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玩具店里買來三只大兔子一路帶回家安置沙發上毛茸茸卡通形象讓整個房間顯得溫馨沈一婷摟著這幾只可愛玩具兔對旁邊小虎說︰「這只戴帽子大灰兔是兔巴哥爸爸這只長耳朵白毛兔是大白兔媽媽剩下這只黑色就是小黑兔寶寶」
小虎還懵懂狀態時候蕭子矜就趕忙旁邊接道︰「你干媽意思是說你就是那只小黑兔你干爹我就是兔巴哥」
「那干媽是大白兔」小虎跟著反問
「看你干媽樂給自己安排一只漂亮兔子咱們爺倆吉祥物身上毛都是黑灰我原來說買給你干媽吉祥物是流氓兔她不同意買了一只大眼楮兔子來美化自己……哎虛榮啊……」蕭子矜顯得挺不滿瞥著嘴望向沈一婷
「其實干爹挺象兔巴哥」小虎捏著玩具小臉忽然接著說這話惹沈一婷哈哈大笑直夸贊小虎有眼力
蕭子矜急了氣呼呼瞪著他︰「你干爹我又不是爆牙又不是三瓣嘴憑什麼象兔巴哥啊小兔崽子天天向著你干媽枉我對你這麼好」
小虎抱著懷里小黑兔仰頭望著氣又蹦又跳蕭子矜才解釋說︰「干媽教我練毛筆字教我折紙幫我默寫拼音給我削鉛筆跟我去開家長會……干媽好」
沈一婷拍著巴掌大笑樂前仰後合︰「听到沒誰關心孩子孩子心里是有數」
蕭子矜氣直喊養了白眼狼倚沙發上長出氣一臉受人欺負表情︰「誰教你溜冰誰教你玩‘跑跑卡丁車’原來你們老家時候誰幫你下河摘蓮蓬誰幫你上樹偷鳥蛋還有一回被馬蜂追誰把你撲下面保護你……」
「……可是干爹那回摘蓮蓬不是被荷塘管理員趙伯伯發現了嗎還把咱們罵成小賊追了我們大半個莊子……還有那次被馬蜂追不也是你先去捅馬蜂窩嗎我跟著你跑都要斷氣了咱們倆那回還被送到鎮上診所去了……」
沈一婷听到這實抑制不住笑滾到沙發上看著小虎一臉懵懂和蕭子矜窘頭頂冒煙滑稽相她捧著肚子幾乎直不起腰來覺得這兩父子實是一對活寶
沈一婷忽然發覺似乎自己很久沒象這些日子笑這麼開懷了甚至睡覺也比從前沉了許多只是蕭子矜睡相依舊不好早晨醒來時經常發現他一條腿或胳膊還搭她身上姿勢慵懶而透著依賴可這幾天他腰明顯疼厲害舊痛傷堆積一起淤痕加清晰有時候一彎腰就疼沈一婷一再勸說無果情況下她只好將他強行拽到醫院去做復查檢查結果顯示說是因為舊傷未愈加上近來用腰過度造成
醫生自然沒多說什麼可沈一婷很清楚原因惱出了骨科門就將蕭子矜堵走廊拐角帶著一種警示語氣︰「從現開始一個月之內不許踫我晚上我們倆分床睡讓小虎過來跟我睡你到小虎房間睡或者你跟小虎睡我到他房間睡」
「這麼久」蕭子矜急紅了臉站人來人往過道邊摟住沈一婷腰不放委屈瞪著她「我不同意」
「你還想把你腰折騰斷了才罷休是吧」沈一婷知道他這人一旦瘋起來沒有節制象個孩子一般任性需要強硬手段去管束他
「……不踫你可以別跟我分床睡那樣我睡不踏實……」蕭子矜用胳膊蹭了蹭她帶了幾絲撒嬌語氣轉而看到旁邊有年輕夫妻走過妻子挺著大肚子丈夫牽著她一派幸福溫馨景象他不禁有種感觸趁沒人注意伸手朝沈一婷小月復模了一把嬉笑著又有點害羞沖她咧開嘴來
這舉動惹沈一婷臉色「噌」紅了一片趕忙打開他手嗔道︰「干什麼呀人來人往你……」
蕭子矜攔腰摟過她貼著她耳朵說︰「咱們造人計劃還沒開始實施你都要跟我分床了我可不依」
沈一婷氣追著他醫院走廊上打鬧他左躲右閃忽然扶著腰哎呦哎呦直喊疼她趕忙停了手想詢問他蕭子矜順勢將她箍懷里低頭吻了下去他發現沈一婷這回完全沒有躲避唇軟軟溫溫帶著一種甘甜誘惑著他深入下去
「子矜中秋節跟我回趟家吧帶著小虎」她象是思考了很久以後才終于開口說
蕭子矜剛從那個吻里回過神來心神蕩漾感覺還未收回來听到這里忽然有種說不出擔心胳膊依舊攔著她只是加用力︰「……那你父母不喜歡我怎麼辦」
沈一婷失笑︰「你上回表現這麼好我爸媽都贊揚有這樣好鄰居怎麼會不喜歡你」
