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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甄馥就跟柳相側面提過柳聿涵喜歡男人的事情,但是柳相聯想到柳聿涵以前的那些荒唐事跡,也就沒將甄馥提的這一點放在心上。他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讓他親眼見到了現場,

柳相心里的怒氣不斷地翻騰著,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對柳聿涵和那個陌生的少年發出脾氣來。

听到和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覺,現在柳相只有一個意識。他不能接受,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唯一的兒子竟然真的喜歡男人,

「父親。」柳聿涵立馬站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淡然,倒是看不出有半分驚慌的樣子。

景焱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終于舒服了,笑了一下,之後像是也發現氣氛不對勁,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露出怯怯的表情,一雙澄澈的大眼楮里滿是疑惑和探究。

柳相看了看自己兒子波瀾不驚的樣子,頓時也不知道是該稱贊他還是該氣得要死了,他轉過頭想要看看那個勾引了他兒子的人,沒想到剛好跟景焱那雙眼楮對上。

剛開始柳相還驚訝了一下,他很久沒看到這麼純淨的眼神了,但是緊接著柳相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分明是個傻子!

一口氣堵在柳相胸口,不上不下,讓他恨不得馬上將眼前這少年扔出去。

「柳聿涵!」柳相怒聲喊道,喊完之後他卻是停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了一句,「你就看上了這麼個東西?」

柳聿涵忍不住皺了皺眉,叫了一聲「父親」。那一聲是在提醒柳相不要太過失態。

作為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樣,柳聿涵知道,會暴怒是正常的。但是他用「東西」兩個字來稱呼景焱,柳聿涵心底卻是有些不舒服了。

「跟我進來。」柳相陰沉沉地轉身,看也不看身後那兩人一眼。

景焱並不怎麼害怕,他依賴地靠在柳聿涵的身上,攥住柳聿涵的手跟著他走出了花園。鐘叔就在花園旁站著,看見他們兩人走出來,立馬恭敬地彎了彎腰,臉上倒是流露出了幾分關心來。

景焱在這里住了十幾天,鐘叔雖然對他來歷並不了解,但景焱不發瘋的時候看起來就挺乖巧的,鐘叔年紀也比較大了,看見景焱這種晚輩,也免不了起點憐愛的心思。

柳聿涵牽著景焱朝鐘叔禮貌地點點頭,便迅速跟在了柳相的身後。柳相直接走到了他很少使用的那間書房,等走進去後柳聿涵想了想還是示意景焱先離開。

景焱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也就這麼賴著柳聿涵不肯走,柳聿涵頭疼得要命,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哄景焱,或是強迫景焱先離開。

「走什麼走?都給我好好站在那里!」一進書房,柳相就立馬拿出了大家長的威嚴。

柳聿涵也的確順從地站在了那里,景焱看了看柳聿涵,又看了看柳相,然後也跟著乖巧地低下頭站在那里。

但是柳相看著這兩人並肩站著,倒是越看越憋火了。他當即轉身抄起書架上的一個古雕朝柳聿涵砸了過去。

柳聿涵的瞳孔驟地收緊,卻不閃不避。

景焱慘叫了一聲,猛地撲在了柳聿涵的身上,那個古雕從景焱額頭上擦了過去,險險落在了地上。

「亦亦……痛……亦亦……」景焱抱著柳聿涵就不撒手了,叫第一聲的時候還是小聲抽泣,叫到第二聲的時候就已經轉變成哭腔了。

柳相站在那里,先是被景焱的那聲慘叫嚇到了,然後又被景焱突如其來的大哭給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景焱。」柳聿涵眉頭緊皺,連忙輕聲喊著他的名字,又伸手去抬景焱的頭。景焱埋在柳聿涵的懷里一個勁兒地瞎蹭,嘴上還毫不含糊。

哇哇大哭吵得柳相想要月兌口的責罵全部都被生生憋進了肚子里。

「景焱,你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口?」柳聿涵嘴里重復著這兩句話,景焱卻硬是一點都不合作,柳聿涵只能強硬地用力將景焱的頭抬起來,一時間哭聲響徹了整間書房。

柳相想罵,最後出口的卻還是化成了一句,「到底有沒有傷?是不是特別嚴重?哭得這麼慘,我打電話叫李醫生過來!」李醫生是柳家的私人醫生。

柳聿涵看著景焱額角上那一塊被擦出血絲的皮膚,抽了抽嘴角,說︰「沒事,不用了,上點藥就好。」柳聿涵說完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古雕。

果然是木頭做的……虧景焱還叫得那麼淒慘。

柳相這也才跟著看了一眼地上木雕,隨即冷哼了一聲。他還當是自己將那個人打傷了呢。

一場風暴就這麼在景焱毫無章法的大哭大鬧之下,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

「亦亦,痛。」景焱癟著嘴,淚眼汪汪地看著柳聿涵。總算是沒有再大哭了。

柳相就冷冷地坐在兩人的對面,看著自家兒子少有耐心地給景焱慢慢上藥,景焱一會兒對著柳聿涵癟嘴撒嬌耍賴要抱抱,一會兒又好奇地看著對面發出冷哼聲的柳相。被景焱盯著,到最後柳相也冷哼不出了。

