自己女下屬在大街上當眾卿卿我我,要是傳揚出去,其影響非同凡響,估計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會傳遍整個市城的每一個角落。再說,自己剛剛升任市委副書記,市人民政府代市長,汪雨晨又是團市委書記,都是在機關里混的人,都必須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影響,都是新聞人物。一旦他們之間鬧出什麼緋聞,就會惹火燒身,甚至徹底葬送彼此的前途。因此說,他必須快刀斬亂麻,絕對不能被路人撞見,鬧出緋聞,雖然自己已經和前妻離婚,屬于孤家寡人,有追求女人和被女人追求的權力,但他身邊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紅顏知己範蓉蓉,如果再和汪雨晨攪和在一起,就會落個作風不正的壞名聲,就會給自己的對手留下一個向他開刀的把柄,一個把自己置于萬劫不復境地的理由。這一切的一切,注定他與汪雨晨不能發生什麼故事,尤其在這個關鍵時刻,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他們之間更不能發生任何故事和糾葛。
鑒于如此,他必須淺嘗輒止,必須快刀斬亂麻立刻做出果斷的決斷,最好能馬上離開眼前這個是非之地,最好能和汪雨晨馬上分開,但是,讓他把汪雨晨一個女孩子扔在如此空寂無人的大街上,他又于心不忍,因此,他輕輕扳過汪雨晨的身子,準備安慰汪雨晨兩句,讓汪雨晨冷靜一下。
但是,讓周黎明做夢都沒想到的是,汪雨晨誤會了他的意思,誤以為自己的眼淚打動了周黎明,心中的委屈和興奮一起涌出眼眶,一頭撲在周黎明的懷中。
周黎明嚇壞了,血「轟」的一聲充斥了他的整個大腦,四處打量了一番,生怕被人看見,一個市長和自己的女下屬當街摟摟抱抱,卿卿我我,要是被人撞見,其影響非常惡劣,好在四處空寂無一人,就他和汪雨晨兩個人,他才把快飛出嗓子眼的心重新收回到肚子里,急忙推開汪雨晨,嚴肅地說道︰「雨晨,不能這樣,你這樣做,會害了我們的!」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汪雨晨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望著一臉肅容的周黎明,汪雨晨白里透紅的臉蛋細女敕得像是剛剛出水的荷花,眼眶中再次閃出了委屈和悔恨的淚珠,怯聲道︰「周市長,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望著汪雨晨淚眼朦朧的樣子,周黎明默然不語,他心里矛盾到了極點,說實話,他周黎明不是禁欲主義者,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但是他們的身份決定他和汪雨晨之間不能發生任何故事,他們決不能逾越雷池半步,否則會惹火燒身,會讓彼此都陷入一種尷尬的萬劫不復的境遇中,沉思一陣,他輕聲道︰「雨晨,社會復雜,人心險惡,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周市長,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沖動了?」汪雨晨抹了抹淚花柔聲道。
「好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們回去吧,你我都是官場上的人,我們都應該學會保護自己。」周黎明一臉肅然地說道。
汪雨晨點點頭,跟在周黎明身後……
俗話說,越是怕鬼,越容易被鬼纏身,這句話一點不假。
汪雨晨撲進周黎明懷中的一瞬間,周黎明越是擔心被他人看見,結果還真的被人看見,而且看到汪雨晨撲進周黎明懷中一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死對頭龔學慶派來監視他們的團市委副書記馬驍菁。
馬驍菁早就懷疑汪雨晨和周黎明之間的關系不清不白,存有曖昧,上次汪雨晨趕去鑫雲商務賓館會見周黎明被她知道之後,她更加斷定汪雨晨和周黎明有私情,但是,她一直沒找到汪雨晨和周黎明苟合的鐵證,為此,她在龔學慶面前大放厥詞,說汪雨晨就是周黎明的情人,就因為汪雨晨和周黎明有一腿,周黎明才會提拔汪雨晨,才會在常委會力薦汪雨晨出任團市委書記,扶持自己的人,夯實自己的實力。
