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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隨著一封清音師太的絕筆遺書的出現,清音師太的死也被刑部快速定性為了自殺案件。這樣一來楊凌天的嫌疑就排除了大半。

再之後清音庵替楊凌天領路的小尼姑,恐是親眼目睹了清音師太的尸首,之後高燒一日,翌日清醒時,她則宣稱清音師太托夢給她,讓她不得使好人受冤,她道,「小尼領大皇子進屋時,就隱約瞧見清音師太倒在地上了,之前小尼驚慌失措,未能道清事實,使得大皇子蒙冤受屈,小尼心感慚愧,決定終生為大皇子為雲國祈福。」

人家本就沒胡言亂語冤枉他人,只是驚魂未定沒說全了話,況且事後人清醒了,便將話說了明白,又主動責罰了自己,這般舉動,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責怪。

皇帝雖為萬民之王,但他也沒到了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步。即使心中惱怒不堪,皇帝仍舊只能板著臉孔宣布了楊凌天無罪,給了一系列的賞賜算是補償,之後又命工部擴建清音庵。

這場風波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讓人大感意外之余又覺理所應當。

待事情平定下來,皇帝在御書房內大發雷霆,他怒指著面前,面帶著一副銀制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孔的錦衣衛都指揮使,罵道,「朝廷每年撥給你們錦衣衛多少銀兩?恩?這點事都查不出來,要你們何用?」

錦衣衛都指揮使全滿不在乎的勾著唇角一臉笑意,他灑月兌坦然的對著皇帝說道,「皇上,對方武功極高,行蹤飄忽,實在不是臣推月兌。」說著,他沖著躲在一旁的何公公微微一笑,即使只能看見半張臉孔,可那笑容卻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何公公頓時頭皮一麻。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心道,壞了!

果然他就又听見錦衣衛都指揮使委屈道,「皇上,您不信就讓何公公的人去查。保準和我們錦衣衛查出來的一樣。」

何公公忙又往後縮了縮。沖著皇帝拱手告罪道,「皇上明鑒,奴才手下東廠的人哪能抵得過錦衣衛啊。」

「一個兩個。朕要你們何用?!」皇帝頓時給氣樂了,他指著錦衣衛都指揮使的鼻子冷笑道,「你這意思,朕這大雲國人才濟濟,卻無人身手能比過幾個來歷不明的宵小之徒?」

錦衣衛都指揮使聳了聳肩膀沒有應聲,那副神情卻是比說什麼還叫皇帝牙癢癢。

對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皇帝干脆蠻不講理了起來,冷哼一聲,「宋雲接旨!朕限你三日之內查處是誰散播的謠言!若查不出。你這天雲公子就給朕真的去當個戲子吧。」

原來神龍不見首位,無人知其面貌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就是隱在民間收集四處情報的天雲公子,真名宋雲。

皇帝的聖旨一下,除了不要命的,從來無人抗旨。

天雲公子要命。自然不會抗旨,他听完之後,依舊一臉笑意的下跪領旨,「微臣領旨。」

然而皇帝心口的怒氣剛散去,剛剛暢快的舒了口氣。滿意的笑容還未展全了,就見宋雲開始寬衣解帶。

就在皇帝的眼前,就在御書房內,宋雲一臉委屈一臉無奈的月兌起了衣裳!

何公公腦袋發脹,他又退了退,卻一下抵在了身後的書架上。

他在額間抹了一把,心下無奈,每回皇帝召見這個宋雲都被氣的牙癢癢的,待宋雲走了,皇帝一肚子氣沒地方出,自然遷怒貼身服侍的自己。

他沒宋雲那麼大膽子,這次的事鬧的太大,他是真的怕了,不想再被波及了。

宋雲一邊月兌著外衣一邊無奈的嘀咕著,「哎,三日之後咱就要去當戲子了,不如早點月兌了這飛魚服,也好適應適應。」

皇帝氣的話都說不上來,就指著宋雲喘著粗氣。

何公公無奈至極,卻也只能上前服侍,拍著皇帝的後背順氣,他勸道,「皇上您可千萬不要動怒,氣壞了龍體太後娘娘可是要擔心了。」

何公公不想攙和進皇帝與宋雲之間,好在皇帝最是孝道,遂也只能拿了老太後出來勸說。

皇帝當然知道事情難辦,可他就是憤怒,到底是什麼人膽敢如此散布謠言借著民意威脅于他。他順著何公公遞來的台階下來,順了順氣,卻余光瞧見宋雲沖著何公公豎了豎大拇指,頓時又是一氣,狠狠的瞪了何公公一眼。

何公公心中哀號叫屈,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倒不是後悔上前服侍,而是他想抽暈了自己,好不再被波及到。

好一會,皇帝的怒氣才算平散了些,他對宋雲無奈道,「算了,不限時日,你想法子盡力吧。」隨後也不知道是對宋雲說的,還是自言自語,他語氣極其蕭條道,「朕是老了,皇室的尊嚴都受不住,別說這江山了,朕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站在皇帝身側的何公公嘴角不自然的狠狠抽了抽。

