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屋,就沖上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猛地撲到了黑子身上︰「哥哥,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啊?」
「當然想了,」黑子笑著開口,伸手就抱起了小女孩,「千夏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嗯,很好,只是沒有哥哥陪著千夏,千夏不開心。」黑子千夏緊緊抱住了黑子的脖子,就好像一松手黑子就會跑掉一樣。
在很早以前,不二就知道黑子有一個五歲的妹妹,而且他還很疼愛自己的妹妹,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也很清楚為什麼黑子會疼愛千夏了,不說別的,只要從黑子和不二出現的一瞬間千夏就撲到黑子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就如黑子所說,千夏跟他的發色和眸色都是一樣的,不過同樣的感覺在千夏身上就多了許多靈動,不僅不會讓人忽視她,反而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兄妹倆一個存在感極高,一個存在感極低,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千夏你好,我叫不二周助。」不二站在黑子側邊,笑著跟千夏打著招呼。
「你好,」千夏在黑子懷里坐穩了,笑著朝不二伸出了手,「我叫千夏,黑子千夏,不二哥哥你是哥哥的同學嗎?」她眨了眨眼楮,好奇地看著不二,似乎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
「是啊,我跟小黑子不止是同學,還是隊友,而且關系很好。」現在跟一個小孩子說情侶或許也听不懂,不如挑容易明白的說。
「能夠跟哥哥成為好朋友的都是好人,不二哥哥我喜歡你。」千夏毫不避諱地說著自己心里的想法,小孩子的思維大概會比較簡單,可是她既然這麼說了就代表心里就是這麼想的,就像黑子很喜歡這個妹妹一樣,千夏似乎也很喜歡黑子。
「我也很喜歡你,小千夏很可愛。」不二笑著揉著千夏的頭發。
就在這時,黑子媽媽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千夏,哲也,吃飯了,還有這位同學,也留下來一起吃吧。」
此時黑子還抱著千夏,不管是什麼時候,該說的總要說的,兩人對視一眼,還是不二最先開口了︰「阿姨,今天來其實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而在不二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黑子就接口了︰「媽,我現在在跟周助交往。」
簡單直白的一句話,甚至在之前都沒有鋪墊,這就是黑子的坦白。
而黑子媽媽更是直接愣住了,卻不是因為被嚇到的,而是不認識黑子口中的周助是誰︰「哲也,你在交往的事就不需要告訴我了,不過什麼時候有時間帶過來給我看看吧,但是這次似乎是沒有時間了,我們五天後就要回美國,而這幾天我們都很忙,有很多事要辦。」
黑子媽媽不認識,反倒是千夏剛才听了不二的自我介紹記住了,詢問道︰「是不二哥哥嗎?哥哥在跟不二哥哥交往對不對?」
「是,千夏真聰明。」黑子笑著輕撫著千夏的背。
「那當然,千夏是最聰明的,」千夏抬起胸膛驕傲地開口,就像是在炫耀她的聰明,像她這樣年紀的小孩反倒沒有該不該的問題,只有好不好的問題,「如果是不二哥哥的話,千夏同意了。」她拍著胸脯。
「謝謝千夏。」不二笑著看著千夏,不過最重要的還不是她,轉頭看著黑子媽媽,「阿姨,我跟小黑子,我們兩個……」
「不用說了,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不過哲也,兩個男人在一起,這樣的事玩玩也就算了,等你高中畢業就跟我們去國外吧。」黑子媽媽蠻不在乎地說著,就好像面對的只是陌生人。
在來這里之前,不二想過很多種可能,是憤怒,是認同,是諄諄教導,亦或是無可奈何的嘆氣,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從進門開始的忽略到現在的不在乎,他本以為黑子只是在外面被忽視的,卻沒想到在家里也會是這樣的情況,怪不得黑子會漸漸習慣在學校里被忽視的生活,因為從小到大,最先忽視他的其實是家庭。
就算是不二由美子,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也說了幾句,既然決定了就要負責任,不能讓自己後悔,還有不二媽媽,她更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所以選擇同意兩人的關系,可是同意也是帶著理由的,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相處比男女要難走的多,所以一定要好好走,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未來可能有的壓力。
