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怎麼這麼黑?這是哪里?」贏宇翔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三兒,醒了?」一個老婦人端著一盞油燈走過來,贏宇翔這才看清楚,原來他是躺在一張雕花的大床上。
三兒?贏宇翔一伸手就愣了,眼前的胖嘟嘟的小手,怎麼可能是自己的?他的頭皮一下就炸了,「穿了,這下又穿了,死老天這是在玩兒老子嗎?」贏宇翔咬牙切齒地就罵了起來,他寧肯一閉眼,從此什麼都不知道了,也好過這麼嚼毛的活著。「三歲、五歲?」
老婦人把油燈放在床頭的燈架上。「頭還疼嗎?」她把手伸到贏宇翔的額頭上,「噢,這燒終于退了!三兒,你終于躲過這一劫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以後可怎麼去見你的娘親啊!」那老婦人嘮嘮叨叨地讓贏宇翔感到心煩。
這麼狗血的戲碼怎麼會落到他的頭上?
「你是誰?」雖然口氣是**的,但听到耳朵里卻是女乃聲女乃氣的,贏宇翔快要昏倒了。「三兒,你這是怎麼的了?你竟連女乃娘也不認得了嗎?」那老婦人一驚一乍地尖聲叫起來,把贏宇翔嚇得差點兒從床上跳起來。
「我怎麼會認識你呢?」贏宇翔坐起來,他盯著那女乃娘的眼楮問︰「我是誰?」
「來人,快來人!」那女乃娘慌慌張張地就往外跑,跑到門口,贏宇翔就听到外面有兩個小丫頭在問話,「吳媽。出啥事了?」
「是三少爺……」另一個丫頭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那吳媽給打斷了,「去,死丫頭,瞎咒什麼呢?」她厲聲地說︰「快,快去找人把王太醫請過來,就說,小少爺雖然醒了,卻不認識人了!」
「不認人了?」是另一個丫頭的說話聲,「莫不是高燒把腦子燒壞了?」那丫頭突然抽了一口氣。「吳媽。不會是燒成傻子了吧?」
「不像是個傻的,」吳媽壓低了聲音說︰「就是變得讓人害怕,有點陌生了!」
贏宇翔看到床頭的櫃子上放著衣服,他就胡亂地給自己穿上了。褲子上全是帶子。衣服上也多是帶子。也有那種用布盤的扣子。他正穿手忙腳亂地穿著呢,那吳媽進來,就開始叫起來。「哎喲,我的小少爺呀,怎麼自己穿起衣服來了呢?」她三步並兩步的就奔過來,搶走了贏宇翔手上正要穿的衣服,「都穿錯了,我的小祖宗!」
三、二下,就把贏宇翔扒成了光 。贏宇翔太難為情了,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老太婆看光,他這心里齁得要死。他一下子就鑽得被窩里不肯出來,死死地抓著被頭。md男人就沒貞操啊?就能隨便讓人看?
「三兒,听話,讓女乃娘給穿上肚兜,要不然又著涼了,喝苦藥湯子了!」贏宇翔把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我自己穿!」女乃娘把一個紅肚兜遞了過來,贏宇翔納悶著呢,這是從哪里變出來的,他剛才怎麼就沒見著?
贏宇翔剛把那紅肚兜穿上身,那個什麼王太醫的就過來了。「怎麼這麼多的太醫?」贏宇翔在心底里想著,「難道這家子也是什麼皇室宗親的?也不對呀,既然是皇家一脈的怎麼會管我叫少爺?」怎麼也應該是什麼世子、皇子之類的啊?贏宇翔沒怎麼讀過書,他想的都是從影視里看來的。那影視本來就誤導多多,他又是個半桶水的,哪里知道這些勾勾彎彎的?
那王太醫一看就是個老掉牙的老古董了,須皆白。「邵爺就是不派人來接老夫,老夫也是要過來的,那孩子怎麼樣了,听說是退燒了?」贏宇翔把「邵」听成了「少」,「今晚要是再不退燒,老夫也沒辦法了,就讓邵爺另請高明吧!」
「退了,退了,少爺的燒退了。王太醫要是還有您看不了的病,那誰還能看得了啊?」那女乃娘真會拍馬屁,拍得贏宇翔都想吐。「吳媽可不能這麼說,術業有專攻,讓老朽慚愧啊!」
「噗嗤!」贏宇翔笑出了聲,這王太醫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呢,表面上謙虛,骨子里卻自大得很!
