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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七十八、此消彼長

屋子里只剩下隆蘊、岳依塵、多亦、西門僑四人。

西門僑看起來與多亦早已串通好,前來探隆蘊的底。

擺擺手,讓西門僑先出去,多亦擰著眉頭緊緊的盯著隆蘊與她懷中的岳依塵。

「隆蘊!」

多亦氣的發抖。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看輕了這個人。

原以為隆蘊一無是處,卻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能偽裝龍允。是自己太過愚蠢,還是對方超乎自己想象?

隆蘊明白,多亦已經知道自己假裝龍允的事。

b5o「你想怎麼樣?」

岳依塵無法出手,只好繼續被護在隆蘊懷中。

多亦恨不得將隆蘊碎尸萬段,若不是龍允……

走近些,多亦輕聲道:「要不是他在你身上,我早就把你給殺了。」

「殺了我,你們都得死。」

多亦輕笑:「是麼?」

隆蘊也不甘示弱,笑道:「多亦,我完全可以將你趕盡殺絕。不殺你,是因為我不想害亦雯她們,也是看在你是個母親的份上。」

「哈哈……母親?」多亦笑得很扭曲:「我根本就不在乎那種東西,更何況他是龍麝的種,看到他只會令我作嘔。」

多亦沒有絲毫母愛,她的心也許只愛自己。

隆蘊無話與多亦說,她此時只想保懷中人平安。但以多亦的性子,這種事不會那麼容易。

「如今你到底想怎麼樣?與西門僑一樣往外逃?」

「我多亦不是個怕死的人。」

「說的好。多亦,只要你不再興風作浪,我可以恕你無罪。這段時間你所犯下的所有罪事我都可以當作不曾發生過,如何?」

多亦笑了笑:「你想以此交換什麼?你懷里人的性命?」

隆蘊看一眼面色蒼白的岳依塵,點頭道:「不錯。只要你不傷害她,我就擔保你的安全。」

這是一個很劃算的交易,多亦本就無心殺岳依塵。她的怒火只在隆蘊一人身上。

「你害我什麼都沒了,只用這麼一點恩惠就想打發我,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你還有別的條件?」

多亦冷哼道:「懇請皇上封龍殤為王。」

「這……這好像不合規矩吧?龍殤年紀還小,無權封王。大臣們是不會同意的。」

「這些事就不歸我管了,只要你按照約定給龍殤爵位,今天我就放過岳依塵!」

隆蘊無奈,咬著牙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隆蘊?」

岳依塵不能眼看隆蘊為了自己壞了規矩。

「別說了,只要你安全就好。」

西門僑突然闖了進來,對多亦喊道:「不好了,一大群官兵朝我們這邊來了。趕緊走!」

隆蘊一愣,擔心西門僑這一闖壞了自己與多亦的約定。

「沒什麼好慌的,皇上已經答應恕我無罪了。」多亦微笑的看著隆蘊問:「是吧?皇上。」

隆蘊緊緊盯著慌張的西門僑,說:「是,我是答應不計較你的罪過,但我並沒有答應放過西門僑。」

西門僑驚恐的指著隆蘊:「你……你方才明明答應放我出關……」

「那只是緩兵之計,你以為這整件事沒個擔罪的人能遮悠悠之口嗎?」

西門僑猛的看向多亦,質問道:「你要我替你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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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覺得榮幸。未必是死罪,但活罪是在所難免了。」

「多亦你……」

屋外傳來慘叫聲。

西門僑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死士遭人所殺。

接著沖進屋子的全都是多亦的手下。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我多亦向來無心。」

西門僑帶著臨死的驚恐,進退不得。

隆蘊為保岳依塵安全,只得將罪過盡數推給西門僑。西門僑也是個該死之人,沒有他的推波助瀾、助紂為虐,邊城便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倒是多亦,她為何要自己封龍殤為王?這對她來說又有怎樣的益處?

……

多亦的手下在官兵還未到來前便已將西門僑抓住。

未免西門僑多嘴,多亦的意思是將其滅口。雖說西門僑該死,可隆蘊到底還是不忍心見人喪命。

「畢竟是條人命……怎可說殺便殺?」岳依塵反駁多亦。

她想起多亦殺害了那麼多條性命,卻始終安然無恙,真是天道不公。

多亦向來不將龍允以外的人放在眼里,任誰反駁了她都會引起多亦的殺戮心。

「好,岳捕頭既然發話了,那便不殺。」多亦瞟了眼抖得厲害的西門僑,對手下說:「那就把舌頭割下來吧,還有手指,讓你無處可說,也無處可寫。」

「多亦!」

隆蘊沒想到多亦竟如此殘忍。

多亦斜眼看著隆蘊:「若非如此,這個案子就沒人能扛了。」

多亦在西門僑身邊緩慢的繞上一圈,低低的說:「西門僑,跟著我的人都得抱著必死的覺悟。如今,我只取你的舌頭跟指頭,並沒有要你的命。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多亦沖著手下狠狠揮了揮手,手下會意的取出匕首。

