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航路的特產,想必在這里待過的人都會知道……氣候的瞬息萬變。上一秒是晴天,下一秒可能就是致命的風暴,在這個交通幾乎就是海運的世界里,大自然就是他們的宗教信仰,大海就是他們的神明。你永遠不要想要能夠掌控氣候,就算是再經驗豐富的航海士,也會有在這上面吃虧的時候。偉大航路的危險,被稱之為它的詛咒。
但是這逐漸不再是偉大航路的專利,就連平靜的四海也開始感染了偉大航路的詛咒,自認為經驗豐富的老水手也開始害怕出航,指南針已經逐漸開始失去了作用,死神的腳步在向他們逼近。
這兩年里,四海已經是一片混亂,人民已經害怕出海,他們世代依靠的探知氣候的技術已經開始失靈,而就算是偉大航路里的航海士,對于四海如今那詭異的伴隨著風暴和龍卷風的海域詛咒也心里揣揣然。
不停增加的死亡人數和哀嚎著的民生,那報告書數量龐大到塞滿了好幾個辦公室,當地的海軍分部已經無能為力。
這難道就是大自然的報復麼?人類在大自然的怒火下無能為力,無論是誰,即使他們想要反抗,然而大海已經不是能夠久待的地方,更多的船被廢棄,他們卷縮在島嶼上,就連島之間的交流都在急速的減少,連遷徙他們都做不到。
他們開始閉港鎖島,住民往內陸逼近,漁民變成了農民,商人的生存空間在縮小。有不少海平面低的島嶼已經被淹沒。而平民是沒有能力承擔這些的,然而政府也同樣無能為力。他們生活在這片動蕩的海域,他們懼怕著這片瞬息萬變且冷酷無情的大海。
世界末日的言論在四海擴大,流言無法被禁止,人們終日惶惶不安,自殺率也在不停的增加,他們已經被世代依靠的海神拋棄。
「新世界的消息很封閉,但是看了這些機密資料,你是否也開始為自己的性命而擔憂呢?」天天將一疊資料丟在了香克斯面前,不只是四海的一些駭人听聞的氣候引發的慘象,也有新世界某些地方出現的危機。
「海王類也已經不再委屈于無風帶,大量的海王類襲擊船只事件,大型殘忍災害的事件雖然被封鎖了消息,但是政府也開始出台各種禁止地方出海的條例,人民躁動不安,百姓們變得偏激。雖然非常時期可以用非常律法,可是如果源頭不找出來不解決,危機只會持續擴大。」
香克斯眯著眼楮看著這些資料,非常詳盡,詳盡到要說它是作假的都挑不出刺來。他草草的掃過那些慘絕人寰的圖像資料,眯著眼楮嚴肅的看著天天。他知道,對方的話還沒有結束,
「這個世界是圓的。」天天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形,四海之間、四海于偉大航路之間都用偉大航路分開,在機動船未發明之前,赤色大陸是兩片海能夠通行的唯一的渠道。四海于偉大航路的相隔僅是一條赤色大陸,一片紅色資源匱乏的、無人居住的大陸。而我們政府最新的科學報告顯示,四海的危機…最開始的是在西海的這里……「
天天指著桌子上放置的地圖的某個點,那是被畫了個x符號的圈出來的海域。而你仔細去看,會驚訝的發現……那個地方,離赤色大陸非常的近。而赤色大陸的另一邊,是新世界。
「新世界的氣候本就只是發生在新世界而已,這里特殊的磁場讓這里的氣候變得那般難以捉模,就算是再厲害博學的航海士,也不敢說自己能夠看準這片海域的氣象,然而……我們做出了一個最壞卻是最有可能的猜測……新世界的氣候,不再局限于一個海域,而是……」他以那個被圈出來的海域為起點,劃到了赤色大陸,再指著新世界這片海域,重重的按壓兩下,在桌子上發出輕輕的踫聲。
香克斯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按住自己的額頭,企圖找出能夠反駁的理由,但是…他不懂這些,他只是用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和那優秀的危機意識、本能,來推斷出那最可怕的後果。
以新世界為起點,是西海,然後北海、南海、東海……再來的話……被夾在中間的偉大航路,他用最簡單的筆畫,勾勒出一副最淒慘的畫像。
「根據最近的科學預測,只需要再過10年,四海將會成為一片汪洋。♀所有的島嶼都會消失,而最令人擔心的是,偉大航路也開始受到了影響,那麼你認為,這是不是足夠成為世界末日開始的苗頭了呢?」
