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落雪如此,子書長離笑得卻更加妖孽,只是開口的語氣險些將落雪氣暈過去!
因為子書長離一臉笑意地沖著落雪說了一句︰「你可以猜猜看,嗯,說不定猜對了有獎哦。♀(八=零=書=屋)」
听子書長離如此說,落雪老實的閉緊了嘴巴,同時心里暗暗叫道,不好,自家公子笑得如此妖孽,再問下去肯定會被黑。
多年的血淚教訓讓落雪老實閉緊了嘴巴,見她低著頭不再多問,子書長離的笑容才淡了下來。天知道此時故作笑顏的感覺真是遭透了,他知道白玉瑄是因為自己沒跟她說實話,所以走得時候連通知都沒有,就那樣狠心地將自己丟了下來。
可是哪怕是這樣,子書長離心里還是帶著幾分氣的,他不說是不想她誤會了什麼,但是卻沒想到,不說誤會的更厲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早就說了呢。只是想想看白玉瑄如今應該是安全的了,至少白玉珩保證過了,一定會是安全的到達西達的。
而他這次回于單的目的……
想到這里,子書長離似是低低地笑了笑,只是那聲音帶著幾分幽暗的寒涼,讓一邊低著頭裝不存在的落雪身子本能的抖了抖。
至于外面趕車的落松,自然是嚇得甩鞭子的手都不怎麼听使喚了,他心里有點猜不透,主子突然釋放如此強大的氣場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這一邊主僕三個人順著小路快速的行駛著,而另一邊錦城的通達書院的某個房間內,白玉珩一身灰白長衫,在夜色的映襯下透著一種蒼白的風華。
此時的白玉珩正執筆似是在寫著些什麼,旁邊是一臉嚴肅地成大,許久之後才听到白玉珩溫潤好听的聲音響起︰「那些人都走了?」
「是,來得很快。♀在大小姐離開之後不到一個時辰便趕到,只是看到沒人便又快速離開了,離開的方向是于單。」成大心下斟酌了一番。這才老實地說道,在他眼里所謂的「大小姐」當然是的自家主子認定的妹妹白玉瑄。而白玉珩明面上所謂的嫡親妹妹白玉瑾?
那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對手有點麻煩呢。」听到成大的話,正在書寫東西的白玉珩手微微頓了下,之後提筆繼續寫著,同時淡淡說了一句︰「其它計劃正常進行就可以,至于于單,暫時先不管吧,記得西達國那邊安排好。別讓大小姐受了委屈。」
听了白玉珩的話,成大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說得真是輕巧,還于單不管?您老人家都將西達國安插在于單的暗樁除了至少三分之二了。而且于單在西達國的暗樁也除了不少,這也算是暫時不管嗎?
心里雖然這樣想,可是成大面上卻連半分表情都沒有,只是安靜地應道︰「屬下已經安排好了,主子放心。」
「你辦事我放心。對了府里這幾天如何?」白玉珩手上的動作未停,問起府里的事情,似乎只是在問別人的事情一般。
而成大猶豫一下後才低低地回道︰「李小姐因為身份地位的關系,馬小姐沒敢對她怎麼樣,可是荷葉卻因為本就沒什麼地位。讓馬小姐陰了兩次,據說傷得不輕,如今在後院躺著,沒人請郎中過來看。」
白玉珩曾經嚴肅地交待過,私底下對于他府里的那些女人,只能喊她們的姓氏,不能喊夫人或者說是姨娘,成大謹記這一點,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而听了成大的話,白玉珩帶著幾分涼薄地笑了笑,那聲音在黑夜里顯得猶為可怕,那樣溫潤的一張臉配上那樣可怕的笑意,明明矛盾至極,可是配在白玉珩身上卻又格外養眼。
成大本來還想請示一下要怎麼做呢,便听到白玉珩淡淡說了一句︰「其它事情好好安排,我因為快秋考的事情也許久未回府了,今夜便宿在荷葉那里,看看她到底傷得多重吧。」
說完這句話,成大還沒來得及應一句是呢,便看到面前的身影一閃而過,只留一抹淡淡清香。對此成大除了感嘆一句,主子的功夫又深一層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了。
這一夜,注定了不同,白府如此,前住他國的白玉瑄如此,踏上回于單之路的子書長離如此,哪怕是已經居于深宮的白玉琬亦是如此。
最近因為皇後的事情,太後的身子也跟著有些撐不住了,此時太後、宮殿之內,近身侍候的姑姑跟著白玉琬一起極為耐心仔細地為太後熬著藥,連著幾日了,太後總是睡一會便醒過來。
