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李子木嗎.」
「我.……我愛他.」眼楮閉著的人似乎有些迷茫.但過後卻是堅定的回答.
「有多愛.無論他怎麼對你都無所謂嗎.」問話的聲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不.我要他……只愛我.不要他們在一起.不要……」閉著眼楮的人情緒有些激動.但眼楮依然緊閉著沒有張開.
「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我們.不算認識.我一直都知道他.但他不知道我.」
「為什麼.」
似乎經過短暫的掙扎.才開口道「我恨他……他的父親.他們家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我恨他.第一次見面是我安排好的.後來在酒吧的事也是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引他上|勾.但是我沒想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的下落.這麼多年他們也沒有聯系過……我以為呆在他身邊總有一天能知道他父親的下落.可是沒想到……」
「沒想到你愛上了他.愛上了仇人的兒子.」
「我.我不想的……我以為這場游戲的掌控者是我.可是.我掌控得了一切.卻無法掌控人心……」
屏幕上的畫面還在繼續.李紹冷笑一聲.接通一直作響的電話.
「你終于接電話了.」電話里.艾文卓迫不及待的聲音充滿憤怒.
「呵……听說你回去過平安夜了.怎麼.這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李紹一貫的冷笑掛在臉上.話里有種明知故問的味道.
「你在０７１２里到底加了什麼.」
「原來如此.」關掉眼前的畫面.李紹這才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給他用之前找人試過嗎.出問題了.」
「你……」艾文卓怒不可遏.「蔣冬今天上午突然昏迷.下午醒來後就呆呆的.醫生告訴我.那種藥開始吞噬他的腦神經.也就是說再過不久他就傻了.」
「傻了不是更好.你正愁不好控制他.現在他傻了沒人要了.你豈不是得償所願了.」
「看來你不會告訴我了.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林溪變成那樣.」
艾文卓一把將手機拋在牆上.完好的機身頓時四分五裂.後悔嗎.艾文卓不知道.可他現在很擔心.他是想得到林溪.可不是這種方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情人和一個正常的情人.艾文卓寧願林溪安好無事.至少.不管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對方都有反應.而不是一個對外界毫無感知的人偶女圭女圭.
「他怎麼樣了.」當時情況緊急.自己情急之下就打了白起電話.現在冷靜想想.是不是錯了.
「還不錯.幸虧你把藥量減半.不然他醒來之後肯定和蔣冬一樣.不過……」
「不過什麼.」艾文卓忙問.
「現在是控制住了.但會有什麼後遺癥就不知道了.畢竟腦袋是個很神奇的地方.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測.」
松了口氣.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吧.「謝謝你.白起.我還以為你不會救他.」
白起嗤笑道.「你以為.你總是自以為.對蕭雨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是醫生.不是屠夫.之前提出那樣的條件只是為了蕭雨.他愛慘了你卻什麼也得不到.可林溪不愛你.你卻對他死心塌地.我只不過替蕭雨出口氣而已.畢竟毒品還可以戒掉.但是蕭雨卻永遠回不來了.怎麼看.你都是贏家.」
艾文卓苦笑.他還不知道自己竟是贏家.就像林溪說的.最初的時候.他只是玩了一場游戲.可途中他對自己的獵物動心了.而獵人喜歡上自己的獵物.這本身就是錯的.所以這場游戲他一開始就輸了.
「蔣冬的狀況……真的沒辦法了嗎.」艾文卓問的小心翼翼.這件事是他的錯.一開始他就不該听李紹的.就算不用０７１２他也有辦法查到這些事.又何必……現在這樣.只能盡力去挽回了.
「後悔了還是心疼了.你的一個命令害他差點沒了命.我好不容易救回來.你又拿他試藥.文卓.你怎麼下得去手.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對他沒感情.就不能看在他那麼喜歡你的份上放過他.」
艾文卓眉頭一皺便想否認.只听白起繼續道.「你想說他只是愛你的錢.呵~艾文卓.我該說你幼稚可笑還是無藥可救.蔣冬如果不愛你怎麼敢背著你想殺了林溪.難道他就不怕你知道.蔣冬真可憐.一片真心用在一個不懂珍惜的人身上.現在好了.他傻了.永遠不用體會心痛的滋味了.」
白起的諷刺.艾文卓毫無還手之力.他知道白起說的都是事實.但他並沒有那種後悔又心痛的感覺.難道不愛.所以蔣冬的死活也變得無關緊要嗎.「蔣冬真的沒救了嗎.」還想救他是因為心里過意不去吧.
