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瑾看到自己哥哥如此淡漠甚至說是帶著幾分冰冷的神色,眉眼不由一閃,手下卻是暗暗的掐了邊陪著自己的白玉瑛。
想來白玉瑛平時與白玉瑾也沒少做這樣的勾當,所以白玉瑛幾乎連喊疼的反應都沒有,而是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四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哎呀,你們幾個還不快快過來幫忙。」白玉瑾先是扶住了險些倒地的白玉瑛,又急急的沖著成大的方向喊了一句。
本來白玉瑄還想留下來,冷嘲熱諷幾句再走的,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好沒意思。索性也不再跟她們摻和,既然白玉瑾想讓自己先走,又不讓人護送,想著應該是在回去的路上給自己下了什麼套吧。
不過這會功夫白玉瑄也懶的去想她下的什麼套,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想到這里,白玉瑄順手模了模一邊的袖口,之後轉過身沖著白玉珩淡淡一笑︰「四妹妹身子要緊,瑄兒就先行回去了,不管怎麼說,到底還是白府的馬車,想來也不會有人過來難為瑄兒。」
听白玉瑄這樣說,眉眼微微皺起的白玉珩卻是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思考了一瞬之後,才緩緩說道︰「也好,五妹妹路上小心。」
听白玉珩這樣說,白玉瑄沖著他點了點頭,便示意銀杏扶著自己離開。
卻在轉身之後,剛才還帶著幾分焦急的白玉瑾眸底一絲喜色閃過,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只是白玉瑄回頭,自然是沒有看到這一幕,此時的白玉瑄只是神色不明的輕輕的撫著自己的一邊袖口,看的身邊的銀杏不住的皺眉。
繞過長長的回廊,回去的時候,可能是沒有了那麼多期待,所以感覺這一路走的比來的時候,要少上很多。♀
銀杏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還是沒忍住,卻在準備開口的時候,白玉瑄突然側了側身子,淺淺開口︰「這書院的景色當真不錯,可惜了咱們是女子不能常進來看一看,少了幾分眼福了。」
白玉瑄說完,用眼神瞥了瞥前面引路的小廝,銀杏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一路自己這想說又不知道如何說的糾結模樣,定然是落到了白玉瑄眼里,而此時的白玉瑄就是在提醒自己,前面還有一個外人,有什麼話之後再說。
想明白這些,銀杏也淡淡的應了一句︰「小姐比別的府上的小姐們可是要好上許多,別的府上的小姐們怕是連偶爾過來看看的機會都沒有呢。」
「你說的也是。」听了銀杏的話,白玉瑄看似隨意的應付了一句之後,便沒有再說其它的。
快到側門口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兩位男子,看那一樣的著裝,想來應該是書院的學生,只是這後院鮮有學生過來,對面這兩位是……想到這里,白玉瑄眉眼冷了冷,卻並動開口說話。
「谷公子,錢公子。」離兩位男子還有幾小步的距離的時候,前面引路的小廝緩緩的頓住了腳,沖著兩位男子客氣的打著招呼。
而小廝口中的谷公子與錢公子也帶著幾分淡笑的沖著小廝微微一笑,之後其中的一位公子帶著幾分遲疑的輕聲問道︰「這位是……」
听他這樣問,小廝猶豫了一下之後,才禮貌的應道︰「府里的小姐,過來看望先生的。」
「原來如此,那在下冒犯,小姐勿怪。♀」問話的公子,帶著幾分歉意的笑了笑之後,沖著白玉瑄拱了拱手,微微側了側身子,將路讓了出來。
而白玉瑄心下轉了轉之後,只是沖著他微微一點頭,卻並口說話,看他將路讓了出來,這才用手捏了下銀杏,示意她扶著自己離開。
好在離側門也只有幾步的距離,白玉瑄加快了速度,不過轉眼之間,就來到門口。出了院門,緩了緩氣息,白玉瑄這才轉過身沖著小廝微微一點頭︰「有勞。」
而小廝也並不似府里的那些僕人那樣諂媚,而是微微一弓身之後,便退了回去。見此,白玉瑄也生氣或是其它,書院里的小廝素養修為都與府里養的那些不同,所以這樣也不足為奇。
「馬上就在前面,你關了院門就好,不用再送我了。」看了看側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場面,白玉瑄眉眼彎了彎,沖著小廝說道。
本來還帶著幾分猶豫的小廝在听到白玉瑄的這一句之後,便沖著她又是一點頭,接著緩緩的將側院的門關上。
直到大門關上之後,忍了一路的銀杏終于忍不住了,帶著幾分不解的輕聲問道︰「大小姐如此行為,必是下了絆子,小姐何苦非要拒絕大少爺的好意呢?」
「她若是想害我,就算是我承了大少爺的好意,她還是會害我,還不如就這樣少承一份人情。」說到這里,白玉瑄微微頓了頓,想再說什麼,卻听到背後響起一道極其猥瑣的聲音︰「小美人,快過來讓大爺疼疼。」
原來如此,听到這道聲音後,白玉瑄在心里淺笑了一聲,之後轉過身,看著面前兩個油頭粉面的男子,眉眼一彎,軟軟開口︰「兩位公子可是在跟小女子說話?」
對面的兩名男子,沒想到白玉瑄居然如此好說話,而且開口的聲音夠軟,夠媚!
