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終于等不及旨意,派了黃莊全在這里守著,自己回身去尋太子樂誦。♀
黃莊全對著那行宮,那一對陰郁的眼微微眯起,冷冷地對身旁的副官李河說︰「將準備好的東西給我搬上來!」
「屬下遵命!」李河大聲回答。
李河抬起右手,身後立馬有兩隊身材壯實的人馬抬著一根雙手合圍般粗大的樹桿子穩穩當當地朝著行宮大門走去。李河來到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將樹桿子的一頭對準大門。
「撞!」李河一聲令下,抬著樹桿的士兵大聲一喝,搬著樹桿朝著大門撞擊而去。
……
蘇流苑離開後,頭暈感頓時好了許多。
此時子時已過了一半,蘇流苑已然累極,只想尋個地方坐下休息一下。一抬眼,前面正好有一涼亭。
「五妹。」
剛一坐下,身後就有人呼喚到。
蘇流苑回頭望去,只見小徑垂柳旁站著一身著紫紅色深衣腰纏金絲束衣帶的美人兒,正是蘇流倩。皎皎月色下,她額頭上的朱紅蘭蕊配著那雙嫵媚多情的丹鳳眼顯得更加勾魂攝魄。
「二姐。」蘇流苑已然站起身叫道,她既然叫自己五妹,自己叫她二姐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倩妃微微一笑,道︰「你怎麼來了這里?」
「爹爹他們回去時,我忘記離開了,就跟隨大哥一起到了這里。♀」蘇流苑解釋道。
「原來如此。」倩妃已經走到了亭子里,那一雙至美的眼眸正打量著蘇流苑。
人人只說蘇家曾經出過一個才女蘇二小姐,可是卻從來沒有人提起過蘇二小姐的美麗。相對于南齊第一美人王湄,蘇流倩的美,如桃之夭夭,那瞬間的芳華,就是人間尤物,也不過如此了。而王湄的美,卻是那種冷艷之美。兩人其實並無可比之處,卻又都是人間毫無瑕疵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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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當真是不一樣了。」開口的,依舊是倩妃。
蘇流苑表情淡淡道︰「二姐也不一樣了。」
倩妃也含笑說︰「是嗎?那咱倆還真有緣分。二姐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你了,剛才在堂前一看,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呢!」
「二姐說笑了,流苑一直都是如此。」
「不,五妹出落得更漂亮了,只怕……」倩妃略微一頓,說,「五妹如今已是賞花會上第一名了,五妹高興嗎?」
倩妃的話題轉得很生硬,蘇流苑卻並沒有去在意她那句想說出口卻口的話,只回答道︰「陸小姐、王小姐才是憑借自己的真本事得的第一,流苑只是投機取巧,饒幸沾了點光而已。」
「五妹真是謙虛了。能得到百里先生稱贊的,你是當世第一人。」
蘇流苑默聲,垂首看著桌面一點,心里卻想著,跟這些人打太極真是沒勁。
「五妹的算術,是跟誰學的?」倩妃見氣氛有些冷,只好隨意問道。
「夫子曾教過一些,流苑覺得很有趣,于是每天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蘇流苑依舊將在堂前的借口搬了出來。算術夫子雖然會教,但是能教的卻是少之又少,會教給千金小姐們的,僅僅是為了將來她們當家作主時,可以更好地管家理財。
倩妃看著眼前乖巧的蘇家五妹,幽深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意,可是很快又消失不見。嘴角餃起一絲笑,輕聲道︰「今晚我們困于行宮,雖然有皇上三殿下在,但是卻依舊不可知,五妹你難道就不會害怕嗎?」
「二姐害怕嗎?」蘇流苑抬起眼,望進那一汪如水的眼眸中,反問道。
正在此時,遠處「 ——」,一個沉悶的撞擊聲響徹寧靜的行宮內外。
倩妃抬頭看去,長眉微挑,笑道︰「害怕?已經容不得我們害怕了。」
……
行宮正門對面的城樓上,樂訶憂心腫腫地對謝微行道︰「現在怎麼辦?」
謝微行表情淡淡,側耳听了一會兒後,回頭對樓下的江路說︰「江副統領,一會兒看我手勢,下令將兩扇大門同時拉開。」
「打開大門?」江路疑惑地重復一句。
「照謝微行說的去做,接下來,謝微行要你們做什麼,你們照做就是了!」皇帝站在謝微行身旁,劍眉緊蹙,朗聲說道。
「是!」聲音哄亮一致。
在行宮的正門與宮門城樓之間,正好有一個很大的場地,這正好給謝微行在這里布下天乾吞月陣法提供了天然場地。
在李河再一次下令撞擊時,謝微行閉著眼,手上毫不猶豫地打了個手勢,江路趁機下令打開了宮門。
「啊——」突然打開的宮門讓那兩隊搬著粗壯樹桿的士兵不禁齊齊栽倒于地。
守在門外的黃莊全見行宮門已開,大聲喝到︰「給我沖!」
身後的士兵魚貫而進。守候在宮門內奠乾天月陣正好如一只饑餓中的猛虎,將闖進來的士兵一個一個地分散裝進了陣法之中。高爾給謝微行的八百精兵一律身穿血紅內侍衛服,與黃莊全帶來的黑衣士兵一眼就能分個清清楚楚。
天乾吞月講究的正是一個個分散敵軍力量,各個擊落,達到分解的效果。他之所以會采用這個陣法,正是因為行宮固若金湯,想要進來,只有正門一個入口。天乾吞月陣法擺在正門前,又得到高爾這樣的高手把奪陣眼,呈一品字形,嚴奪陣眼。正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已經齊全了。
片刻之後,慘叫的聲音、劍刺進的聲音紛紛飄進眾人耳中,待回過神來時,那些第一批沖進去的士兵已經神不知鬼不沉地殞命了。
宮門樓上的皇帝和樂訶見得此場景都不禁震驚于這個陣法的強大性。
而宮門外的黃莊全望著那些血肉紛飛的場景頓時驚愣住了,他上過戰場,戰場之上,那些肢體分離的場景並不少見,只是卻沒有想到在這京城行宮之內,竟然也開了眼界,這不得不讓他心驚肉跳起來。他將視線往上移,才發現宮門城樓之上一抹淺淡的身影。
「謝微行——」喃喃出聲,心卻涼了一半。
「黃大人,怎麼辦?這個陣法到底是什麼陣法?竟然讓我們損失了這麼多的弟兄!」黃莊全身邊一精瘦男子打馬上前,憂心道。
「怎麼辦?我們今晚怕是都要死在這里了!」黃莊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他只是大字不識的武將,哪里懂得什麼用兵之道?
「要不要派人請張大人過來?」
「不必了!」黃莊全腦里晃過一個想法,眼神頓時出現一抹瘋狂之色,隨後咬牙切齒道,「老子一把火燒了它個狗屁陣法!看他們還擺不擺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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