也許是受了馬驍菁的蠱惑,也許是心存僥幸,龔學慶決定繼續拿周黎明和汪雨晨之間的緋聞做文章,于是,他把馬驍菁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交給馬驍菁一個任務︰「驍菁,從現在開始,你要密切注意汪雨晨和周黎明的動向,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龔哥盡管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會時刻注意汪雨晨的動向,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她和周黎明偷情的證據,只要再給我找到他們偷情的證據,我一定剝下披在他們身上的偽善面紗,把他們之間的丑事公諸于眾,讓他們名聲掃地,讓他們成為過街老鼠。」馬驍菁咬牙切齒地說。
「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他們看出來我們已經注意到他們!」
「龔哥,這個你盡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記住,魚兒上鉤容易,想真正釣到魚兒難,所以,一定不能打草驚蛇,一定不要讓他們有所覺察。」
「打蛇打七寸,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輕易出手。」
「這就好,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我們都要努力。」
「是啊,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我們都要努力。」
從那兒以後,馬驍菁開始密切關注汪雨晨的一舉一動,而且經常像特務一樣悄悄地對汪雨晨進行盯梢,有時候,她甚至對周黎明進行盯梢,希望逮到周黎明和汪雨晨苟合的證據。
功夫不負有心人,機會終于讓馬驍菁遇上了。
今天下午,汪雨晨從市委開會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不與任何人聯系。
汪雨晨的反常表現引起了馬驍菁的猜疑,為此,她表面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始終不離汪雨晨辦公室一秒,連眨都不眨地時刻盯著汪雨晨辦公室之門,生怕汪雨晨化作一只蒼蠅飛出辦公室,飛出團市委,飛出她的監控範圍。
下午下班後,她和上次一樣,趕在汪雨晨走出辦公室之前離開團市委,趕來到了市委大院對過的伯爵咖啡屋,找了個臨窗的單間,要了杯咖啡,邊喝咖啡邊注意市委大院里的動靜,確切地說,是注意汪雨晨的動靜。
馬驍菁在伯爵咖啡屋坐下來時間不長,汪雨晨從市委大院里走出來。
讓馬驍菁為之欣喜的是,汪雨晨走出市委大院之後並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市文化局的職工宿舍,而是攔下一輛出租,向與文化局職工宿舍相反方向駛去。
這讓馬驍菁看到了希望,汪雨晨沒有回宿舍,說明汪雨晨一定有事,說不定就是去某個秘密地點和周黎明幽會的,因此,她欣喜若狂,興奮不已,立刻和老板結完帳,沖出咖啡屋,攔下一輛出租,讓司機緊緊跟在汪雨晨乘坐的那輛出租車車後。
馬驍菁一路尾隨,一直跟隨汪雨晨來到位于福民路的匯豐園大酒店。
見汪雨晨走進匯豐園大酒店,而且還是和朱良玉、霍金生他們一起走進匯豐園的,馬驍菁非常失望,感覺監視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就心情沮喪的打車離開了匯豐園大酒店。
馬驍菁離開匯豐園之後,本來打算回去的,但是,她接到了一個姐妹的電話,說在吧都夜總會唱歌,讓她過去。
馬驍菁正為沒抓到汪雨晨和周黎明的把柄而惱火萬分無處發泄,于是就答應了那個姐妹的邀請,來到吧都唱歌跳舞盡情宣泄。
或許是巧合吧,就因為馬驍菁來到吧都,讓她再次遇到了周黎明和汪雨晨他們。也正是這次相遇,讓馬驍菁拍到了周黎明和汪雨晨「苟合」的鐵證。
馬驍菁她們跳完舞從吧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汪雨晨上了周黎明的車,這讓馬驍菁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不已,立刻辭別那個姐妹,打了一輛出租,緊緊跟在周黎明車後,繼續對周黎明和汪雨晨實施盯梢。一直跟到周黎明和汪雨晨雙雙從車上下來,跟到趙虎開車離去。
