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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琴聲,鳳嫣緩緩走入一個宮殿的門口。看了一眼宮殿的門口,書南宮。

書南宮的門口有些破敗,不,該說是凋零,沒有一絲人氣,只有兩棵剛剛抽枝的柳樹在風中搖曳著身姿,像是在與鳳嫣招手一樣。

推開虛掩著的宮門,剛邁進去就被一個侍衛攔住了。

那侍衛看了一眼鳳嫣,便認出了鳳嫣。「鳳嫣小姐,還是請回吧。」

鳳嫣打量了一眼這個侍衛,有些眼熟,細細想了想。「你是趙同軍?雲莊的那個護莊首領,對不對?」

趙同軍點點頭。「承蒙鳳嫣小姐還記得小人,還請小姐不要為難屬下。」

「我不為難你,我只想知道這琴聲是誰彈的,這麼好听。」鳳嫣被這琴聲徹底征服住了。

以前她只覺得池墨陽的琴聲就很好听,可他的琴聲里總帶著些哀傷,听著听著就總想著掉眼淚。可現在這個琴聲卻是悠揚嫻靜,仿佛置身世外桃源,拋開世俗俗事,心境寡淡。

「是三皇爺池墨藍。」趙同軍回答道。

池墨藍?鳳嫣听過這個名字,可卻從未見過。她只知道這個男人的娘很壞,是個為了榮華富貴不折手段,不認親情的女人。

毛嘟嘟的大眼楮往宮苑里探去,可惜幾株柳樹擋住了一個隱約的背影。

「趙同軍,我進去和他說說話可以嗎?放心,我不會放走他的。他也不會傷害到我的。」鳳嫣怎麼也是在雲莊長大的。還是會一些拳腳的。對于曾經的皇子,現在的階下囚,她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那琴聲。隱約之中讓她有些心安的感覺。

趙同軍想攔著鳳嫣,可想到鳳嫣的性子他又不敢攔了,便一抬手。「鳳嫣小姐請,不過別逗留太久。」

「好。」鳳嫣便帶著丫鬟往宮苑深處走去。

似乎听到了腳步聲,那悠揚的琴聲突然停了下來。修長的身形微微停頓了,慢慢轉過了身,眨著一雙桃花眼看著眼前的身材婀娜,並有著一雙毛嘟嘟的大眼楮的女子。

四目相對,池墨藍又轉回了身,收起了琴。起身回了寢殿。

「四皇爺怎麼不彈了?莫不是鳳嫣擾到四皇爺的興致了?」鳳嫣叫住了池墨藍。

已經走到台階上的池墨藍微微又回過身。一雙桃花眼睨了一眼鳳嫣。眸底的寡淡一臉無語。「這位娘娘還是離開這里才是,書南宮不迎外人。」

說完池墨藍走回了寢殿。

鳳嫣撅撅嘴,覺得這個池墨藍好清高。不就是個階下囚嗎?何必裝清高呢!環視了一圈書南宮。最後目光落在了那架琴上。

走到琴前,鳳嫣調撥了幾下琴弦。

「小姐,我們還是離開吧。一會皇上知道您來這會不高興的。」鳳嫣身邊的丫鬟勸著鳳嫣趕緊離開。

鳳嫣斜了一眼她。「著什麼急?他生氣才好呢。我巴不得他現在生氣把我叫過去訓斥一番呢。」

小丫鬟輕聲笑了笑。「小姐真會說笑。不過小姐何必執著呢。小姐您這麼漂亮,又貴為鄭國的公主,想找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到?」

小丫鬟說得沒錯。有些時候鳳嫣自己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執著池墨陽究竟能換來什麼?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吧。」鳳嫣又挑了一下琴弦。「許久沒听到這麼好听的琴聲了,可惜他不彈了。走吧。」

鳳嫣望了一眼寢殿,便帶著丫鬟離開了書南宮。

池墨陽正在批閱奏章,寧德海悄聲地來到了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沒別的嗎?」池墨陽停了手下的朱筆,深邃的黑眸盯著手中的朱筆。

「沒了。奴才問過鳳嫣小姐身邊的丫鬟,並未有過交流。」

池墨陽點點頭。「多注意些就是。這幾日太上皇有什麼動作嗎?」

「因為池墨儒造反。太上皇這幾日一直發火。不少太監宮女受了責罰。」寧德海說完偷瞟了一眼池墨陽。

池墨陽听完撇嘴哼了一聲。「太後呢?五皇爺最近來看太後的次數可有增多?」

「還如往常,五皇爺每間隔一日固定的時間點來看太後。太後也不出慈安宮,只是看書。」

太後還真是沉得住氣。池墨陽擺擺手讓寧德海下去了。

放下了手中的朱筆,重重地靠在了龍椅上。池墨儒起兵造反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太後這面才是難纏的事情。相比之下,太後根基牢固,還有無歌那一層關系在,池墨陽有些不好下手。

