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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于飛早就叮囑了小米,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那夜的事情。
經過此事,小米早已是披肝瀝膽的忠于燕于飛了,自是言听計從。又加上這畢竟不是能隨便對外人道的事情,更加的守口如瓶了。
回到王城,燕于飛避重就輕的對于媽媽說不小心從馬上跌下來,摔了後背。
于媽媽自是十分緊張心疼,忙讓大米為燕于飛仔細檢查,大米最後得出的結論跟索雷相差無幾。
隨後的幾天,于媽媽每日三次的內力療傷配合著大米精心配制的湯藥雙管齊下,燕于飛的傷勢很快好轉。
到了燕鴻離開古裕魯王城的這日,燕于飛的身體狀況基本與往常無異了。
燕于飛養傷期間,索雷和索妃娜每日都會前來探望。
不同的是索雷每次來都是問問傷勢復原情況,再簡單說下婚禮事宜,便會告辭。每每都很是干脆利落,不多贅言。
燕于飛知道,他在逼著她嫁給他的同時也在逼迫他自己娶她。(怎麼跟繞口令一樣滴,不知道妹紙們能看懂不?)他也是因形勢所迫才出此下策。
這就是身為王族的悲哀,國家和族人的利益在他們心中是高于一切的。心內不免對他生出幾人同情來。造孽哦,幸虧自己從未動過真嫁他的念頭。燕于飛暗自慶幸著。
索妃娜每次來都會跟燕于飛講講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比如二皇子回來就宣稱自己不慎墜馬(居然跟燕于飛想到一塊去了),也不敢去跟他父王告狀,而是急于掩蓋被索雷胖揍的事實。又比如不知道索雷跟德圖魯說了什麼,德圖魯又將梅麗兒禁足了,並且決定從中原請個嚴厲的教養麼麼來教梅麗兒。
除了這些,索妃娜還會偷偷跟燕于飛算下她手上有多少值錢的東西,去中原的時候該挑哪些隨身帶著。又或者跟燕于飛商議該準備哪些古裕魯特產帶回中原送給朋友等等。
總之,小姑娘因為跟自己心儀的男子有了共同的秘密和即將共度的未來而興奮不已,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來,歡歡喜喜的去。
日子在有人焦慮、有人歡喜、有人期待、有人無奈中緩緩滑過。
九月十二,多雲,有霧。
在索雷的安排下,燕鴻比原計劃提前四天離開了古裕魯王城。
看著三個高壯的侍衛簇擁著燕鴻策馬消失在東城門外的羊腸小道上,燕于飛頓覺心中一輕,甚至因為自己也將離開古裕魯王城而生出幾分雀躍來。
索雷看著輕快悠然的走在青石路上,無半點與親人離別愁緒的燕于飛,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暗暗決定在今後的日子里要對她多加留心。
送走燕鴻的第三天,燕于飛一早起來在小院里做了一趟全身的運動,其實就是幾個簡單的瑜伽動作,看的于媽媽和大米小米一愣一愣的,都不明白她們的小姐是何時學會這些奇怪動作的。
在圍觀幾人的目瞪口呆中,燕于飛確定自己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並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們。
幾人自是慶幸又歡喜。張羅著燕于飛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索妃娜也雷打不動的來到了小院,而且帶了侍衛和馬匹。
他們決定今日前往東城門外不遠處的紅柳溝。名義上是去游玩,實際則是探查偷跑路線。
由于出了上次的意外,這次出城燕于飛理所當然的將于媽媽和大米小米都帶在了身邊。
令燕于飛意外的是,一行人出了小院,發現索雷的貼身侍衛索二也牽著馬站在不遠處。
見她們出了院子,索二大步上前,面無表情的對燕于飛和索妃娜行禮道︰「三王子派我來保護公主和燕公子。」干脆利落,一個字都不多說。
索妃娜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倒是燕于飛依舊淡笑著抱拳道︰「那就有勞索侍衛。」
索妃娜主僕五人,燕于飛主僕四人加上一個索二侍衛,一行十人策馬奔出了東城門。
紅柳溝在古裕魯王城東南面十多里處。顧名思義,這里是一處長滿了紅柳的山谷。
山谷狹窄悠長,並不似落星湖那般寬闊平坦。一條小溪由南向北自谷中流過,溪中多石,大小顏色不一,似天然踏板,很適合人們踩著在溪流中嬉戲。小溪兩岸細膩的青沙上長滿了一叢叢的紅柳,遠遠看去,整條小溪都掩映在枝紅葉灰的紅柳中。
燕于飛和索妃娜踩在溪流中的石頭上追逐嬉戲著,于媽媽自始至終都護在一邊,生怕再出意外。
索妃娜的侍女和大米小米則張羅著生火架灶,準備吃食。