「好了。」柳聿涵最後貼了一個可愛的創可貼在景焱的額角,這下子看上去不僅沒有半點狼狽的感覺,還有點呆萌呆萌的味道。

景焱砸吧砸吧嘴,說︰「亦亦,餓。」

「這麼快就餓了?」景焱似乎特別喜歡吃一些小零食或者是小糕點,有時候听他說餓,還並不一定是真的餓。

景焱點點頭,一臉渴望地看著柳聿涵。

沒等柳聿涵開口,柳相馬上轉頭讓女佣去準備糕點和女乃茶給景焱。柳聿涵訝異了一下柳相現在的態度,不過很快柳相就開口了。

「他是怎麼回事?你不打算給我解釋清楚嗎?」柳相指了指顯得很是無知的景焱。

柳聿涵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第一句就是,「對不起。」

柳相听到這句話,剛想要開口罵他,柳聿涵卻又突然說︰「父親,我喜歡男人,這個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了。您就算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要剝奪我繼承柳氏的權利也好……都已經是不可更改了。」柳聿涵這話說得很是平淡,但柳相卻從他的話里听出了一股堅決的味道。

那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堅決。

柳相氣得要死,卻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應對自己這個兒子。是,甄馥說得沒錯,是他們後來忽略了他太多,所以柳聿涵變成什麼樣子,跟他們也有一定的關系。但是……但是,只是忽略了他太多而已,難道就逼得他成為了同性戀?柳相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好不容易變得優秀了,知道悔悟了,怎麼又一下變成基佬了?

柳相打量了景焱幾眼,心底忍不住嘀咕。的確是長得好看,怪不得……怪不得把他兒子給勾走了!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柳相冷聲問。

柳聿涵搖搖頭,聲音依舊溫和,「當然不是。父親,他是景家的少爺……」

「景家少爺?」柳相立馬捕捉到了這個詞,目光一下子銳利了起來,「他就是被景家趕出去的那個小少爺?」柳相話語里的輕蔑明顯得很。

景家跟柳氏比起來的確不夠看的,而景焱被景家趕出來的消息又實在是擴散得太遠,連柳相都知道,景焱是因為愛上了一個男人,最後被景家忍無可忍地遺棄了。

柳聿涵點點頭,不急不慢地說道︰「父親,他曾經也是景家的天才,現在卻落到如此地步。您實在沒必要再用目光羞辱他。」當然,就算拿目光羞辱了,景焱也不一定會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柳相頓了頓說︰「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跟個傻子一樣?」

「他瘋了。」柳聿涵頓了一下,又補上了一句,「他不僅是被景家趕出了家門,他是被景家人親手送進西口醫院的。」

柳相忍不住皺了一下眉。西口醫院他是知道的,那是遠近聞名的精神病院。

難道這人成了精神病了?

「以前我跟他就有過一些交情,現在他落到如此地步,難道我應該袖手旁觀嗎?」柳聿涵說著還模了模景焱的頭頂,景焱乖巧地眯起雙眼在柳聿涵的手心下蹭了蹭,跟一只小貓咪一樣。「父親,現在如果我不管他,就沒人管他了。」

柳相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將柳聿涵的這些話想了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冷冷道︰「你說了這麼多,卻沒一句話是說到正題上的。怎麼?想借機轉移話題?」

柳聿涵倒是會裝無辜了,他低著頭沉默不說話,只是用手掌輕輕地一遍一遍地摩挲著景焱的頭頂。

柳相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你倒是說說,你們兩個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別說什麼以前有交情,有交情那就能親到一起去?還有,你想怎麼辦?難道我柳家就因為出了你這麼個東西,就得絕後了?!」柳相說起柳聿涵來,口氣倒是也不留半分溫和。

柳聿涵直接選擇性地忽視了他前面的問題,直接了當地說︰「抱歉了父親,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讓我跟一個女人結婚生孩子,對于我來說,簡直沒有比這更艱難的事情了。」

「你……」柳相被哽了一下,隨後才又怒罵道︰「那你以前那些個花花草草呢?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女人的嗎?那些人都叫的你什麼,叫的公子!」

「父親,難道媽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會這樣嗎?」柳聿涵打斷他。

柳相听著柳聿涵那明顯不一樣的稱呼,心里有點不舒服了,有點泛酸了,頓時硬邦邦地出聲,「為什麼?!」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女人,我之前會跟那麼多女人交往,只不過是……只不過是年少無知時想要引起你們的注意,並且讓我忘掉我真正喜歡的那個人而已。」柳聿涵又拿出了當初他面對甄馥時,那一副瞧著淡漠實際應該是苦澀的表情。

柳相也被柳聿涵的表情框住了,臉色立馬不自然了。氣氛安靜了一會兒,柳相才又慢慢地開口低聲問︰「那個人是誰?」

柳聿涵笑了笑說︰「前段時間我不是傻乎乎地跑去鬧了人家的訂婚宴嗎?」

是湯孟?!柳相的眼神一閃。

柳相的心腸畢竟不是石頭做的,更何況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沉默了很久,等到景焱都鬧別扭要窩進柳聿涵懷里的時候,他才開口說了一句。

「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他們在家長這塊至少不會有什麼阻力了。>

謝謝半夜給我投雷的十字星願,還有大中午給我投雷的扇子。麼麼噠愛你們~!

我也不想上v章上得這麼遲。編編通過了後台,結果臥槽他大爺瀏覽器抽風無線抽風抽風,媽的死活打不開更新頁面。上次開v也是。開一次v就要被逼瘋一次臥槽

話說最近玩了一個手機游戲,叫口袋偵探,我覺得玩了它之後我的智商變高了。然後還從小伙伴兒那里順走了一本書叫《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小伙伴兒說我看完以後很可能會變深井冰,如果我能變成景小受那種呆萌的模樣也不錯啊【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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