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是容瑾身邊的親信阮天,中年女子神色微微凝重一分,她可以不把這些小嘍放在眼里,但阮天畢竟是女皇面前的新貴,實力自然不容小覷,雖然不見得能打敗她,但是至少能纏著她不讓她離開,這才是最麻煩的。
見到阮天,眾護衛精神一震,仿佛有了主心骨般,面露喜色。
阮天見中年女子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殺了幾人,手段凶殘,心中也不禁加了小心,握著刀柄的手掌也不禁微微加重一分。
就在阮天離中年女子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中年女子突然雙肩抖動,露出閃著寒光的兩把短刀,接著,右手向前猛的一刺,一把短刀月兌手而出,直朝著阮天的胸口飛去。
「果然厲害!」這一刀快如閃電,只能在空中見到一道寒光,短刀眨眼而至,阮天心中暗暗警惕,這麼短的距離想要躲開很是不易,只能憑借多年的打斗經驗,下意識的將身形一側,只听「嗖」的一聲,短刀貼著阮天的胸口飛過,狠狠的釘在了阮天身後的一顆松樹上,短刀刺穿樹皮,過半的刀身沒入樹中,刀柄直顫!
不等阮天轉身,後面的中年女子身影一動,已經到了阮天的身前,一刀直取阮天的頭顱。
阮天無法閃躲,本能的伸手用刀去擋,只听「啷當」一聲,兩刀相撞,激出絢爛的火花,這一次的硬撞,中年女子面色不變,身形不動,阮天卻被震得手臂發麻,身子也不禁被震的後退幾步,
阮天趁著這一時機,連忙後退,速度驚人,她快,中年女子更快,手中的短刀離阮天的喉嚨只有不過三寸,
兩人一進一退,眨眼間,就跑出十多米遠,中年女子的目的不是為了取阮天的性命而是要擊退阮天趁機逃走。
于是中年女子猛然發力,一拳擊退阮天,隨即身形旋轉,腳尖一點,身體越到半空中,從護衛的頭頂越過,跳出包圍圈,閃身進了另一個院子,眨眼間沒了影子。
阮天大駭,忙驚叫道︰「追,給我追!」
這邊,中年女子的突然逃走,讓阿木其更是氣得滿臉赤紅,眼中的怒火仿佛已經化為實質,恨不得燒盡一切。
護衛們漸漸的逼近,阿木其橫跨一步,一把把離她最近的一個侍衛,一腳踢飛,然後雙手大開大合的開始和眾侍衛展開搏斗。
阿木其不愧是匈奴勇士,力氣大的驚人,但好虎架不住狼多,不一會,阿木其就開始臉色充血,豆大的汗珠布滿額頭,可就是守著那口枯井不肯移動分毫。
容瑾已經等不得耐煩了,手掌一揮,更多的護衛涌向阿木其,不一會,阿木其就被護衛們,雙手反繳,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狡猾的漢人都該死,放開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阿木其哀嚎著,眼神有些絕望。
護衛們已經開始把一桶桶的燈油倒進密道,濃稠的燈油,散發著淡淡的氣味,後路被堵,前路被隔,當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回稟陛下,都已經轉備好了,」一個護衛隊長恭敬的回道。
容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冷笑一聲「動手!」隨著容瑾的話落,侍衛隊長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火把,朝著洞口一投。
「轟,」的一聲,熱湯滔天,一股股的熱浪從密道波蕩而出,讓密道周圍的人都感到一陣炙熱,大火入幫一條翻江倒海的火龍,吞吐著火舞,朝著深處,蔓延!
阿木其看到大伙漫天,熱浪翻滾,雖然嘴已經被堵住,但還是從喉嚨里發出陣陣如野獸一般的「嗚嗚」聲,眼中竟然彌漫滿了淚水,向來流血不流淚以勇猛著稱的匈奴人竟然哭了。
想想也是,密道內不但有左賢王,還有活生生的一萬匈奴勇士啊!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匈奴人就算再凶殘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可女皇卻絲毫猶豫都沒有就下令坑殺了!
這不僅震撼了匈奴人,就連鳳鳴的許多官員,對容瑾尊敬崇拜的同時,也不禁有些畏懼,但這種畏懼並沒有減少她們對容瑾的推崇,反而使得她們更加的團結!
