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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包子你在護誰的短?

包子很桑心,包子很難過,包子紅紅腫腫的屁屁告訴他,哥哥打人真的會很痛。

前幾分鐘還在哥哥的「鐵砂掌」下干嚎的小包子,現在抱著被子,窩在哥哥宿舍的床上——晾。原本白白女敕女敕的上,現在多了幾個縴細修長的掌印,再加上小包子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裝的!),真是怎一個「可憐」了得!

只可惜,包子賣力的演出並沒有入得了現場唯一「觀眾」的法眼——包子他二哥正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著——淡淡的陽光投射在蘇旻的身上,為他鋪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再加上那一身優雅出塵的氣質,讓人只會聯想到「歲月靜好」這四個字,又哪能與剛剛打人的那個「黑臉煞神」聯系到一起?

這並不是蘇旻第一次打小包子的屁屁,但與這一次相比,前幾次明顯只是小兒科,僅是嚇唬嚇唬小包子罷了。

撅著的蘇包子敲破腦瓜也想不明白,比起上次「離家出走」,這次的「罪行」明顯輕多了,腫麼受到的皮肉之苦反而重了呢?

這不科學!小包子心里抗議道。

蘇包子偷偷瞄了一眼蘇旻,發現他並沒有在看自己,不由得泄氣地停止了「裝可憐、博同情」的行為,拱了拱被子,把下巴墊在上面,悶悶地喚了一聲「哥——哥——」,試圖把蘇旻的注意力從那本書上拉回來。

蘇旻連半個眼角的余光都沒賞給他。

蘇越鼓鼓包子臉,「哥哥——我知道錯啦~」,不就是沒打招呼,擅自跑出圖書館而已麼?他有手機 ~可以隨時聯系呢!

蘇旻還是沒理他。

這次,蘇小包子真的傷心了,因為,他終于看出來,哥哥真的生氣了。雖然,他也不清楚蘇旻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但這種被無視的滋味,讓包子心底很不好受。

其實,蘇旻哪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剛剛那危險的一幕,讓他直到現在都心有余悸,下手自然也沒了輕重。這次,他不想對小包子心軟,也必須讓小包子得到教訓,否則,這個迷糊的包子很可能會再次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旻手中的書還是停留在最初翻開的那一頁,沒心沒肺的小包子卻是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投奔瞌睡蟲的陣營中去了。

蘇旻放下手里的書,看著呼呼大睡的蘇小包子,不由得苦笑地想到,與這條迷糊蟲冷戰,到底最後受到懲罰的是他,還是自己呢?

看來,還是舍不得哪,舍不得看他委屈的樣子……罷了!

蘇旻這樣想著,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瓶跌打消腫水,用棉絮沾了沾,輕輕地涂抹在了包子肉呼呼的小上。

涼涼的感覺把蘇小包子打到一半的瞌睡給趕跑了,他迷迷糊糊中覺得屁屁有點疼,又有點癢,伸出手來想抓一抓。

「別動!」蘇旻低喝道,單手抓住了蘇小包子那雙不安分的爪子。

蘇小包子又清醒了七八分,至少腦袋能勉強運轉了。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感到此刻哥哥是溫和的、可接近的「非危險品」,便掙開雙手,挪啊挪,挪啊挪,挪到了蘇旻的身邊,一把抱住了蘇旻的腰,把小腦袋埋在了蘇旻的懷里,軟蠕蠕地喚了一聲「哥~哥~」,那濃烈的依賴感,讓蘇旻本就軟了不少的心再也提不起半分硬度。

蘇旻好氣又好笑地捏著蘇越的包子臉,故作嚴肅地說道,「以後還敢不听話麼?嗯?」

蘇包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腦瓜尖上那一小撮豎起的茸毛晃啊晃地,煞是可愛。

蘇旻知道這破小孩兒在撒嬌,順勢揉了揉他的腦袋,給他拉上了褲子。

然而,因為蘇小越童鞋是趴在床上的,蘇旻想要給他提褲子可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度,褲腳被稍稍拉高了一些,露出了上面還未褪去的、粉紅色的、淡淡的鞭痕。

