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君上花那張欠扁的臉,贏宇翔偏不想如了她的意。「哥哥我最喜歡就是‘**’了,還是跟君‘小弟’在一起才來得有勁道!」他急退兩步,摟住正要關門的君上花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尤其那「小弟」兩字,他是說得格外的清晰、加重。
他不知道君上花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打從進了這吉春市,她就一路開車不停地找著這種歡樂場所。甚至,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洗發店,足浴店,她都一個沒能放過。
可每次進了門,她總是先找上老板,然後挨個地看過那里面的小姐後,才不滿意地搖搖頭,丟下一張百元大鈔,轉身就走人。
這問題對贏宇翔來說不算是主要的,君上花本來就是只人妖,也許,她要挑的是那種另類的女人,這種女人自然是不好找,可問題是,最讓贏宇翔疑惑不解地是,君上花那只休閑上衣的口袋里為什麼總是能掏出層出不窮的毛老頭來,看似癟癟的口袋,贏宇翔進手去模時,充其量不過四、五張錢票之多。他也一直隨在她的身邊不足兩米,一如那身份證、駕駛證似的,她究竟是怎麼順來的?
像那種空間戒、乾坤袋神馬的,最無稽之談,贏宇翔自然是不大相信的。他倒寧願相信,君上花有著一手神乎其神的偷竊技藝。這門技藝,他很是想學,也黏糊過她,可惜被她的一句「天賦不夠」打發的徹徹底底。
「好呀!」贏宇翔還沒回過神兒來,君上花就摟著他的腰,倆人並排著進入到了那間站滿小姐的屋子里。
玉晴的臉氣得紅紅的,她也知道贏宇翔不待見她,但她就是止不住的想要親近他,他是她第一個想要「洗盡鉛華為君婦,縴縴素手做羹湯」的男人。也曾為他,午夜夢回時,撕心裂肺地哭泣過。她有時還甚至想過,讓他娶一個他可心的女子,只要她能陪在他的身邊,她寧願做他的情人一輩子。當有一天,她把這話說給贏宇翔听時,贏宇翔的眼楮不知瞪得有多大,「這女人的腦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就這麼幾個人?」君上花問紅英,「你們這‘蛇舞人間’,不是吉春最豪華的所在麼?怎麼才這麼點兒小姐?還個個歪瓜裂棗的?」這要是歪瓜裂棗了,那別的地方的小姐,還不都成了豬頭狗腦?贏宇翔月復誹著郡上花的審美觀。「先生要是不滿意,我們這里還有幾個新進來的,但所需要的價錢,就不是這里的小姐所能相比的!」玉晴傷心歸傷心,但生意還是要做的。「你跟我到那邊去!」她特意不去看贏宇翔,只是招呼著君上花,跟著她走。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推開門進了一間裝修得金碧輝煌的房間。那地板也像是鎏金的,閃著耀眼的光芒。周圍的四根羅馬柱上都雕著丘比特光持著箭的小飛人塑像。
對門那寬大的正面牆上,掛著雷諾阿的「出浴少女」圖。圖下則是一張豪華的至少能睡四個成年人的大床。
進門後,玉晴只是讓君上花坐在那組皮質沙發上,卻並沒有招呼贏宇翔坐。「紅英,你去把昨天齊哥帶過來的那幾個女孩兒領到這兒來!」但那紅英卻沒有動地方,「玉姐!」她欲言又止。
「去吧,沒關系的!」玉晴搖了搖頭,「放心吧,都是熟人,他不會報警的!」贏宇翔此時,才抬起頭來看了看玉晴。他正坐在茶幾旁邊,手里舀著一個雕著兩女一男袒裼果裎的煙灰盤。而玉晴則面對面,離著他不到兩米的距離。
「你怎麼會來東北這地呢?」過去領人的紅英遲遲沒來,君上花又盤腿坐在沙發上玩著石頭。贏宇翔的頭皮立刻感到毛毛的,他抬身想走出這房間,卻被君上花斜睨了一眼,就再也邁不動腿了,他只好轉移注意力,拉了拉噙淚欲滴的玉晴的手,讓她坐在了他的身邊,他問。
玉晴沒有說話,她得寸進尺地抬腿便坐進了贏宇翔的懷里。摟著他的脖子,把頭深埋在贏宇翔的懷里,開始嗚嗚地哭起來。
「玉晴……」贏宇翔被搞得不知所措,手腳慌亂起來,他想要把她推開來,卻有點兒于心不忍起來。「你讓她哭吧,哭個夠,把心里的郁悶哭出來,就能好一些!」君上花舀著石頭,在手心里一邊轉一邊說。
這時,紅英領著五個女孩兒推門走了進來。
君上花突然像一頭餓狼,一躍而起,奔著其中的一個女孩兒就過去,「她,就是她,我要了,多少錢?」贏宇翔于是仔細地端詳起那個女孩來。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白得人的白。眼楮細縫的一長條,很像狗子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小麗的那個樣子。
贏宇翔有點兒失望了,任他再怎麼樣的想,也不能想像出這樣的女孩會「百合」!他倒是開始擔心起這女孩會不會,讓那如狼似虎的君上花給搞殘或搞死。
玉晴揉著紅腫的眼楮,仍是坐在贏宇翔的懷里。「看在翔子的面子上,你出兩千吧,兩千塊錢的入水費。這幾個女孩兒都是一水沒水過的,絕對純淨。」
「能帶走嗎?」
「這不行!」玉晴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幾個女孩都是從南邊帶回來的,反正翔子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們,把這女孩帶出去恐怕會有麻煩的。」
「就要一個?」她問完君上花,然後,把臉轉了過來,「翔子,你也挑一個吧,姐幫你付錢!」
君上花走過來湊熱鬧,拍了拍他的肩膀,「翔——哥,」她陰陽怪氣地叫著,「讓小——弟幫你挑一個,就那個,對,就那個穿紅衣裳的。」她挑了一個五人當中,最漂亮的,瓜子臉,野葡萄般深眸的女孩兒。
「把那兩女孩兒留下,其余的帶走!」玉晴對紅英說完後,她把贏宇翔從沙發上拉起,貼進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腰,想要深吻他的唇,卻被贏宇翔下意識地躲開,她只好吻了吻他的臉,「好好玩兒,別累壞了!」她隨後拍了拍他的臉。
看著她懸淚欲滴的樣子走出了房門,贏宇翔頓時也沒了好心情。這個女人,總是沒來由的讓他心堵。以前是,曾經的幾次夢中也是,現在,更是,賭得他心窩子開始絲拉拉地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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