「阿姨,我們現在都在誠凜上學,而且年紀都還小,雖然無法知道未來究竟會出現怎樣的結果,可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待小黑子的。」在黑子媽媽的淡漠下,不二選擇了允下承諾,雖然未來不一定很美好,可至少要守信。
只是面對不二的承諾,黑子媽媽還是不十分在乎,反倒是走過來從黑子手里把千夏抱了過去︰「這是你們的事,既然都到了這個年紀,就自己看著辦吧,至于你們的未來怎麼樣,那也是你們自己選擇的道路,我無法干涉,國外的孩子到了這個年紀都自己賺錢了,」說完之後,她低頭看著千夏,「千夏餓了吧,想不想吃媽媽做的飯菜,好久沒有回國了哦。」
最終,兩人在兩邊都沒有遇到阻力,可雖然兩家的結果是一樣的,听完了之後心情卻完全不一樣。
告別黑子媽媽,兩人走到了附近的公園。
「小黑子,我現在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這樣的父母確實比偏激的父母要好,至少黑子和不二不需要面對父母的反對,如果是那樣的情況的話對于兩人將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應該高興吧,他們都同意了。」黑子這麼說著,心里卻有些堵得慌,他早就應該猜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可是還是在自欺欺人以為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被學校的同學關注久了也讓黑子差點忽略了自己存在感低的事實。
「小黑子,你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嗎?」黑子媽媽的態度與其說是寵溺,不如說是放養,就好像黑子不管做出什麼事,不管怎麼樣都跟她無關一樣,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在國外也很少吧。
可世界上總會有那些一些父母覺得只要自己給予了孩子金錢,給予了孩子同意的允諾就是愛孩子,但事實上如果到了這個時候孩子也會漸漸對父母失望了,這樣的父母不能說有錯,只能說他們表達心意的做法不一樣,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就喜歡一個人**的生活。
「還好,大概是我存在感太低了,其實一開始他們在以為我不見的時候還是會很緊張的,可是到了後來,當這樣的事情出現了太多次之後,他們也習慣了,因為他們知道我是不會失蹤的,只是不小心沒注意到而已。」黑子淡淡地說著。
「那他們在出國的這段時間又大概多久會跟你聯系一次?」不二繼續問道「聯系?」黑子有些茫然,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搖了搖頭,在他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過。
不二瞬間就明白了黑子的意思,很難想象一個人存在感低竟然會到這樣的地步,只是捏了捏黑子的手心︰「如果是我的話,要是分開一段時間我一定每天都給你打電話。」
黑子一愣,隨即苦著臉說道︰「周助要是這麼做的話我會很煩惱的,會一直想著要是接不到電話該怎麼辦。」說是這麼說,可是他的眼中卻帶著濃濃的笑意和滿足,黑子要的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有人注意到他就足夠了。
「沒事,如果是那樣的情況,我一定不會忘記多打幾個電話,一定要等小黑子接到電話再說。」不二眯著眼笑著說道。
在公園里走了幾圈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在分開之前,不二說道︰「不管怎麼說,小黑子,我們兩個的事暫時是沒問題了,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接下來即將到來的全國大賽上,能夠在剛剛加入籃球部不久就進入全國大賽,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而且籃球也算是我們兩個共同伙伴,要,就要冠軍。」
不二抬起手。
黑子抬頭,同樣抬手在不二的手上輕輕擊了一下︰「周助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五天後的全國大賽我們一定要用最好的狀態面對大家。」
短短的時間里,雙方父母那邊就沒有問題了,可是接下來卻還要全國大賽困擾著他們。
在即將分開的時候,不二給了黑子一個大大的擁抱,並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會在他身邊,這才笑著離開。
黑子回到了家,再次抱住了沖上來的千夏,至于他媽媽,或許早已習慣了忽視,對于黑子的回歸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而在第二天,在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之後,不二找上了黑子媽媽,他覺得有些事確實需要面對面交談一下才能夠真正理解雙方真實的想法,不二關心著黑子,他相信黑子媽媽也是關心著黑子的,只是表達方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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