蘇旻心里猛地一顫,看了懷里的小包子一眼,雙唇被死死地抿了起來。

他伸出手,小心地拉起了蘇包子兩邊的褲腿——接著,幾條已經開始有點模糊的鞭痕,刺目地印入了他的瞳眸。

「呵呵……哥哥……癢……」小包子扭了扭身子,躲過了蘇旻撫上他小腿的手。

「疼嗎?」蘇旻語氣平靜卻不失溫和地問道,眼里凝聚的霜雪卻讓人驚心。

「(☉_☉)嗯?」蘇小包子有點莫名其妙——他的是有點疼啦~但哥哥撫著他的小腿問他疼不疼干什麼?于是,他抬起頭,看向蘇旻,眼楮睜得大大的,上面寫滿了問號。

此時的蘇旻並不知道,他這寶貝弟弟就是一皮糙肉厚的貨,神經粗得可以,別看蘇爹當時打得夠狠,原諒蘇爹之後沒幾天,他就把這件事給扔到某個旮旯堆里了,照樣吃得好睡得香到處蹦。

蘇旻正想再問一次,「踫」地一聲,房門被打開了,蘇爹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爹……爹地?」蘇小包子看著披著風衣的、黑社會範兒十足的蘇爹一步步地走了過來,驚訝地張大了小嘴——不是說六點過後沒回家,才過來抓人的麼?

蘇包子望了望窗外——正好中午,日頭高掛著哩!

蘇旻畢恭畢敬地喚了一聲「父親」,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手卻不著痕跡地把蘇包子往懷里攬了攬。

蘇文杰沒有注意到蘇旻的這個小動作,他听到手下匯報說小包子差點被倒下來的自行車砸到,就急忙趕了過來。現在看小包子這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倒是放心了不少。

「傷著了沒有?」蘇爹在小包子的腳邊坐了下來,輕輕拍了拍小兒子,淡淡地問道——若非熟知他的人,還真難靠那張冰山面癱臉以及毫無起伏的聲線推斷出「擔憂」二字。

不過,好巧不巧,蘇爹拍哪里不好,竟拍到了小包子的股側,讓他反射性地「嗷嗚」了一聲。

蘇爹的眉頭擰了起來,「傷到了這里?」,沒給小包子阻止的機會,立即扒開了他的褲子……紅紅的兩三個掌印,明顯是被打了。

嗚嗚嗚……沒臉見人了……小包子捂臉——雖然他還小,雖然「觀眾」只有便宜老爹和便宜哥哥兩個人,但他實在沒興趣把自己的猴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來被人圍觀哪!

「這是怎麼回事?!」蘇爹的聲線兀地冷硬了起來。

小包子突然感受到了來自蘇爹的怒火,而且這火氣貌似還是向著哥哥的,急忙提起褲子,半跪起來,用短短的手臂圍住了哥哥的脖子,呈一種保護性的姿勢,轉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蘇爹說,「不能怪哥哥!是我自己不听話而已!」。

蘇包子現在倒是想起了蘇爹打他的那一幕,他很怕蘇爹會不由分說就鞭打哥哥。

蘇爹的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蘇旻對蘇越的寵做不得假,若非真的氣極,恐怕他也舍不得打這個寶貝弟弟,經蘇小越這麼一說,他自然也能猜出這次的意外絕對有這皮孩子大半的「功勞」,于是,責問對象迅速轉移。

「說!到底怎麼回事?」這次,蘇爹是冷冷地問著蘇越。

蘇包子感受到蘇爹的天然冷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剛剛那種壯士扼腕、視死如歸的氣勢一下子就癟了下來。

「呃……其實,是這樣啦……」小包子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地說著,把自己的「光榮事跡」倒豆子一般全給抖了出來……連迷路這種糗事也沒放過。

