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被不斷重疊的思緒攪得難以思考只覺得腦袋痛得厲害胸口也堵得慌她下意識撫上太陽穴雙眼微閉卻發現中心開始失衡
「那天我會受傷是因為我對沐淋說了謊我本來答應她在接任周氏後就會娶她的可我真的做不到所以那天我跟她解釋清楚了而那幾個小傷口是我欠她的如果被針扎一千次可以換來她心中的平衡我倒也無怨言周黎我」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好亂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呆著」周黎高聲打斷了姜小武的解釋眉心不由得深深鎖到了一起
從周黎神情中姜小武讀不到任何訊息仿佛自己的所有解釋都是白費的心中強烈的不安感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重什麼狗屁計劃什麼陰謀都特麼見鬼去吧
「拜托你能告訴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才不會這麼冷冰冰的看著我」姜小武的表述帶了份哀求他拽過周黎的手腕認真注視著她的雙眸像極了一個等待宣判行刑的死囚
周黎並沒有立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咬牙開口「除非你死因為你是他的兒子如果你離開他一定會非常自責而且他處心積慮預謀的一切也將灰飛煙滅再或者是讓他也遭到同樣慘痛的待遇不然我永遠都無法說服自己面對你」
「周黎」听完周黎的回答姜小武整個人都僵直住了雖然意外但他也找不到一絲反駁的話語仿佛自己的出現原本就是一場災難不但讓自己痛不欲生還牽連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姜小武一時陷入了矛盾中難以自拔內心強烈掙扎後才鼓起勇氣望向了周黎「是不是只要我死掉你就可以釋然了」
「我」周黎隱約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氣糊涂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可事已至此她卻忐忑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腦子里亂極了完全不能很好的思考
姜小武竟意外的勾起了唇角模糊的笑容讓人看不清情緒「如果這樣可以得到你的寬恕我無條件接受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就行」說著邁開了長腿準備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兒」望著姜小武匆匆離去的背影周黎感到一陣心慌她害怕的大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姜小武別玩了」
周黎跟著姜小武沖出了別墅卻怎麼也跟不上他不斷加快的腳步周黎有些急心里更是擔心得不得了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情緒化後悔自己沖動的跟姜小武說了那麼傷人的話如果他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周黎必定腸子都悔青了
不知不覺周黎跟著姜小武來到了馬路旁馬路離小區十分近一出門便可以看見相當方便但在現在看來卻是如此的危險
夜已經很深了路上行人很少但馬路上依然有來往不斷的車輛姜小武站在一側的人行橫道上似乎是在等待著某個機會片刻後一輛大型貨車由遠而近因為是夜里所以速度驚人的快他回頭看了眼想都沒想便邁開了步子朝馬路中間走去
「小武危險」周黎驚叫了起來瞳孔不由的瞬間放大收縮她條件反射跟著沖了過去整個人撲到了姜小武身上在離車頭還有近一百公分距離時兩人一並倒在了馬路的另一旁
「好痛」被姜小武壓在身下的一條胳膊傳來的刺痛感讓周黎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嘴邊碎碎念到著
姜小武費力直起身子順勢將周黎抱了起來並仔細打量「笨蛋干嘛突然沖過來真是到底哪里痛我看看」
周黎試圖抬起胳膊竟發現外套的整條袖子都已被磨破鮮血不斷從模糊不清的傷口溢出
「你們沒事吧」雖然是姜小武故意沖向馬路但司機仍果斷下了車好心前來詢問
「沒事只是擦破了點皮應該沒什麼大礙謝謝師傅的關心你可以不用管我們的」周黎禮貌的回應
司機師傅四下張望了片刻道「已經出血了要不我還是送你們去醫院看看吧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出租車也怪不好攔的」
「這」
「那麻煩你了師傅送我們到最近的醫院去就好」姜小武搶先一步做出回答順勢從另一側橫抱起了周黎並小聲嘀咕「你真是要嚇死我了如果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還不如直接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好」
听到姜小武透著關切的指責強忍了一夜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決堤涌出「白痴還不都是因為你嗎說讓你去死你還真去死啊你要真死了愧疚的不是他而是我知道嗎」
「不是你讓我去死的嗎現在又不讓了那到底是要怎樣呢」
「我讓你去死就去啊你沒腦子嗎那是不是我以後讓你怎樣你就怎樣」周黎頓時覺得姜小武簡直是不可理喻從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覺得白痴到讓人心疼的地步
「對呀我發現我真的是沒腦子但僅限于在你面前我的人我的心以至于整個生命都依附于你曾經在我得知自己的身世後我就有想過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得出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你你是我長這麼大唯一的夢想迫使我不斷使自己強大然後去保護你哪怕是用生命去換取你的一個笑容我都不足惜」來到貨車前姜小武輕輕將周黎放了下來一雙幽暗且深邃的眼眸緩緩逼近她「如果我還活著我就會拼盡一切保護你若有一天我會倒下也只會有兩種原因要麼是老天想收我要麼是你放棄」
「小武」周黎輕輕喚出姜小武的名字眼角的淚水更加肆無忌憚的奔流而出
姜小武溫柔的抹去周黎臉頰的淚痕道「別哭了我不還沒死了嗎哭這麼傷心干嘛」
‘哭這麼傷心干嘛’好熟悉的對白熟悉到讓周黎心底莫名掠過一絲暖意
「趕緊上車吧傷口要馬上消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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