見趙虎開車先行離去,只剩下周黎明和汪雨晨兩人後,馬驍菁打發走出租司機,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繼續對周黎明和汪雨晨實施監視,並取出隨身攜帶的便捷式攝影機攝下了周黎明和汪雨晨在一起的一舉一動。最為關鍵的是,汪雨晨撲進周黎明懷中的一幕也被馬驍菁拍了下來。
拍到周黎明和汪雨晨「偷情苟合」的證據後,馬驍菁興奮地差點發瘋,等周黎明和汪雨晨離開之後,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龔學慶的電話。
龔學慶接到汪雨晨的電話的時候,正獨自一人斜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時下熱播的官員犯罪劇《罪城》。
對于《罪城》這部電視劇,龔學慶一看就喜歡上了,而且他迷上了劇中人物兆輝煌。
作為官場中人物,他從兆輝煌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劇中人物兆輝煌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假仁假義、兩面三刀、不露聲色,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他感覺在官場上混,必須擁有兆輝煌這樣的本事,只有擁有兆輝煌這樣的本領才能在刀尖上跳舞,才能在錯綜復雜的官場爭斗中立于不敗之地,自己和周黎明的爭斗中之所以屢屢失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兆輝煌那麼狠,沒有兆輝煌那麼詭計多端,沒有兆輝煌那樣善于偽裝。
就在龔學慶看的正上癮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因為老婆不在家,龔學慶毫無顧忌地接通手機,肆無忌憚地和馬驍菁調侃道︰「寶貝,這時候打電話給我,一定想我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馬驍菁那銀鈴般的蕩笑︰「是啊,龔哥,我想死你了!你呢?你想我嗎?」
「想,我連骨頭縫兒里都想你了。」
「你們男人呀,都是破瓶子長了個好嘴,就會討女人歡心。」
「真的,我對黨發誓,龔學慶真想驍菁了!」
「那好,你現在趕到我這兒來。」
「今晚不早了,明晚再去吧。」
「不嗎,你現在就過來,我不僅想你,我還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哦,什麼好消息?說來听听。」龔學慶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他根本不相信馬驍菁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消息,相反,這一段時間以來對他來說,幾乎全是壞消息,從來沒有什麼好消息,所以,乍听到馬驍菁說有好消息告訴自己,他並不感興趣。
「我拍到了汪雨晨和周黎明在一起苟合的證據。」
听馬驍菁說拍到了周黎明和汪雨晨在一起苟合的證據,而且是鐵的證據,龔學慶精神為之一振,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沖著話筒不相信似的嚷道︰「你說什麼?」
「我拍到了周黎明和汪雨晨在一起偷情的證據。」電話那頭的馬驍菁又重復了一遍。
「你在哪?我馬上趕過去。」這次,龔學慶相信馬驍菁的確給自己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我在住處等你,你馬上過來吧。」馬驍菁趁機嬌聲道。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馬上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後,龔學慶把電視一關,披上一件外套,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沖出家門。
因為專車沒留下來,所以,他只好來到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乘坐出租向玉林花苑小區趕去。
龔學慶趕到玉林花苑小區的時候,馬驍菁已經洗完澡,正穿著一件薄如羽翼的真絲睡衣躺在沙發上邊看韓國熱播電視劇《大長今》,這個不相信愛情的女人也被劇中人物的真摯情感所感動。