「我無法相信。」香克斯急促的說道。「太過荒謬了。」
「惡魔果實是如何來的,你知道嗎?」天天突然轉移了話題,而香克斯本準備破門而出的舉動,硬生的被這句話壓了下來。他仔細的打量眼前這個人,他眉頭深鎖氣勢浩然,他沒有說謊……然而香克斯更希望他只是在夸大其詞。
「惡魔之樹已經失控了。」他說道。「貝加班克博士,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科學家,他這兩年的科學進度完全的停滯,和其他被召集來的科學家和氣象學家,他們都在推算,他們都在尋找……惡魔之樹,誕生惡魔果實的那棵樹,已經失控了。」
貝克曼是紅發海賊團資歷最老的老成員之一,他是該船的大副,可以說紅發海賊團有一半是他撐起來的,香克斯是個服眾的船長,但是若是說到經營海賊團還有旗下的事業,還是得听貝克曼的。
他是船上的大副、會計、謀士和管家。可以說,紅發海賊團少了香克斯會支離破碎,而少了貝克曼…這艘船的人遲早被他們不靠譜的船長弄得喝西北風。
香克斯偶爾也會有獨自出航的任性舉動,這位任性的船長就是個閑不住的大孩子,所以當他要了一艘小船,單獨進巴拉維加島的時候,大家也沒有意外。只不過,他們的船長回來後就情緒古怪,一個人待在船長室里,不開宴會不耍白痴也不惹事,安靜得讓人心慌。
身為大副,他被自己的好兄弟毫不客氣的推出來,去問候自己性格變得古怪,開始轉為宅男的船長大人。
在敲門無果後,這位操碎心的大副直接破門而入,看到里面的景象時倒吸了口氣,猛地關上門阻擋了其他人的目光。香克斯的房間裝飾很簡陋,除了床和櫃子外,最大的就是酒台,酒台上擺滿了各色酒,最多的還是朗姆酒。那些酒幾乎已經空了,空瓶子掉在地上、桌上、床上……床上躺著一個酒鬼。
如果單單以著船長無節制酗酒的事件來處理的話,彪悍的船醫大人會有將這位船長丟進海里泡個一天一夜的覺悟。而我們精明的貝克曼副船長,腦袋里瞬間浮現了n種靠譜不靠譜的理由為自己船長這惹人嫌的頹廢狀態開月兌,就連他向海軍求愛然後被上了再甩了這種不靠譜的天方夜譚設想都出現了。但無論如何,他們的船長現在頹廢得極度惹人嫌。
房間里的酒味濃厚到讓人想吐,而他們沒心沒肺的船長睜著一雙大眼楮看著天花板,旁邊還放著一瓶喝了一半的酒,酒液將床褥弄得一塌糊涂,再不將這位死氣沉沉的船長拖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歷史上第一位死于酒精中毒的四皇就會在今天誕生。
「你在搞什麼鬼?香克斯。」貝克曼告訴自己要冷靜,但是問話中依舊是帶著火苗。顯然,在過去那麼多對方惹出的讓人著急上火的麻煩事里,這一次是讓貝克曼最生氣的一次。
「貝克曼……你知道惡魔果實是在哪里誕生的嗎?」香克斯突然問了這話。
貝克曼一愣,腦袋迅速的回轉,卻也快人快語的道︰「不是從樹上結出來的嗎?然後沿著海流分散到世界各地。」
「那麼……」香克斯坐起身來,他哪里是個酒鬼,他的眼神犀利清明到讓貝克曼認為這是他認識幾十年來,這位四皇意識最清醒的時候了。「那麼……」香克斯重復了這兩個字,停頓了下,說道,「你相信,那棵惡魔果實之樹,是會移動的麼?」
貝克曼嘴里的煙掉在地上,他覺$小說
「不只是會移動的,它是活的。新世界、偉大航路前段、四海……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甚至是空島,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世界每個角落都可能有惡魔果實的存在,毫無規律的出現,神秘得就像是憑空出來的一樣……」香克斯沒有安靜下來,他絮絮叨叨的說道。「然後……」
「你醉了,香克斯。放心,我會讓船醫手下留情,泡上幾天海水,你那酒精中毒的腦袋總會能夠騰出點空間放點常識。」
他剛要出去叫船醫,卻沒想到手被緊緊的抓住,香克斯執拗的盯著他,一雙眼楮亮得嚇人。「然後……這棵樹,它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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