「所以……哥哥是太生氣了,才打我的啦~」最後,「總結陳詞」時,小包子對對手指,小小聲地、弱弱地,再強調了一次,把蘇旻從「被告席」上拖了出來。

蘇爹眼底閃過一絲「果真如此」的無奈,他把趴著哥哥的小包子從蘇旻身上「撕了」下來,抱到懷里,象征性地拍了幾下蘇小包子的,惹來包子「嗷嗚、嗷嗚」的直叫喚。

其實,蘇小包子也就是叫兩聲來應應景罷了,從蘇爹「打」他的力度上看,蘇爹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生氣,至少,生氣程度比不上哥哥。

不過,誰讓蘇爹的那張冷臉那麼富有欺騙性呢?叫得正歡的小包子沒有看見,蘇旻輕輕握起的拳頭。

蘇爹似嫌不夠,還火上澆油地來了一句,「以後可以打得更重一點」,說完,又拍了兩下,但力度卻放得更輕了,畢竟蘇包子已經被蘇旻教訓過了一次,沒必要再傷上加傷,他可不想再看到小包子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事實上,蘇爹這句話也只是想逗一逗小包子罷了——他很惡趣味地喜歡看小兒子鼓著包子臉,露出諸如憋屈、郁悶、無奈之類的情緒,即使那些情緒都是裝出來的……就如同現在,小包子撲騰道,「嗷嗚~蘇文杰你是個後爹~嗷嗚~」。

當然,這並不代表蘇包子的任意妄為就能就此揭過,得到蘇爹**oss的原諒了——蘇爹面癱著一張臉,默默地心底表示,對于這個「塑料包子」(抗打能力強~(☉v☉)!),他有更好的方法讓他吃到教訓!

然而,蘇旻是不知道爹內心真正的想法的,蘇爹的這句話讓他想起了包子腿上的那些鞭痕,瞬間騰起的怒火燒沒了他的理智,他冷冷地笑看著蘇爹,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嘲諷和尖銳,問道,「打得更重一點?就像父親您一樣麼?用鞭子抽?!」

蘇旻的這句話成功讓蘇爹住了手,他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和黯然,由于過于隱晦,蘇旻並沒有看清,他以為蘇爹在醞釀火氣。

蘇爹不再逗包子,小包子也不干嚎了,周遭一下子沉寂了下來,讓蘇爹和蘇旻之間產生了一種劍拔弩張的錯覺。(的確是錯覺,蘇爹只是愧疚,沒想過要怪蘇旻「不敬」……只可惜,蘇爹渾身上下那種冷冰冰的氣質配上這種氛圍,實在太有誤導性~)

蘇小包子覺察到了氣氛的變化,他拉了拉蘇旻的衣服,說,「不怪爹地,是我太任性」。這件事已經過去,他不想哥哥因為這種事情和爹地鬧僵。更何況,這句話有一半也算是事實——至少當時蘇爹打小包子是因為覺得他太任性了。

蘇旻卻感到心里有點受傷——他原本很開心蘇小包子對他的維護,卻沒想到,蘇小包子的維護對象,不止他一人……而且,蘇小包子所要「維護」的那個人,還曾把他打得那麼重!

蘇旻沒有發現,蘇小包子這樣說,其實更多是為了保護他——畢竟,哥哥和蘇爹的武力值擺在那里,兩人pk上,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于是,蘇旻冷冷地拿開了蘇小包子扯著他衣服的小手,說道,「我累了,你們先回去吧」,說完,不再看蘇越和蘇文杰。

小包子有點委屈,蘇文杰倒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他不覺得自己有解釋的必要。他模了模蘇小包子的頭,一把將他抱起,對蘇旻淡淡地說道,「那我先帶小越離開了」。沒等小包子反應過來表示抗議,就邁著大步離開了蘇旻的宿舍。

等到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遠方,蘇旻環視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宿舍,用手輕輕地覆在了蘇越剛剛趴著的地方,那里,還能感到些微的余溫。

「今天,似乎有點沖動了呢……」蘇旻輕聲低喃道,垂下的眼眸,讓人看不到他眼底的冷光,「這種溫暖,真是讓人舍不得放手啊……為什麼,它不能只屬于我一個人呢?」。

兀地,蘇旻唇邊勾起了一抹燦爛狠戾的笑意,「終有一天……終有一天……屬于我的,我統統都會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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