因為馬驍菁只穿著一件睡衣,龔學慶走進來的時候,馬驍菁睡衣內的乾坤被龔學慶一覽無余。在薄紗的掩映下,那剛剛洗浴過的誘人肌膚如凝脂一樣的白女敕,素面文胸順罩杯上覆蓋著一層具有光澤感的珍珠落紗,再配上漂亮的花卉蕾絲,一對性感的**宛若兩只又白又胖的小白兔歡蹦亂跳,幾乎跳出乳罩,射進龔學慶的眼簾,那片長勢茂盛的大草原以及大草原掩映下的桃花源小溪,還有那對修長誘人的玉腿都是那樣的風情萬種,那樣的媚惑人心。
要是在平時,龔學慶進來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一個餓虎撲食撲在馬驍菁的身上給馬驍菁來個就地正法。
雖說女人是龔學慶生活的全部,但今天,龔學慶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馬驍菁拍到的所謂證據上,根本沒有心情和馬驍菁調情,所以,一進門就嚷道︰「你拍到的東西呢?」
這讓馬驍菁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但是,她還是按照龔學慶的意思取出了便捷式攝影機,打開開關,交到龔學慶的手中。
看完馬驍菁拍攝到的東西,龔學慶欣喜若狂,對馬驍菁贊不絕口,連聲夸獎道︰「寶貝,做的好,你立了一件大功,不枉我疼你一場。」
馬驍菁立刻撒嬌道︰「既然我立下如此大功,你說,你該怎麼獎勵人家?」
「你要什麼獎勵?」
「我讓龔哥你今晚上留下來陪人家。」馬驍菁知道,要想有更大的作為,當前最重要的是徹底俘虜眼前這個男人。
來之前,龔學慶就已經決定了,今晚上要留下來和馬驍菁好好銷魂一次,听到馬驍菁要他留下來之後,立刻道︰「好,哥哥我今晚就留下來陪陪你這位小妖精。」
「龔哥真是我的好哥哥。」馬驍菁撒嬌般把頭埋在龔學慶的懷中,繼續媚惑著龔學慶。
「讓好哥哥我先去洗個澡,回頭再疼你。」
「好啊,你先洗澡,洗完澡後,我幫你好好按摩一下。」馬驍菁繼續大獻殷勤,百般討好龔學慶。馬驍菁之所以如此討好龔學慶,是有目的,拍到了周黎明和汪雨晨在一起苟合的證據,讓她重新看到了希望,只要這些東西交到省紀委和省反貪局,周黎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那樣的話,她的老情人龔學慶就會有東山再起最終取代周黎明坐上市長的寶座的機會和希望。因此,她現在必須徹底俘虜龔學慶,讓龔學慶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只有這樣,她的野心她的宏偉目標才能最終得到實現。
龔學慶和馬驍菁一樣,也是滿懷希望,信心十足,他也感覺有了這些鐵的證據之後,一定會把周黎明扳倒,一定會讓周黎明灰溜溜地退出濱海市歷史舞台,既然周黎明被扳倒,那麼取代周黎明的只能是自己,因為在濱海論資歷和影響再也沒有人能超過自己。
想到自己即將取代周黎明重新執掌濱海市市政府大權,重新成為濱海市權利中心的佼佼者,成為整個濱海市一人之下的市政府一把手,龔學慶興奮不已,哼著曲子走進浴室,他要好好的洗上一洗,等一會,他還要盡情享受一下馬驍菁那高超的按摩技巧和誘人魂魄的艷麗嬌軀。
褪去衣衫,躺到溫熱的浴池中,洗澡水爽滑溫熱,非常解乏。龔學慶再次找到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他簡單的沖洗一下,就披上馬驍菁給他準備好的浴袍,迫不及待地走出浴室,準備讓馬驍菁溫潤如玉的女敕手給自己按按摩。
龔學慶有頸椎病,為此,他經常讓馬驍菁給他按摩,龔學慶戲稱馬驍菁的縴縴玉手宛如太極神針。
龔學慶走出浴室後,來到沙發旁,往沙發上一躺,沖馬驍菁道︰「寶貝,來,幫哥按摩按摩。」
馬驍菁沖龔學慶盈盈一笑,款款走到龔學慶身旁,俯子,伸出一雙柔若無骨的縴縴細手,準確地拿捏著龔學慶後背上的穴位,一邊捏一邊脈脈含情地問︰「龔哥,舒服嗎?」
「舒服,**的舒服死了。」龔學慶一邊說一邊色迷迷地仰著頭看著馬驍菁。
眼前的馬驍菁,艷若桃花,從臉蛋到身材沒有一處不叫人心動、沒有一處不讓人銷魂的馬驍菁,龔學慶只看一眼,心底的原始欲流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涌而出,他忽然在心中想到了李白的一句詩,人生得意須盡歡,是啊,人生得意須盡歡,現在正是我龔學慶人生得意的時候,一定要盡情歡愉。
想到這兒,龔學慶輕輕地抱起馬驍菁如醉如痴地說︰「寶貝,我來了。」邊說邊動作迅速地扯下馬驍菁身上的睡衣
馬驍菁借勢緊緊摟住龔學慶的脖子,兩條像蛇一樣的腿纏住龔學慶的腰,情不自禁地抬起臀部,將自己漾滿濕熱的**對準龔學慶的熱物……
龔學慶抬起她的臀,緊緊捧住,用力一挺,以最火熱的速度進入她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