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這可是在為難我啊,」巴善听完秦堯的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
秦堯倒是對自己自信得很,臉上笑意不減,完全沒有因為巴善的這句話就焦急起來,他閉口不提巴善和秦鐘的合作,而是只轉了方向在誠心和巴善合作這方面上說話。
「你們是粉姐帶過來的人,就算我再不想,也得給你們粉姐留個面子。」巴善知道那些話是唬不住秦堯和柳聿涵了,倒是擺正了態度,「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跟你大哥的斗爭快要進入白熱化狀態了吧,我若是答應了你大哥,這邊又來答應你,那不是毀我自己的信譽嗎?我不信你不會借機解決掉你大哥。」
巴善這話說得是十分的**果,一點的遮掩都沒有。
秦堯這人就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他笑呵呵地盯著巴善,裝著自己的傻,「您說這話可不對,我跟我大哥雖然不合,但我也不會想到要對我大哥做什麼。我這次來找您,只是想告訴您,您和我大哥合作實在劃不算。我父親一向都是禁毒的。我大哥卻非要來走這一趟,我只是作為弟弟,很擔心罷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秦堯這話假得沒邊兒了,但是也都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秦堯這話說得沒錯啊,他跟秦鐘是骨肉血親,表面上是不會對他這個大哥做什麼啊。
巴善哈哈大笑兩聲,仔細打量了秦堯兩眼說︰「我倒是小看你了,秦家的兒子果然個個非凡。你倒是會裝無辜,不過要跟我巴善合作,只會這一招可不行。」
柳聿涵在一旁恰到好處地出聲,「我相信巴善先生雖然是金三角的大佬,但更是一個生意人。巴善先生應該更喜歡選擇有利可圖的合作吧?」
柳聿涵這話就是在直白地告訴他,老子有錢!你要是個生意人,就選老子!
有秦堯跟柳聿涵兩個人的游說,再加上粉姐時不時的摻進來兩句,最後巴善瞥了一眼粉姐問︰「我倒是忘了,你做的也是毒品生意,秦鐘那小子礙著你的道兒了對吧?」說完巴善還冷哼了一聲,卻不知道這聲冷哼是給粉姐的,還是給秦鐘的。
粉姐笑著模了模頭發發梢,說︰「那小子可不正是擋了我們好幾個人的財路嗎?」
「怪不得,怪不得……」巴善听了連連搖頭。
整個會客室都安靜了下來。
就在景焱被這安靜的氣氛弄得忍不住想要搗亂的時候,巴善才哼了一聲,開口說︰「我跟你大哥還沒正式簽協議,如果三天後簽協議的時候,你大哥來不了,那我就跟你簽。」
秦堯松了一口氣,臉上卻不顯喜色。
他起身與巴善交握了一下手,又多說了幾句客套話,才跟著柳聿涵走出了會客室。
「只要在合適的時候將玫瑰跟杜牧澤的事情抖給他,那這事就成了。」秦堯笑得跟個狐狸一樣。
柳聿涵卻掃了他一眼,低聲說︰「別高興太早,出去說。」
秦堯連忙收斂了聲音,驚覺自己竟然因為太過高興而在會客室外就說起了這種敏感的話題。
等上了車之後,柳聿涵才不贊同地說︰「就算玫瑰和杜牧澤已經攪到一起去了,我們也不能在巴善的面前說出來。」
秦堯一點就通,「對!我差點忘記了!巴善怎麼說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他的情人給他戴了綠帽子這種事,到時候他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如果這話是我們說出來,恐怕到時候我們就跟秦鐘一起死在這邊了。」
秦堯明白了,柳聿涵便不再多說。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打呵欠的景焱,說︰「快些回酒店吧。」
秦堯馬上吩咐司機開車。完了還不忘嘴賤一句,「嘖嘖,出來走一趟還帶著情人,我這還是頭一遭遇見啊!」
柳聿涵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他對著秦堯露出一個笑容,「以後你就習慣了。」
秦堯打了個寒顫,心道,也是,他以後還得跟柳聿涵繼續合作下去,恐怕見到景焱跟柳聿涵在一起的機會還真不少。
*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對不起……」
「啪」的一聲,何秋元將手中的手機砸了出去。
「怎麼了?這幾天你脾氣這麼大。」杜牧澤走到他的身邊,關心地問了一句。
何秋元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底卻分明怒氣未消,「沒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要不……你先回國去?」杜牧澤遲疑著問。
「你提到回國,我倒想起我還有件事沒做,這樣吧,你留在秦少身邊幫忙,我去一趟歐洲。」何秋元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杜牧澤根本不在意何秋元留不留在這里,他點了點頭,只多問了一句,「去歐洲做什麼嗎?」
何秋元俯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忘了嗎?我們還有件事沒有做。」