不一會,從密道內就傳出一陣陣刺鼻的焦臭味,讓人忍不住作嘔,容瑾心里也是一陣陣的反感,但面上卻一貫的淡笑從容,讓鳳鳴士兵看到後,心中也不禁鎮定了許多。
密道內;
剛剛還志得意滿的左賢王,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油脂味,左賢王皺著眉頭,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時只見剛剛被左賢王派去探路的匈奴人士兵面色慌張的跑來,腳步有些打晃,聲音有些顫抖的叫道︰「王爺…王爺,快走,…走,我們被人發現了,那些漢人發現我們了,她們在密道內注滿了燈油…王爺快走!」
「什麼?」左賢王大驚失色,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左賢王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看向旁邊帶路的年輕女子,然後,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一把把女子撲到,雙手狠狠的掐著女子的喉嚨,臉上的神情有些扭曲,眼神凶狠到了極點「為什麼會這樣?說?說是不是你們出賣了我?是不是?」
年輕女子是中年女子派來給左賢王帶路的,剛剛听到計劃暴漏,密道內注滿了燈油,她也很吃驚,不敢置信,一時不妨被左賢王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想要開口解釋什麼?可是憤怒中的左賢王哪里听得進去,根本不給女子開口的機會,一直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沒一會的時間,女子就被憋得臉色漲紅,眼楮充血,舌頭長長的伸出,一副隨時要死的模樣。
左賢王的一個親兵忙一把拉住左賢王,勸道︰「王爺,王爺,我們先听听她的解釋,如果真的是她們出賣了我們,不用王爺動手,屬下一定親手撕碎了她!」
听了屬下的話,左賢王這才回復一絲神智,剛剛她真的是被這突然的噩耗,嚇得失去了神智。
左賢王慢慢的松開了雙手,年輕女子終于能呼吸到空氣了,「咳咳咳」雙手捂著脖子,拼命的咳嗽,喘氣!脖子上被掐出一道烏黑的於痕。
左賢王可沒有時間等女子回復,拉住正在咳嗽的女子,直視她的眼楮,狠狠的問道︰「說,你們有沒有出賣我?有沒有?」
年輕女子剛才被左賢王的凶狠嚇住,听到左賢王的話,忙拼命的搖頭「沒有,王爺,我們怎麼會出賣你,再說了我是王子的人,難道您連王子也不相信嗎?」
听到女子的話,左賢王懊惱的嚎叫一聲,她怎麼會不相信王子,就是因為王子傳來消息,她才敢大膽的直接進攻皇宮,如果不是因為皇子傳來的消息,她怎麼可能相信那個漢人的話,輕易來攻打皇宮?
可是?可是?既然不可能是王子出賣她們,那麼是誰?是誰出賣了她們?
不等左賢王想出所謂的奸細是誰?前面猛然傳來的陣陣熱浪已經打算了她的思維,不管是誰出賣了她們,現在都不是追問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她們能不能活著出去?
被左賢王派出的先遣小隊已經快來到密道口,被突然的燈油嚇得魂飛魄散,隨之而來的大火更是讓她們心神具裂,現在她們已經來不及退了。
前面的匈奴人在熊熊的大火中,慘叫著瞬間被燒成了焦炭,後面的人,身上也沾染著絲絲的火苗,瞬間成了火人,來回的走動,慘叫著,哀嚎著,想要甩掉身上的烈火,她們用殘余的力量,用盡身上的力氣,撞向出口,可是出口已經被容瑾派人死死的堵住,只听一聲聲的撞擊聲,但洞口卻沒有絲毫要松散的跡象。
在她們絕望的哀嚎聲中,慢慢的大火淹沒,大火鋪天蓋地般朝深處涌去。
「向後退,回撤!回撤!」左賢王拼命的大叫,前面已經被漢人堵住出口,注滿燈油,她們是不可能再出去的,只能盼望著漢人沒有發現進口,她們能從進口退出去。
過了片刻,只听密道下面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憤怒,絕望,焦急的嘶吼聲,然後就感到那被堵住的密道口,傳來一陣陣的撞擊聲,「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是那樣的響亮,又是那樣的急促,同時又是那樣的絕望,像是敲打在人們的心中,留下一道道沉悶的痕跡!
容瑾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才幾天時間?自己的雙手就已經沾滿了幾萬人的鮮血,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回頭,她現在的有屬于她的身份和責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現在的匈奴人雖然可憐,但如果被這些匈奴人當真攻破了城都,那時候,城內她的百姓,她的臣子,她的男人們不是更可憐?
所以,她,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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