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訕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之間因為一些事情鬧得不愉快了
稍稍抬眼,冷凌黑色的眼中神情清淡,「這些小事,不需要總統的關心,我們之間相處得很好
冷梟暗暗凜眼,「說吧,剛回來就急著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確實有些事情想跟您匯報
冷凌將近幾個月柯塞爾的情況逐一跟冷梟匯報,對方听後淺淺頷首。
「這些日子來辛苦你了,你把柯塞爾管理得非常好,讓我感到很滿意。只是,你和沙爾達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深邃的瞳仁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冷凌眼神淡澤,「總統,您想說的是沙爾達遇刺的事件麼?」
「是的
冷凌擰眉,「這件事情,我已經在電話和報告中向您說得很詳細了。而且,行刺的人已經死了,我認為已經沒有再追究的必要了
「你確實已經將這件事情向我詳細匯報了,那些理由我也完全認可。♀但是,我在沙爾達這里卻听到了截然不同的回答,拿起桌邊的一個打火機,冷梟把它放在手中把玩著,「听沙爾達說,是你指使你的下屬行刺他,但因為事情敗露,加上他自身能力不及,才反被沙爾達殺掉。你的回答和他的回答相去甚遠,這就讓我產生了困惑,」灰色深沉的眼別有意味地看向冷凌,「你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在撒謊?」
深邃的瞳仁悄然閃過幾絲幽暗,「總統,拉爾夫中士企圖行刺沙爾達一事沒有目擊證人。只有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到底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除了他自己的說辭,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判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定論,我也只是通過事後調查才得出的結論。但您要說撒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至少我不會向您撒謊
冷梟一手撐住額頭,聲音冷了幾分,「那麼你是想說,是沙爾達在撒謊了?」
冷凌語氣清淡,「我不知道
好看的眼楮微微閃了閃,冷凌始終面色無恙,「我和沙爾達閣下沒有任何私人恩怨,即使在政治上意見不合,我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冷梟點點頭,「以你的為人,自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只怕,是有人借著你的名義想要做出那些對你不利的事
冷凌果斷道,「總統,我不認為我周圍有人想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和他對質
冷梟似乎並不希望冷凌真的和沙爾達對峙,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這件事情,我會再去向他問清楚的。倘若真的只是你所說的私人恩怨或是沙爾達弄錯了,我也自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冷凌淺淺頷首,「謝謝總統,您費心了
冷梟不以為然擺擺手,「孩子,我們之間不需要這般客套,每次和你說話,你都這樣畢恭畢敬,好像我們就只是上下級關系一樣
對于冷梟表露出的熱情,冷凌並不吃這一套,「您是一國之首,我和您說話自然不能怠慢
冷梟有些吃癟道,「好吧,既然你堅持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你了
清冷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總統,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什麼事?」
「是關于提升軍備和增強軍隊戰斗力的事情,」注意到對方蒼郁的眼幽幽一暗,冷凌緩緩道,「听說您最近進行了軍隊演練和視察,而且還添置了許多新的武器裝備,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蘭森的財政危機已經解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之前提交的那個申請還能批準麼?」
「你是說那個麼?這只是針對薩拉特首都的軍事演練而已,而那些裝備,也只是剛剛能滿足首都的軍隊配置要求
冷凌很是失望道,「也就是說,我們還是只能靠自己了?」
冷梟無可奈何道,「我只能告訴你,就是這樣
冷凌雖然有些喪氣,可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總統,您上次駁回了批準,柯塞爾的百姓和當地駐軍都十分失望。他們身處戰爭前線,卻連最基本的武器和裝備都不能夠保證,即使現在能夠靠自己的技術提供一些裝備,但他們所能生產出來的也只是最基本的武器。一旦再次同瓦倫西亞交戰,我們的弱勢很快就會顯現,到時候……」
听著冷凌的述說,冷梟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孩子,提升武器裝備這件事情的確迫在眉睫。可是,連年的戰爭,使百姓們苦不堪言,我又怎麼能夠再加重他們的賦稅?」
冷凌聲音漸漸低落下去,「難道您就沒有任何辦法了麼?」
冷梟裝出為難的樣子,「目前來看,確實如此。興許,等過過段時間,我會根據情況再作打算
「我明白了,總統。貿然過來打擾到您的辦公,我先回去了
「去吧
目送著冷凌離開辦公室,冷梟鷹鷲般的幽暗雙眸又暗了幾分。
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
「讓艾倫?沙爾達一個小時內來見我
「是,總統
冷凌走出辦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娜已經將房間收拾干淨離開了,桌邊的花瓶里插上了一支純白的蘭花,清幽的香氣在房內四散開來。
嗅著空氣中好聞的蘭花香,冷凌坐到了高腳椅背上。
從剛才同冷梟的談話中,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在有意得試探著自己,想從沙爾達的事情上查出點什麼。但沙爾達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情同自己有關系,即便冷梟再信任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難以斷定。
況且,整件事情,自己並不知情。即便沙爾達真的想要嫁禍到自己頭上,在只有口述的情況下,也無法如願。
撇開這件事情不談,冷凌真正想的是該怎麼將沙爾達同瓦倫西亞暗中勾結的事情公諸于眾。
白皙的手背支著頭,冷凌陷入深深的思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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