只是這樣嗎.是與不是只有艾文卓自己清楚.
「他的藥量重.腦細胞被吞噬的速度遠比林溪快.而且林溪搶救及時.所以才沒什麼大礙.但是蔣冬.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病發好幾個小時.這期間.他的腦細胞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消失著.現在我只能保住他還沒有被吞掉的腦細胞.至于他會怎麼樣……大概十歲孩子的智商吧.這是最好的結果.」
白起說的很隱晦.艾文卓知道.蔣冬的情況確實很糟.也許他以後就要頂著成年人的身份.孩子的思想這麼過一輩子.看著床上沉睡不知的林溪.艾文卓很慶幸.好在林溪沒事.
「辛苦你了.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白起听了.不以為然.「但願吧.這是我的私人診所.今晚不會有人打擾的.你好好看著.觀察一晚.沒有異常情況的話明天再帶他走.」
如今這個情況.就是艾文卓不想林溪留在這里也沒辦法.白起不管艾文卓如何想.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回了臥室.艾文卓獨自坐在林溪床邊.眼里全是對床上這個人的迷戀.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林溪什麼.那時候發現自己想要林溪.以為只是為了那種顧之天從沒有體會過的快意.可後來他對這個人的執念越來越強.直到現在不忍心看到這個人受一點傷……愛情.總是該來的時候不出現.在你惶恐不安時它又突然降臨.
對于林溪.他到底該怎麼辦.
繼續離間他與李子木的感情.讓顧之天無法沾染林溪.讓他無依無靠只能依賴自己.還是.順其自然……
冬日毫無溫度的太陽照常升起.林溪一睜開眼楮就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周圍的擺設.像是個小型的診療室.
自己怎麼會在這兒.他記得昨天……對啊.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頭有點痛.腦袋里空空的.明明記得好多東西.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艾文卓從門外進來就見林溪半坐著.眉頭緊皺.手撫著前額.以為他又發作了.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怎麼了.是不是頭痛.我拿藥給你.」
「什麼藥.」一說話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就像用嗓過度的樣子.
艾文卓忙把桌子上的水端過來.林溪就著艾文卓的手喝了點才感覺嗓子好一些.
「我怎麼在這兒.你說吃藥.吃什麼藥.我怎麼了.」一開口便是一連串疑問.
「你昨晚突然昏倒了.這是我朋友的私人診所.他替你看了.給了些藥.你吃了就沒事了.」
听到艾文卓的解釋.林溪這才想起來昨晚的事.艾文卓的咄咄逼人.自己的無言以對.再到後來沒了意識.那該不會是下意識的逃避吧.
「我怎麼會突然昏倒.」
「你是.是因為……」
就在艾文卓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回答時.白起突然推門進來.「血糖低.胃炎.低燒.怎麼可能不暈.以後正點吃飯就沒事了.」
艾文卓感激的看向白起.要不是白起突然進來.他真不知道怎麼編.
「你是.」根本沒把白起的話听進去.林溪更在意的是來人是誰.
白起笑著看向艾文卓.林溪見此也看著艾文卓.「他.他是我朋友的哥哥.很厲害的醫生.他說你沒事就沒事了.」
好尷尬.好蒼白無力的解釋.但林溪卻信了.
「打擾你了.我沒什麼不舒服的.我們可以走了嗎.」對待不相識的人.林溪又掛上一貫冷漠的面具.
白起點點頭.道「當然.」
艾文卓讓林溪先換衣服.他去問問白起有沒有養胃的方法便跟在白起身後出去.林溪不疑有他.有條不紊的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換回自己的.
白起書房內
「剛才謝謝你.」
「我不是幫你.別忘了答應我的條件.」
「我不會忘.白起……你一定要那麼做嗎.」
白起斜睨一眼.「你後悔了.」
「不.如果你想找人出氣.就我來吧.我們之間的恩怨與林溪無關.」
白起冷笑.「你覺得傷害你和傷害你愛的人.哪個更有效果.怪只怪你.是你害了他.」
白起的話一直在腦子里回蕩.艾文卓看了眼身旁的林溪.安靜美好.這樣的人要他如何放手.
「送我去警局.」林溪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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