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相親干嘛不找我?」
明珠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果然是應遠在美國的路淵,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是在美國麼,怎麼回來了?」
怎麼回來了?他不過是出個差她就能跟別人相親去,如果他再去久一點是不是就要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啊?
越想心里越不得勁兒,壓抑著心中的煩躁與怒氣,他努力讓聲音與平時無異,但卻依然止不住**的語氣。
「工作結束了。」
這大概是路淵第一次給明珠冷臉看,雖然他努力地掩飾著,但他的怒氣,他的失望卻都在那雙眸子中閃動著,莫名地那雙眸子竟然明珠有些心虛,她甚至有些不敢看路淵。
路淵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徑自舀過明珠手中的車鑰匙打開車門,不聲不響地坐在了副駕駛上。
透過干淨的車窗明珠望著路淵,路淵垂著眼眸並沒有看向明珠,但他渾身散發出的冷意即便是隔著車子明珠也能感受得到,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第一次面對生氣的路淵,這讓明珠感到很陌生也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一個從未對你說過一句重話一直以來都對你不離不棄守護著你的人突然這樣,任誰也無法平靜接受。
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明珠這才打開車門上了車。
坐進車里,氣氛比剛才還糟糕,明珠偷偷地用余光瞥著路淵,他依舊一動不動,只是垂著眼眸不言不語,這讓明珠徹底無奈了,甚至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打破這樣的僵局。
路淵是真的累了,接到鐘臨電話後想也沒想跟隨行的客戶部經理交代了一下最後的收尾工作,他就直接讓助理訂票趕回國內。
凌晨剛剛睡了沒兩個小時就起了床,再加上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相當于二十幾小時沒有休息讓他的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就更別說明珠突然做出的決定炸的他整個人都懵了,第一次路淵覺得這麼累這麼倦。
他的疲倦都落入了明珠的眼中,帶著愧疚與心虛她小心翼翼道,「額,餓了吧,我們去吃午飯?」
路淵沉默了一下這才輕聲嗯了一聲,至少他還是回應了,這讓明珠悄悄松了一口氣,故作輕松道,「哈,想吃什麼,姐請你。」
路淵並不想吃飯,現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休息,更別提一想起明珠不聲不響地就要相親結婚,他又哪里有心思吃什麼飯。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怕餓到明珠,只倦倦地隨意道,「你定吧。」
明珠不是傻瓜,路淵突然趕回來還直接堵在了茶樓門口,一看就是知道這件事特地來找她的,這件事她的確是刻意越過路淵沒想過告訴他的,至于為什麼,她自己也很糾結。
看著他眼底的烏青,毫不掩飾的倦容,估計他現在也沒什麼胃口,那就喝點粥吧,明珠決定了下,「去粥御坊吧,喝點粥清涼下。」
路淵也沒有反對,只無聲地閉著眼楮,暗自嘆了口氣明珠發動了車子往粥御坊趕去。
粥御坊的人依舊很多,排進了vip包廂,明珠為路淵點了一些粥跟點心,路淵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整個過程中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安靜地听著明珠的安排,喝著粥,吃著點心。
見此情況明珠就是有心想要調節氣氛,但一看到路淵垂著的眼眸她就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果眼前的人是別人,明珠大可以甩頭走人,但是眼前的是路淵,她沒有辦法這樣做,只是這樣尷尬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畢竟路淵從未這樣刻意冷淡過她。
余光偷偷瞥著對面垂眸不知在想什麼什麼的他,明珠咬了咬唇硬著頭皮開了口,「額,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路淵依舊沉默著,過了好半晌兒才說了一個「好」字。
這種狀況讓明珠無奈極了,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錯了麼?她應該沒錯吧,相親,結婚,都是她自己的事吧。
但是不知為何,望著路淵她心底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那種感覺渀佛她真的背叛了路淵似的,這混亂的感覺讓明珠整個人也開始亂了,心情也陰郁了起來。
兩個人默默地並排離開餐廳,默默地上了車,一路上兩人也默默無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直到電梯到了頂樓,站在了門口,明珠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了口。
「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可路淵卻沒順著她的話跟她告別,反而阻止了她的離去,「別走,等我睡會,我有話跟你說。」
他有很多話對她說,但是現在他的精神與身體都處于極度疲倦與混亂的狀態,他需要休息一下,等腦子清醒了,他要好好跟她說一件事。
難得路淵對她提出一個要求,雖然這個要求有點不太尋常,明珠還是同意了。
「好呀。」
按下密碼路淵走了進去,明珠跟著進來,換了拖鞋路淵只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徑自一個人走進了臥室,留下了明珠一個人。
望著路淵的背影,明珠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還是他第一次不管她,撇下她一個人。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離去,而是換了鞋走進客廳,打開電視將調成了靜音,她無神地盯著不知在演著什麼的屏幕。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整個空間靜悄悄的只有那個明珠喜歡的那個落地時鐘行走的輕微滴答聲。
這一覺路淵並沒有睡多久,在夜幕剛剛降臨之時,他就睜開了眼楮,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外面的星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灑在了室內,整個空間靜謐而深沉正如路淵此刻的心情。
又出神了好一會兒,他才在黑暗中起了身。