「皇上,金昭儀派人來請皇上用晚膳。」寧德海去而復返。

听到金昭儀,池墨陽想起了自己那個兒子。酒後失德才有了這麼一個兒子,雖然有些對不起雲卿瑤,可畢竟還是自己的親骨肉。

想到那小家伙肉嘟嘟的樣子,池墨陽笑了笑。「擺駕恬喜宮。」

池墨陽許久都沒有晚上來恬喜宮了,金昭儀剛剛出了月子,身體有些發福,可為了攏絡住池墨陽還是稍稍打扮了一些。

「臣妾給皇上請安。」今日的金昭儀穿了一身藕荷色的羅裙,把有些發福的身材遮蓋了過去,倒添了一份雅致韻味。

「免禮吧。」池墨陽背著手往里走。「孩子怎麼樣?」

金昭儀見池墨陽連一眼都沒看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孩子還好,比前幾日又胖了些,壯實了不少。」

「是嗎?讓乳娘抱來,讓朕看看!」池墨陽笑呵呵地坐到椅子上,等著見自己的兒子。

不一會,乳娘就抱著小皇子過來放到了池墨陽的懷里。池墨陽口中發著聲音逗著孩子,心里卻想到了雲卿瑤。「等皇後回來讓她為這孩子取名字。她文采好,取的名字必定好。」

金昭儀不禁尷尬笑笑。「皇後娘娘幾日可能回來?那邊的瘟疫很嚴重嗎?」

「有些嚴重。之前的濱州郡守在治水的時候跌入了洪水之中喪了命,濱州一時就群龍無首,就出現了後來的混亂局面。幸虧承王趕去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從地上來的折子看來,想要退水有些難度了。如果水不退下,這瘟疫就不好退。」

金昭儀听著池墨陽說著,眼珠轉了轉。「皇上,臣妾是南方人,小時候見多了發水的場面。現在剛入春,如果不及時退水,再過月余就進入了雨季,那豈不更難退水了?」

池墨陽點點頭,把孩子交由到乳娘的懷里。「所以朕頭疼啊!」那沉重的聲音讓人听著都心疼。

池墨陽站起身走到窗口前,推開窗子看著外面晴朗的天。「皇後去了都這麼久了,可不過勉強控制疫癥。如果一旦斷了藥,那疫癥還是控制不住。最根本的還是盡快退水。」

「皇上,臣妾是樂州人,離濱州不遠。臣妾雖然沒去過濱州,可听說樂州和濱州有一個共同特點,各有一條和河纏繞著。」

听到這里,池墨陽側臉看著金昭儀。「你想說什麼?」

金昭儀立刻跪下。「恕臣妾冒失,不該妄議朝政。」

「這不算是什麼朝政,你繼續說。」池墨陽把人拉了起來。

金昭儀看池墨陽並沒什麼反感之意,便繼續說了下去。「臣妾听說圍繞樂州的赤水河和在濱州的洛江有一個地方很接近,距離也不過幾里地。臣妾愚昧,似乎有些痴人說夢話,想著是不是可以通過人工開鑿將兩條河連在一起。那樣洛江的就會流入水位較低的赤水河之中。」

池墨陽听完輕聲笑了笑。「你還真是痴人說夢話。那樂州和濱州本就很近,濱州發洪水,樂州就能幸免?只不過樂州只有臨著濱州的幾個村莊受損而已。再說了,現在樂州往東就是韓洲地界,現在有戰事牽扯著,怎麼開鑿?」

「臣妾愚昧了。」金昭儀福了福身。

「沒事。你畢竟是說了,總比那些只知道躲的大臣們要強得多。各個緊怕樹葉掉下來都把腦袋砸破了。這就是我晉國的肱股之臣啊!如果有這麼一幫人在,晉國不忘?哼!」

池墨陽感覺話有些多了,立刻又轉到了孩子身上。「等這個孩子再長兩歲就由皇後帶著,你可有反對?」

由皇後帶著,雖然奪了金昭儀的撫養權,可卻是說明池墨陽對這個孩子的一個認可,一個期許。

因為至今池墨陽都未給孩子起名字,甚至連滿月酒都沒有舉辦。這讓金昭儀收了不少指指點點。可池墨陽說把孩子交由皇後撫養,那這個孩子的地位就又升了一步,金昭儀為何不同意?

「一切全憑皇上做主。」金昭儀立刻跪地。只要雲卿瑤不生下男孩,那她的兒子就坐定這太子之位了。

池墨陽用了晚膳,最後還是擺駕去了鳳藻宮。

于嬤嬤已經準備妥當讓人服侍著池墨陽沐浴。

等回到了寢殿,池墨陽詢問著于嬤嬤。「最近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後、宮並無大事,只是有兩件事讓老奴有些不解,不知如何是好,所以還請皇上明示。」于嬤嬤低聲說到。

池墨陽給寧德海一個眼神,寧德海立刻帶著服侍的人都退出寢殿。

「說吧!」池墨陽懶懶地躺在了床上,一雙深邃有神的黑眸望著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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