期間小米說想撿些新鮮的菌子來煮湯,借口往山上走去。
小米精通追蹤,自然也善于留下記號痕跡。
此次于媽媽之所以沒有阻止燕于飛以身試險,便是因為對離岫山的獨門追蹤術很自信,又加上有小米和連培兩個高手合作,于媽媽更覺勝券在握。
小米估算著連培他們應該離此處不遠,運功飛奔到山頭,神色肅然的眺目往夜里發現信號的方向看了看,便將幾包閃著銀光的粉末灑滿了山頭。
小米抓著一小撮發菜回到谷中,點頭向暗示燕于飛今日任務已經圓滿完成。
眾人在小溪邊席天幕地的野餐一頓,索妃娜便以安全為由早早帶眾人回城了。
又過了四五日,時近九月二十,曉月山馬上將迎來大雪封山的隆冬。
看著索妃娜越來越焦急,燕于飛卻還是按兵不動。
她並不相信那日索雷派了索二侍衛來護送他們外出,完全是為了安全考慮,他應該已經起了疑心了。
好在索雷還算是條漢子,並未因為懷疑而為難自己。
又過了兩日,九月十九日。
燕于飛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便在頭天晚上與索妃娜商議好在這日出城。
也許因為緊張,也許因為期待,又或者因為多年夙願快要得償的興奮。這日索妃娜來的很早。
她來到小院的時候燕于飛剛剛洗漱好,還未用過早膳。
二人一起用了早膳,便往院門外走去。
于媽媽和大米小米各自拿了小包袱和長長的薄棉墊子跟在身後。
包袱里是一些干糧和肉干,為了不引人懷疑,數量自然不多。
長條的棉墊表面是用來防止馬的皮毛摩擦肌膚的,實則內里縫了幾件棉袍,以供不時之需。
當燕于飛帶頭出了小院,又一次詫異了。
呆愣中,只見索雷站在林蔭道對面的樹下,身邊站著索二和另一個侍衛,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隨後跟出的索妃娜也意外的愣了神。
倒是于媽媽最為鎮定。她接過大米小米手上的棉墊,不慌不忙的走到樹下的馬匹旁,將棉墊搭在了馬背上。
索雷眯著眼看了于媽媽一眼,便邁開長腿來到燕于飛跟前,皺著眉道︰「你們今日去哪里?天氣涼了,別去太遠的地方。」
索妃娜此刻已經回了神,呵呵訕笑兩聲道︰「燕公子很喜歡紅柳溝的景色,正好這幾日待得悶了,我便邀他再游一趟紅柳溝,再過幾日下了雪便不能去了。」
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索妃娜,索雷又轉回目光看著燕于飛道︰「火狐大氅呢?城外比城里冷的多,還是穿多點的好。」
燕于飛故作輕松的沖他莞爾一笑,轉頭看向于媽媽。
于媽媽會意,忙恭敬的道︰「老奴這就去拿。」說完便低頭匆匆進了小院。
不多時,于媽媽拿著大氅出來,索雷上前接過,親自為燕于飛披在身上。
索妃娜自始至終乖乖站在一邊,看到索雷對燕于飛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不由輕皺起眉頭。
難道梅麗兒說的是真的,三哥真對燕公子有異樣情緒?怪不得燕公子一心要離開王城。索妃娜糾結了。
「好了,走吧。」索雷幫燕于飛系好了帶子,瀟灑的甩了下頭,接過索二遞上的馬韁,利落的躍上馬背。
此舉讓索妃娜和燕于飛幾人又一次吃驚了,在門口這半天,他自始至終都未言明要隨他們一起出城,現在卻直接以行動宣示了。
燕于飛輕蹙眉頭。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事到如今只能跟著他一起出城了,若借口拋開他或者推辭不去,更會引起他的疑心。還是先出去再伺機行事吧。
燕于飛咬了咬粉唇,轉身上了馬。
當一行人在索雷的帶領下來到東城門,遠遠就見一個壯碩的身影從城門邊的小木屋沖了出來。
燕于飛定楮看去,這不是索三嗎?怎麼會在東城門?
「三王子,小的知道錯了。這也反省了十日了,殿下便開恩讓我回到您身邊伺候吧。」索三沖到索雷馬前便急切而卑微的請求著。
索雷回頭若有所思看了燕于飛一眼,這才轉身看著索三道︰「今日再給你個機會,表現的好就準了你。牽馬來,隨本王子出城。」說完便策馬奔出了城門。
索三諂媚的連聲道著謝,卻在抬頭的瞬間向燕于飛投去怨毒的一瞥。
燕于飛皺眉,看來索雷真的是在懷疑自己,明知道自己有多厭惡索三,還準許索三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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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親親們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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