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爾島是座火山島。整個島嶼都是由火山噴發出的岩漿組成。從陸地到夏威爾島,要經過一條很長的跨海大橋。悍馬在經過跨海大橋時,司機老墨交了幾張君上花遞過去的錢。
贏宇翔從車窗往外看,那橋修得彎彎扭扭的,一直向前延伸著,卻感覺到那橋整體都在晃動著,很是讓他心驚動魄。
「真熱,這天會下雨嗎?」贏宇翔問穆包子。「不會,現在還沒到雨季呢。」君上花和老墨兩個人在前面走,贏宇翔和穆包子懶懶散散地跟在後面。贏宇翔看著地面,這島上的沙子都是白色的。也不知君上花帶著他們三人,到這種地方來干什麼。
贏宇翔往遠處看了看,島上的人並不多。他看見有幾個黑人手里都舀著一個簍子,彎著腰也不知在那里撿拾什麼東西。
「來,過來,你倆滴點血往這石頭上。」又來了,這死人妖,贏宇翔一直就覺得跟著君上花肯定不會好過到哪里去。不過穆包子還算听話,他也學著贏宇翔那般割破了手指擠了幾滴血到君上花手里的石頭上。
贏宇翔和穆包子兩人坐在白沙上,看君上花把那染血的七塊石頭擺成獵戶星座的樣子,初擺成時,那七塊石頭在白沙上跳了幾跳,緊接著就揚起了沙塵,贏宇翔沒來及躲開,那沙子立刻就把他包裹了進去。「翔子!」他听到包子突然大聲地驚呼起來,贏宇翔卻什麼都看不見,眼前是一片黑暗。
咋回事啊?他揉了揉眼楮。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不是眼楮被那沙子迷得瞎掉了吧,贏宇翔被急出一頭汗水來。
慢慢地。贏宇翔發現,不是眼楮的問題。而是他正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這到底是哪里?似乎已經不是那夏威爾島了。借著稀疏的星光,贏宇翔隱隱約約地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幾幢低矮的房屋,其中的一間里還露出了一些微弱的光線來。
贏宇翔抬起腳來就想往前走,卻被腳下的一個什麼東西拌了個跟斗。
「怎麼會是一個人呢?」把贏宇翔嚇了一大跳。「不會是死了吧?」贏宇翔爬起身就想跑,卻被那人抓住了他的褲腳。「別,別,你先放開我,我扶你起來!」贏宇翔戰戰兢兢地蹲。心里卻怕得要死,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千萬別是遇見了鬼怪。
他把那人小心翼翼地扶起來,只知道是一個男人,黑洞洞的也看不清長相。
那男人「嗚嗚啞啞」地說了幾句話,贏宇翔一句也听不懂,只听到他似乎是在不停地念叨什麼「虎克、虎克」的,而贏宇翔說的話,他也听不懂。那男人卻好像不是病了。就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步也走不了,贏宇翔只好背起他,往有燈光的地方走去。
「有人嗎?」贏宇翔敲著木柵。大聲地問道。
「吱呀!」柵子里的木門響起,從里面走出一個老婦人,其蒼老的聲音。讓贏宇翔有點兒激動,「誰呀?」那國語。听起來是格外地親切。
「是過路的,婆婆!」贏宇翔急忙回答道︰「去親戚家。找錯了地方!」他背著那「虎克」氣喘噓噓地說著,「我朋友受了傷,天又晚了,沒地方呆,只想在婆婆家借住一晚,但不知方不方便?」
「快進來,沒什麼方不方便的。」那婆婆幫著贏宇翔把「虎克」扶進了屋子。
「女乃女乃,他們是誰?」堂屋地上站著兩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也分不大清楚是男孩還是女孩。頭發均不長不短的。
那屋子是一進兩開的,正中間是個小廳,在左面有一個屋子,右面有一個屋子。只有右面的屋子里亮著點光線,從敞著的門口瀉出很弱的光線到正廳里。「先進這屋子里來吧!」老婆婆把贏宇翔讓進了右邊亮出燈光的屋子里。
那屋子一進門,就是一個大炕,佔了多半間屋子。而正對著門的則是一個一米見方的大灶,緊挨著炕沿,能看到那灶膛里面正熊熊燃燒著木火,旁邊的地上還堆著一些爛木頭、樹枝什麼的。
那灶火上面坐著一只大鐵鍋,鍋里正煮著什麼東西,「嘩嘩」地往外冒著白氣。
老婆婆幫著贏宇翔把「虎克」放到了火炕上躺好。
「你們吃沒吃飯?」老婆婆從牆角掛著的一個藍子里取出了幾只碗和幾雙筷子,端到灶火上,然後舀著一把大鐵勺,揭開鍋,從鍋里舀出黑呼呼好像是菜粥的食物來,盛進碗里,「家里也沒什麼好的,湊合著吃點野菜粥吧!」
她端的最先盛好的那碗遞到贏宇翔的手里。
「吃過了,婆婆,我不餓!」贏宇翔擺了擺手,「我只想喝點兒水!」地上站著的一個小孩子,听到贏宇翔說話,急忙跑到牆角放的半人多高的水缸前,舀著瓢葫蘆做的水舀子,就從那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涼水,端過來遞給了贏宇翔。
贏宇翔接過來,卻有點兒哭笑不得。他小的時候,家里盡管那麼窮,似乎也沒就這樣直接地喝生水啊!
他正在那兒猶豫著呢,灶上的「虎克」卻「嗚嚕嚕」地囈語起來。贏宇翔趴近他的耳邊問︰「你要喝水?」他把那瓢遞過去,卻沒法喂他喝水。「有沒有小勺子?」他問那兩個孩子。倆人均搖了搖頭。
看來,這真是窮到底的一家人家。
贏宇翔只好月兌了鞋上炕,把「虎克」扶得倚著牆坐起來,腰下墊了一床老粗布面做的被子,端著瓢,慢慢地喂了他幾口水喝。「他也不吃粥麼?」贏宇翔看到那「虎克」兩只眼楮盯著那粥,似乎很想吃,于是,他就接過了老婆婆遞過來的野菜粥,用筷子喂那「虎克」吃粥。
想那鍋里本來就沒有多少粥,讓「虎克」吃了一大碗,估計,那老婆婆就沒得吃了。贏宇翔眼看著她把剩下的粥盛在了兩只碗里,給那兩個孩子一人分了一碗。而她自己就沒有了,只倒了些水進去,涮了涮鍋子,她把那涮鍋水慢慢地喝掉了。
這是怎麼的一種悲哀人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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