「這孩子好多了!看來老夫的藥是對癥了,再吃上一副,鞏固鞏固!」王太醫伸手就要給贏宇翔把脈,讓贏宇翔躲了過去。女乃娘卻一把就將他的手抓了過來,遞給了王太醫,贏宇翔幾經掙扎也沒掙扎開。那老婦人的手勁還真大!他壓根就沒想起,他現在是個毛孩子這茬兒。
像是被人「強」了的感覺,贏宇翔從醒來,就別扭著呢,做啥都不順心,就是想脾氣,有點兒控制不了的趨向!
「小少爺從醒來就不認了,這是咋回事啊?」女乃娘問那王太醫。「許是燒的時間太長了,再觀察幾天,老夫給開點兒安神的藥!」贏宇翔看著那老頭,接過丫環遞過來的紙和筆,「唰唰唰」地就放到地中央的桌子上寫了起來。「也沒什麼,他現在還小,記不得就記不得了,吳媽可以適當地講給他听听,說不定就能勾起他的記憶了!」
「是!」吳媽狗腿的趕緊回答道。
贏宇翔到了第三天,才知道自己這小身體已經八歲了,八歲的孩子,怎麼長得還像個小豆丁?
他了脾氣後,慢慢地就學得乖多了。過了一個月後,他才終于稍稍了解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
他的這具小身體是這邵府的三少爺,正室嫡枝,可惜親娘在生下他不久後就死掉了。而大他幾歲的前面的兩個少爺呢,則都是庶出的。是妾生子。緊挨在他後面的,只比他小幾個月,不到一年的四少爺,是繼室生的。而那個與四少爺同母所後的五少爺呢,還在吃女乃,看樣子也就是一歲多一點兒。
贏宇翔自從听到四少爺的年齡外,就對他這個便宜爹極端地不齒。也為他的這具小身體的親娘感到悲哀。
那女人在挺著大肚子的時候,她的老公就開始背著她偷人了。他很想懷疑,他這個便宜娘親,會不會是被那倆「尖夫陰婦」給害死了,難道他穿來的使命是「報仇」?
贏宇翔感覺腦子有點兒大了!
小短腿的他開始四處收集證據了。他最愛去的地方就是書房了。邵府很大,大到他的小短腿一天都走不完!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小丫環,往往是偷偷地叫苦連天。
他的便宜老爹是什麼詹事府的什麼少詹事,這少詹事是個什麼官,贏宇翔搞不清楚,問丫環,丫環沒一個明白的,想問個明白人,卻問不著。他身邊倒是還有兩小童時不常地跟著,但那兩小童一看就笨得比他都不如。
他只知道,他的那個便宜老爹是個四品官。
贏宇翔有一天,呆在書房里,那兩個小童被他都打走了。邵府的書房很大,大到他以為到了國家圖書館呢!書卻沒有多少,也就四、五千冊吧。
雖然沒多少書,卻多得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就是那些所謂的「古董」,在贏宇翔的眼里,一文不值。
他一個人在里面繞呀繞,也不知道他想找到什麼。他突然在一個高架上看到一個盒子,那盒子他認為是古銅色的。他踩著一只凳子爬到架子上,看到那盒子的正面雕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鳳。
贏宇翔想打開它,卻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
他用雙手捋著中間那條縫,想找到著力點,看能不能給摳開。突然他就听到他那便宜爹的一聲喝斥,「你干什麼呢?」
那聲音過于大聲,把全神貫注的他嚇得一哆嗦就從木架子上掉了下來,緊接著那盒子也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砸得他腦袋「嗡」的一下子……
贏宇翔「 」地就跳了起來,「咋回事兒?」他四下里望了望,「虎克,虎克!」他抓住躺在草地上的虎克的肩膀死命地搖著。「阿旺,阿旺,」他又走到阿旺和板兒磚跟前,「板兒磚,快起來!」
待那三個人都有了動靜,贏宇翔抹完頭上的汗水,開始望著天空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做夢?」他搖了搖頭,「這夢也太逼真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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