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聲從廚房傳出來.林溪皺眉看過去.果然見艾文卓正彎腰收拾地上的碎盤子.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來收拾吧.」說著.林溪就帶著垃圾筐走進廚房.
艾文卓用眼角憋了眼林溪.沒有說話.可他全身散發的信號明顯訴說著拒絕.
林溪拿著垃圾筐有些尷尬的站在廚房門口.最終嘆口氣.將垃圾筐放在艾文卓腳邊.轉身回房.
艾文卓心不在焉的打掃著地上的碎盤子.他知道林溪愛著李子木.知道林溪對顧之天的感情都比自己深.知道林溪永遠不可能愛上他.當然.意識到這些的時間並不久.甚至可以說很短.也正是因為如此.艾文卓才會心急.他不希望到最後自己依然得不到林溪一絲憐愛.
並且.他可以這樣呆在林溪身邊的時間並不多了.
「記得吃藥.」就算心里再急躁.艾文卓還是舍不得林溪受苦.那藥.也只有不間斷的吃才有效果.
林溪正站在玄關穿外衣.听到廚房傳來的聲音時.心里竟松了口氣.難道自己竟不知覺間把艾文卓看的這麼重了.
穿衣服的手不停.林溪揚聲朝廚房說道.「藥.我吃過了.」隨後覺得欠缺什麼.又加了句.「不用擔心.」
廚房再無聲音傳來.林溪想了想.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慢慢的疏遠他.然後再想辦法轉變他的想法.之後看著他結婚生子.似乎這樣人生就圓滿了.而自己.有弟弟.有親人.還有……愛人.這就夠了.
無謂的笑笑.林溪把拉鏈拉好.又將李子木的衣服裝在袋子里.這才準備開門.
「林溪.」
林溪腳步一頓.回身看著艾文卓.道「還有事.」
艾文卓神色奇怪.說的話卻無關緊要.「那個.午餐你可以自己去食堂或者餐廳吃嗎.我還有些事不能回來.之前請的鐘點工也不能來了.所以……」
林溪理解的點點頭.道「沒事.我知道了.你.顧好自己就行.」
絲毫不覺得奇怪.也許那位做老師的鐘點工找到了更好的兼職.或者她家的情況變好了.這些都可以是她不再來的理由.至于到底為什麼.林溪想.這些和自己又有什麼關心呢.
本來都準備好怎麼解釋那個鐘點工不來的原因.卻沒想到林溪一點也不問.艾文卓只好訕訕道.「那你記得吃午餐.別太將就.記得吃藥.」
林溪點點頭.說了句‘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便拎著袋子走了.
坐在車里.林溪看著副駕駛座上的袋子.想了想.還是開車去了警局.有些事.遲早都要面對.還不如現在就不逃避.
莊嚴的國徽在皚皚白雪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肅穆.似乎一切罪惡在它面前都會無所遁形.欲|望衍生的罪惡.好似經過這道門的洗禮也會如雪純白.
林溪將車停在停車場.又在車上呆了片刻.準備好心情之後這才從車里出來.就像安排好似的.林溪剛關上車門.張掖就從旁邊的車里出來.對視的剎那.林溪竟有些無所適從.
「你.你來了.」受不住張掖的目光.林溪率先開口.可說出的話卻單薄而無力.
張掖點點頭.眼楮依然沒有從林溪身上離開.「我還以為.會很久見不到你.」
沒想到張掖如此直白.林溪的心頓時緊繃住.怔怔道.「這是我的工作.我怎麼會不來.」
「是嗎.」
不知為何.林溪覺得今天的張掖有些不同以往.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正疑惑著.只听張掖道.「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林溪眼里的疑惑更深.以張掖的性子.他不可能替李子木和自己談什麼.更不會幫別人傳什麼話.正是如此.林溪才更加懷疑.張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推月兌不掉.再加上自己來時就做好面對張掖的準備.所以林溪欣然道.「好.我正有此意.」
也沒去遠的地方.林溪和張掖來到警局隔壁的茶吧.這時候茶吧剛開門.所以沒什麼顧客.正好合了張掖單獨談談的意願.
服務員端了兩杯清茶上來.淡淡的茶香.裊裊的煙氣.頓時氣氛不那麼緊張.
林溪端起杯子輕抿一口.果然滿口留香.隨後把杯子放下.兩只手捂在杯身上做取暖狀.慢慢開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問吧.可以回答的我一定毫不保留.」
張掖也用手輕撫著杯身.淡淡開口.道「你以為我叫你來是為了李子木的事.」
「難道不是嗎.」林溪反問道.這件事雖然是他理虧.可還不至于對張掖感到歉疚.
張掖輕聲哼笑.道「林溪.你和李子木的事.我不會插手.也不想插手.至于你到底瞞著李子木什麼.又為什麼要殺他父親.這些我都不關心.」
「那你要和我單獨談什麼.」不會是自己猜的那樣.那件事不可能查到的.林溪在心里否定.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如果這麼容易被翻出來.那當初張掖就不會遭到阻撓.
悄悄觀察張掖的神色.想看出點什麼來.卻毫無收獲.
「三年前的七月二十一號.你在哪兒.」
聞言.林溪渾身一震.卻強裝鎮定的不露聲色.
隨後.又听張掖又補充道.「是我說錯了.應該是四年前才對.」
林溪在心里算著時間.沒錯.那件事發生的日期到現在正好四年多.可不就是四年前嘛.
「怎麼突然問這個.什麼四年前.那麼久的事我怎麼會記得.」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是裝傻吧.
張掖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別裝傻.林溪.這件事關系到很多人的性命.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至少現在我認識的林溪是個有正義感的人.所以.林溪.不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林溪的雙手緊緊捂著杯壁.頭上漸漸冒出一層薄汗.他不能肯定.張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了.還是听說了什麼.僅僅有些懷疑.如果僅僅是懷疑的話.他就更不該露出什麼馬腳.雖然張掖有權利追查事情真相.但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可以稱之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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