杜牧澤這才想起那次何秋元讓自己看的東西。他臉上的表情驀地放松下來,「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放心吧。」何秋元笑了笑,叫來了一個手下,讓他拿來了新的手機。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時候,何秋元就會砸手機,所以在他出門的時候,什麼都會忘記帶,但絕對不會忘記帶備用的手機。
跟杜牧澤打完招呼何秋元就走了。
到清萊府機場的時候,何秋元掏出手機再一次撥打了一個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這樣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何秋元的耳邊響起,他緊緊攥住手中的手機。最後他還是掛掉了手機,看著不遠處起飛的飛機,口中低聲喃喃道︰「這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當初都是我沒來得及抓住他嗎?」
「空號……空號……景家夠狠。」
何秋元清秀的面孔都微微有些扭曲,他冷笑了一聲,爾後口中的聲音卻無比低沉。
「景焱……焱焱……」
我總會接你回去。
**
「杜牧澤!你偽裝得真是太好了,我竟然沒看出來你他媽的原來是這麼個東西!」
「你何苦鬧得這麼難看?」
「哈哈……難看?是啊,現在是難看了。你不希望我在這里說是吧?可是我偏要在這里說。杜牧澤,當初那個跟我說要跟我一輩子的人,現在卻變得比我還難看!是我傻逼,是我他媽的傻逼……」
「你是誰?」穿著白色西裝的少年走過來,冷聲問。
「我是誰,你何不問他。」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別來糾纏杜牧澤了行不行?」
「我糾纏他?我……」男人的笑聲越發淒冷。
少年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皺著眉,拉了一把男人對面的人,「杜牧澤,你們今天是玩兒哪出呢?這是小三逼上門呢?」
「我**!杜牧澤!」吵了半天,男人雙目噴火,直接就一拳揍過去,撲在了對面的人身上。
兩個人打成一團,少年看得愣了一下,然後連忙伸手去分開兩個人。
「你們都站著裝什麼木樁子啊?還不快點過來把這個男人扔出去!」少年大喊了一聲。
「砰——」的一聲突然響起。
男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尖叫聲響起,少年被嚇得連連倒退了好幾步,一下子摔倒在地。
*
「亦亦……亦亦……嗚……」壓抑的抽氣聲在被窩里響起,柳聿涵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打開床頭的燈。
柔和的燈光灑下來,他掀開被子,發現景焱躲在被子下面蜷成了一團在瑟瑟發抖。柳聿涵心下一軟,將景焱抱進懷里。
「怎麼了?」
其實景焱還處于半夢半醒間,但是被柳聿涵一抱進懷里,他就醒了。
「莫亦!莫亦!莫亦……」景焱頭也不抬,聲音卻猛地尖利了起來,而且分貝一聲比一聲高。
柳聿涵心下一驚,連忙抬起景焱的頭,怒聲喝斥他,「景焱!你怎麼了?你又發病了嗎?」
「莫亦!莫亦……」景焱卻像是完全听不見他的話一樣,嘴里不停地喊著他曾經的名字。
「景焱,你到底怎麼了?」柳聿涵再多的怒氣也發不出來了。景焱那張臉漲得通紅,比臉更紅的是他已經微微腫起的雙眼。
滿臉淚痕,狼狽至極。
景焱突然停住了叫他的名字,就在柳聿涵要松一口氣的時候,景焱卻猛地尖叫了起來,「啊!!!」
「景焱……」柳聿涵制住他的動作,防止景焱更猛烈地掙扎從床上滾下去。
柳聿涵空出一只手來翻找著床頭櫃。
鎮定劑……
他帶了鎮定劑……
可是鎮定劑在哪里?在哪里?
柳聿涵迅速找出針藥,景焱卻看著他手中的東西,尖叫聲更大了幾分,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景焱劇烈地掙扎著,柳聿涵卻還是將鎮定劑打進了他的體內。又過了一會兒,景焱的叫聲才漸漸弱了下來,掙扎也變得無力起來。
柳聿涵松了一口氣,將景焱牢牢抱在自己懷里,然後關掉了燈。
「乖,沒事了,睡覺,睡一覺就什麼都沒有了。」
景焱的嗓子都叫啞了,他無力地靠在柳聿涵的懷里,抽抽答答地哼了幾聲,嘴里含糊不清地叫著,「莫亦……莫亦……」
過了會兒,鎮定劑藥效發作,景焱在柳聿涵的懷里沉沉睡去。
柳聿涵扯了張紙,擦了擦景焱額上的冷汗,蓋好被子,擁著景焱一起睡去。
景焱,你到底是想起什麼了?還是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呢?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跟一個作者約拼文,她用小黑屋鎖了一萬字,然後對我說是男人就也鎖一萬字,為了證明自己,我鎖了一萬五千字,然後奮斗了一晚上,光榮犧牲(┬╴┬)
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八點,第三更在九點。第三更就是你們期待已久的柳小攻撲倒景小受
ps︰
謝謝十字星願的地雷。另外,被你們猜中了,就是何秋元沒錯了。十字星願親,景小受會來你的夢里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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