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上的生活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也不是有著腦子就可以看的透的。因此短短的兩天時間,之前還神采奕奕的老蝙蝠直接癱在了地上。他之所以會成為四人中最早倒下的那一個,完全是因為他不停的找事。如果說他找的是顧青衣的麻煩,那麼明朗會最先站出來護著顧青衣,如果他找的是簡悅的麻煩,明朗不會站出來,當然顧青衣也不會當著明朗的面站出來,但是只要是明朗看不到地方,顧青衣都會使些小手段。
「呵呵,果然還是沒有人的地方好辦事啊。」看著頭頂的藍天,再看看挨在一起的明朗和顧青衣,老蝙蝠完全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不過老蝙蝠的偷盜技術再怎麼好,到了荒島上也就是一些花架子而已,比起顧青衣他就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所以幾番和簡悅爭斗下來,最先倒下的是他而不是簡悅。明明知道簡悅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覺得,卻要耗盡全力跟簡悅斗……這樣的老蝙蝠只能被稱之為「愛子心切」。
「我說你這樣要躺倒什麼時候?」伸腳踹了老蝙蝠一下,簡悅抱著胳膊瞧著不遠處還在玩水的兩人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你說你這個兒子也太便宜了些,我的護法對他不怎麼上心他還是要倒貼上去……你說這是不是眾人所說的‘賤’呢?」
呵呵笑了一聲,對于簡悅的話老蝙蝠一點也不惱。總之自他眼中,只要人被明朗搶到手了,那麼簡悅就是被剩下的那個可憐人。盡管現在他已經累得提不起胳膊了,但是只要有明朗在,只要顧青衣的眼里還有明朗,那麼簡悅就不能將他如何。「賤?世上誰人不賤?」本來要起身的老蝙蝠最後長呼了口氣之後又抱著胳膊睡了回去。「對了,剛才我看到那顧青衣的手掌已經伸到了我兒子的衣衫里面。你說……如果我們再在這里滯留一會兒的話,這生米會不會變成熟飯?」
不是「會」而是早就煮熟了。心里這般想著,簡悅的腳掌已經先于簡悅的想法率先邁了出去。雖說這里是荒島,四周也沒有什麼人在,但是如果在這個荒蕪的地方,讓顧青衣和明朗直接上演一場活色生香的好戲的話,簡悅這個教主完全可以洗洗睡了。
興許感覺到了簡悅移動的腳步,也或許早就知道了簡悅有意上前打攪他們的「美事」,明朗在簡悅靠上來的時候直接一把拉住顧青衣的衣領,順帶著將自己的嘴唇印了過去……
震驚的眼神。被堵住的雙唇……可以說突然遞過來的冰涼東西讓顧青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你……你這是干什麼!」一把將明朗推開,紅著臉的顧青衣擦了擦嘴角之後向後彈跳了好幾步,「明朗。我之前告訴過你,我們之間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頗為激動的顧青衣直接將懷中的長劍拔了出來,可惜在拔出來之後,他即將伸出的手掌還是被簡悅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青衣,再怎麼說明朗也是你的人。要是現在你這一劍刺過去的話,恐怕你就要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了。」眯了眯眼楮,簡悅注意到明朗嘴角的血跡之後,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向著明朗走了過去。可惜就在簡悅就要將手帕遞過去的時候,在他們身後的老蝙蝠奔了過來直接將簡悅手里的帕子拿了過去。
先是放在嘴邊嗅嗅,再是仔細翻看了幾次之後老蝙蝠才將手帕遞到了明朗的手上。不過比起老蝙蝠的小心翼翼。明朗直接將手帕扔在了地上,而且臨了的時候還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幾腳。
有些小性子而且有些胡攪蠻纏的明朗完全不像是一個心里可以裝得住事情的人,然而就算明朗表現的再小性子一些。簡悅還是將他畫在了最危險人物的行列。
有些人身上的氣勢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所以即使明朗有意表現出自己的懦弱和無理,簡悅還是沒有改變自己對明朗最初的定位。
「青衣,看樣子你的人現在有些不高興了……這樣吧,你先帶著他到四周轉轉。我和老蝙蝠抓幾條魚烤烤。「說道這里她向老蝙蝠使了個眼色。