整個房子靜悄悄的听不到一點動靜,她應該已經走了吧,帶著說不出的失望與難受路淵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
客廳里的電視還在無聲地閃著,電視散發出的熒熒燈光下,明珠的身影卻出現在路淵的視線中。
怔了一下,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借著電視與外面的月光,路淵俯身望著沉睡著的明珠。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那雙嫵媚而靈動的大眼,此刻沉睡的她就如同一個精致到了極點的唐瓷女圭女圭一般,讓路淵又愛又疼。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路淵的氣息,明珠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睜著朦朧的雙眸她迷糊地看著路淵,忘了起先兩個人之間壓抑而凝重地氣氛,帶著親昵而撒嬌的語氣她模糊道。
「你醒了啊,路淵。」
路淵蹲了下來,與從沙發上掙扎爬起來的明珠視線齊平,什麼也不說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那專注而復雜的目光看得明珠逐漸清醒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路淵的目光太過專注,還是因為身處黑暗之中,莫名地明珠竟有些緊張,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來。
路淵卻比明珠有定力得多,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直到明珠幾乎要繃不住的時候,他突然張開雙臂將明珠抱入了懷中。
不是沒有被路淵抱過,路淵甚至是除了寧簡以外明珠抱過的最多的人,但今天路淵的懷抱卻緊的讓明珠有些發疼,且緊緊地貼在他的懷中听著他的心跳,莫名地明珠的心竟開始無序地亂跳起來。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慌張地喊了路淵一聲,好在路淵還是听到了,停滯了一下,他松開了她。
兩個人略微拉開了一點距離讓明珠松了一口氣,她不自在地笑了笑,「怎麼了?路淵。」
抿了抿唇路淵終于開了口,「明珠,為什麼去相親?」
見他終于問出口了,明明心中早已有想好的答案了,但看著路淵的眸子她卻說不出口,可路淵卻依舊堅持地望著她。
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嘴唇,明珠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些,但喉嚨卻有些發緊,她故作輕松道,「相親?相親不就是為了結婚麼?你傻了,路淵?」
路淵又何嘗不知道相親就是為了結婚,只是他卻沒想過明珠竟然會真的越過他跟別的男人相親,談婚論嫁。
他總以為她忘不了寧簡,這沒有關系,他可以等,多久都等,但是現在她卻不給他等的機會,這個認知讓路淵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澀的難過與復雜的情緒。
「你認真的麼,珠珠?」
在明珠眼中,至少在認識路淵的這一年多以來,路淵在她眼中都是一個淡然而無堅不摧的人,面對外人他總是掛著那一百零一號淡然的表情,渀佛沒什麼什麼能讓他的情緒波動一下,能讓他皺一下眉。
其實一個人的情緒永遠都反映在眼楮中,路淵的堅毅讓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那樣自信那樣j□j,那樣讓人信任,但是此時此刻,明珠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類似難過與脆弱的東西。
這樣的情緒在黑暗中被無限地放大了,看得明珠心中也難受得要命,不由自主地她酸了鼻子,她忍不住抱住了路淵,帶著哭腔道。
「路淵你別這樣。」
她知道他喜歡她,也許甚至是愛她,但是不值得啊,他這麼好,這麼優秀應該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可這些她沒有辦法給他。
路淵輕輕將明珠推開,依舊執拗地看著明珠,「你認真的麼,明珠?」
望著路淵倔強的眼神,明珠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逼了回去,「我認真的路淵,我想要結婚了,所以我是認真的。」
明珠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將路淵心中一直繃著的弦蹦的一下隔斷了,他再也無法維持自己心中的淡然,就像一口壓抑已久的古井,這一刻路淵將自己所掩藏的情緒全部爆發了出來。
「結婚是麼,珠珠,那我為什麼不行,既然誰都可以,為什麼你偏偏不能嫁給我呢?」
路淵從未用這樣一種帶著尖銳與質問的語氣跟明珠說話,驚訝之余明珠的心也越來越難受,她不知道她在難受什麼,明明在她心中她只愛寧簡一個人的,明明她只想將路淵當做好朋友的,但是看到這樣的路淵,她的心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她的情緒也像一只被扎破的氣球一般爆發了出來,「為什麼,你明白的啊,路淵,干嘛要我說出來,你明明就明白的。」
路淵卻沒有一如既往地包容著她,渀佛與明珠杠上一般,他也沖著明珠吼著,「我不明白,明珠,你告訴我,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被他吼得鼻子一酸,明珠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她狠狠地推了路淵一下,「好,你不明白是吧,我告訴你,因為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寧簡,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除了寧簡以外的人,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不能跟你結婚,這下你明白了麼,明白了麼?」
明珠邊哭邊吼著,她跟路淵完了,她一直想守著那層模糊不清地界限,想要跟路淵身邊一輩子,可是她知道他們現在完了。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傷心,明珠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望著哭得像個孩子似的明珠,路淵怔了一下,最後嘆息了一聲將她抱入了懷中,黑暗中他的聲音迷離而又清晰。
「珠珠,承認吧,其實你是愛我的,對麼?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覺得自己寫的文真是越來越爛,啥也不解釋啦,遁走。【通知︰請互相轉告言’情唯一新地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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