「可他們那時候不知道我真正身份再說看鄰居和看女婿標準肯定不一樣嘛」蕭子矜語氣有點酸想到宋寧遠才是沈家看中女婿人選而自己一直她家人印象中都是個十惡不赦大壞蛋時他忽然覺得心里慌了起來「要是你父母反對我們怎麼辦」
「不會」
「萬一呢他們把我趕出來怎麼辦」
「我護著你」
「你跟我私奔」
她知道他開玩笑可這句話卻觸動了她從前惆悵漾了上來心中仍是揮不開殘留感︰「我從前不就不已經跟你‘私奔’過了嗎還跟你‘私定終身’了……很多我原來想都沒想過事後都跟你做了……」
蕭子矜愣住了沉默了片刻忽然猛抱緊她手臂牢牢環過她肩頭︰「我跟你回家」
出醫院大門時候沈一婷遠遠似乎看到了蔣忠誠母子他扶著蔣母正花園里慢慢散步等她想停下腳步留意時候蕭子矜卻急于攬著她朝前走多說了幾句話後話題漸漸轉移到回沈家要帶些什麼禮物問題逐漸分散了注意力她也沒去多想什麼
蔣忠誠也老遠就看到了沈一婷和蕭子矜看到他親昵摟著她低下頭吻她兩人甜蜜走出醫院那一瞬間蔣忠誠覺得頭頂似乎有根筋隱隱作痛那感覺絲絲入扣骨骼里摩擦做響
蔣母因為長期患有糖尿病眼楮已經開始漸漸模糊可兒子心思她卻很明了她知道一向成績優異卻自卑和敏感蔣忠誠遭受曾經創傷以後留下不止是一抹污跡多是心里陰影
「忠誠什麼時候要是媽不了你得答應媽就這樣好好過自己日子腳踏實地其他什麼都別想」
蔣忠誠怔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母親會忽然這麼說忙輕松跟著回應︰「瞧您說我不這樣還能怎麼樣我現只有一個心思就是好好工作讓您早點享福」
蔣母沉默了半晌忽然嘆了口氣拍了拍兒子肩膀說︰「媽明白其實你心里有時候不甘心但人只能朝前走一旦被從前陰影困擾是很危險從前誰傷害過你誰欠過你如果你不去意那些就都過去了你越去想著那東西就會一直潛伏你心里你必須得答應媽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別動‘報復’這個念想它會害了你媽只希望你能平靜生活下去」
蔣忠誠心中恍然冰涼一片扶著母親那只手微微顫抖著卻極力想保持冷靜他沒料到母親將他細微心思都看這麼透徹額間不禁冒起絲絲冷汗但他仍然想維持著平和外表︰「……嗨媽您真多想了從前事我幾乎忘光了以後我把公司辦起來事業有了什麼樣女孩找不到呢可媽只有一個我失意時候誰都不要我了只有您還陪著我我想我大努力孝敬您其他我真沒想什麼真」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想安撫母親心
蔣母凝望著兒子終于信服點點頭想到他終于走上了正途這麼多年心血也總算得其所了心中寬慰許多
蔣忠誠頹喪從醫院辦公室出來覺得渾身象散了架頭腦中嗡嗡作響幾乎一步也邁不動倚著牆邊長椅慢慢坐下來手肘支膝蓋上將手指伸進頭發中朝後聚攏後緊緊抓住眉頭隨著思緒前行而擰厲害想起醫生話以及這幾年來母親身體狀況他知道陪伴自己走過人生低谷親人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想到這里心口象有一根針扎過刺他覺得生命里剛燃起一點希望似乎也毫無價值了母親跟他說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可他覺得到了這時候自己連一點報答母親願望恐怕也難以實現了算了算宏淵計劃起碼三到五年以後才能真正穩定才能有高收益可眼前連母親醫藥費也東拼西湊別說讓她享享輕福了……這樣認知幾乎要把他人生計劃再次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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