一听簡悅讓出時間給顧青衣和明朗創造機會,老蝙蝠自然很樂意。「好。這個主意不錯,兒子啊,你就先和他去轉轉,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可以讓我們做成木筏之類的逃生工具。」拍著明朗的肩膀,一臉高興的老蝙蝠這會兒趕緊拉著簡悅跑到了水邊。
「呵呵,我這兒子啊就是爭氣。」嘆了口氣,頗有些自豪的老蝙蝠將手探進水中之後向後彎著腰高喝了一聲。
四周涌起的水浪慢慢拍擊著河岸,親眼看著老蝙蝠將手伸進水中的一瞬間揪出一只魚出來的時候,簡悅剛才還掛在心上的事情這會兒直接放下了。「如果我說明朗看重的不是顧青衣這個人而是顧青衣身後的勢力或者說背景的話,你還會對他們的事情上心嗎?」
握住魚尾巴的手掌一頓,老蝙蝠笑了幾聲之後直接將手里的魚甩到了岸上。「之前我不太贊成他跟一個男子鬼混,但是見識了顧青衣的身手之後,我才發覺,有一個只會繡花的兒媳還不如有一員猛將似的兒媳。」低著頭盯著因為慌亂而四處逃竄的小魚,老蝙蝠短短的嘆了口氣之後繼續探下腰去抓魚。現在他在意的不是顧青衣的到底可以做什麼,而是可以給明朗帶來什麼。只要顧青衣有用,明朗大可以用任何方式弄到手。這是他們家族的規矩,也是他們做事一向奉行的法則。沒有卑鄙不卑鄙的,只有做到沒有做到的。所以在顧青衣的這件事情上,他並不打算多做阻攔。
…………
簡悅這邊和老蝙蝠還在抓魚,而明朗早就將顧青衣扯到了一個大石頭後面。
「之前我們約定好的事情我會辦到,所以還請主人放過教主。」抬頭看了一眼一臉冷色的明朗,顧青衣一改之前的狂躁現在完全成了一個溫馴的下人。
「辦得到?呵呵,顧青衣,你可不要告訴我,之前你百般阻攔我的計劃就是為了在後面的時候將隱玉給制住!」手掌大力的壓住顧青衣的肩膀,明朗之前的嬌弱完全變成了一種狠戾。
顫抖著肩膀,顧青衣一邊在心里計算著,一邊打量著明朗的表情。「隱玉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在她身邊隱藏的這幾年我並沒有找到主人要的東西,而且經歷了上次叛變的事情之後,她的記憶似乎除了些問題,如果屬下之前沒有借故保住隱玉的性命,恐怕現在我和她就是敵人了,至于主人想要的東西也只能被徹底的淹沒。」
「你……是在威脅我?」狠狠的扣下指頭,看著顧青衣壓低的肩膀,明朗眯了眯眼楮之後回頭看著簡悅的方向冷笑了一聲。「隱玉再怎麼有本事也只是一個女人,只要是個女人都逃不開情愛兩字,所以我的好護法,必要的時候你必須用些手段了。」
握緊的拳頭一直沒有放開,可以說顧青衣在被明朗拖到大石頭後面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拖延的說辭,但是如今被明朗一雙利眼盯著,就算現在他想為簡悅找些月兌身的理由都難。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有意接近隱玉,而且最初他的想法就是帶走明朗想要的東西之後直接將隱玉給殺了,但是眼看著東西就要到手的時候,一向喜歡吃醋的宏天將醋壇子打翻了。最後他連同隱玉不得不離開魔花教……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他帶著隱玉逃亡的時候,隱玉的胎位不穩,本來他以為隱玉就會因為滑胎之相丟了命的時候,隱玉卻離奇的活了過來,而且這一次醒過來的隱玉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這個人改變了他的做事方法,也慢慢地改變了他的想法。
「是,屬下定會按照主人的意思去辦。」彎著腰,這個時候盡力討好明朗的顧青衣只能寄希望于簡悅了。明朗是個狡猾的人,如果讓她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的話,恐怕他和簡悅都得死,所以在明朗再次吩咐任務的時候他只能爽快的答應。
「希望你這次是真的記住了,要不然我不敢保證,待在你身體里面的蠱蟲會不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直接將你的內髒吃光。」打量著顧青衣的胸口,明朗冷笑了一聲之後拽著顧青衣的袖子站了起來。「好了,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不過最後必須提醒你的是……已經待了十幾年的蠱蟲越發不好控制了,所以你還是盡快抓住機會的為好。」拉著顧青衣直接出了大石的後面,這一次的明朗又恢復了之前嬌弱的樣子。而且更為大方的是,他的手掌直接拉住了顧青衣的手掌。
低著頭,盯著被抓著的手掌,顧青衣閉合著眼楮沒有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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