一想到這些,兩名男子那帶著幾分虛浮的身子,又輕輕地飄了飄,其中一位咽了咽口水開口道︰「自然是跟美人妹妹說話了,怎麼樣,跟著哥哥們走,包你美的跟神仙一樣。」
這若是換成前世的白玉瑄怕是早就羞憤死了,可是經歷了成婚與背叛之後,這些話在白玉瑄心里甚至說連半點波動都有過。看著兩名男子那再露骨不過的眼神,白玉瑄羞澀一笑,柔柔開口︰「可是母親曾經告誡過人家,說是不可白日宣婬,不如人家給哥哥們留下一樣信物,咱們晚上再見如何?」
說到這里,白玉瑄微微低了低頭,那一臉嬌羞又微紅的模樣,讓對面兩位男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美色當前,兩個人早就忘了之前的任務。一听白玉瑄如此痛快的從了兩個人,相比給兩個人錢下任務的這件事,能長期霸佔著白玉瑄才是更有力的。
白玉瑄雖然不及白玉瑾那般美艷動人,可是卻也自有一番風華,如果說白玉瑾是美的嬌艷的牡丹,那麼白玉瑄就是淡雅內斂的蘭花。
兩個人的美是兩種風格,若是一定要比,還真的很難評出個高下來。
特別是面前的兩名男子,一看就是流連花叢的高手,見慣了那些美艷嬌弱的張揚美人,如今見著白玉瑄這樣,帶著幾分低調卻又娟秀的姑娘,更覺新鮮。
想到這里,兩名男子中之前開口的那一位,帶著幾分壞笑的向前一步,伸手就想將白玉瑄拉過來,銀杏本來想上前一步阻止他,可是卻被白玉瑄拉住。
銀杏不解卻見白玉瑄身形一轉,淺笑出聲︰「哥哥慣會戲弄妹妹,妹妹怕羞,這晴天白日的,多不好。」
這種欲拒還迎的招數,對于這些男人最是有用,面前的男子對于白玉瑄剛才避開的形為,非但沒惱反而是笑的更婬、穢,開口的聲音也隱隱的啞了幾分︰「妹妹這是要迷死哥哥啊,還不快快告訴哥哥你要給哥哥們留個什麼信物。」
听男子這樣問,白玉瑄扭捏了下之後,這才從袖口掏出一方帕子,帶著幾分害羞的甩了出去,開口的聲音也特別別扭︰「哥哥就知道欺負人家。」
而看到那方帕子的時候,之前還帶著幾分憤怒的銀杏一瞬間就明白了,看著演戲成精的白玉瑄,心里暗暗月復誹了一陣,便沒再出手阻止。
女子的帕子自然是不可能隨意送人,面前的兩名男子,本來以為姑娘家的不過就是些發簪啊,耳環之類的。沒想到白玉瑄掏出來的居然是一方帕子,愣了愣之後,這才從地上撿起帕子,拿到鼻子下嗅了嗅,帶著幾分滿足的小聲說了句︰「真是香死了……」
而白玉瑄看到男子這樣,故意將頭向一邊側了側之後,這才軟軟的說了句︰「亥時,白府後院,人家等著哥哥。」
說完這句之後,白玉瑄就跟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急急的向馬車那邊跑去,甚至連銀杏沒跟上都沒注意到。
好在身邊的銀杏反應夠快,也急急的後面跟了上去,她會些拳腳,速度自然就快些,沒幾步就追了上去,扶著白玉瑄上了馬車之後,她才跟著上去。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小廝,帶著幾分不屑的揚起鞭子,駕車離開。
而繼白玉瑄離開之後,兩名男子這才互相爭搶著那一方帕子,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剛剛還帶著幾分熱鬧的街道,一瞬間又靜了下來,許久之後,街邊的一角,一輛寶藍色錦緞搭制而成的馬車,正低調的停在那里,半天。
趕車的黑衣男子,猶豫了一瞬後才小心的沖著馬車里面的人問道︰「公子可是要現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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