又來了!每回都是這樣結束的。

他拼命低下臉孔,生怕惹得屋里其余兩人注意。

「皇上。」這一聲叫喚十足的千嬌百媚,宋雲甚至沖著皇帝拋了個媚眼。

皇帝卻淡漠道,「愛卿還有何事稟奏?」

宋雲起身,也不管身上半果半遮的衣裳,一拱手,正經道,「據臣手下查探,相府丫鬟若蘭與散布謠言之人有過接觸。」

皇帝一愣,想了下月兌口問道,「哪個若蘭?」

宋雲原本一本正經的氣勢一去,眨眨眼道,「太後娘娘要查的那個若蘭呀。」

皇帝這才恍然大悟,隨後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說殺害蘇丞相的小妾之人與散布謠言之人是一伙的?」

「皇上英明!」宋雲忙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

皇帝沒功夫看對方耍寶,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想了想,他沉吟道,「那這事定與蘇二小姐無關了,朕就說了她才多大的姑娘豈能有這份本事。」

宋雲心中不屑,他還能不知道嗎?皇帝得知了楊凌天與他手下的談話內容後,想到蘇丞相之前提議撤銷了對楊凌天的軟禁,之後必定認為是蘇二小姐求了蘇丞相做的這散布謠言之事。而理由也是現成的。蘇丞相幫著自己未來女婿怎麼不對了?

「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皇帝再開口,語氣便有些訕訕然,恐怕也是想到之前自己對蘇丞相懷疑。

宋雲在皇帝面前再放肆,到底不會不給皇帝臉面,忙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稟告了一番。

待宋雲事情稟告完了離去之後。皇帝便叫了何公公去給老太後說一聲。畢竟這若蘭一事是老太後托付的。

皇帝知了若蘭與黑袍人同伙有些訕然,而老太後則是心中煩悶眉頭緊蹙,她是搞不明白了。一個姨娘的死還能牽扯出這麼多事來。

她不禁瞥了眼奈兒,「你這丫頭沒與哀家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若蘭來歷不凡?」

何公公來傳過話之後,老太後便叫人喚了奈兒過來,又將事情轉告了一遍。奈兒正消化著何公公帶來的消息,冷不丁听老太後這麼一說,詫異的回了句,「臣女是查不出若蘭的來歷,這才求了娘娘您呀。」

如此坦然的態度。令老太後一噎,倒也反駁不了,一時氣悶沒再說話了。

陶嬤嬤是越來越看奈兒不順眼了,她想諷刺對方兩句,可也是說不上什麼話來,最後就沖著奈兒冷哼一聲。算是出了口氣。

奈兒渾然不覺,她問道,「是皇後娘娘生辰那晚什麼時辰見的面?」

何公公來說的是皇後娘娘生辰那晚,相府失火前,有人瞧見有名從頭到腳蓋著黑袍的人在相府後門與相府的丫鬟若蘭見了一面。

並且散布謠言的五個人雖是都死了。可查探出來五人生前也都與這樣從頭到腳蓋著黑袍的人說過話。

一般人為了避人耳目是會做黑衣打扮,可極少如此怪異的從頭到腳的蓋了黑袍,那就不是避人耳目,而是標新立異了。

所以這樣裝扮之人極少,也就是,若蘭所見之人極有可能與散布謠言的五人所見之人是同一伙人。

那散布謠言的五個人事後死了,若蘭卻是在相府失火之後下落不明,皇帝不會知道若蘭的尸首早在亂葬崗腐爛了,這才有了「殺害蘇丞相的小妾之人與散布謠言之人是一伙的」這個結論。

但奈兒早就猜到散布謠言之事定是黑袍人做的,也早就知道若蘭是黑袍人之一。何公公帶來的消息,唯一讓她在意的便是若蘭在肖姨娘死前與黑袍人接觸一事。

她十分疑惑,這一世為何黑袍人會提前動手。而那日若蘭與黑袍人接觸,之後便動了手,很可能是那次接觸若蘭才得了指令。

于是她想弄清楚那次接觸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前後發生了什麼事,可能影響了黑袍人導致他們提早動手。

奈兒的問題問的太古怪,老太後想著快些了結了肖姨娘的事,便仔細回想了何公公說的話,好一會,才語氣不確定道,「好像是說晚宴開始後,到底哪個時辰何忠平倒是沒說。」

奈兒還沒做聲,陶嬤嬤就像是抓著了機會,諷刺道,「蘇二小姐問的還真是奇怪,感情相府辦事都極講效率的,天天看著那沙漏,幾時幾刻喝了口茶,幾時幾刻說了句話,出了門沒了沙漏就盯著天看時辰。」

奈兒眉頭一挑,望了過去,就瞧見陶嬤嬤一臉憤慨,頓時她便明白了過來,是自己太過放肆了,想著自己與老太後算是交易,又仗著老太後對自己還算喜愛,就忘了禮儀分寸了。

她剛想行禮告個罪,卻听見老太後突然道,「對了,何公公不是說是在放煙火之前嗎?後來那打更的便瞧煙火去了,也沒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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