今天難得多睡了一會,可是侍候的人還是怕睡一會再醒了,太醫院給開了安神的藥,今天太後睡得早了些,還沒來得及喝呢。這會他們先熬上,一會若是醒了也好能及時喝下去再接著睡一會。
太後近身侍候的姑姑名喚尋安,看年紀已近40了,雖然說不算是年輕了,可是身子骨卻是極好,手腳也麻利,這會正陪在白玉琬身邊一起看著藥呢。
在她看來,這些年進宮的妃子,有手段的不少,可是像白玉琬這般明明身子不好,而且心思也不重的妃子卻是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雖然說看著心思不重,可是卻是個聰明的,懂得在皇上沒寵愛她之前,她要抓緊太後這一顆可以庇佑她的大樹。
若說尋安在宮里多年,白玉琬就算是再厲害,在她面前也玩不轉,正因為如此,當初進宮之前,白玉瑄曾經多次囑咐她,與其它宮里的妃嬪可以玩心思,斗心狠。可是若是想抱得太後這顆大樹,就要收起自己的心思,最好是藏得深深的,就像這些年在白府那樣。
白玉琬是聰明人,自進太後、宮里的第一天便明白了,太後身邊個個都是玩心術的高手,自己這點本事當真不夠瞧,與其明里暗里的斗不過,還不如就老老實實地在邊上學著。
正因為這樣,在尋安看來,如今已經有了昭儀位份的白玉琬才算是後、宮里最順眼的。
「娘娘,讓老奴將火熄得小一點吧。」尋安看了看白玉琬,之後才上手想將火小一點,而白玉琬輕輕地抿了下嘴唇小聲地說了一句︰「尋安姑姑可以教教臣妾嗎?」
「當然,你看著哈……」尋安看了眼,眉眼清淡的白玉琬,怎麼看都覺得格外順眼,特別是這幾日的相處,越來越讓她覺得這丫頭到底還是年紀小,經歷的少才會這般純真。再想想看面前的這個小丫頭還是個庶女,娘親還是個不受寵的,想來這些年看人臉色過活的日子也不算少。
再想想太後當年也是庶女,在府里也曾經有些日子不算太好過,自己也算是陪著太後多年,想到這里,不由心里酸酸的。正因為這樣,尋安越看白玉琬越覺得順眼。
而白玉琬清澈的眸底果然干干淨淨的,連半點雜質都看不到,她心里時刻謹記著白玉瑄的話,在太後、宮里萬萬不能玩這些心計。
而另一邊同太後、宮殿一樣豪華的宮殿里,一身素色衣裳的榮貴妃正帶著幾分愜意地倚在軟榻上,眉眼輕輕挑了挑才問向身邊的侍女︰「皇上今夜宿在哪里呢?」
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身邊的人壓力陡增,好在近身侍候的侍女心埋素質還算是不錯,緩了緩後才淡淡回了一句︰「宿在正陽殿。」
正陽殿,皇帝自己休息的地方,也就是說他今夜並未宿在後妃這里,而听了侍女回答的榮貴妃揚起一抹似譏諷又似是高深的笑意,同時低聲說道︰「留著燈吧,本宮先歇下了。」
「是,娘娘。」
寧國發生的這一切,已經快速行駛在路上的白玉瑄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她心里正在暗暗地琢磨著成大給她的行駛路線圖,這上面畫得其實說簡單也簡單,可是若說復雜,其實還是帶著幾分復雜的。
成大的意思,或者說是自己哥哥的意思是讓自己三天走小路,三天之後拐到大路,之後兩天之後再拐到小路,這樣不定期的更換,讓敵人沒有可趁之機。不得不說,相比于自己的這些小手段,真正的高手還是這些男人們。想到這里,白玉瑄不由暗暗感嘆了一句︰還好白玉珩是自己的親哥啊,不然這日子還真不能太好過了,只是能將自己安排到西達國去,白玉珩在西達的勢力到底如何?或者說是白玉珩在西達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白玉珩不想自己涉及的太多,想來是不想將自己拉進他所布置的局里面,之所以將自己安排在木雷府,想來也只是想自己能安穩的過活吧。畢竟身子不好的木雷府庶女,將來的歸宿可能相對于達官顯貴,會簡單一點吧。
可是簡單—點的當真就是好的嗎?想到這些,白玉揎輕輕合上了眼楮,眼底是少有的疲倦,雖然說—路布置,只要再等等看,她絕對可以做到借別人的手將自己前世的仇都給報了。j可是報了仇之後呢?路還不是—樣要繼續,自己還是會在合適的年紀里嫁—個或許自己也想不到的人吧?
那麼自己重生—次的意義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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