「多亦!你這個瘋女人!你這個賤人!我西門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賤人!賤貨!啊……」

看著西門僑的舌頭被鐵鉗拉出並割斷,岳依塵不忍的閉上眼,往隆蘊懷中縮了縮。隆蘊也見不得這血腥的場景,抱著岳依塵朝向另一頭。

很快,屋子里安靜了。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隆蘊陣陣反胃。

「皇上!」

和政耀領著官兵沖進屋內,第一眼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西門僑。

多亦在和政耀進門前便蒙住了臉,以免被和政耀認出。

隆蘊不願去看地上的血以及痛苦□的西門僑。和政耀在沖到隆蘊面前時,腳下不慎踩到了西門僑被切下的指頭,差點失足摔倒。

和政耀很驚訝,地上的指頭與舌頭還在潺潺流血。失去這些的西門僑痛到休克,一動不動的爬在地上,身體浸在血泊之中,猶如一副詭異的畫卷,靜止,鮮紅。

&nbsb5op;「皇上您沒事吧?」和政耀接近道。

「沒事……」

隆蘊搖著腦袋,卻突然覺得自己的頭被猛的一敲。

倒抽口涼氣,隆蘊有種不祥的感覺。

「皇上?」

和政耀見隆蘊臉色霎時間蒼白開來,感到怪異。

「你在發抖?」懷中的岳依塵抬頭問。

隆蘊嘴角顫得很厲害,她小聲對岳依塵說:「立刻離開這里,一刻也不要逗留。」

岳依塵見隆蘊不適的樣子,擔心著:「怎麼了?你怎麼了?你抖得好厲害?究竟怎麼了?」

「司直大人,把她帶走,立刻帶走!」隆蘊對和政耀喊著。

「皇上?」和政耀看看岳依塵,又看看隆蘊:「是!臣遵旨!」

和政耀喚來兩名官兵,將岳依塵與隆蘊分開。

「快叫大夫來,她好像生病了。」

岳依塵掙扎著不願離開。

「我沒事……司直大人……麻煩你派人保護她……」

隆蘊一動不動。

「老臣遵旨。可是皇上,是不是該回宮了?」

「……」

多亦在一旁默默發笑。

隆蘊猛然閉上雙眼,再無動靜。和政耀有些害怕,拼命喚著隆蘊。

多亦仔細打量隆蘊的面容,原本的蒼白從臉上緩緩消褪,隨之替代的是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

「皇上,您沒事吧?」

「朕沒事。」語氣略微低沉。

隆蘊準確無誤的與多亦對視上,那種神情流露出的默契是無法假裝的。多亦絲毫不懷疑的笑了笑,龍允醒了。

「皇後娘娘,我們就快到邊城了。」

車外的侍衛朝馬車內稟報。

「知道了。」

和媛籹神情淡然的坐在馬車里。

隆蘊已經出巡好些天,一直沒有任何音訊。媛籹無法繼續安心留守朝中,只好找了個借口推托掉一切政務,帶著一行侍衛隨從出了宮。目的只是為了找尋隆蘊,確保皇上一切安好。

為了不耽誤要事,宮中每日都會有人前來送奏折稟報政事,在媛籹處理過後又帶回泰安城傳旨。

獨自在宮中的那些天,媛籹替隆蘊查明了刈州知府楊軾閿的整件案子,陷害楊軾閿的大臣確實是奉萬書。只是刺客自稱楊軾閿的女兒,卻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媛籹後來也去探望過被關在牢中的女刺客,但刺客始終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

女刺客雖身在牢獄之中,卻受著非犯人的待遇。太醫每日都會去查看她腿上及背上的傷口。即使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冤情得以昭雪,可女子內心積怨四年的仇恨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減的。

媛籹無奈,只得一有空閑便去牢中與女子聊天。女子起初還很抵觸5a8,隨著次數增多,外加媛籹有著一股超天然的親和力,女子便不再那麼抗拒。只是她仍舊不願說自己的名字,只告訴媛籹,自己一出生便被父親楊軾閿送到別處養育,身份也一直被隱瞞。為的就是不讓她受到官場帶來的塵土所污染。

媛籹相信女子並非善惡不分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中的那股怨恨也會慢慢消失。

「娘娘。」

車外侍衛的聲音將媛籹拉回現實。

「什麼事?」

「已經到邊城了。」

到了……

侍衛小心掀開車簾,扶媛籹下車。

「娘娘小心。」

媛籹下了車,眼見此情此景,不禁皺了皺眉。

如此死氣沉沉的城池就是邊境貿易繁盛的邊城麼?空氣中甚至飄散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用手帕掩著鼻,媛籹覺得這一切都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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