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夢馨顯得似乎比她還要緊張,臉色慘白,又有些害怕,心虛的不敢多看雷欣一眼,急急忙忙的離開。【】
「奇怪,她很忙嗎?走的這麼急,去投胎啊。」雷欣看著她的背影嘀咕,收回眼神,把額前的發絲一甩,快步朝媽媽的病房走去。
病房門口虛掩著,里頭安靜得出奇,沒有一絲生氣,一陣冷嗖嗖的風從房間飄出來,雷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媽,」雷欣輕喚一聲,走進潔白的病房里,刺鼻的藥水味撲鼻而來,夾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漂亮的柳葉眉皺成一團,心突突突的狂跳起來。
「媽。我來了。」雷欣再叫了一次,看著安靜躺在床上插滿管子的人,沒有一點反應。手心不自覺滲出冷汗,突然,床頭上的生命儀發出「滴滴滴」急促的聲響,雷欣心頭一緊,跑到床邊,緊張的尖叫,
「媽,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媽,」可任她叫得多大聲,床上的人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雷欣觸模到媽媽冰冷的雙手,失了溫度,扯開嗓門再度尖叫,「醫生,醫生,快來啊醫生,」
幾個醫生護士急忙跑了過來,將雷欣拉到外邊,關上門,對病人緊張施救。
雷欣站在病房外,平生第一次感到那麼害怕,弱小的身子不停的哆嗦,雙眸凝淚,心疼的嗚咽「媽,你千萬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丟下欣欣一個人。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來晚了。」
她自責,愧疚,千頭萬緒,無助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抽泣。小臉一陣慘白,
這時,迎面走過來一男一女,一看見她,男人上來抓住她就問,
「欣欣,你媽怎麼樣了?」
雷欣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掉了幾滴,哽咽的說,「醫生正在搶救。」
身邊的那個女人燙著一頭卷發,臉上抹著厚厚的脂粉,嘴唇涂得跟豬血一樣,渾身上下穿金戴銀,典型的富婆,她冷冷的看著雷欣,酸溜溜的說,
「還搶救什麼?做了兩次手術都沒把腦子的瘤割掉,花了我家幾十萬,白花冤枉錢,我看啊,就這麼算了。別折磨葉正蓮了,讓她去了得了,好讓我們這些活人省省心。」
雷欣瞪著這個人,擦掉眼角的淚痕,氣呼呼的說,
「舅媽,你怎麼這麼說話?醫生都說媽媽只要在做一次手術就會好起來了,欠你的錢,等媽媽好一些,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絕對不會欠你一毛。」
她這個舅媽,尖酸刻薄,心特黑,囂張跋扈,雷欣和媽媽從小就寄住在他們那,受了不少氣,錢也是舅舅背著她舀出來的,可這個女人知道之後成天嚷嚷,舅舅是個倒插門,不敢吭聲了,所以雷欣才會去籌集最後一筆手術費。
李秀娥眼楮一眯,冷嘲熱諷的說,
「雷欣,就你每個月兩千多的月薪,要還清幾十萬,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你還是別掙扎了,你媽這病,我看沒什麼希望,她腦子長的可是惡性腫瘤,割了還是會長,你還是省省力氣,攢點錢給自己做嫁妝才是真的。」
雷欣氣得牙癢癢,捏緊小粉拳,真恨不得一拳輪過去,把那張惡毒的嘴巴打歪,要不是舅舅在場,不想讓舅舅難做人,她才不會忍。
「舅媽,今天你要是來看媽媽的,我很感謝你,但你要是來這里落井下石,那你還是回去看你的韓劇,不就三四十萬的事,我雷欣還得起。」
李秀娥渀佛听見大笑話一般,夸張的叫道,
「喲,三四十萬你以為是三四千啊,把你賣了都不值這麼多,你當錢從天上掉下來給你撿的?要這麼容易,你們母女干嘛賴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真不知道葉正蓮從哪里撿回來的。」
雷欣臉色「唰」的一下一片慘白,心一陣陣刺痛,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讓人討厭的嘴臉,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她雷欣在這個女人面前已經做了二十年的病貓,讓她這個母老虎欺壓二十年,以前是顧忌到媽媽,既然她要撕破臉皮,她又何必客氣?反正她雷欣有手有腳,不信養活不了媽媽。
雷欣微微發白的嘴唇一泯,眼楮眨了幾下,橫下心,看了一直在一旁不敢出聲的舅舅,從包包里掏出那張五十萬的支票,上前一步,對李秀娥說,
「舅媽,這是五十萬的支票,您收好,從今往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這些年,媽媽每個月都有給你房租和生活費,所以,我們並不是在你們家白吃白住,也不是「賴」在你們家,」
李秀娥瞪大眼珠子快速的從雷欣手上搶過那張支票,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頓時眉開眼笑,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立即換了副嘴臉,嬉皮笑臉的對雷欣說,
「欣欣啊,剛剛舅媽是跟你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啊,」
這麼短的時間內舀出這麼大一筆錢,敢情她以為雷欣綁上了大款。
雷欣心里冷哼一聲,朝她翻了個白眼,默不作聲,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口水。
不多一會,病房的門口開了,雷欣緊張的迎上去,問,
「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說,「病人突然腦出血,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雷欣渀佛被雷劈中,震驚的听他講出這消息,頃刻緊張的抓住醫生的手袖,緊張的哭了起來,「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我媽媽才三十多歲,辛苦了大半生,都還沒過上好日子,不能就這麼沒了!我會按時繳醫藥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
「醫生……」雷欣的眼淚滾落下來,再想哀求。
「恕我們也無能為力。」醫生說完,輕嘆口氣,便走開了。
雷欣落淚的看著醫生遠去的背影,難過的說不出話,這時,兩個護士把病床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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